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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若这一笑,看在萧然的眼里,却全然变了味道,成了一种轻蔑的嘲笑。
“你……你还敢笑?!好,我现在就替将军除了你着大患——李越,还不把门关上?!”萧然恨然盯着明若,目光恨不得将之凌迟。转继一把将明若拖进大院,推到地上,摸剑的手已按到了剑柄。
“住手,萧然!”方敏毕竟当了十年的管家,见此情景,不禁第一个反应过来:“你想让将军蒙灰么?”
“我——”方敏的声音并不大,但其中分量却一下让萧然一顿,右手紧紧的握住佩剑,到了临界点的那刻,却是一阵怒吼,随即,多年不离身的宝剑也被泄恨似的砸在了地上。
“来人,把这人给我绑到将军面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扔下这句,萧然似是再多看一眼就会死般,绝尘而去。
再见到冷无双的那刻,明若则是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呆在家里的缘故,冷无双此刻被未着戎装,只是和以前一样,一席月白长袍,眉目英朗,清逸绝伦,左手拿着一卷书,目光淡漠地扫着其中的内容,这别人做来看似平常的举动,到了他身上,却多了一股出尘的味道,宛若一副灵动书画。
或许是已有站在身旁萧然之前的打底,所以见到明若被五花大绑着押进来的时候,只是微微簇了一下眉角。
“绛瑛”,见到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在眼前时,明若只觉脑子轰隆作响,之前想好的千言万语,似都出差一般,一溜烟地全不见了踪影,点点情思之化为一声轻呼,便没了其他,但听来,却是有一股别样的风情。
“你——”见明若这般样子,萧然自然当明若又使起了和上次一样的招数:“你别以为我们在楚国就不知道你在离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用这种口气说话,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阿然,你住嘴。”见明若脸色一阵惨白,一直沉默的男子终于开口:“方敏,先给他松绑。”
“是。”由于当初那段事情的原委只有冷无双身边的三位统领知道,偏偏唯一在场的萧然也不说清楚就走了,以至于一向被誉为万事通的管家此事也尚二摸不着头脑,为明若解着绳子的时候,黑亮的眼睛不觉在他身上驻留了一圈。
“绛瑛?”见冷无双没有像上次那般决然把自己哄走,明若心中不由闪过缕缕希望,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心中一直期盼的机会终于来临,胸中长期积压的万般委屈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道出。
但真出口时,却终究只有这几个字:“你最近……还好么?”
……
“此番前来若是因为公事,你便直说,只是——不要再叫的这般亲热;如若是为了私事……那请你现在便给我出去。”梦幻般的眼眸似是复杂停留在明若微泛着红晕的脸颊上许久,待再度开口,语气却终究还是一如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淡漠:“同样的话,希望将军不用我再说第二遍!”
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明若只觉全身皆冷,从深心最深处透出来的寒冷转眼似乎将他冻做了寒冰。
低头沉默了许久,明若突然抬头,迷茫地望向正冷冷看着他的那个身影。
“无双……你还要不要我?”
“你怎么——”先是惊得说不出话的人是萧然,一双厉目瞪得大大的,好像是听到了前所未闻的荒谬事儿般。而一直静坐在上位上的冷无双也是一怔——清亮的眼眸中泛着些许的诧异……或许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刚完,眼前的人就顶峰作案的缘故吧。但待清醒,那诧异不禁转为深不见底的冷漠,二话不说,便从座位上站起。
“无双!我想知道——若是我此时一无所有,若是我此刻声败名裂,若是我此刻已走投无路……”不顾众人阻拦,明若硬是跑到了冷无双的面前,张开双手把那抹身影拦了下来,正视着那双一直在梦中遇见的眼睛,目光炯炯:“你——还会不会如你当日所承诺的那般,疼我惜我
……旦凭……昔日点滴情分……”
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章节字数:4976 更新时间:07…08…07 15:06
宝宝:妈,能不能八管剧情发展了,偶要投靠无双去
之之死拽回来打PP,狰狞道:妈重要还是男人重要?
宝宝:……
一口气说完那长久以来一直雪藏于心的疑问,明若只觉一直积压在心头那块大石终于落地……但随即又被压上另一块!
见无双沉默不语,明若只觉自己的左胸剧烈的起伏着,脸上的红晕也是愈发地深了——这几月,一直在想,自己换了一副身体,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是这辈子都无法回去,那自己该干什么?自己又想要什么?
回想以往种种,有悲亦有喜,有苦亦有乐,有得亦有失,有酸亦有甜。
权力自是有他的好处,但身在其中,冷暖自知。
金钱也有他的好处,但只要衣食无忧,又何须更多?
虚名于己,则有如浮云,不值一提。
那自己要的是什么呢?
