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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梦西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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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我知道此时我绝对不能踏出来,不然军中法令森严,我少说也得挨一顿军棍。
  我爹也对马谡的自荐非常惊讶,而且也极为犹豫。他眉头紧蹙,神色犹疑地看着马谡,难以就此下定决心。
  “丞相,谡平日在帐中计议军情,自认已可独当一面,此次前去街亭抵御张郃大军,定不让丞相失望。”马谡见我爹犹豫,极力说服。
  我盯着马谡看,眼睛都要滴出血来,就是这个不知好歹的马谡,几乎毁尽我爹一世英名。
  “还请丞相下令!”他步步紧逼。
  我爹眉头不展,踱了几步到案桌之前,眼光又在众将之中划过,手搭到了令箭筒上。
  “高翔,你率一军屯驻临渭水以北,街亭以左的列柳城,接应街亭军队。”他拔出一支令箭,高翔步出队列,上前接令,出帐点兵。
  “魏延。”我爹又拔出一根令箭,“你率一军在街亭之右的山谷之中,若街亭无事,则不用出,若街亭有失,则前来接应。”
  魏延听到要他作援军,面露不悦之色,但不敢违抗将令,亦上前接令后出帐点兵。
  接着,我爹的手又搭上令箭筒,看了看马谡,又看看其他众将,依旧犹豫着。
  我赶忙上前送茶,把茶盘放到我爹面前。
  我爹瞥了眼茶盘,把手从令箭筒上放了下来。
  

  ☆、天命所归

  
  “你们暂且退下,率军驻守街亭之人,待我考虑片刻,明日早晨再作决断。”我爹挥了挥羽扇,命众将退下。
  “丞相!”马谡双眼圆睁,露出焦急之色。
  “幼常,你先退下,明早我自有决断。”我爹把他遣下。
  马谡瞥了我一眼,似乎意识到是我在搞鬼。但我爹命令一下,他只能瞪了我一眼,愤愤离开大帐。我看到赵统离开的时候,回望了我几次,神色中皆是担忧之色。最后大帐之中除我之外,我爹只留下了姜维和费祎二人。
  “兮儿,”我爹显出疲惫之色,“你这是何意?”他用羽扇指了指茶盘。
  茶盘上我用水写的“不可”二字已经淡去。
  我走上前几步,正色对我爹道:“马谡绝不可用。”
  看到我的直言,姜维倒是没觉得不妥,费祎并不知道我的身份,露出惊异之色,但他看了看毫无异色的姜维,也没多说什么。
  我爹有些怀疑地看着我,我知道自己以前从来没正面干涉过我爹的任何决断,虽然有时候会对时事作一番品评,但从未像今天这样直接。
  “为何不可用马谡?”他脸色肃然,言带质问。
  “因为他纸上谈兵,言过其实,刚愎自用,非可御兵抵敌之才。”我答道。
  我爹眉头拧得更紧:“兮儿,此乃军机重事,不可感情用事。”
  “兮儿知道,兮儿不敢感情用事。”我低头拢眉,表示心志坚决。
  “那你并未与幼常同事过,又缘何得知他言过其实,刚愎自用呢?”我爹反问道。
  我瞬间语塞,如果说我是听他人而言,那样就失去了说服力,但我从我爹的神色看得出来,他有些被我说动,只要我再加把力,也许他就不会再派马谡去守街亭,即使要派,也最多把他作为副将,那样,也许一切就会有所改变。
  我大脑飞速转动,不知为何,话语未多就有点口干舌燥,眼瞥见我爹案桌上他用来喝水的茶杯,顺手就抄起来喝了一口。
  “爹,”我抬头注视他,“难道您忘了先帝在永安托孤时的话了吗?”
