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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公装作没看见,低头抿着嘴偷笑。
……我……是……纯……洁……的……分……割……线……
皇上对着那双细高跟看了整整一夜,就差烧三炷香供起来了。
林公公能大概猜出来皇上在里边干什么,但没想到皇上自己一人在里边呆了那么久。
天亮了。
门开了。
皇上眼底一片黑,眼睛却是亮晶晶的,他看了一眼林公公:“先去给母后请安吧。”
“孩儿给母后请安。”
太后扶起他,细细瞧着他的脸色:“怎么看着面色如此憔悴?”说完神色慢慢变得狠戾:“这些奴才连主子都伺候不好,哀家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是孩儿自己的事,”皇上吞吞吐吐的解释了几句,便又接着道,“她一直不承认自己是个仙子,孩儿认为,她以为孩儿之所以喜欢她是因为她是个仙子,其实不尽然,仙子故而是好,可若不是仙子,孩儿觉得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孩儿想了一夜,终是想明白了,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孩儿就不想让她离开了。”
“可是她总是想着要离开孩儿,孩儿舍不得她。”
“母后帮帮孩儿吧,您帮我劝劝她。”
瞧瞧这德性!
太后眉头微蹙,吩咐道:“去请贵妃过来。”
“是。”
皇上吃了一惊:“母后?”
“怎么了?”太后横眉一挑,“你不是让哀家好好劝劝她么?”
皇上吓坏了:“这也太突然了,得让她准备准备吧?”
别再吓着了朕的仙女!
“哀家无所谓,”太后笑笑,“想必她也不会在意这些的。”
就是要来个措手不及!
慈宁宫。
莫漠随着领路太监一路快走,走过一条东西向狭长的广场,来到宫门前,上方的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耀眼的光,她看看左右的门,走过高台甬道,看着那几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深吸一口气,踏入正殿。
莫漠向前走了几步,便跪在地上,恭敬道:“参见太后。”
“起来吧。”
莫漠站起身,垂着头不敢吭声。
太后也没叫她抬起头来,她只是忽然想感受一下神仙对她恭敬万分的样子。
没错,内心就是这么阴暗!
莫漠刚才在远处瞟了一眼,那座上之人眉目肃然,刚刚听到她开口,语气也有些冷,莫漠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不会一会儿就要赐自己一丈红之类的玩意儿吧?
皇上特别担心她,便厚着脸皮没走,撅着屁股待在后寝殿的门边上偷听。
他在门后边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心里有些慌,特别怕自己的娘给自己的媳妇脸色看。
就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忽然那边太后的声音忽然响起,皇上一下没反应过来,也没听清她问了什么,接着就听到了莫漠的声音:
“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没有佛。”
这俩人一见面就聊这个?
皇上还来不及细想,便又听到了自己娘的声音。
太后的语气还是没有什么温度:“怎么会没有呢?”
心中冷哼一声,哀家跟神仙说话就是这么淡定!
莫漠心道:反正我没见过,但还是笑笑:“若说真的有,那也是在心里罢了。”
“心里?”
“佛为何物?既能自觉,复能觉他。觉行穷满,故名为佛。”
那老太太轻轻点了下头。
莫漠瞟到了那太后的动作,心道:原来这老太太想听这个啊。
“佛,从字面上来看,即一人一弗,人即为人,弗即为不平”莫漠始终垂着头,“那不就是人人生而不平等么?”
太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若是别人这样说,太后肯定会很生气,但是莫漠来说,效果就不一样了。
因为她是仙子。
神仙说的话哪儿有错的?
莫漠始终垂着头,接着道:“其实不然,人与弗所联合表示教导人们如何去面对不平等的人,即为先知先觉者。”
“先知先觉者……”太后眉心微动,口中不断地重复着那几个字,垂眸沉思起来。
“所谓佛法无边,其实也不尽然,再说,众生本就是平等的,世间万物也自有它的存在意义,也终会有佛法所到不了的地方,故而心里有即可。”
皇上对那两人的谈话内容十分的不感兴趣,却也没有办法打断,只能硬着头皮去听。
莫漠豁出去了,将脑中有关佛的句子都翻出来,挨着背。
“见身无实是佛见,了心如幻是佛了,了得身心本性空,斯人与佛何殊别。”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世人妙性本空,无有一法可得。自性真空,亦复如是。”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但识自本心,见自本性,无动无静,无生无灭,无去无来,无是无非,无住无往。”
……
之后莫漠每当想起这一段,都佩服自己不要不要的。
虽然她也不太清楚那些句子里边的意思。
但是皇上听着听着,就更加坚定了一个事实:她揍是天上的神仙!
两人又说了一阵,莫漠就看到太后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得特别伤感,然后没持续两秒,就又恢复了正常。
莫漠只好问道:“太后是不是有什么困惑?”
