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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珂的脸上红通通的一片,印着烛光,越发地诱人,“可是舅舅让彤史每晚都记,而我们并没有每晚都做……这太不真实。史书不是最讲究真实性的吗?”
她的借口真多,其实她是真的想念他的身体了。
她的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在他的亵衣里面游蹿,毫无章法可言,却极为勾人,弈凡的身子很快热起来。
“慕容云儿怎么说?”暗沉的嗓音在韩珂耳畔响起,弈凡吻了吻她的耳际,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坚决。
韩珂咯咯轻笑,“舅舅,你还是忍不住嘛!”
弈凡的脸色黑下去几分,见她这样的反应,猜到慕容云儿那边她一定已经问过了,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他一把将她抱起,作势要重重扔向床榻。
“啊--”韩珂一声惊呼,身子紧紧贴着他,生怕他真的将她扔出去。
弈凡一个转身,自己先仰躺下去,让韩珂软软地躺在自己身上,大掌附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低沉着嗓音温润地笑:“瑶儿说,希望要个女儿还是儿子?”
韩珂的脑袋倚在弈凡的胸口,目光直愣愣望着头顶地天窗,淡然道:“是女儿还是儿子很重要吗?若是我,自然希望生个女儿,再生个儿子,然后当着女儿的面虐待自己的儿子……恩,要狠狠虐待。”
弈凡面色一僵,冷声问:“为什么要虐待儿子?咱们的儿子可是未来的太子!”
韩珂微微眯起眼眸,撇嘴道:“因为我讨厌男孩!”想起前世在孤儿院男女的不平等对待,韩珂又拿乔起来。男孩子有什么了不起,左不过就是比女孩多了一根东西,可女人还比男人多两团东西呢!
弈凡怔怔望着怀里的人出神,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好……我们就生一堆女儿,然后只要一个儿子。让女儿们围成一个圈,努力欺负我们的儿子!”弈凡宠溺地吻一吻她满是馨香的长发,微微顿了顿,又道,“但是,这一胎,朕希望是儿子。”
韩珂落满繁星的眼眸渐渐黯淡下去,她明白弈凡的意思,心中稍稍有了些压力,问:“万一这一胎不是儿子,祖母是不是有可能放弃我?”
弈凡低叹:“母后素来做事急于求成。若是第一胎不是儿子,她对罗家的事情只怕不会太上心……”
“没有关系,”韩珂感觉到弈凡的担忧,伸手挠他痒痒,“有舅舅在,瑶儿总归不会死得太惨!”
“是吗?那就试试看……”弈凡的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一个翻身,又将毫无准备的韩珂压在了身下。
“我会注意分寸。”像是料到韩珂会拿孩子做文章,弈凡又补了一句。
韩珂被他挑逗得不行,仰头向后,低低地一声娇吟,身子一震惊鸾,居然就这么……泄了。
“弈凡!”她第一次大声叫了他的名字,清眸中满是赤红的怒意,“你是不是天天偷看春。宫图!这些技巧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说!你找了多少女人演习?!”
打哪儿学来的?有你一声声在朕身下软软地求,还需要学吗?
次日,太后宫中来了人。
瑾娘在承乾宫门口求见。
“让她进来吧。”弈凡哑着嗓子吩咐。
韩珂心中微微一动,手心里紧张得出来汗,低着声音问他:“舅舅,你说瑾娘会不会认出我来?你现在和我躺在一张床榻上,肯定会引来怀疑的……”
弈凡眯着眼睛假寐,根本不理会她。
瑾娘的脚步声逼近,韩珂更是急得满头大汗,慌忙想要从床榻上爬起来,不料弈凡长臂一伸,扣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她又被拽回了床榻,仰躺在他身上。
弈凡深邃迷蒙的眼眸深深望入她的眼底,透着几分期待,“瑶儿,你不能一辈子倚靠着舅舅,有些时候,遇到紧急的情况,需要自己想办法应对。”
韩珂微微一咬唇,眼见着瑾娘已经进了内殿,她翻身而上,将弈凡压在身上,重重缠绵地吻着,双腿跨。坐在他身上,呈极度妖娆的姿势。
瑾娘见到这般场景,慌忙低下头去,静静等待。
好一会儿,韩珂意犹未尽地起身,来到瑾娘面前道:“太后娘娘找陛下有什么事?陛下一时半会儿恐怕醒不了……”
瑾娘抬起眼眸,却发现韩珂的嘴角勾着狐狸般狡猾的笑,她的目光朝床榻上不醒人世地弈凡瞥了一眼,随即问道:“娘娘对陛下做了什么?”
