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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芝奴给我解释,原来鞭子,板子抽下来,破了皮出了血,就不容易好了,即使是好了,身上也会留下一条浅浅的痕迹。经常挨打的人几乎都有。这东西,就叫板花。
我看着他后背一大片板花。问“为什么打的?”
芝奴道“接不着客人打的。”
原来这妓院有妓院的规矩,凡是三日没有客人留宿,就会被脱光衣服按在院子里拿鞭子抽。逼得小官儿想方设法的把客人留下。
芝奴伸出手臂给我看,小臂上大大小小的圆点。芝奴告诉我“这是烟签子烫的。”大臂上一块一块不规则的青紫“这是俺爹俺娘掐的。”
我默默无语。芝奴强笑道“奴扫了奶奶的兴了。”说着撩开被窝钻进来,往下一缩,又开始亲舔起来。
早上,芝奴伺候我起床的时候,问我讨散碎银子。我以为钱是给龟公来着。
芝奴笑着给我解释“过夜的钱是给俺爹的。可是奴身上的小衣并脂粉之类都是要自己掏钱买的。只是听曲的客人自然不敢讨。只是奶奶留了一夜了,所以开口跟奶奶讨两个辛苦伺候的赏钱。”
我掏出荷包来,里面还有二两多散碎银子,我连荷包递给了芝奴。跟他说“我这是第一回,不知道规矩。你先拿着。我过两日还来找你,若是不够,到时候补给你。”
芝奴看着二两银子眼都直了,连说“够了够了。”结果银子捧在手里。然后问我“奶奶可是真的过两日还来?”我点头,没好意思告诉他,我家养的都是木头。
芝奴道“奴看奶奶是个大方的。想求奶奶一件事。”
我道“你说吧。”
芝奴道“奴年纪已大了,包下奴来,一月不过三五两银子。奶奶再添上些。包下奴来吧。”说着把刚给他的银子递还给我。
我摆摆手没有接。跟他说“我一会儿跟你爹说,这个你留着买点零碎东西吧。”
找来龟公,议定了每个月五两银子。芝奴就不许接别的客了,最主要是我不喜见伤,别背着我打他。
龟公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奴就知道芝奴是个有福气的。瞧瞧,这不是就遇上贵人了。”
我叫平安回家取二十两银子来,然后去了芝奴的屋子。
一进去就吓了一跳。婷儿的屋子亮亮堂堂,香喷喷暖融融的。怎么你这跟地窖似的?
退了出去,叫龟奴来,指着屋子问他“你打算让我住这儿?”龟公一叠声保证给芝奴换屋子。
最后腾出了一间东屋,一个里间,一个退步,另有个小小的厅堂。还带着个小耳房。我满意了。
银子取来交给龟公十两,是芝奴的身价钱。背过龟公又偷偷给了芝奴十两,让他留着防身。
我一夜未归子玉也不多问。只是叫人烧了水。推说我一身酒气,让我洗澡。
我洗干净了爬上子玉的床上腻着。把自己洗的白白的肩膀拱进他怀里。跟他撒娇“宝贝儿,你亲亲我。”
子玉别过脸去,我扳过他的脸来。把脸在他嘴上蹭,口中道“亲我亲我、”
子玉第一次跟我发了脾气,一把推开我坐了起来。我怔怔的反应了一会儿。羞的满脸通红。
子玉坐了一会儿,看我也坐了起来,就起身下床冲我一福“妻主,奴身子不适,招淡月来伺候吧。”说完也不问问我答应不答应,转身就出屋去了。
我张了张嘴,却最终没叫他。
淡月进来了,脱了衣服钻进我被子来。轻轻靠到我怀里,见我没有反应,又把头枕到我肩膀上。开口跟我说“奴才瞧着主子的气色不好,可是跟爷有什么口角?”