太后做惊讶状:“你瞧出来了?”
傻子才瞧不出来,明摆着就是让她问的。
“不如和臣、臣妾说说?”
莫漠心道:她才是最有困惑的人!
“臣妾”这两个字一说出口,竟有一种迷之尴尬。
太后开了口:“我现在唯一的挂念,就是皇上。”
“皇上?”
莫漠立刻变成了倾听者和旁观者。
“我本有三个皇儿,宣儿是最小的,他那两个哥哥天资聪颖,又勤奋上进,只可惜都未活过二十岁,”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如今只剩下宣儿一人,我也是终日念佛祈祷,希望上天能护佑他这一世。”
为人母者,大抵都是这般心境吧。
莫漠想了想,才轻轻道:“太后放宽心就好,世人总乞求无病无难无障,先不说这本身就是不可控之事,再者说,若是无病会引生贪欲,无难会教人骄奢,无障则会好高骛远,不讲循序渐进,其实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太后还是要保重好自己,才是对皇上最好的护佑。”
莫漠说完笑了笑,心里却有些无奈,一切都是天意,所谓天意难违,就跟自己忽然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是那么的难以改变。
太后听完,沉默了下,慢慢露出喜色。
皇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觉得莫漠劝慰太后的这些话特别能让人动容,一时间整颗心都是软软的。
莫漠看着太后瞧着自己的神色越来越柔和,觉得自己真是无敌了!
说这个其实挺没劲的,但是说着说着就说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
太后忽然想起了还在殿后藏着的皇上,便缓缓起身。
“陪哀家走走吧。”
“是。”莫漠恭敬道。
身旁的宫女退去,莫漠走上前搀着她,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感觉皇上智商有问题?
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智商并不能够代表一切,不是吗?
☆、(五)智商
“前几日没有来跟太后请安,还……”
太后特别满意莫漠这个媳妇儿,笑道:“这些都不碍事,”
“太后没有怪罪,反而安慰,真叫臣、臣妾无地自容。”
啊!臣妾!
“先皇已逝,后宫又冷清得很,哀家也早已习惯了,如今你进了宫,请安也不必,多来这儿瞧瞧哀家就好。”
“是。”
路过了几个亭子,有几个还是跨池而建,池亭周围,有几个配房相向而立,又跨过一条汉白玉石桥,来到花园的南门。
整个花园的格局左右对称,布局规整,园中有十来座建筑,宝相楼,吉云楼等,覆绿琉璃瓦黄剪边卷棚歇山顶,楼的正南方还有几座小院,基本上在花园北部,南部基本是较为平坦的散步之地,种着松柏、梧桐、银杏,品种繁多,东南方有座井亭,亭旁又有个花坛。
一行人走过了一处精巧的水池后,太后便将脚步放缓,看了身旁的宫女一眼。
那宫女垂首,不再向前,身后跟着的宫女全都停了下来。
“那边的更好看些,走,哀家带你去瞧瞧。”太后拍拍她的手背。
“是。”
花坛里万紫千红,远处山石交叠。
媚欺桃李色,香夺绮罗风。每到春残日,芳华处处同,此时正值五月末,牡丹有些败了,园里的芍药却开得正盛。
白、粉、红、紫,还有些复色的,芍药承春宠,都在坛子里忙着争相斗艳。
“你瞧着皇上怎么样?”太后忽然开口。
怪不得要避开闲人。
莫漠笑的灿烂无比,开口道:“挺好的啊。”
太后听到了她的回答,嘴角弯了弯后又轻叹了口气:“其实皇上的心智是有些不成熟的。”
莫漠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怪不得!
她不止一次的觉得皇上的智商好像有问题,但又说不出具体表现在哪儿。
但是她还没那个胆子说皇上的智商有问题!
兴许这太后在炸她!
莫漠低笑了声:“我倒是没有瞧出来。”
太后微微眯了下眼睛:“你这孩子,还没怎么样你就已经开始偏着他了。”
啥?太后你误会了!
莫漠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到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的褶子都笑了出来。
“哀家想起了一件事,你想不想听?”
莫漠却陷入了沉思。
说想听吧,怕万一太后不想讲给自己听,那多尴尬,还显得自己挺八卦,说不想听那纯粹是往火坑里跳,找死呢。
事实证明她是真的想多了。
太后也没管莫漠答没答应,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宣儿小时候也是挺调皮的,有一次先帝出城狩猎,他非要去,先帝宠他,便带他一同去了,谁知被沈大人家公子的驴踢中了脑袋,昏迷了三天,之后醒过来的一大段时间,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太医却说他的脑部受到重创,情况会不好。”
“……”
“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哀家瞧着宣儿慢慢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哀家心里既高兴,却又总是担心着,他变的越来越懂事,却也很难接受旁人的亲近,便也一直没有纳妃,”太后看着她,“你是他难得愿意在哀家面前提起的人,哀家之所以将这些都告诉你,是想让你明白……”
太后其实对自己的这唯一一个孩子是既心疼又嫌弃,因为最近她好像感觉皇上的智力好像又下降了。
但是“嫌弃”这个词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而这边的莫漠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她的脑中现在只剩下了那句“被驴踢中了脑袋”。
原来世上真有一种智商低叫做“被驴踢的”!
