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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没有提及昨日喜宴上的小插曲,或许阿史那清烈把这事压了下来,陆宣忐忑了一早上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阿史那清烈先送陆宣回府,然后就被人叫走了。
陆宣回到主屋,云努儿正在修建门前的花草。
“这些事不是由小厮来做吗,你怎么在这?”陆宣有些好奇。
“等主子回来呗”,云努儿嘟起了嘴。
“怎么,事情有眉目了?”陆宣挑眉,这么快就弄清楚了。
“我想说不是这个,那个……王妃,那个女人怀孕了,据说已经两个月了。”云努儿犹豫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点还能更上新章节,不错,我要继续加油
☆、沐悠晴的泪
陆宣站在院子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掐着手边的叶子,脑海里细细想着云努儿的话,怪不得元翠如此豁出去了,原来早已和那个男人有了首尾,连孩子都有了,还真是有出息啊。陆宣恨恨地想。
就是不知道她这样做会得到什么好处,那个男人会娶她,还是沐悠晴会对她另眼相看,不过是个短视鬼,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宣进了屋子,招呼鸢儿给她换上一身窄袖的束腰小袄,方便进出。
“王爷还没有回来吗?”她问。
“还没,刚才门房过来说,不用准备王爷的午饭了,王爷不回来吃了。”鸢儿给她腰上系上一块坠着流苏的玉佩。
“既然这样,你去厨房吩咐一声吧,尽量做得清淡点,顺便给我拿几样糕点过来,我好送人。”陆宣轻轻拉开床头的柜门,拿出了一副卷轴。
忽玛城北沐府
两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乘软轿缓缓地在门前停了下来,一个丫头上前敲门。
门开了,软轿悠悠地进了里面,沐府大门又重重地合上了。
陆宣坐在沐府的大厅上,端着茶,小口饮着。
云努儿小声道:“沐大人好大的架子,竟平白让王妃这样等着。”
陆宣笑,放下手中的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原来世事竟是这样变化莫测,喜怒无常。
“哎呀,让九王妃久等了,都是下官的错,不知道九王妃驾到,有失远迎啊。”身后传来沐悠晴的娇笑声。
陆宣回过身来,看着她,没有说话。
沐悠晴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轻纱流苏贴身长裙。轻纱垂感度极好,恰好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就这样一摇一摆走上前来,洋溢着种风情。
“沐大人,朝中记载历史的史官……”陆宣缓缓说道。
沐悠晴一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王妃今天来,是要和我叙旧吗?”黑漆漆的眼珠转了几下。
陆宣笑笑:“沐大人是个聪明人,绕弯子也累的慌,不如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人我要带走,你可以开个条件。”
沐悠晴眨了眨眼睛:“王妃这话,我怎么不明白呢?”
陆宣没有说话,只是悠悠地看着她笑,眼神里却是肃杀一片。沐悠晴盯着这双眼睛看了良久,忽觉一阵寒意从背后慢慢窜上来,下意识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云州城呢,真是个好地方,不光城好,夜市也美美的,夜市的人呢也不错,就是太爱和王爷逗着玩了,有时候不教训一下是不行的。”陆宣端起茶了,小小饮了一下:“茶不错,今年的新茶吧。”
沐悠晴脸色大变:“你在说什么?”
陆宣看了一下云努儿,云努儿拿出衣服卷轴放在了桌子上。
沐悠晴忽然觉得有些发抖,盯着良久,都没有敢上前去。
“怎么?沐大人不敢看吗?”陆宣将茶放下,嘴边浮起一层讽刺的笑意:“九王爷昨日命人将元翠带下,却半途被劫走了,我就想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敢如此挑战王爷,后来我想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里她是会回来的吧。”
沐悠晴忽然轻拍了拍手,吉玛领着几个婆子抬着元翠走了出来,元翠紧闭着双眼,一身狼狈。
陆宣目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人我就带回去了,这幅画留给沐大人好好欣赏吧。”
塔格村陆宣的旧宅院。
陆宣下了轿子,将元翠安置在床上,刚要走,元翠一把拉住她。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元翠挣扎着,脸色血色进退,才两个月的身孕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有血已经缓缓留了出来。
陆宣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动。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办法,我想救我的男人,孩子的爹……爹……”,元翠惨白着一张脸。
“那个男人不要你,去乱攀高枝,才被人打断腿的,你也要付出一切去救他,值得吗?”陆宣冷冷问,心痛的要死。
她没有办法不管元翠的死活,所以特意带她来这里。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虽没有……嫁他,但已经是……他的人了。”元翠嘴唇开始发抖。
陆宣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药,这个药是用依米花为主料做成的,小小的依米花顽强地生长在一个水源匮乏的荒漠上,那样用力地去生存下去,用这花给她做药引再好不过。
陆宣心里长长一叹,将药和水递给了她。
画卷缓缓被打开,一寸一寸露出一张美人脸来。
沐悠晴盯着这副画看了很久,久到外面已是万家灯火,吉玛端晚饭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主子,晚饭已经备好了,你看……”,吉玛走上前来。
沐悠晴动了一下,目光茫然地移到吉玛的脸上,眼里有泪缓缓涌动。
吉玛大惊:“主子,你怎么了?”
