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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下,连杜蘅都惊讶了。
这悬崖是阵法变幻出来的幻象,掉下去之后立刻转换了场景,怎么可能再爬上来?
“好功夫!”慧智赞了一声,错身移步,指尖连弹,隔空一口气连封了她的天突,膻中,俞府,气舍等七大穴道。
初七却象毫无感觉,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有多余的花招,半空中一个回旋,错身之间,唰唰连砍了五六七八剑。
“咦?”慧智心中惊疑不定,应变却极神速,脚尖微点,身形如风中荷叶般往后一倒,几乎呈水平横躺。
初七嗖地从他身上掠过,长剑中途变招,改刺为划往下一沉,寒芒微闪,森森冷气拂面,竟是要把慧智直接剖成两半!
慧智此刻招式已老,不及变换。
“啊!”紫苏掩脸不忍猝看。
眨眼之间,慧智已顺势往下沉,贴着地面象是没有骨头的蛇一样,轻轻扭动身体,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滑了出来。
初七一击不中,立刻变招,再次持剑狂风般攻了过来。
慧智心知点穴无用,百忙中袍袖一挥,卷住她的长剑,竟是单手将初七连人带剑,高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去!”
初七应声如断线的风筝,飘然坠下了悬崖,慧智随即跟着跳了下去。
转瞬之间,两人攻守之势互易,交手了十几招,姿态美妙,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看得紫苏心旌摇曳,鼓掌大声喝彩:“好!”
“好个头!”杜蘅脚一跺,纵身跃了下去。
滚落草坪,抬眼一看,眼前已无慧智和初七的踪影。
“等等我!”身后,传来紫苏的呼喊。
杜蘅却头也不回,扔下一句“在这等,一会来接你。”直接入了阵,剩紫苏一个人象只无头苍蝇,在草坪上转来转去,找不到出口。
“师傅,初七呢?”从阵中出来,却只见慧智一人立在断崖边,山风吹得他的长袍猎猎作响,未见初七踪影,不觉奇怪。
慧智回过头,温和一笑:“我将她困在了阵中。”
“初七好奇怪,我用簪子刺她软麻穴,竟然毫无反应!”杜蘅十分困惑。
她自认没有认错穴位,而且确实刺中了!就算她武功高强,不至一刺即倒,也该有所反应。
“你发现了?”慧智笑意温和,似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我也点了她七处穴处,全无用处。我猜,她不是天赋异禀,练就了颠倒穴位之术,就是天生穴位异于常人。”
杜蘅一呆:“穴位还能颠倒?”
“这是一种传说中早已失传的神功绝学,想不到今日竟能亲眼目睹,真是三生有幸。”说这话的时候,慧智流露出悠然神往之态,近乎完美的脸宠上,绽放出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杜蘅惊叹于他一笑一颦竟流转的神韵,思维停滞了数秒。
“你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人?”
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回答,慧智诧异地唤了一声:“阿蘅?”
“呃?啊!”杜蘅回过神,窘得满面通红:“师傅刚才说什么?”
“阿蘅,”慧智倒也不恼,耐心地重复一遍:“你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人?”
想起石南,杜蘅不自觉地拉下了脸:“莫名其妙给她缠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慧智凝目望向阵中,脸上是一惯温文和的笑容:“如此,说明你俩有缘。”
杜蘅叹了口气:前世到今生都纠缠在一起,能没有缘吗?就不知是善缘还是恶缘罢了!
慧智讶然回眸:“为何叹气?”
杜蘅定定看着他,到嘴的质问咽了回去。
这是一个如莲一般洁净的男子,曾用生命无数次呵护过她。
如果,连他都不能够信任,这个世上还有谁值得她相信?
不管他怀着什么目的来接近她,至少他从来不曾伤害过她!这就够了!
她要的本来就不多,得到的更少。友情对此刻已是强敌环伺,四面楚歌的她而言,更是弥足珍贵!
她的敌人已经够多,不想再跟慧智为敌。她,不想失去他。
可是真相还是得弄清楚,已经懵懂地过了一世,这一世不能再混混噩噩下去,对不对?
相识九年,她知道,慧智有个最大的优点:从不说谎!
所以,不拐弯抹角,直奔重点,是最快捷的办法!
她不说话,慧智也不着急,悠闲地踱回石桌旁,熟练地冲洗茶具,准备泡一壶好茶。
杜蘅打定了主意,走过去,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问:“认识顾洐之吗?”
慧智冲茶的手微微一顿,讶然抬眸:“为何突然提起他?”
“认不认识?”
“他是医界泰山北斗,我虽僻居深山,孤陋寡闻,也听过他的大名。”慧智含笑道:“不止我,恐怕大齐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他吧?”
“你的意思,从没见过他本人?”杜蘅摒了呼吸。
“没有~”慧智微笑,倒了一杯茶,顺着桌面推过去:“这是我亲手种的雀舌,尝尝看,好不好喝?”
说谎!
