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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怡然小跑着进到堂屋,只见他面带急色,眼有泪痕,头发都松乱了。进了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道“爷晕过去了,求老爷快叫人去瞧瞧吧。”我听罢大惊,抄书能抄晕了?立刻站起身来道“带我去瞧瞧。”怡然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脸色,一咬牙,磕个了头站起身来。老爷子喝道“站住!”又冲我道“你去做什么,让人把玉簪抬回屋里是正经。”
我一想也对,便道“我带了人去,抬他回去。”想了想又说“父亲快叫人去大夫。”老爷子道“拦住她。”立刻有人闪身挡住了我。老爷子并不理我,反而吩咐道“即可叫人去请大夫过来,骑马去,快去快回。叫几个人去把你们大爷抬回屋里。”然后转过来对怡然道“你去服侍你家大爷吧。”怡然看了一眼,似乎有话要说。老爷子脸一沉。怡然低头退了出去。
老爷子对我说道“你这会子过去也是添乱,好好的让他们把人抬回去。一会儿人也到了你屋里了,大夫你也来了。你再去不好?非的这会子过去,下人见了你,又该毛毛喳喳的了。本来是小事,也要闹成大事。你呀,都二十岁的人了,还不该学着稳重点?”
我被数落的嘿然无语,乖乖的止了步,坐了下来。味同嚼蜡的吃了顿饭,直到有人来报说子玉已经抬了回去。人也已经醒转过来了。老爷子才慢悠悠的说“你去瞧瞧他去吧。”我赶紧领命回了屋。
回到屋里,看见子玉躺在床上,脸上已无血色。我过去坐到床边,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子玉笑着摇了摇头。我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没有发烧。只好陪着他坐着,一会儿大夫来了。
怡然放下帐子来,淡月跟翠柳都回避了。子玉从帐子里伸出一只手,怡然搭了块手帕在他手腕上才让大夫诊了脉。
大夫道“无妨,只是尊夫身子虚了些,调理几日也就好了。”
说罢出了屋子,又叫了怡然去问了几句子玉平日饮食,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之类的。
我跟了出去等大夫写方子,大夫才道“夫人,尊夫体质虚寒,思虑过甚,似乎近日有想不开的事,郁结在胸。又兼受了寒气,且劝他放宽心胸,少思少虑。”说罢写了一张龙飞凤舞的方子,又道“一会儿让人去我那拿药,回来后照方子煎了就是了。”
正说着话,老爷子那边派人来了。开门见山的问大夫“请大夫仔细给看看,我们家大爷可是不是有了身孕了?”
大夫摇头道“这滑脉老朽还是看的出的,看脉相并无身孕。”顿了顿又道“只怕方才那位爷不大容易受孕。”我问道“可有法子治吗?”大夫道“这种事,一半人力一半天命。”
☆、痛哭恩师
叮嘱了旁边人暂时不要告诉子玉不易受孕之事。送走了大夫,转身进了屋子。
看着子玉满脸苍白憔悴,忍不住埋怨他“你怎么这么傻啊。早上干嘛不说是我自己跑过来的。”子玉笑道“妻主倒是打算说来着,可有效?”我……
子玉见我低下头去,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我赶紧凑过去把手递给他。他拉住我的手举到自己脸庞,依偎在我手上。我道“你受委屈了。”子玉一笑道“妻主若觉得奴委屈了,那奴就不委屈。”说罢又低声道“奴心里高兴。”
我刚要问他高兴什么,探病的人来了。卫郎带着无暇走了进来。无暇手中抱了个盒子,进来交给了怡然,说是给子玉补身子的人参。
我和子玉谢过卫郎,卫郎一笑道“徽儿姐姐还和我客气呢?只听说姐夫病了,是这么了?”