  我手里握着赵统给我的那半枚双鱼玉佩,似乎潜意识里觉得这东西能给我些力量,让我缓解一下心里的紧张。我知道先帝永安之别一直是我爹心中之痛,不是万不得已,我并不想提起来。
  果然,我爹听了浑身一震,神色黯然了几分。我狠了狠心,道:“先帝有识人之明,却道马谡不堪重用,爹您又……又……”
  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怪异的灼烧感,顿时胸中气息涌出就咳嗽了一下,没想到一咳之下只感到喉咙口一阵腥甜。我看到案桌上溅着星星点点,心里暗觉不妙,抬手抹了抹一下嘴唇,拿下来一看,手指上竟然都是血迹。
  那种灼烧感很快转化为尖锐的疼痛,快速在我身体中蔓延开来,我再也站不住,后退了两步,脚一软倒了下来。
  “兮儿!”随着我爹的一声叫声,姜维一个箭步冲上来想要把我接住,却被我一起带了下来。
  “茶……茶……”我指着放在案桌上那一杯本来是给我爹喝的茶,“有……毒。”
  我听到我爹在呼唤随军医官,接着他就蹲到我身旁,神色及其紧张。体内越来越强的疼痛让我心里一片绝望,也许这就是我的终点了,也许这就是对我想要干涉历史的惩罚。
  我感觉到无法呼吸,气管好像被堵住,可一咳嗽就呛出一口血,我的喉咙鼻腔里全都是浓重的血腥味,疼痛让我身体不自觉地挣扎。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样,疼痛太难以忍受,口鼻里的血腥味几乎要让我疯狂。眼前只剩模糊一片,我看到我爹,看到姜维,却看不清楚他们的脸。
  “敏敏!”突然眼前又多出现一个人影,会这样叫我的只有一个人,我感到自己被抱到一个怀抱里,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暖意。
  “敏敏,敏敏,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赵统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之声,我只觉得心疼。是我的任性,我的固执,最终却还要让别人分担悲痛。
  我忍着身体里撕裂一样的疼痛,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拉住赵统,把手里捏着的那半枚双鱼玉佩紧贴到他手心。
  “对……对不起。”我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不,我不许你死。不许死听见没有!”他的声音中满是悲痛。
  如果可以,我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可是最后一丝力气都从我身体里被抽离,我觉得似乎那种疼痛不是那么疼了,觉得身体有些轻飘飘的。眼前似乎什么都没有,只剩白茫茫一片,耳边传来其他人进入帐内的声音,但那声音也渐渐变得杳远,我的世界最后只剩宁静,绝对的宁静。
  我不知道这种如堕雾中的状况到底持续了多久,我感到自己似乎一直都漂浮在云雾当中,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感觉全都不见了,整个人似乎都和周围融在了一起。
  突然,有声音从云端传来,似乎是笑声。感官又回到身体里面,我睁开眼睛,眼前的云雾似乎被什么搅动,有一些模糊的景象从层层云雾中透了过来。
  “我不想学理工科,不想学金融,我想做记者……你们放心,我一定考得上。”
  18岁的我,固执地要选择记者这一行业,最后才知道这一行的艰辛,可是仍然倔强地撑下去,直到一切开始好转,直到……没有了后来。
  “我还不想结婚,不要老是来烦我这件事!”
  24岁,毕业后不久家里人就张罗着介绍对象,对此我没少反对。我没有想过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我也不想要包办而来的婚姻。世界太大,我看到的太少,我还不想就此被束缚住。
  “你竟然还问的出口为什么分手?”我把手机上的那张照片给他看,顺手拿了手边的一杯水,朝他脸上泼过去,没再去看他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命盘中科权禄加会,人生必有奇遇……”一个清幽的声音萦绕半空,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那是谁的声音。
  必有奇遇……
  我忽然想笑,就是有奇遇,也该至于此了吧。
  有人说,人要离世的时候,总是会看到自己的一生在自己眼前放映而过,但仅需片刻之时。
  那不是我的一生,但也是些曾经的片段。久远地好像上一辈子的事情——也许就是上一辈子的事情,或者下一辈子的事情。
  但我还想看一看这一辈子。看看我那忠君侍主、呕心沥血的爹,看看一直爱着我包容着我的赵统,看看……我哥。
  “兮儿。”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熟悉的声音……我慢慢转过身。
  真的是他。他嘴角含笑,目光若水,白衣袖带飘然,全身发出一种晶莹的光色,一如我在梦中见他的样子。
  “哥……哥。”我眼泪几乎都要涌出来。
  “兮儿,”瞬间他已经到了我面前,抚摸着我的头,“我应该叫你兮儿,还是叫你敏敏?”
  我愕然,难道,他知道了么?
  “我还是叫你兮儿,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兮儿。”他刮了刮我的鼻子,那触感如同羽毛轻抚过鼻尖。
  “我来接你了,兮儿。”他的声音悠然飘杳,“跟我走吧。”
  “我们去哪里?”我握着他的手懵懂地问。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他微笑道,“一个宁静安详的地方,那里有世界上最美的景色,有最美妙的人,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有人说,人之将死,会有已故的亲人前来相接,去向光那头的另一个世界。
  那我哥就是来接我的那个人吧?他吟吟浅笑,抬手对我相邀,五指分开,肤色净白,却看不见任何一条掌纹。
  我看着他,心里有无数疑问和犹豫,但我还是抬起手,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到他的手心。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自己也身着白衣白纱,飘然立于云端,浑身也同样发出莹莹的光芒。
  他笑意似乎深了几分,对我眨了眨眼,就在那一瞬间,我们两个已经来到云端的尽头,我本以为那无边无际的云雾没有尽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一片满是光亮的境地。
  “光的那一头是什么?”我问我哥。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只有凭你自己去看了。”
  我把手伸入光中,没有任何的感觉,只看到光把自己的手淹没。