杜蘅咬着唇,把到了嘴边的咆哮压了下去,深吸了口气,接过茶杯,啜了一口。
却不料茶水刚刚煮沸,入口即烫起了水泡。
“啊”她惊叫一声,茶杯失手坠地。
慧智俯身过来,一手托着她的下颌,另一手挥动袍袖给她扇风,眼里满是懊恼:“怪我,不该刚泡好立刻给你~我看看,烫得严不严重?”
杜蘅下颌给他捏着,被动地仰起头,看着他漂亮的红唇一张一阖。轰地一下,热气上冲,整个人从头到脚,红得象一尾煮熟的虾子,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禁锢。慧智以为她疼得厉害,倾身过来,柔声道:“别动,我给你吹吹……”
杜蘅急了,想也不想,抬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慧智一脸茫然,极其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了?”
杜蘅这才省起,慧智生下来就被弃于寺庙,自小就被高僧收养,所学全是佛家典籍,在他眼里,众生平等,男女老幼美丑根本没有区别,更谈不上什么男女之防了!
“咳,咳~”干咳两声,掩饰窘态:“只略碰了碰,没有烫到~”
“那就好~”慧智不疑有他,放下心来。
“师傅,”杜蘅定了定神,问:“你认识石南吗?”
慧智奇怪地瞥她一眼:“他是什么人,我应该认识他吗?”
杜蘅半真半假地道:“他常到静安寺来,我以为师傅认识,想打听点他的情况。”
慧智歉然道:“我只是暂时客居静安寺,并不管寺中俗物。”
想了想,补了一句:“不过,既然是常客,师兄应该会认识,我可以帮你打听。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
杜蘅额上滴下一滴汗:“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敢劳动方丈大师。”
“哦~”慧智思维简单,她说不重要,就不再追问。
“师傅的医术,跟谁学的?”杜蘅冷不丁发问。
“你怎知我会医术?”慧智讶然反问。
“呃~”杜蘅急中生智,道:“慧能大师医术高超,我便想当然地认为师傅也会。我猜错了吗?”
慧智脸上罕见地浮起一丝红云,羞惭地垂下头:“学是学了,不过跟师兄比,相差甚远。师傅说我没有天赋,劝我放弃了。”
杜蘅惊得目瞪口呆。
慧智的医术若然只是平平,怎么能教她?
可看他的表情,纯出自然,绝无半丝做伪之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坦然接受
更新时间:2013…9…19 23:29:18 本章字数:3399
“有什么不对?”慧智很是困惑。
他不会医术,她也不必表现得如此夸张,好象天要塌了一样!
杜蘅只觉血管呯呯乱跳,几欲爆裂,伸指狠狠捺住太阳穴:“你确定,不是自谦?”
“出家人不打诳语。”慧智一脸真诚,却将她推入更深的疑云中。
杜蘅闭着眼,努力想从迷雾中走出来,却发现越理越乱槎。
事情竟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甚至是背道而驰!
是她的疑心太重,还是慧智隐藏得太好?又或者,是重生之后,打乱了前世的步骤,令有些事情的发展,偏离了前生的轨道?
“你没事吧?”看着她脸上阴晴不定,阵青阵红,慧智一脸担忧扫。
“没事,”杜蘅深吸口气,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这几天没睡好,有点疲倦。”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慧智从怀里摸出一本书递过去:“我在这里还会住半年左右,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找我。”
“最后一个问题,”杜蘅按着书,一字一字地问:“在收我为徒之前,是不是见过我?”
问这句话时,她脸上的皮肤绷得紧紧的,又冷又硬,就象一块生锈的铁。
慧智眼里闪过一丝讶然,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他微微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
杜蘅咬紧了唇瓣,泪水蓦然冲进眼眶。
不知从哪里泛起一丝酸味,无隙可钻,锲而不舍在弥漫在胸口,涨得她难受之极。
慧智又是慌乱,又是稀罕:“好好的,你,你哭什么呀?”
杜蘅侧过身去,抬起袖子,飞快地抹去泪水:“眼里,突然进了砂子。”
“哦~”慧智有些疑惑,本能地靠上去想要帮她吹,但刚挨了她一巴掌,心有余悸,到底不敢造次,抬起手终究还是垂到了两侧:“不要乱揉,要不,我帮你拿点水来,洗洗?”
“不用了~”杜蘅迅速收拾好情绪:“好了很多。”
“那就好~”慧智松了口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呃~”慧智犹豫了一下,道:“我没见过你,只听人提起过。2他说,如果有朝一日你遭遇困境,勿必加以援手。”
令他意外的是,她要求的,是拜他为师。
外公,一定是外公!
杜蘅的心脏蓦然狂跳起来,好容易才克制了情绪,颤着嗓子问:“是谁?”
慧智脸上显出为难之色:“我对他发过誓,绝不泄漏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好,”杜蘅迅速换了角度:“我不问那人的情况,我只要你告诉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慧智想了想,用极好听的清淡声音道:“我云游到大齐和大楚的边界,在一个小村落遇到他。”
“不可能!”杜蘅脱口而出:“外公八年前就过世了!”
“外公?”慧智茫然。
“顾洐之!我外公是顾洐之!”
