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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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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另外还有稻荷专门为我做的甜汤,真是丰盛极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四妹妹才好!”
  “鸡鸭鱼肉?甜汤?”汤嬷嬷气得捶腿,“三小姐你傻了,大半夜的吃这些东西!你每天早饭午饭都在老太太屋里吃,吃的都是咱们府上最好的吃食,怎么还这样嘴馋!你怎么不好好吃晚饭呢!”
  何当归被汤嬷嬷这样训斥,水眸略略受惊地眨了两下,她一边挠痒一边解释道:“嬷嬷你是知道老祖宗的口味的,她一向偏爱食辣,桌上的每道菜都有不少分量的辣椒。老祖宗又那么疼我让我跟她同桌用膳,我怎么忍心拂了她的美意,讲出我不能吃辣、吃了辣会胃疼的实情,所以早饭和午饭我都是不敢多吃的。说到晚饭,上次我找老祖宗告了一回状,不光触怒了二舅母,也得罪了厨房的管事王大婶,后来厨房那边就不给西跨院送晚饭了。”
  “不给三小姐送晚饭?”汤嬷嬷不敢置信地问,“这怎么可能!咱们家的所有小姐每天都有一两八钱银子的例饭用度,三小姐你房里的早饭和午饭都撤销了,晚饭应该有足足一两八钱银子的例饭才对。就算你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厨房也该把富余的用度做些鲜奶银耳燕窝给三小姐送去,咱们家一向都是照着这个规矩来的,王启家的怎么敢擅自扣下你的例饭用度呢?”
  何当归摇摇头,好心地为王启家的辩护道:“王大婶不是擅自扣下的,其实此事说起来都是我不好。上次二舅母在老祖宗那里发了一通火,第二天王大婶就让人送来了满满一桌子的丰盛菜肴,我受宠若惊,心中十分不安。不过开饭的时候一桌子十几样菜吃下来,我才发现都不太合胃口,就让丫鬟端回厨房重新加工一下。不料,这番举动开罪了王大婶,她差人来说,既然我吃不惯大厨房的饭,那就去吃西跨院的小厨房吧,大厨房每个月底把西跨院主子奴才六十二两银子的例饭用度折现送来。“””
  汤嬷嬷皱眉叹道:“三小姐你把整桌子的菜都退回去让人重做?难怪王启家的会生气,她家几代人都是拿菜刀锅勺的,她的两个哥哥还是宫里御膳房的厨子,你就算不喜欢吃,也该给她留点儿面子才是。你的西跨院不是有小厨房吗?怎么不在你自己的厨房里重做呢?”
  何当归羞愧地回答:“嬷嬷有所不知,我搬进西跨院后不久,我的小厨房曾闹过一次鼠疫,从那以后就停用了。说起来,都怪我太小家子气,我从小在农庄上长大,总觉得食物来之不易,因此不想浪费那一桌子的大鱼大肉,这才让丫鬟端去弄熟了再吃。”
  “弄熟了再吃?!”汤嬷嬷惊叫,“难道厨房送来的鱼肉是不熟的?”
  何当归点点头,回忆道:“我入席之后就发现所有的鱼肉都是生的,那位来送菜的刘大妈说,春季吃些生鱼片可以治疗我的不足之症,于是我就夹了一筷子,可是实在受不了生鱼的腥味,就呕了出来。然后我又去夹了一块看上去晶莹肥美的蹄髈肉,用力咬了几下才咬开,发现里面仍然是血淋淋的生肉,吓得叫出声来,这才让丫鬟拿去给我弄熟了再吃。”
  汤嬷嬷听得惊心动魄,最后火气不禁溢满胸腔,怒斥道:“那王启家的实在太过分了,仗着她丈夫在扬州明舒坊中开了一家酒楼,自以为比别人体面些,竟然欺到主子的头上来了!不过三小姐,既然她肯把例饭用度折现银给你,你为什么不把西跨院的小厨房重新装修一番,吃自己院里的小厨房呢?而且,刚刚你还说你的小厨房曾闹过鼠疫,这也是一桩奇事,我在罗东府住了将近四十年,还没听说过哪里闹鼠疫的。据我所知,家里三日洒一回石灰,七日喷一回药液,连下人的厨房里都没有虫蚁,更不要说耗子了!”