沐悠晴低下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哽咽道:“这画,这画,他……他……”
吉玛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帕子递给她。
“当日用刚才那位换的他,其实也算咱们占了便宜的。不过那也是因为九王爷看在与他往日的情分上顺水推舟罢了。今日将元翠送了出去,也算还了人情了,也算好事,主子想开些才好。”
“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表哥——表哥,他竟然一走就是音讯全无的,竟是这样狠心。”沐悠晴止住眼泪。
吉玛目光落在那幅画上,惊讶道:“这是表少爷从前的画,看着画中应是主子十二岁那年的生日宴会上跳舞时情景吧,竟如何落在了九王妃的手里。”
沐悠晴慢慢地靠在了身后的贵妃椅上,良久幽幽地道:“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家里长辈有意撮合我俩,我心里自是无限欢喜,只是还没有等到正式下聘定亲,他家就遭逢变故,从此音信全无,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他,却是已成悍匪,你说,吉玛,你的主子这辈子还能嫁出去吗?”说到后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吉玛幽幽一叹:“主子还是别看了,人总是会变的,如果表少爷心里仍有你,自然是会来见你的。”
“我本来想问九王妃这画是从何而来,后来想想算了,问了又如何,不过徒增伤感罢了,算了,吃饭吧。”沐悠晴强打欢笑,吩咐开饭。
夜色越来越浓。
沐悠晴躺在床上,厚厚的罗帐掩去身形。
罗账外,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门口,褐色的薄棉披风,一身黑色的长衫,身姿挺拔如青松。
单纯天真的贵公子一朝落魄成为通缉犯,干脆破罐子破摔,成为悍匪,再到最后游戏人生,做尽不耻之事。
人生的大起大落,跌宕起伏,或者哪里都不是他的归处。
可是在这样一个月光清冷的夜晚,听着她清浅的呼吸,他忽然觉得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悠晴,你说我该怎么办?”单蓝堂低语。
“什么人?”沐悠晴立刻坐了起来,一把撩开床幔,外面寂静无声,什么也没有。
沐悠晴重新躺了下来,空气中却隐隐传来一股熟悉的清香。
她怔了怔,鼻子又酸了起来。
“这个院子呢,先让你住吧,你的卖身契我给你拿回来了,你自己处理吧,至于以后你想怎么办,都随你吧。”陆宣站了起来,起身要走。
元翠一把拉住她:“陆宣姐,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陆宣轻笑一下:“元翠,你自己做好自己的日子吧,我也不用你的报答,只要你以后不害我就可以了。”
元翠脸刷地红了,嗫嚅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陆宣脚步没有停,就走了出去。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进门就见桌上摆得满满的都是酒菜。
阿史那清烈一身便服,懒懒地斜倚在榻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终于舍得回来了?”
陆宣进了净室,洗了手,换了衣服,坐在桌前:“王爷真会说笑,饿了吧,快吃吧。”
阿史那清烈一把拉过她:“嗯,我是好饿……”,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吻就重重地落了下来。
……
陆宣忍不住笑,赶紧躲。
终于吃完了饭,待人把东西都收拾了下去,他俩并肩躺在床上。
阿史那清烈拉过她的手,轻轻放在嘴边,吻了又吻,忽然轻声道:“宣宣,你觉得幸福吗?”
☆、你也会吃醋
早上醒来的时候,又是独自一人。
陆宣心里其实是有点介意的,她比较喜欢晚上一起睡,早上第一眼就看到彼此的感觉,她觉得那样会很幸福,很安全。
可是成亲好几个月了,竟从来都没有过。不管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仅留余温的空荡荡的另一侧。难道要一夜不睡,专门等早上睁眼才能与他两两相望吗?
陆宣咬了咬嘴唇,这种感觉很不爽,有一种被抛弃的错觉,从前还问她是不是幸福呢,这男人,她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鸢儿端水进来的时候,陆宣神游被打断了。
看着扭扭捏捏的样子,陆宣奇怪的看了一眼她:“怎么了?”
“没……没事?”鸢儿有些吞吞吐吐。
陆宣放下手中的锦帕,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刚才好像看到王爷在教表姑娘骑马,想着要不要和王妃说。”鸢儿用手指绞着衣角。
玉晓柔又要干什么,还不死心,当真准备嫁过来当侧妃?陆宣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努儿呢?”
“努儿姐姐去小厨房给王妃备早餐去了。”
陆宣“嗯”了一声,净过面,想了想:“王爷吃了吗?”