我伸了伸胳膊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告诉他“少打听。”
淡月乖乖的闭了嘴。两个人都不说话,静静的躺着。我越来越烦躁。
(因被和谐,此处删去XX字)索性算了。
淡月被踢出被子,跪在床上看我。我跟他说“睡觉去吧。”
☆、至亲至疏
早上子玉并没有过来梳洗,淡月给我穿衣服。我问他“有日子没瞧见疏影了,他还生气呢?”淡月的手明显的一顿。
我看他。他低下头回答我“昨日冲撞了爷,爷打发他去了流翠阁。”
我觉得有点堵的慌,虽然疏影并不吸引我。可他好歹是范徽的通房。打发他,为什么不商量我?何况是连个告知都不曾。
他压制漱石,多少有几分是漱石自找的。教养明珠虽然是我的意思,可终究是伤了枕流的心。疏影不过是个孩子,何况我连碰都没过他,这样也需要打压?
吃早饭的时候,子玉过来了。我和他一起吃了早饭,却第一次,一句话都没有交谈。去店铺的时候,我走到门口回头跟子玉说了句“家和万事兴。”
马车走在街道上,奔店里而去。
店铺在东市,属于富贵人家的消费场所,从外围起,就一个接着一个的铺位,几乎占了半条路去。延绵了足足有半里地。
进了主街一排排店铺林立,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茶叶点心,古玩玉器,香薰脂粉。应有尽有。
范家店铺就街拐角不远处,前店后宅,住着范仲淹一家。论辈分我要叫一声姨娘,是拐着弯儿还出了五服的亲戚。
店铺的生意主要是零售。自家茶园的茶叶运来后,大部分批发给各个店铺,留下一小部分的精品自家出售。以杭产的龙井和杭白菊为主。
我刚走进店铺,范掌柜就上去迎接。我冲她笑了笑,叫了声范姨。
范姨叫人泡了白菊给我,我喝了一口茶,道“范姨,咱家的主顾是亲自来的多,还是派丫头下人来买茶的多?”这些是账本上看不出来的东西。
范掌柜在我对面坐下,想了想道“多是丫头下人来买。大约十个里有一两个是亲自来的。”
我点了点头,又问“一般每次买多少?”
范掌柜答“多是买一斤,半斤的,二斤的也有。咱家卖的是名茶,并没有一次买很多的。”
“咱们街上的商铺都卖什么茶叶可晓得?”
“晓得的,除了两家跟咱家一样是自家的茶园外,其他都是各茶叶进了茶叶来卖的。那两家自己茶园的,一家卖的苏州是碧螺春,一家卖的安溪的铁观音。”
“去年的茶叶怎么处理?”
“咱家自销的茶叶留的不多,每年都没什么剩下的,一般是过年的时候,送给老主顾,还有一些剩下的,店里泡来招待客人。”
我打听清楚了后走到店铺里看了看,柜台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二十个白色青花缠枝芙蕖的坛子。每个摆成五十度左右的倾斜。罐身挂一个鸡翅木的小牌,写了茶叶的等级和品种。客人看中那个,伙计就打开罐子,让客人看罐子里的茶叶。
我似乎知道茶叶这样存放容易跑味,于是问范掌柜“范姨,这样是不是会影响茶叶的味道?”范掌柜笑着给我解释“罐子里只装了二斤茶叶,没等变味就卖出去了。几乎是日日换的。”我点了点头。又跟范掌柜客气了几句,又叮嘱他泡过的茶叶莫扔,给我留着,就回了家。
到了书房,我画了个抽口的口袋摸样,拿到后院。
子玉在做针线活,是我的中衣。衣襟上都绣了折枝的海棠。
我咳嗽了一声,子玉放下针线。
我拿了我画的图讲解给他听,又比划了大小。然后叫他找裁衣服剩下的缎子,做几个出来。他应了一声,把衣服放在一边,拿了些边角绸缎给我看。我指了其中大红,湖蓝,玫瑰,殷红等亮丽的颜色叫他做出十来个出来。
子玉问“不知道妻主要的可急?”
我问“怎么?”