  何当归垂下头,哀怨地说:“母亲去三清观之前曾来看我,给了我一张二百两的银票让我花用,但是我没要。当时我对母亲说,虽然女儿只来到罗府两三日光景,但是从老祖宗到几个舅舅舅母,对女儿都是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的,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的银子,况且女儿年纪小,从没学过如何收藏财物,万一弄丢了岂不麻烦?母亲见女儿坚决不收就没有勉强。后来,我得罪了王大婶的第一个月,自己吃不上晚饭也就罢了,还连累的一院子的丫鬟妈妈都跟着我饿肚子。原本我也想重开小厨房的,于是派了丫鬟去负责灭虫的乔大伯那里讨些石灰粉和灭虫药,想洒在厨房里去去邪气。可乔大伯说,药品都是公中的财物,当家的二舅母是个精细的人,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的,因此私下里来讨是行不通的,他让我去找二舅母说明需要的药品及其数量,只要二舅母她应允了,他马上就给西跨院送去。唉,这样耽搁下来……小厨房到最后还是没能清理好。”
  汤嬷嬷皱眉问:“怎么会这样?难道二太太连这点子东西都没应允下来?”
  “二舅母一开始倒是答应下来了,”何当归的眼眸中盈。满幽怨的水光,轻轻低下头说,“可是我去宝芹阁找二舅母的时候,韦表侄也在那里玩耍,他一听说我是来要石灰和鼠药清理我家厨房的,立刻就不依了,一通哭嚷地阻拦下来。最后,二舅母心疼大侄孙子,就没让乔大伯把东西给我。”
  汤嬷嬷的脑门已经被这一波又一波的奇闻给冲晕乎了,她惊奇地问:“这又关韦哥儿什么事?三小姐你清理你自己院里的小厨房,跟韦哥儿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不依?”
  何当归举起手帕印了印眼角的泪滴,心中冷笑一声,前世的时候罗家的人个个都说自己个最记仇的小心眼子,最喜欢向老太太打小报告。其实那时候,自己在罗家是第一笨嘴拙舌的人,也因此吃亏无数。明明道理站在她这边,她却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而那些根本不占理的人倒一个个口若悬河,无理辩三分,最后罗家的人就统一给她下了评语,说她的性子又怯懦又多是非,铁随了她的母亲。
  现在拜罗家人所赐,她终于学会了怎么“打小报告”,怎么背后告黑状。其实告状的最高境界,就是“串糖葫芦”,拔出萝卜带出泥。等她这一状告完,放眼整个罗府上下,将没有一个人是干干净净不沾着泥巴的。
  何当归放下手帕,叹气说:“韦表侄哭嚷着说,西跨院小厨房的那些灰老鼠是他的玩具,只因大表嫂不让他养在琉璃堂中,恐怕招来了病邪,所以韦表侄想重新给它们选一个好住处,这才千挑万选地选中了西跨院的小厨房。不过,韦表侄到底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不了解老鼠的最可怕之处,既不是偷吃米粮,也不是传染病邪……唉,我真是很为罗东府的人担心啊。”
  汤嬷嬷慌忙追问:“三小姐在担心什么?那些东西的最可怕之处是什么?”
  何当归的嘴角在面纱下翘成一个讥讽的弧度,幽幽地说:“最可怕之处有两个,其一是繁衍,其二是打洞。我的小厨房原本堆了不少米面,后来被它们糟蹋脏了,索性一股脑儿留给了它们,把厨房的门一锁,那里就成了它们的天堂。生子生孙,打洞连洞,子孙又生子孙,每个子孙打几个新洞……唉,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汤嬷嬷虽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嬷嬷,但听到何当归描述的这么一副画面,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何当归的嗓音浅浅柔柔,就像是抚摸过骨头接缝的一剂温柔毒药,在空荡的室内留下了清凌凌的回声:“鼠类是天生的偷儿,它们全身都带着病邪,汤嬷嬷,你说这样一群可怕的东西,如果流窜到了府上的各个院子里,今天偷走了老祖宗的午饭,明天啃坏了二姐的妆奁,后天咬破了韦表侄的手指,大后天又把病邪传播到食物中,食水中,甚至是二舅母的宝芹阁那一口清甜的井水中……”
  汤嬷嬷的双目不自觉地突出,在这个冷得像冰窖雪洞一样的屋里,她的额上竟然冒出几滴汗珠来。
  何当归忧虑不已:“汤嬷嬷,你是知道的,二舅母是个好客的主人,常常请来其他府第的小姐公子做茶会诗会,又常常让那些图个新鲜有趣的小姐公子自己打井水烹茶。汤嬷嬷你想,那些小姐公子身份尊贵,倘或吃到什么不洁的东西,有个什么好歹……唉,那二舅母可就是好心办坏事了,说不准二舅母所代表的罗东府,还要结怨于其他世家大族。”
  汤嬷嬷失声道:“结怨于其他世家?不至于这样吧!”