逸仙居中的惊泓一瞥,凤阳路上的悉心照顾,西湖江边的至诚告白,还有那日,芙蓉帐旁的那句:你放心。
那刻,自己已经知道,今次的人生,明若最大的愿望,便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求荣华与富贵,不求功名与利禄,只求像那句脍炙人口的名言所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或许这样的愿望会被人嗤之以鼻,但那又有何妨?
总统确有总统的幸福,难道乞丐就没有乞丐的幸福么?
上帝造人已是不公,又何须庸人自扰地背着本性去追求那些虚幻的东西?
明若望着冷无双,目光中透着急切。而周围的人,则也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怔住了,一时间,竟是没有人再出声喝止。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又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明若眼前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只是今次你来这里,”白皙而又修长的五指抬起,却是把明若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右手给拂了开,冷无双的眼眸中,先前即闪而逝的激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漠然:“并非是来投靠的吧?”
那声音不响,语气也并如往常那般严厉,只是很平静地在陈述一件事实,却足以击垮明若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松开那一直紧紧抓在手中的衣袍。梦中的情人就在眼前,记忆中的甜美犹在心口,一切都是那么近,近到只要伸手就可以触到,可为什么……现实,却是咫尺天涯?!
“没错……”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明若垂下眼眸,终于开口,却是连苦笑都觉得尴尬:“我想见昭安,若是可以的话……希望能由你引见。”
“你胆子到不小?!——之前你怎样对的皇上?你居然还有脸去见他”似是被之前僵硬的气氛压抑了许久,没等无双开口,一直静默在一边的萧然却是冷笑了起来:“我若是你,早就躲起来,夜夜祈祷这一辈子都莫要让皇上和阳大人再遇到!”
“如今离国大肆举兵进犯我国,势如破竹,而反之我西陵则是节节败退……这些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或许心底还觉得有些爽快吧”无视于萧然的挑衅,明若淡然说道,却见萧然一声冷哼,颇是不以为意。
“只是……若是我现在做最坏的打算”说道这里,明若顿了顿,目光直指萧然:“若是我西陵今次被灭,你能指望,离王从此就变了性,回到凤阳欢喜地和你们做起姻亲,做起邻居——只凭嫁到你们这里,原本就与他不亲的妹妹?”
“你住口——离王之后会如何打算,我大楚又会不会被离国所灭,这些都是我们楚国的事,无需你来操心:我们凤南军上下,都是喝着这里的水,吃着这里的粮长大,若是离王真的攻来,我们也断不会怕他分毫……只是——要我再信你明若一句鬼话,我萧然现在就回你两个字”厉声打断明若的话,萧然回视明若,却是目光如炬:“做梦!”
“都到离王阴险,由我看来,却及不上你分毫——明若,你真是有脸,居然到此时,还敢跑到这里来,大言不惭地口称爱将军:你辱尽了皇上尊严在先,而后又拿他来逼迫阳大人为你写调令,好,很好,你骗得十万凤南军士跟着你来回打转,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罢——这也就算了,毕竟兵不厌诈,我萧然虽看不惯这种手段但在战场上也认了!
但是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卑劣到欺骗将军的感情!”言至于此,原本还算平静的萧然的语气已是吼
叫:“就算你我之前是敌人,但去凤阳那一路上,将军如何待你,莫说明若你心思细密,就算我萧然一介武夫也记在心头,而你……而你居然敢拿将军对你的真心来当筹码,套情报……姓明的我告诉你,若不是当时将军硬把我拦住,凤阳那时,别说杨莫,即是我也早就一刀把你给剐了。”
“萧然你住口。”淡淡扫了快要暴发的属下,冷无双的眸中充满了警告。
“将军!”萧然的语气急切,黝黑的俊脸涨得通红,却仍是不甘。
“方敏,你拉他出去。”轻叹一口,冷无双的语气虽还是之前那么淡,却难得地严肃起来。
“是。”在将军府十年余,此等的仗势却是第一次见到,方敏自是不敢怠慢,直拉着萧然就欲走,莫看他身材消瘦,拉起个子比自己大上一圈的萧然,居然毫不费力。
“将军!”这边萧然还欲再说,却已经被架到了门口,正要出去,却又被一个给拉住了:“你——!”
“我……我……我对无双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被萧然一连番轰炸,明若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要被炸开般,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稍稍冷静下来的心再度波涛澎湃,万千思绪一下涌了出来,待膨胀到一个临界,却是一下暴发了出来,一把把萧然的衣领给扯住,一双美目狠狠地瞪着那个大个子,竟是比平日大上了一圈:“你……你他妈的不要在这里造谣!”