我笑道“你姐夫身子弱,替老爷子抄了一上午经书,精神不济晕过去了。”卫郎惊道“抄了一上午?”我答“是啊,一上午,两个多时辰吧。”
卫郎吐舌道“姐夫好耐性,要是我一进去就装晕。”子玉也不跟他一般见识,笑了笑,没说话。
我道“就你性子活泼,抄会书而已。”
卫郎道“抄会书而已?说得好自在。那佛堂里抄经,是要跪着抄的。冰冷冷的地,连个垫子也不给人。那窗户恨不得一辈子都没开过,烧着香,烟熏火燎的。这还不算,那屋子又阴又冷的,留神看去地上都长出青苔了。现在这天气了,穿着夹袄进去怕还要打个冷战呢。”
我听罢大惊,看向子玉,见子玉没有反驳,心里知道卫郎说的是实情了。
我就知道婆婆虐待儿媳妇都很有一套,这公公虐待起女婿来合着也不手软啊。抄了会书,这惩罚放哪儿去说都不算严重,可细微处种种违和,自然能让人有苦说不出来。说了,就是你太矫情了。不说,那更好,活该你吃个哑巴亏。
我看向卫郎,见他秋波流惠,突然想到卫郎不是个有口无心的,那刚才这话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了?
卫郎坐了会儿,又说了几句闲话。神色轻松的走了,到门口的时候,被台阶拌了一下,无暇连忙扶住他,卫郎轻嗔道“怎么不替我看着……”话到一半,回头看了看我和子玉,一笑,扶着无暇的手走了出去。
怡然拿来药膏出来,要给子玉揉膝盖。子玉对我笑道“一会儿满屋子都是药味了,妻主先去别处散散,过会子再回来吧。”我摇了摇头,接过怡然手中的药膏,自己替子玉把亵裤翻到膝盖上。
只见子玉的膝盖已经肿了起来,膝盖中间青了有手指粗细的一条。子玉见我呆呆看着,跟我解释道“地上不大平整。”
下午子玉喝了药,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去花园里走走。
路过一座太湖石,见石下隐隐青苔,石旁流水潺潺。就坐在石头上小憩。
正闭目静思,听得有脚步声响,只听卫郎的声音道“我只是不服气罢了,哪个还想着她。”
另一个声音道“没想着她,你心心念念要嫁她作甚?”却是无暇的声音。
卫郎道“你这是吃什么醋,难道你没长着眼睛,瞧不出来她现在眼里心里就那个玉簪。翠柳生的什么模样,照样晾了一夜。”
无线道“你怎么能跟翠柳比,你在九十九天上,他不过是人间的凡夫俗子。”
卫郎哧的一声笑了,道“我就晓得,我在你心里,谁都比不上。”
无暇道“那是自然,就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卫郎笑道“你放心吧,我就是嫁了她,也自然有法子不让她到咱们屋里来。”
说着话二人渐行渐远,听不清楚了。我琢磨,这叫神马意思呢?要嫁我,还不许我进屋。什么状况?
我还没琢磨明白,杨柳气喘吁吁的跑来,笑道“奶奶在这呢?可让奴才好找。老爷请奶奶过去呢。”
我应了一声,起身来到老爷子屋里。
老爷子道“大夫说的,你都听到了?”我道“是,说他身子弱了些。得好好调养。”老爷子皱眉道“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心里连个算计也没有?他若是生不出来呢?好好调养,调养几年算个头?到时候明珠都多大了?有这么个庶出的大姐,你教那嫡出的怎么过?”
我陪笑道“这不是没法子吗?”老爷子道“怎么就没法子了?依我说,休了他。即刻让卫郎过了门,不出两年,我就有孙女抱了。”我赶紧说“父亲,您可别起这个念头。我如今极宝贝他,若是没了他,女儿我也没法活了。”
老爷子叹道”儿啊,你这是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这都四五年功夫了,还埋怨你爹吗?”