韩珂藏在衣袖之中的一双小手握得紧紧的,笑对瑾娘:“太后娘娘不是希望本宫早日怀上陛下的骨肉吗?陛下心中惦念着君皇后,本宫只能略微使了点小手段……”她的长甲从衣袖中伸出来,轻轻勾了勾额间沾满了汗水的刘海。
瑾娘心中一惊,但太后娘娘安排罗翘在陛下身边伺候,只说要罗翘快些怀上孩子,并没有限制罗翘,不让罗翘给陛下下春。药。
“娘娘,这是第一次吗?”瑾娘望向弈凡的目光中夹杂着几分同情,又回头问韩珂,“用的药对陛下的身子有危害吗?”
韩珂挑了挑眉,咯咯轻笑:“这是第二次了。上回陛下以为皇后娘娘身死平城,悲痛欲绝,本宫便对他下了药。这药是太医院送来的,保证对陛下的身子没有危害。”
瑾娘紧绷的脸微微舒展开来,笑道:“恭喜娘娘。”
韩珂一摆手,眉头皱起来,对她道:“先别急着恭喜本宫,陛下心里头还惦记着冷宫里的君皇后,等到本宫怀上了陛下的孩子、完全占据了陛下的心,太后娘娘的心愿便可以达成了。”
“是。”瑾娘微微一抿唇,道:“太后娘娘要奴婢来支会您一声,安心在承乾宫呆着,不出三日,她一定能想办法迎您回未央宫。”
“那就替本宫谢谢太后娘娘了。”韩珂一转身,又来到弈凡身侧,抚着他的侧脸,小声轻蔑的笑,“陛下啊陛下,你不爱我又怎样?等臣妾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还舍得丢弃我吗?”
瑾娘连连附和,“不错,陛下是个善良的人,若是皇后娘娘怀上了陛下的孩子,陛下总归会对您好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韩珂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道,“姑姑辛苦了,本宫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能够飞上枝头,自然是不会亏待您的。”
“多谢娘娘恩典。”
依照姜太后的意思来试探过罗翘,瑾娘急急告退。
待到瑾娘的脚步声消失在承乾宫门口,韩珂猛然伸手,在弈凡的腰腹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怒道:“让你再装睡!让你再装睡……睡不死你!”
弈凡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长睫一眨,一双眼眸猛然睁开,撞入韩珂的眼底,深邃无边的瞳仁带着戏谑的笑意,伸手揽了揽韩珂的腰身,淡然道:“朕装睡又怎么了?你不是混过关了吗?”
“你……”韩珂一想到方才在旁人面前上演了一出春。宫戏码,春。宫的女主人还是自己,她便羞愧难当,一双芙颊涨得通红,蕴满怒意的清眸冷冷瞪着弈凡,“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就不怕我被拆穿吗?!”
弈凡轻轻一拉,将韩珂摁入怀中,低沉压抑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朕相信你。”
韩珂愤怒的小拳头砸在他胸口,整张小脸羞愧得缩入他的怀中,然后用试探的声音问道:“方才我演得咋样?”