“好像跟表姑娘吃过了。”鸢儿说。
陆宣冷哼一声,起身,套上外衣就出去了。
离马场还有段距离,陆宣就听到了玉晓柔的笑声,她走近些,也听到了阿史那清烈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一些陌生的声音。
陆宣站在了入口处,铁灰色衣裳的阿史那清烈站在晨光中,平日里冷峻的面容软化下来,嘴角竟是噙满笑意。这笑容,她愣了愣。
玉晓柔穿着一件窄袖小袄和同色系的马裤,一脸柔情蜜意地立在他的身旁,竟是异常刺眼。
旁边站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男子,清秀俊雅,眉目间虽然颇有几分与阿史那清烈相似,但眼角眉梢却带着一股风流之态,与阿史那清烈的冷冽刚硬大大不同。却是十王爷阿史那清朗。
见众人的目光望了过来,陆宣微福了福身子:“见过十王爷。”
阿史那清朗笑了,也还了一礼:“九王嫂客气,九哥刚才还说呢,看你睡醒了没有,让人去请你,没有想到你就来了,真是两口子,心有灵犀啊。”
陆宣看也不看阿史那清烈一眼,脸上仍是在笑:“我也不会骑马,来了也是站在旁边看着,反倒打扰了各位的兴致。刚才听丫头说来了贵客,想着过来打声招呼,听说你们已经用过饭了,那我就去用早饭了,各位继续。”陆宣又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
进了屋里,云努儿已经摆好了饭菜。陆宣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吃饭。
云努儿吓了一跳:“王妃这是怎么了?”
“没事,不吃饱了没有力气”,陆宣狠狠咬了一口桂花糖糕,咽了下去,然后接着道:“你一会跟我出去一趟。”
“王妃这要去哪,要备轿吗?”
“不用,穿男装去。”
云努儿下巴立刻掉了下来,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行为反常必有妖,她转头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鸢儿。
鸢儿比手划脚说了好半天,云努儿似懂非懂。
“算了,别比划了,一会王爷去书房的时候,你去把今年的新茶给王爷送去,就在小厨房第二个柜子里,千万别拿错了。”陆宣吃下了最后一口饭。
鸢儿答应一声,颠颠地去了。
陆宣不看云努儿已经快垮下来的脸,自顾自地换上男装,收拾好,招呼也不打就出门去了。心想反正那个男人有人陪了,不差自己一个。
走在伊木大街上,陆宣意外地发现杏林堂居然已经大门紧锁。
打听了周围的商户,说是杏林堂的东家回老家了,已经闭馆不做了。
达元熙,陆宣叹了口气,原来人的缘分竟是这样短,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她站在门前良久,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
陆宣刻意在外面闲逛了一天,吃吃喝喝,彻底地过了一天的单身生活。
“我想去开个医馆,你看怎么样,当然也不用我亲自坐诊,雇大夫即可。”晚上回来,阿史那清烈正斜倚在榻上看书,不待他说话,陆宣抢先说出这样一句。
“怎么,我给的钱不够花吗?”阿史那清烈愣了一下,放下书,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陆宣在床边坐了下来:“你每天都有事情,还能教人骑个马啥的,我无聊的都快发霉了”。
阿史那清烈有些失笑:“今日你让鸢儿给我送茶,说是新茶,尝起来却是去年的旧茶呢,这错误你应该不会犯的吧,你这暗示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
“我想着你不是喜欢旧的东西吗,我就如你所愿,你高不高兴?”陆宣笑得极其妩媚,半个身子挪动,倾身上去,紧盯着他的眼睛。越来越近,红唇似有若无的靠近他的嘴唇,两人距离尽在咫尺,几乎鼻息相闻。
阿史那清烈没有动,眼里一丝灼热闪过。
“你是想说你念旧,就为了想开个医馆?”阿史那清烈声音哑了下来,呼吸渐重,手指悄悄收紧。
“不是啊,开医馆是后来的想法,开始可不是这样的……”陆宣笑容越发灿烂,身子贴得越来越紧,感觉到他的呼吸乱了几分,她心里暗自得意。
刚才她特意换上一身低领口的睡衣,这样俯低的姿势让领口翻涌出无限的春光,陆宣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秾艳妩媚。
阿史那清烈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神越发幽暗,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王妃有副惹火的好身材,只是这样对他撩拨挑逗还是头一次,他有种意外的惊喜,是的,是惊喜。
少有女人敢这样撩拨男人的,大多数都遮遮掩掩,欲语还羞。她却万种风情的挑逗,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享受,喷鼻血至死都甘愿。
只是,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对……满眼的春~色无边,他的大脑瞬间当机,有什么太快闪过也瞬间被抛到脑后去了,意识里根本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
“王爷,你说,我长的好看不好看?”陆宣娇声道。
“当然,你是最美的女人。”他爱上的女人,当然是他心中最美的女人。
“最美也没有用了”,陆宣夸张地叹了口气,手掀开他的衣角,悄悄地伸了进去:“王爷,你知道的,婚礼那天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城里很多人都议论纷纷紧盯我,看我下场如何呢?”
“是……是吗,你是王妃,没有人敢议论你吧。”,阿史那清烈努力保持自己的理智,他有种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