☆、第054章 没娘娃儿是草

  更新时间:2013…07…21
  何当归耐心地为她解释道:“一旦真的发生了吃坏肚子的事,哪怕只是泻肚泻上一两天,罗东府也很难跟其他世家交代。毕竟那些小姐公子们都是各自家中的宝贝苗苗,平日里人家就算打几个喷嚏,掉几根头发,他们的长辈都心疼得只恨不能以身相代。倘若他们在罗东府染上了什么疾患,即使大家都知道那是一场意外,可是人家未必能谅解啊!不知道汤嬷嬷还记不记得,半年前二姐回到她外祖父孙家住了几天,回来后就头疼脑热的,说是游湖时不小心落水,让凉水给激着了。尽管孙家是二舅母的娘家,平日里亲得像一家人,二舅母还是因此发了雷霆之怒,专程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去,要当家的王夫人给她一个说法。”
  汤嬷嬷点点头说:“没错,此事我是有印象的。王夫人是二夫人的嫂子,也是个不甘示弱的性子,当时也跟二夫人翻了脸,说二小姐是自己一个人划船时掉下去的,并没有人推她,怎么让孙家人给说法。后来这件事闹腾了一个月才渐渐平息下来,而且因为这次的事故,二夫人特地花重金给二小姐雇了一个练过把式的女护卫,听说从前还是个跑江湖卖艺的女侠。”
  何当归叹气道:“汤嬷嬷,你不知道,这几日夜里我睡的这个东厢常听到‘吱吱’声,每次听了之后我就会想起从前住的西跨院……韦表侄的四五只小宠物,如今只怕已经发展到四五百只了,虽然我自己在农庄上见惯了这东西,可以跟它们相安无事地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但我实在很怕它们走出西跨院,走到别的院子去瞎转悠。万一伤着了人,还道是我养了毒虫毒鼠的,存心要拿来害人呢。嬷嬷,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汤嬷嬷摇头叹气,忍不住开口责备何当归:“三小姐啊,就算你勤俭一些,省银子也不是这么个省法儿的。王启家的不是每月底都把例饭的六十二两银子交给你吗?你半年攒下来,也该有将近四百两银子,就算二夫人事情太忙一时照顾不到你那里,没把石灰粉和灭鼠药给你送去,你不会打发一些碎银子给门上的小厮,让他们多多地去药铺买些砒霜回来!拖到了今天这样恶劣的情况,你才对我讲出来,就算你的遭遇令人同情,但鼠疫之事既不能怪韦哥儿,也不能怪二太太,只能怪你啊!”
  何当归隔着面纱捂住嘴,泪水应声而落,低叫道:“怎么会这样!我可担不起啊,嬷嬷!”
  汤嬷嬷略有不忍,但也只能实话实说道:“一则,韦哥儿今年只有三岁半,小孩子难免顽皮些,老太太肯定不忍苛责他,就是三小姐你也一定不忍心的吧!二则,韦哥儿的娘半年前正挺着一个五个月大的肚子坐在在屋里安胎,也不必为此事负责。“”如今,她又给大少爷添了个粉团一般可爱的女儿,是咱罗家的第一号功臣,万事都怪不到她的头上。三则,二太太当时不给你鼠药,是出于对韦哥儿的爱护,之后她事情太忙忘记了,也是极有可能的。三小姐啊,你是西跨院的主子,不管起初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现在的结果是你的地方闹了鼠疫,不怪你怪谁?”