子玉道“十来个得要半个多时辰的功夫。”
我点了点头“不打紧,明儿做出来就成。”
我歪在榻上想事,子玉坐在我身边低头做针线。我看着他的侧脸,眉头微微蹙着,眼睛眨也不眨,睫毛长而浓密,鼻梁挺拔,一双红唇似乎擦了淡淡的胭脂。
半个时辰后,子玉做了整整十个。我又叫他打了络子缀在袋子上。并排放着十个颜色娇艳夺目的小袋子,我很满意。
拿着袋子去了书房,叫人拿去年的旧茶来装好。称了称每个约能放六钱左右茶叶。一两茶叶可装三袋。钟儿帮我分茶叶装袋,觉得小口袋精致有趣,拿了一个在手中把玩,顺口问我“主子弄这些做什么?”
我问她“你喜不喜欢?”
她道“我还罢了,只怕我家小兄弟见了喜欢得紧。”
我有问她“若是白给,你要是不要?”
她未知可否,却笑道“主子这小荷包可是用的杭州大名鼎鼎的团锦刻丝的料子。一匹缎子十两金子呢。”
我看了看小口袋,这料子这么金贵呢?不行,我还得换布料。这个太好了。
我细细跟钟儿说了我的主意。横竖年年都有剩下的茶叶,卖剩下的茶叶就装成这样的小袋子,送给来替主人家买茶的丫头下人。
钟儿听完直摇头“主子这个主意怕是没什么用处。”
我问她“怎么呢?”
她答道“负责茶叶采买的一般是管事,管事指定了那家铺子里的茶叶。丫头只是跑个腿。至于管事指定那家,则是要看交情和回扣的数额。这样的小东西,怕是打动不了。”
我把小口袋扔在了桌上,到底还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回到正房,我坐着生闷气,百般思索似乎没一个主意可行。子玉也不像往日跟我有说有笑,或者絮叨些家常琐事。
到了掌灯的时候,子玉终于开口了,我刚松了一口气,却听他说道“奴今日伺候不了妻主了,叫淡月来吧。”
我憋着的火一下找到了宣泄口,抓起茶杯重重贯在地上。“今儿也是淡月,明儿也是淡月,我索性娶了淡月算了。”
子玉咬着下唇不说话,脸涨得通红。屋里伺候的人早都退了出去。我和子玉相对,他又是这么一副不肯认错的模样。
我越想越气,一拍桌子“说话,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子玉跪了下去,出口的却还是那句“奴今儿伺候不了妻主。。。”
我不等他说法,就接过话头“自然有人伺候的了。不用叫淡月了。”
我转身出去,走到院子里。呆立了片刻叫平安备了马车去找芝奴。
车走到一半,想起漱石跪了一夜的前车之鉴,又叫平安折回去一趟,告诉子玉我今儿晚上不回去了,让他早些睡。
我去时芝奴已经睡下了。虽然妓院里半夜才是最热闹的时候。但是芝奴是已经被包下的,不用伺候别人,只专心等我一个。所以反而按正常规律生活。早睡早起。
我怒气冲冲的进了屋子,芝奴刚被叫醒。只穿着中衣,坐在床上揉眼睛。看见我进来刚露出笑容要招呼,马上发现我神色不对,讷讷的住了口。
我进了屋,插上房门,大步走向床前,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芝奴下床来要接衣服,我一把把衣服抛给他,躺倒在床上。芝奴放好衣服,站在床边不知所措,我喝道“过来躺下,睡觉!”
芝奴依言躺在我旁边,却离我有一拳远。被子中间空了,就有些透风。我觉得冷,就叫他“过来点。”
芝奴误会了过来点的意思,挨挨蹭蹭的依偎住我,手放到了我胸口轻轻揉捏。
我一巴掌把他的手打下去。告诉他“老实睡觉。”
听着隔壁传来隐隐的嬉闹唱曲声,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觉得腿间传来一股温热气息,湿润温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慢慢变成炙热。
仿佛被温泉包裹着,整个身体懒懒的没有一点力气。所以身体的感触都集中到了一个点上。
被舌尖轻柔的拨动,一个一个的热浪,一浪紧接着一浪把我越推越高。
一阵战栗后,才恢复了神智。
我长长吐了口气,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
从床上坐了起来,芝奴就势跪在地上替我穿鞋。我随口问他上次的钱用完没有,芝奴摇了摇头。
我低头看着他单膝跪在地上,捧起我一只脚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拿起鞋,膝盖微微一耸,我的脚就自然抬起,他从容的把鞋套上去。
我看着觉得有趣,什么都是技术活啊~~一边看一边跟他闲聊“还剩下多少?”