我真没有啊……我冤枉……
老爷子见我不搭话,又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随你去吧。”我长舒了口气。
又陪老爷子说了会京城的趣闻,陪着吃了饭,好容易放我回去了。
从老爷子屋里出来,回了自己屋。子玉还在睡觉。怡然说子玉中间醒过一次,喝了碗粥,又睡下了。吩咐说等我回来了让我去东间睡去。我有心守他一夜。怡然白了我一眼道“明儿再让爷去跪一上午佛堂?”我乖乖的去了东间。
翠柳看我一副失意落魄的样子,倒安慰了我几句。又在地上打了地铺,把床让给我,自己在地上睡了。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又跑去子玉屋里。抱着子玉,心里觉得安慰了不少,渐入梦乡。
庆安来传话,说老夫人召见。乖乖的去了书房。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账本道“也歇了几日了,今儿起每天过来处理些杂物吧。”我鞠身领命。
谈论完正事,老夫人道“你爹说玉簪不能生了?”
我答道“大夫只说身子弱了些,要调养。父亲是担心的过了。”老夫人点了点头“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前些日子有个至休的太医返乡了,一会儿让人拿了我的帖子请来,给玉簪瞧瞧。”
说罢又道“险些忘了。今儿是给你启蒙的宋先生忌日,你一会儿去看看。祭品已经给你备好了。去换身素色衣裳来。”
我回屋去换衣裳,子玉已经起来了,看着虽脸色略显苍白,但是精神还好。我问道“怎么不多歇几天?”子玉笑道“妻主可真是过糊涂了,今儿是乞巧节,一年一回的日子。怎么好躺着,横竖也不是大病。”
坐在马车上,庆安跟我说“奴才已经把信送到平安姐姐家去了。平安姐姐的娘接了信骂了几句,她爹哭了一场。倒是没别的事。”
来到坟头,只见空无一人,我纳闷。庆安解释到“今年已是第三年了,照例不必祭的,只是先生去的那年奶奶不在,老夫人最讲究这些,所以叫奶奶来拜上一拜。”说罢摆上了三牲祭品,摆好了酒,又点了香递到我手中。
刚要下拜,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前面可是范家娘子?”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五十许的大爷手提小竹篮站在我身后。一时愣住了。庆安看我只眯着眼睛看,并不说话,连忙道“奶奶可是让风迷了眼了?是师爷过来了。”我感觉上前两步,鞠身道“师爷,正是范徽。”
那男子点头道“难为你,有心了。”我道“今日是家母命我来拜祭先生。”男子道““范姑娘一别家乡四载,万料不到回来已经是天人永隔了。你先生临终还记挂着你,今儿你来了,也算是慰她在天之灵。”正说着话,他身后转出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姑娘,冲我抱拳道“归航。可还认得我?”我瞧见他衣袍边悬挂一只荷包,依稀与翠柳塞过来的仿佛,猜测道“你是宋眉?”宋眉上前来一把握住我胳膊,略一用力,道“贤妹,长高了。”
我跟宋眉寒暄了几句,然后拜祭先生。望着孤零零的墓碑,突然想到前尘过往,想到前尘过往就越觉得这日子过的憋屈。在看看四处郁郁苍苍,小风送暖花飘香。如此美好的景色,偏偏我百般不顺心,不由得悲从中来。借着拜祭先生的由头,伏在地上大哭了一场。连一旁庆安都看得目瞪口呆。
师公他老人家看见我真情满满,涕泪横流。心下一阵温暖,邀我家中做客。我刚要婉拒,突然想起宋眉的荷包,改口道“恭敬不如从命。”吩咐庆安回去报信,顺便去酒楼订好饭菜送去。
我和宋眉相对而坐,宋眉悄声问我“翠柳他如何了?”我答道“老爷赏给我做通房了。”宋眉虎目圆睁,就要掀桌子。我赶紧按住桌角“你听我说完。”
宋眉怒道“说!”
我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宋眉怒气稍抑,呆坐了半晌道“你好好对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风狂作,差点把俺吹跑了。
悲从中来,乃赋诗曰:大风起兮人飞扬,安得秤砣兮坠脚上。
看到有读者说要弃文鸟,当然肯定有已经弃文滴。
很桑心,不过,喜欢跟不喜欢这个强求不来。
贤德如孟子,尚且有人问曰“当时尚有周天子,何故纷纷说魏齐?”