太后正说的带劲儿,偏头瞟见莫漠好像并没有在认真听。
太后一点儿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反而道:“宣儿有时候脾气不好,他要是欺负你,你尽管来找哀家。”
特别特别的六亲不认!
“是。”莫漠笑道。
………
莫漠前脚刚走,皇上就迎上来,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孩儿见过母后。”
“快起来。”
太后从莫漠转身离去的那瞬间开始,脸上就已经绷不住了。
“母后刚刚去哪儿了?”
“园子里随便转了转。”
然后就是太后不停地说着她与莫漠的聊天,不停的夸莫漠好之类的话。
“原来天上的仙女都是这个样子的啊,脾气真是好啊。”
“……”
“这丫头看着也机灵,模样生的也好,还特别懂事,知道的也多,哀家真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
太后忽然又带着些埋怨的语气:“这么好的孩子你怎么只封了个妃,”说着还轻轻的白了皇上一眼,“什么时候封后啊,我还等着小漠喊哀家母后呢。”
“……”
皇上听了半天,看他娘终于住了嘴,便赶紧插空问:“母后替孩儿问了没?”
“什么?”
皇上吞吞吐吐:“就是那个……”
“呀,哀家忘了!”
皇上感觉自己特别的受伤,尤其是心灵。
…… ……… ……… ……… ……… ……… ……… ……
“皇上该用膳了吧?”
“走吧。”
林公公提议:“不如今儿和贵妃娘娘一起?”
这话深得朕心!
“容朕想想。”皇上心里满意的很,脸上的神色还是犹犹豫豫的,“那好吧。”
语气间衔接的特别自然。
这边的莫漠十分嘚瑟的回了宫,坐在桌旁便开始等着晚膳。
她十分不明白,为啥晚膳要吃的这么早?
在现代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吃了中午饭没多久。
“娘娘,皇上请您去养心殿用膳。”
莫漠一挑眉:“皇上?”
她来到这儿的几天里,皇上还从没和她一起吃过饭呢。
这皇上是嫌一个人吃饭无聊了吧。
去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臣、臣妾参见皇上。”
天哪!这该死的臣妾!为什么自己一说出这俩字就会结巴!
皇上将她扶起,柔声道:“以后见到朕不必行礼。”
莫漠双眸微抬,后又垂下,低声道:“是。”
整个御膳房的人听说了皇帝要和贵妃一同用膳,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娘娘。
之前他们不知道皇上到底想吃什么,现如今也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贵妃娘娘想吃什么。
因为娘娘的意思很清楚。
除了露水,一切皆可。
虽然跟没说差不多,但比皇上好了太多不是么?
之前先皇的标准御膳为一百二十道菜,要摆三张大桌,还有一些主食、点心、果品等。如今的圣上在用膳上面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故而比之前要减了好多,但还是每次至少摆二十四道。
“传膳吧。”
膳桌已铺上桌单,御前小太监便向守在养心殿的明殿上的殿上太监说了一声“传膳!”,没一会儿,手捧红色漆盒的太监们排着长队,将各种菜肴、饭点、汤羹迅速端上桌,按规定位置摆放好又一一退下。
莫漠心里不停地摇头,皇上吃饭就是不一样,瞧瞧这阵仗!
却不知皇上是沾了她的光。
皇上和莫漠入了座,四名太监垂首立于二人身后,其中的一名太监走上前来,在每道菜上放块试毒牌,然后又尝膳,待验证无误后,便又退到皇上身后。
别人伺候着虽然很爽,但是总感觉特别的别扭。
莫漠看着那小太监要为自己布菜,忙摆摆手:“我自己来。”
皇上开口道:“都下去吧。”
只剩林公公一人。
林公公特别有眼色道:“奴才告退。”
“诶,你别走。”莫漠忙叫住他。
这姓林的要是走了,剩皇上和她干瞪眼,肯定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多一个人就会少一分尴尬。
皇上在心里狠狠地给了林公公一个白眼,但也没说什么。
林公公收到了那个白眼,将头低得更低了。
莫漠看着那一桌子的菜,忍不住道:“下回不用这么多,我们两个人吃,剩下的多可惜。”
“朕也觉得如此。”
皇上很接地气嘛!
莫漠每夹一道菜,皇上都会若有似无的看她一眼。
他想记下莫漠爱吃的东西。
莫漠秒懂皇上的意思,她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