芝奴一边把穿好的一只脚放到地上,一边去拿另一只鞋。答道“还剩下十一两五钱三分。”
记得真仔细。我接着问“都买什么了?”芝奴双手一托已经穿好了第二只。听见我问,顺势站起来,笑盈盈露出了手腕上一对乌银镯子给我看。
我就着他的手看了看,做工十分粗糙。只是个细细小小的圈子,上面浅浅的刻了个福字。看他欢喜的样子,我就说了个“不错。”
叫平安去外面饭庄叫了早饭来吃,两荤两素四种陷的包子,并几个小菜。
吃完了饭叫平安来收拾。芝奴几步走过去,连声叫平安放下,自己来收拾。平安看了我一眼。我叫芝奴歇会,别干活了。平安就笑嘻嘻的收拾了出去。
芝奴转身朝我走过来,笑的略显勉强。我无意中看见平安掀起帘子的瞬间,他的眼光竟在包子上流连了一下,显出几分不舍。
我心里一动,拉住芝奴装出闲聊的样子问“你平时都吃什么?”
☆、可人怡然
原来这妓子一旦被包下,就除了住就都归嫖客负责。我上次丢下十几两银子就走了。没跟芝奴说过每个月给他多少钱让他吃穿用。
芝奴本来年纪已大,虽然伺候了我一夜,但是我却没有跟他进行活塞运动。他心里十分没底。又是主动要求我包下的。怕我只是一时兴起,不会再来。每日就努力节约着花,只求吃饱不敢吃好。
那对镯子怕是实在喜欢得紧了,又是乌银的。真没钱的时候,也能脱手。所以材质还算可以,做工却粗糙的很。想来是为了省几个手工钱。
搞清楚了原因,就容易解决了。我问他“你一个月要多少用度?”
芝奴算账给我听,原来这妓院里,被包出去的妓子烧个柴火,点个蜡烛,乃至一针一线都是要钱的。虽然有使唤的小厮。但是被包出去的妓子客人就一个了,只有来的时候才会打赏小厮。客人常来常往还好些,若是像我这样根本用不着小厮伺候,自己带着下人来的。小厮也只是敷衍差事。想要使唤的动,需要妓子贴钱出来,时常给点好处。芝奴算了半天,告诉我“若是用院里的柴米,每个月需得一两银子。若是自己去街上买了使用,只需七八钱银子就够了。”
我算了算,若按他说的一两银子,他每天只好吃些馒头稀粥。就告诉他“以后每个月我给你二两银子。你手上的十两不算在内。想要什么首饰只管告诉我。别委屈着自己。”
芝奴坚决表示自己没有想要的首饰了,我也没勉强。等他梳头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的首饰匣子,里面只有几朵零碎的绢花,都已经旧了,颜色都乌了。
我放了二两银子在床上,告诉了芝奴一声。走出屋来。
出了门,叫平安直接去店铺里。路上叮嘱平安以后每个月送二两银子来给芝奴,不必告知子玉,从我账上直接领。
到了店铺里,刚坐下。前面铺面的小伙计进来说有大主顾来了,叫掌柜的。
范掌柜告了罪,出去招呼客人。我枯坐无趣,喝了口水,也跟了出去。
只见一位圆润无比的胖大嫂,一身浓艳的紫色,才刚初夏的天气,手里就抓这一把金色扇面画了大朵牡丹的扇子。抓扇子的手足有蒲扇大,上面带着五个金戒指。走一步浑身的肥肉都跟着颤三颤。远远看去,仿佛是汤圆成了精。
偏她浑然不觉,一副绝世佳人的做派。一摇三晃的走着,随手指点了茶叶罐子,或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