慧智眼中先是闪过惊讶,继而浮起同情之色,叹息道:“你外公既然已经过世八年之久,那就绝不会是他了。”
“那会是谁?”杜蘅嗒然若失。
这个世上,除了外公会细心呵护,还有谁会替她考虑如此周全?
慧智若有所思,柔声安慰:“顾公一生,活人无数,定是哪个曾受过他恩慧的人,投桃报李,回馈于你。”
杜蘅咬牙,不肯死心:“那人多大年纪,什么样貌,哪里口音……”
慧智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着额头,眼里流露出痛苦的挣扎,良久,低低嗫嚅:“对不起~”
杜蘅默然不语,伤心溢于言表。
“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慧智低眉望着她,悠然一叹,声音绵绵邈邈,象微风拂过树梢,在叶尖穿梭往复,最终低不可闻。
杜蘅强打精神,勉强挤了个笑容:“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似怕他追来,仓惶起身就走。
“等等~”慧智瞥到桌上书本,抄在手里追上去:“这是些五行八卦的入门之作,你习过医术,对阴阳五行相克应该不陌生,学起来不会太难。歧义之处,我都做了标注,若还是不解,随时来找我。”
杜蘅不答,只捏紧了书页。
“还有,”慧智迟疑片刻,道:“初七心智异于常人,待她请多一些耐心和包容。”
杜蘅讶然抬眸:“你也发现了?”
她对初七异忽寻常的固执,一直心存疑惑,只是无法想象一个心智有问题的人,如何习得这样超凡绝俗的本领。
因此,她宁愿相信,但凡世外高人,必有些怪癖。
不然的话,前世竟然被一个智障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叫她情何以堪?
慧智叹息:“正是因为她心无旁鹜,才能醉心武道,一日千里。”
“她绝对不会妨碍你做任何事,即使你在背后策划如何取我的性命,她也不会泄漏半个字。”
石南的话,忽然浮现耳边。
杜蘅哑然。
难怪他敢说出这样一番话,原来早知道初七的心智,根本不足以应付任何阴谋诡计。
把她送过来,难道真是单纯只为保护她?
不,不会的,石南这样做,必然有更大的图谋!
钥匙,对!
一定是为了钥匙!
如今顾氏的嫁妆落到了她的手上,所有知道钥匙下落,又心存觊觎之徒,必定会想方设法从她手里夺走钥匙。
石南,是为了确保钥匙不会落于别人之手。
想清楚了,心底那股莫名的烦燥消除了,随即变得心安理得。
好吧,既然一切都是交易,大家各取所需,她为什么不能坦然接受初七的保护?
“轰”地一声大响,平地上现出一个大坑,初七蓬头垢面地跳出来:“小姐,你有没有事?”
杜蘅瞪着那个足足有一人深的土坑咂舌不已:“乖乖,你怎么弄出来的?”
初七眨巴了眼睛,做击掌之状:“有块大石头挡路,我击了它几掌,就变成这样了!”
“你真厉害~”杜蘅冲她竖起大挴指。
初七眼睛放光,大声道:“这算什么,我还能弄更大的坑……”
“不用了~”杜蘅连连摇手:“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慧智微微一笑:“我去把紫苏带出来。”弹出一颗石头,就见眼前景色蓦然一变。
紫苏斜坐在草地上,背后靠着一棵大树,歪着头张着嘴巴睡得正香。
杜蘅不觉哑然失笑,上前推了她一把:“起来,回家睡去!”
“啊?”紫苏猛地睁开眼,见到她,立刻瘪了嘴控诉:“小姐,你好没良心,竟然把我扔……”
“诉苦之前,先把口水擦干~”杜蘅忍着笑,越过她,扬长而去。
“啊,有口水?”紫苏唰地一下涨得脸通红,抬手抹了一把嘴角,发现上当,跳起来就追:“小姐,你污人清白……”
慧智含笑,目送她们一行三人没入小径消失无踪。
再看看被初七破坏得七零八落的现场,摇头一笑,认命地重新布阵……
“小姐,是要回府吗?”紫苏跃跃欲试。
“你说呢?”杜蘅睨她一眼。
“难得空闲,不去逛逛多可惜?”紫苏撩起窗帘,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街上行人比往常多了三倍不止。
似乎所有人,一下子全从地底下冒了出来。
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摆着各种各样精巧的乞巧的小玩艺,性急的商家,已经把彩灯挂了起来,只等夜幕一到,整条街华灯盛放,光华璀璨。
杜蘅低头想了想:“你还真提醒了我,的确有个人,要去见一见。”
“谁啊?”紫苏眼睛一亮,贼兮兮地趴到她肩上:“男的女的,我认不认识?”
今天七夕节,又称女儿节哦!
这样的日子,小姐总不会去见仇人,八成是心上人了!
“做什么?”杜蘅挑眉。
“嘿嘿~”紫苏眉眼弯弯,笑得十分猥琐:“跟我还保密?说吧,说吧,迟早要知道的,干么神神秘秘?”
杜蘅一指戳到她额上:“大热的天,挤得我腻得慌!”
紫苏索性腰一软,直接腻到她怀里:“快说,快说~”
“小姐,”车夫在外面,恭敬地问:“前面是岔道,往哪边拐?”
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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