明若平日的嗓音并不是很大,但此时一吼,却是一手拉着萧然的衣襟,一手插着腰,整个泼妇骂街的架势,连带着粗话也跟着出来了。一时间,莫说方敏,就是萧然都给怔住了。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只是待下刻反应过来,萧然却是大笑。
“怎么,你不信?是啊,你当然不信了——你不已经在心里给我盼了死刑了么?你不是已经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了么?”说到这里,明若心底却是一篇悲凉:
“你以为我想这样过来求你们么?你可知这些日我多想以好一点的方式来见你,脱去西陵将军的身份,脱去国家的羁绊,脱去利益的关系,想象着,期盼着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仍是你第一次在逸仙楼遇到的那个月小若,
可是……我没有办法!若是我不来找你,叶城的百姓会活活饿死,若是我不来找你,离国的铁骑会踏破西陵的每一个地方,而那里……是我的家啊。所以我只能想到你……”拭着眼角的眼泪,明若咬牙道:“还有……没错,离军那些武器的制法是从我这里泄出去的,可那是风冥司那家伙硬生生从我那里骗去的!
我知道……我不该和你们说这些话……或许就如柳澄芮当初所言……当将军,我够不上资格。但我不想到死那天,都被我喜欢的人误会!”
“炼铁之事如此重要,若非其中有什么渊源,你怎会那么轻易就把此等事情给人骗去?”萧然冷声反驳:“别以为人人都是傻瓜。”
“其中的渊源,其中很简单……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笨蛋!离王早就发觉,可是”话到此处,明若抬头望向无双,惨然一笑:“——有人却总是不信。”
千里之外
西陵,虽仍沉浸于一片战争的阴影之下,但陵都的百姓,比起其他的地方,却要多上几分希望。
只缘于……此时的皇宫,多了几位贵客。
报信的白鹰围着天际翱翔几周后,终于尽兴地落到了谢及悦的臂膀上。
“怎么样?”虽是在他国的皇宫,但居于主座,品着楚国特产的香茗的离王却俨然是一副主人的架势。
暗睇了一边的林广一眼,谢及悦只得在心中轻叹一口,俯身一跪,对着两个皇帝恭敬道:“一切顺利。”
“二营的操练情况怎么样?”摇曳的烛光下,冷无双仍是着着月白色的衣袍,一边看着杨莫的密信,一边对着下属问话。
“回将军,基本所有队的士兵都热过身了。”正说到一半,余光却不经意飘到眼前人的侧面,乎明乎暗的烛光下,那双黑色的眼眸正会神地看着纸上的密文,间隙抬眸,却如宝光流转,此种情况虽然以前遇到无数次,但每每,只消一眼,萧然的思维还是经不住会有半饷的停顿:“……若是……对,即使离军明日有什么异动,北边那里有杨莫看着,富阳本营阿木也守着,撑个几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明日便启程吧。”合上手中的密折,揉揉眉心,一股难掩的倦意却愈发地涌了上来
……是因为下午发生的事么?
“明早你给方总管带个口信,告诉他这段日子,府中的上下事情便由他操心了。”
“是。”
“美意?”沉寂的夜晚,明若有些微扬的声音不禁显得有些突兀。
静静地望着明若许久,方敏的眼中闪着沉思,然而终究,他还是收回了探究的眼神,把目光移至了远处:“看着将军的样子,在下斗胆猜测,以前一定是没有遇过什么挫折吧?”
“你已经是第三个和我这么说的人了。”
第一个这么说的是启枫师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一直不能理解,可当他被风冥之的轿子接走那刻,其中的酸楚,却是幡然了悟。而后认识了凤莜,则体会更深。
这缘于人权的不等,比起他们,自己以前的生活可谓天堂。
而第二个则是风冥司……一样的话,两个人说,却是截然不同的立场的视角。若前者是出于肺腑的感叹,那后者……
自己一直被次子玩弄于鼓掌,同一句“在糖水中长大” ,出自他口中却是充盈着嘲笑的意味居多。
而现在……
出自凤南将军府的管家之口,又是缘于何处?
撇撇嘴唇,明若惟有苦笑。
“因为在我眼中……将军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且想事情也鲜少站在别人立场上……下午将军为何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转头望向明若,方敏的嘴角随一如既往扬着淡淡的笑意,可口中的话却是透着毫不客气的苛责:“你可曾仔细想过?——姑且排去其中的误会,单凭你和将军的身份,你们两个,最终也只是有缘无份的结局。
自家主18岁继承上代将军衣钵执掌凤南军印那天,便把此生都系在了十万军士身上,此世竭尽所才,必要报效家国,这是将家主老将军死前发的血誓,也是家主自小就被决定的命运。
而你,姑且撇去幽州城内对皇上的污辱,将军你仔细想想,你说能为了将军放下西陵,你真的能放下么?
如今,只是离国进犯,你便不能袖手旁观,那假若有一天,楚国要攻打西陵呢?你究竟管,还是不管?
将军在西陵那么多至亲,那么多属下,若是不管,无论于情或是于理,都说不过去,但若是管,明若你又至家主立场于何地呢?
再者,以将军如此敏感的身份到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