当然,咱跟圣贤比不了。咱三观就没端正。
所以,谢谢继续看下去的妹纸。
也谢谢曾经看过的妹纸。
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都非常感谢。
谢谢你们愿意告诉我你们的想法和意见,
谢谢你们愿意给我赞美或批评。
谢谢。
最近晋江频繁抽,回复三条留言花了半个多小时。
所以,妹纸们,俺问一句。
如果碰到抽的时候,俺先去写文。
回复的时间推迟一些,可否?
下午还有一章,敬请观赏。
☆、惊人风俗
我赶紧把翠柳的话转述了一遍给她听,问道“人家可拿自己当着朋友夫呢,我好好对他管用吗?”宋眉怒视了我一眼。
我作揖赔罪,然后道“咱们商量个对策吧。怎么给你把人弄出来。”
我和宋眉秘密协商了一下午,终于把对策商量出来了。
回家后先去书房复命,老夫人已经知道我痛哭恩师,心中大是满意。言辞温和的叫我回去歇歇,拿凉毛巾捂捂眼睛。
我回了房,吓了子玉一大跳。
我躺在榻上,眼睛上搭着凉毛巾,子玉坐在床边做活。我说心里烦躁,让别人都出去。然后掀开毛巾看着大家都走了出去。才跟子玉道“我有件事告诉你,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子玉白了我一眼道“不过是妻主和翠柳私相授受的事儿罢了,那荷包奴收在妆奁里了,一会就给您。”我道“幸好你没扔了。”子玉道“奴哪里敢,只是也不知道妻主爱惜成这个样子。”
我嘿嘿一笑,拉了他的手,慢慢把整件事都告诉了他。子玉听后大惊“然则那翠柳恋着的不是妻主?”我做委屈状道“只你把我当宝贝,人家不稀罕我的。”子玉哧的笑了一声。
我把和宋眉的商议的计策告诉了子玉,又道“只是得让你受点委屈,装一装悍夫的样子。”子玉摆手道“这个成不了,老爷……妻主又不是不晓得。”我想起老爷子对待子玉的态度,也不由得皱眉。这事确实没考虑周全。
晚上是七夕,老爷子在花园摆下了宴席。又叫了唱曲的小哥儿。不过是热闹繁华而已,并无可记。
吃过了饭,因明辉年纪尚幼,抱回房中休息,老爷子抱着明珠玩儿。引明珠去看池子里的莲花,明珠扭着身子努力远离池子,口中道“水,水!”老爷子放了明珠下地,明珠拉住老爷子往后就退。老爷子笑道“这孩子怎么这样怕水?”明珠打了个冷战答“水里冷得紧。”老爷子一琢磨,问明珠道“你怎么晓得水里冷?”
明珠道“父亲抱了明儿在水里,冷得紧。”老爷子看了子玉一眼,又道“明珠记不记是什么时候的事?”
明珠道“来的路上。明儿还冻病了。”我赶紧道“路上出了点事……”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让人把明珠带了下去。然后怒向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打算瞒我到几时?”说着,看了子玉一眼,又对着我说道“你实对我说,瞒着我是谁的主意?”
我陪着笑脸道“真不是有意瞒着父亲,只是这几日天天有事,没顾得上说。”
老爷子冷哼道“有事?是天塌了等你去补,还是地陷了要你去填?哪里就忙到几句话也没功夫说了!”
我呐呐道“反正也是有惊无险,这不是都好好的回来了嘛?所以就没当回事……”
老爷子道“如今我也成了外人了,有话自然是不用跟我商量的。可怜我养儿养女的人,竟连句实话也问不出来了。”
我赶紧道“瞧您说的,您想知道,我这就告诉您。保管比说书先生说的还好听。”
老爷子道“少耍贫嘴,你给我老实说!”
我只得一一照实说了。原本想编的平淡一点,奈何事出突然,没那副急才。
老爷子听一段叹一会,听到我被人当了肉盾牌,哭道“活活坑煞我了,原来险些就见不着了,这若还是小事,什么是大事?”我就百忙之中给老爷讲了我在船甲板上画王八玩的事。想哄老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