弈凡一个翻身,猛然将她压在身下,温润的眸眼静静注视着她,似要将她的双颊点燃,“台词说的不错,但是动作还不够到位。”
简单十几个字的评点,韩珂的小脸已经扭成一团。
“让舅舅来教教你,怎样的动作才叫到位。”弈凡的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可落在韩珂眼中却成了大灰狼盯着小白兔那种诡秘的笑。
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再一次被身上的男子偷袭了。
如瑾娘所说,次日,姜太后就以太后之威逼迫弈凡放皇后回未央宫。
弈凡表面上再三拒绝,似乎还在与姜太后生气,但等到第三日,群臣称病的时候,弈凡终于妥协。
韩珂搬回未央宫的前一日,缠着弈凡陪了她整整一夜。
一整夜,她就仰躺在弈凡怀里,透过天窗望着夜晚的繁星,从今日以后,她想要再见到他就不容易了。
她现在的身份是罗翘,弈凡是没有理由三天两头就跑来未央宫看她的,这样做只会让太后生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希望能等到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在那之后,再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会害怕。
第二日,弈凡没有送韩珂回未央宫。
韩珂独自一人回到未央宫,月彤静默站在门口守候。
“娘娘……你可算是回来了。”一句话说完,月彤便低下头去。
韩珂低低笑了一声,上前将她扶起来,道:“你是为了本宫好,才同陛下一起演戏,本宫不会怪罪你的。”10IVa。
“不是……”月彤拼命摇头,“陛下根本没有告诉奴婢实情,是皇后娘娘被废之后,奴婢自己猜到的。”
“那就更好了。”韩珂拉着她的手,进了未央宫,笑道:“那证明你从来都没想过要背叛我,你将那个人当做我,才会出言顶撞我……我该感到高兴才是。”
“……”月彤静默了一会儿,才叹一口气道,“说来,那罗翘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韩珂从未见过罗翘的样子,心中倒也好奇,拉着月彤的手,进了内殿,低声问:“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月彤微微抬起头来,眼眸中带着几分同情,“她也是被逼无奈,不过是太后娘娘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她从来都没有害过人,好生生的,却突然进了冷宫。”
韩珂接道:“进了冷宫于她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她不肯代替我,陛下又始终不肯碰她,等待太后娘娘放弃她的那一日,她很可能只不过是寂寂深宫中的一抹孤魂……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冷宫,其实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月彤突然皱眉,沙哑着声音道:“那冷宫也未见的是个安全的地方。听说罗翘进去的第二晚就遇到了刺客,幸亏陛下暗中派人保护着她……否则,她这会儿已经成了刀下孤魂了!”
韩珂心中一紧,忙握住月彤的手,问道:“谁做的?是太后的人吗?她可曾伤着?”
“伤了手臂。”月彤从衣袖中掏出一小瓶药膏,“奴婢从太医院讨了药膏,本来打算给她送过去的,可仔细想想,她又不是娘娘您,还霸占了陛下这么久……奴婢终究是有私心的,便没有给她送去了。至于是不是太后的人做的,奴婢就不清楚了。”
韩珂接过月彤手中的药膏,思索良久,方道:“随本宫去冷宫看看她吧。毕竟,她是代替本宫受罪。”
“可是……”月彤欲言又止。
“你是担心太后娘娘会生疑吧?”韩珂很快便读懂了月彤的心思,药瓶握在手中,牙关紧咬,“总不能一辈子缩在龟壳之中,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陛下希望本宫代替罗翘活下去,不过是不希望本宫与太后娘娘产生正面冲突。可陛下太过善良,完全不明白他的母后有多恶毒……”
“那娘娘的意思是?”月彤瞪大了眼眸问。
“太后的威严已经震慑了整个后宫,我们需要从长计议。”韩珂的嘴角微微勾起,“宫女年老出宫素来是归东宫皇后管的,哪些人该留下哪些人该离开,这是由本宫说了算的!以太后为首的宫女放出去,再引进一批新人,谨慎着培养,总归是能找到后起之秀的。”
“皇后娘娘说的是。”月彤瞪了瞪她手中的药膏,又问,“那我们现在要去看望罗翘吗?”