  何当归一边拭泪,一边点头道:“嬷嬷说得很有道理,当归认罪就是了。不知道我会受到什么处罚呢?”
  “如今,只好等我们回到了府里,再把此事奏报给老太太,看她怎么处置你。”瞧着眼前泪水盈盈的女孩儿,汤嬷嬷略有不忍,安慰道,“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求情的,老太太也是疼你的。”
  “多谢嬷嬷照拂,当归感激不尽。”何当归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说道,“若是有银子买药,我又何至于空有一个小厨房却让一院子的丫鬟妈妈都跟着我饿肚子……其实之后我又去找了二舅母几趟,却始终未讨得药。王大婶虽然说过把例饭的银子送来,可是我不曾见得一两银子。我的月例银子是每个月一两二钱,全当做晚饭补贴发给十个丫鬟,仍然感觉很对不起她们……于是,我一心一意地只等母亲从道观回来,好向她讨钱买药,这才拖延至今……”
  汤嬷嬷瞪大了眼睛,惊声道:“什么?王启家的一两银子都没给你?这怎么可能!这例饭银子可是公中的钱,每月初一初二由公帐上拨给厨房购买食材之用。王启家的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她怎么敢明目张胆地侵吞公款?而且,家中的月例银子旧有定制,所有小姐的月例是每月十四两银子,一等丫鬟的月例才是每月一两二钱银子,既然三小姐你的月例发错了,你怎么不来跟老太太说呢?”
  何当归刚要回答,突然肩膀下意识地抖一抖,双手又开始猛力地抓挠起来,她尴尬地致歉道:“对不起我实在痒得厉害,嬷嬷你旅途辛劳,我却拉着你说了这么多话,真是失礼。你瞧我这儿,连杯茶都不能倒给嬷嬷,我心中实在不安……蝉衣!”
  “小姐,有什么吩咐?”
  汤嬷嬷凝目瞧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衣,年纪和三小姐相仿的圆脸女孩跑到门口,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何当归微笑道:“汤嬷嬷是贵客,可惜咱们这儿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我突然想起外面窗台上有晒干的红果,你快去烧一壶开水,泡一碗红果茶来给嬷嬷解解渴。”圆脸女孩答应着下去了,何当归又冲汤嬷嬷笑道,“这红果茶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嬷嬷且歇歇脚喝上一碗,回头我让蝉衣领嬷嬷去用些斋饭。”
  汤嬷嬷看到那圆脸女孩伶俐活泼,心生喜爱,问:“那小丫头是三小姐的丫鬟哪?以前我倒不曾见过,是送葬的时候派来的吗?”
  何当归一边搓着手背,一边望着门外忙碌的蓝影笑道:“她本是这道观的小道姑,法名真静,跟我很投缘,所以我打算带她一起回家,好跟我做个伴儿。”见汤嬷嬷面露有迟疑之色,何当归又补充道,“嬷嬷放心,蝉衣既听话又伶俐,绝不会惹来麻烦。而且她算是我的贴身丫头,不领府中丫鬟的月例,吃饭也和我同吃,不领公中的饭菜。嬷嬷就疼我一回,做主应下此事吧!”
  汤嬷嬷心想,那小丫头的确可爱,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答应三小姐吧。不过,她嘴上却说:“想让我答应也容易,三小姐先说说你为什么没拿到你的例饭银子,难道真的是王启家的贪下了?”
  何当归叹道:“当归经历一场生死,还有什么事看不开呢?王大婶厨艺高明,劳苦功高,大表嫂怀孕的时候,全靠王大婶伺候她的三餐饮食,每日三餐后,王大婶还要亲自炖了血燕给大表嫂送去,这份情谊实在让人感动。如果说大表嫂是罗家的第一号功臣,那么王大婶可就是罗家的第二号功臣了,我怎么可以说功臣的坏话呢?”
  汤嬷嬷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是这个道理,一码归一码的事,别说三小姐你很缺银子,就算三小姐你不需要这笔银子,那也应该是王启家的给你送来之后,你再转手赏给她。”
  何当归挑眉:“有什么区别吗?嬷嬷,咱们还是别说这些事了,我知道厨房闹鼠疫我罪责难逃,嬷嬷你可要帮我在老祖宗那儿求求情啊!”
  汤嬷嬷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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