  “如果我不去呢?”我缩回手,光在转瞬间闭合,毫无印迹。
  “那……也要你自己去找出解答。”我哥依旧语气悠悠,“可是,你要想清楚,你可能会变成孤魂野鬼。”
  “但我也可能会醒来是不是?再活过来?”我有些急切。
  他一言不发,只是笑,笑得神秘,却又笑得纯净。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就消失不见,只剩我在那一片光亮之前,周身是茫茫云雾,眼前的光显得如此温暖,如此可人。
  我朝那光明跨近了一步,那光芒好像一个光环一样,从头到脚把我罩了起来,一种宁静与祥和在我心中升起。
  再往前一步,也许就是天堂。
  

  ☆、魂归人间

  
  只要再一步,就能回到魂之所归的极乐之界。
  我抬起脚,却踏不下那一步。
  有人在等着我回去,还有人在担心着我,还有人会为我的故去而伤痛。
  我还不想离开,我还不能离开。
  我往后退了一步。
  仅仅是一小步而已,周身的光芒瞬间消失,所有的洁白云雾刹那间化作青色烟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一下子摔倒到地上,身上仍然是白衣白裙,却没有那层奇异的光芒,我只感到周身很冷,感到不能呼吸,那青色的烟瘴,似乎要把所有的气息都从我身体内抽空。
  我非常努力地呼吸想要喘过气来,不知道尝试了多久,突然之间有气流冲入鼻腔,依旧混着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要让我作呕。
  “醒了,醒过来了!”我听到有人叫喊的声音,眼前却模糊一片,全身都好像被撕裂一样地疼,那疼痛太过突然太过强烈,瞬间把我的所有意识湮灭。
  我再一次陷入到无边无际的混沌中去。
  那种混沌中,时间和空间都成为只是一个概念性的东西,我只觉得没有任何意识,周身的所有,甚至连我自己,皆是虚无。
  直到我听到一个声音,很轻很温柔,却穿透了层层迷雾,穿透了混沌的虚无。
  “敏敏,敏敏,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是赵统的声音。
  就是那个声音,让我有力量把自己一寸一寸地从虚无中剥离出来。我似乎感觉到自己又可以站起身来,在虚无中移动——我觉得我是在移动,虽然周身依旧是不变的烟瘴迷雾,但那声音却是近了。
  我几乎花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能睁开眼睛。
  我好像在一个不大的行军帐篷之内,光线昏暗,一边生者一小堆火,散发出令人向往的热量。农历四月底的天气,我盖着厚厚的被褥,却仍然感觉浑身发冷。
  我想稍稍动一下,哪怕只是一根手指,可是只是稍稍一动,所有的感觉就如潮水般涌入身体,我不禁闷吭了一声。
  “敏敏?”我听到赵统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接着他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即使光线昏暗,我也能看到他似乎瘦了,脸上胡子拉碴,眼眶下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神色显得十分憔悴。
  “你……”我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一张嘴就觉得喉咙口一阵灼烧一般的疼痛。
  “你真的醒了。”赵统喜出望外,“不要说话,你还不能说。”
  他用指腹抚着我的脸,突然热泪盈眶地笑了。
  “我真的以为这次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吐了多少血,口鼻不断呛血出来,太可怕了。”他低着头,似乎要隐藏眼里积蓄起来的眼泪,“我征战沙场血染征袍都不怕,但你那个样子,我从来没那么害怕过。连医官都说,不一定救得回来。”
  我闭了闭眼睛,那时候的一些记忆开始回流会脑海,我言辞急切地想要劝服我爹不要用马谡去守街亭,误喝下的一口茶水,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想要自嘲地笑,我终究什么都阻止不了,还差点赔上了自己一条性命。
  也许那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对我企图篡改历史的严惩。
  “答应我,以后再也、再也不要这么做了。”赵统轻柔地理着我鬓角边的碎发,注视着我说。
  一滴眼泪从我眼角滑落,看到他那样子,我只觉得悲由心生,这都是给我害的,要不是我,他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非常缓慢地,却也非常尽力地对他点了点头。
  “你等一下,我给你拿药。”他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拿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来,闻起来就知道味道不好,上面还放了根麦梗。
  他把麦梗放我嘴里,“就用这个喝吧,小心点。”
  那药应该是很苦的,可我嘴里一点味道都辨别不出来,只是觉得那温热的汤药下肚,身体里面好像有了点温暖的感觉。
  喝完以后,他还是守在我身边,我看着他,虽然不能说话,但还是眼带询问,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显然很快就明白过来,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爹最后还是抵不住马谡的再三请命,命他去守街亭,王平为副将。结果你也知道了,现在你爹已经引西城千余户,引军往汉中撤退。我爹那边,虽然街亭失守造成了一定影响,但是我爹还来得及整兵撤退,未有兵卒损失。只是……”
  他摇了摇头,“马谡逃了,临阵弃军,丞相还在捉拿他当中。”
  “这次连你爹都给你吓得够呛,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失了方寸过。还好你喝下的□□少,及时用了军中现成的清热解□□剂化了水给你灌下去,引吐出来的药水混杂着血水,你爹脸色都变了。”
  他摸摸我的额头,“不过姜维把下毒的人给抓住了,那人看到中军帐里涌入医官,以为已经得手,想要趁乱逃离,被姜维抓个正着,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就审问出来了,那人说是把毒涂在杯子内壁,事发先抓起来的一定是送茶的人。那人连同另两个细作,在拔营之前都处死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么多事发生了?我到底昏迷了多少天?
  我用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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