“去……当然要去。”韩珂打心眼儿里想知道,她的祖母已经残忍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真的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她留?
韩珂随身带了几个侍卫,便跟着月彤去了冷宫,临行前担心自己会出事,着人通知了弈凡一声。
得到弈凡的同意,她的嘴角微微露出几分笑意。
罗翘住在长离宫,所谓“长离宫”,便是要长久分离的意思,帝王与后妃永不相见。
先帝与瑜妃闹别扭的时候,也仅仅是将瑜妃软。禁在崇宁宫,一旦进了长离宫,出去的机会极为渺茫。
长离宫中一片凄凉之景,弈凡的后宫仅仅有罗翘和韩珂二人,所以关在长离宫中的大多是先帝的后妃。
“是本宫的蝴蝶!”
“哪里来的贱蹄子?分明是本宫先看中的蝴蝶……”
“……”
长离宫门口,两个疯疯癫癫的妇人居然为了一只已经被撕扯烂掉的死蝴蝶相互争吵。看她们的穿着,虽说是后妃的衣裳,可浑身脏兮兮的,哪里还有半点后妃的样子。
冷宫真的能将一个人折磨疯掉,韩珂叹了一口气,迈步向前。
一个满脸张兮兮的宫妃将她拦住,一脸骄横:“你是什么人?新来的?先交点东西出来,孝敬孝敬娘娘,否则这往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韩珂微怔着瞪大了眼睛,想来这古代后宫与现代的监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混得久了你就是老大,新来的总要交些保护费的。
“放肆!”月彤忍不住怒斥,却被韩珂一把拉住,朝着她使了一个颜色,示意她低调行事。
月彤满心不敢,朝着那宫妃丢过去两锭银子。
那宫妃二话不说,便将银子砸向月彤脸上,“要这个劳资东西有什么用?!本宫是注定一辈子出不了宫了……送些脂粉被褥来,要比银子实在很多!”
月彤气不过,正欲斥责。怎奈韩珂死死拉着,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正文 第六十章 资深戏骨(下)
韩珂淡淡咳了一声,用温润的嗓音对那闹事的宫妃道:“姐姐就请让一让吧,我们只是来探望的。”
那宫妃的脸色旋即变了变,又道:“何必呢?来了这里的人,一辈子都出不去……呵,探望?浪费感情!”
韩珂自嘲地笑笑,随即反问:“姐姐难道不希望有人来探望你吗?”
这一句似乎触到那妇人的痛处,她随即让开一条路来,静默站在一侧,良久无语。
月彤还想吵架,终是被韩珂拦了下来,“好了!快先去看看她的伤势吧……”
“你们是来找废后君初瑶的?”那宫妃终于有了反应。
“你怎么知道?”月彤诧异反问。
韩珂笑笑,对那宫妃道:“长离宫想来只有她一人受了伤,姐姐就快些带我们去见她吧。”
那宫妃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在人前引路。
罗翘住得地方很偏,在长离宫最角落的地方,听说是姜太后特意找人安排的。
韩珂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她这个祖母果真是手段狠毒。
罗翘躺在冰冷的床榻之上,才匆匆几日,她已经病得不成人形。
明明已经是十一月,可她的床榻之上只有一条单薄的毯子,韩珂心中愧疚,一想到罗翘是代替自己受罚,便越发自责起来。
“给她上药。”韩珂对月彤吩咐道。
月彤小心翼翼掀开罗翘的衣袖,她那沾着血迹的手臂便露了出来,伤口并不深,但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的关系,已经化脓。
“嘶……”感觉的手臂上的痛意,罗翘倒吸了一口凉气,迷茫地睁开眼睛,望入韩珂眼底,“是你。”
韩珂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掌,定定道:“不错,是我。”
第一次看见罗翘,韩珂觉得那感觉就像照镜子一样,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站在面前,她突然心生别扭。
幸而她与舅舅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