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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拿出血墨花玉坠的伊妃裳被楚岸丢在了地上,而血墨花玉坠被楚岸一个巧劲给扯在了手里,那副怀念的表情,与刚刚掐着伊妃裳嗜血的表情完全不同。
咳嗽不停的伊妃裳一边摸着脖子上的淤痕,一边凝视着楚岸,只见楚岸怀念的摩挲着手中的血墨花玉坠,表情好似陷入了某个空间,呆呆愣愣的,忽而恶狠狠的盯着伊妃裳:“说,这坠子,怎么会在你手里,妃裳逝世时,并不在她的身边,你……你是谁?为什么坠子在你手里?说……”
一边说着一边逼近伊妃裳,威胁的话语带着一丝魅惑传入伊妃裳的耳中。
犹自摸着脖子咳嗽的伊妃裳被逼至墙角,泪水打湿了双眼,“楚岸,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就是伊妃裳,我……我来找你了啊……我……来续你的来生之约啊!为什么……不相信我……”
湿漉漉的小鹿一样的眸子盯着慌神的楚岸,楚岸心思摇动,来生之约,只有妃裳知道,而眼前的女子,七分肖似妃裳,真的是……妃裳吗?或者……鹰眸犀利的一转,戾气的看着伊妃裳。
“除了坠子与来生之约,你……你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你就是妃裳,妃裳……已经……不可能了……你……”
☆、第三十二章
带着哽咽声的伊妃裳一点一滴的说着以往两人的事情,从客栈的初次见面,耍赖的住进将军府,中秋夜宴被黎皇发现身份,楚岸的深情表白,送至夜国途中意外,夜国的夜市相遇,夜皇的一旨成全和离,相府被弃,缘断别离送玉佩,落纷轩许下来生之约……
原来,不知不觉中,两人已有了这么多的回忆,“咳咳……还有,那次,海边,骨灰……我看到了你,你不是有感应到我吗?这些……楚岸,你都忘了吗?”
楚岸感怀的听着伊妃裳的叙说,当描述海边那一幕时,惊讶的楚岸不堪的向后踉跄了一步,银发在空中甩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你……你……竟然……”手指不可置信的指着泪水迷蒙的伊妃裳,“你……你……真的……是……妃裳……你……你……”
“楚岸,真的是我……我回来了……”出神一般的贪婪的看着如今更加成熟的容颜,全身的气场早已清冷,却是十足的迷人,昔日的大男孩如今已是个拥有宽阔胸膛的男人了,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了。
楚岸似是着迷了一般,缓缓伸出了手,轻抚在伊妃裳的脸上,慢慢的摩擦着,从眉头到鼻子,再到了毫无血色的唇瓣,仿佛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拥紧了怀里的人,死死的扣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妃裳……回来了,真好!
“妃裳……妃裳……”低语呢喃声。
“我在……我在……”不厌其烦的应答,双臂从腰腹圈上后背,摸着骨骼分明的脊背,楚岸,你……瘦了……
不知是谁的主动,当两人神智恢复时,唇瓣已是粘合在了一起,舌尖的嬉戏追逐,感受着对方的温暖,一番缠绵过后,在伊妃裳快要窒息的时候,楚岸终于放开了,却依旧圈顾着怀中的人儿,两人气喘吁吁。
伊妃裳嫣红的脸蛋垂了下去,目光羞怯的不敢看着兴奋的楚岸,楚岸温柔却是强势的抬起伊妃裳的脑袋,用不容忽视目光询问着伊妃裳前因后果。
伊妃裳大抵一番解说之后,忐忑不安的盯着楚岸的任何一个举动,毕竟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来接受的,不知道,楚岸会不会……
听完妃裳魂穿身穿的经历后,楚岸心下一阵不安,忙抱紧妃裳,语带担忧的说:“妃裳,那你,还不会再次离开我……妃裳……”
伊妃裳安慰的拍拍的楚岸,语气也有点不定的说:“楚岸,我……我不知道,但,白慕轩说过,二十五年之约,如今还有两个月,可是我们已相见,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我……应该永远留在这里了……”
“妃裳……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不会的……”愈加笃定的语气,再次抱紧怀里的人儿,伊妃裳呼吸有点不畅,却没有阻止,反以更大的力气抱住楚岸,仿佛只有这般拥紧,才能抚慰心中的不安。
楚岸一个轻盈的动作把伊妃裳公主抱抱至石床上,两人在石床上贴紧的拥睡在一起,说着这些年的变化,耳鬓厮磨,一番温存,暖暖的气息散在两人周围。
素日里严肃料峭的楚岸收起了冰冷霜寒的气息,眼带眷恋的盯着怀中的人儿,伊妃裳亦是牵绊的情思,靠在楚岸炙热的怀里,短发毛茸茸的小脑袋枕在楚岸的脖子上,享受着楚岸温暖的大手按摩着舒适,点点滴滴说着对他的思念,一室温暖。
楚岸很不适应伊妃裳的小短发,但手上的动作还是那般的依恋,舍不得拿开,其实经过一个半月的生长,短发已经快要落肩了,但在这异世,也算是个奇葩了,伊妃裳不以为意的碎碎念:“短发有什么的,我们那里的女孩子短发多了去了,我现在的头发已经算长了,倒是你,一头银发,在我们那,谁要是应有一头靓丽的银发,绝对的超高回头率啊,楚岸,可惜了……”
摸着楚岸满头的银发,从发根至发梢,想起其中的原因,心里愧疚的叹口气,楚岸,我回来了……
楚岸无奈的叹了口气,摸摸伊妃裳绒绒的短发,任由伊妃裳的动作,享受着手心里的感觉,酥酥麻麻的,脸上却是老成的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你啊……你啊……老古董一枚,别……别瞪我啊,既然选择留在这里,我肯定会续发的,不用担心啦!”一边说着一边戳着楚岸的胸膛,很是不满意老古董的看法,好吧,入乡随俗了。
“哼……别戳……”楚岸低吼,用力的捉住胸膛上乱戳的小指头,隐忍的表情和小腹上的感觉,让伊妃裳一愣,随即脸红的像西红柿一样,慌乱的指责,“楚岸,你……你……下流……”
“呵呵……妃裳,我是正常的男人,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是下流了?嗯?”
从胸腔里传出愉悦的笑声,震动的伊妃裳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怯怯的小眼神不敢看着那个坏笑的男人,嫣红的小脸蛋从脖子转至而下贴紧男人的胸口,感受的频率的快速跳动,原来他也一样的紧张啊!
在一片辞旧迎新的贺岁声中,于这个世界,终于迎来了新年的拜访。
风之城外的某处营地上,站岗的小士兵听着十里外的风之城传来的鞭炮“噼啪”声,眼瞳幽深的盯着某处,寒风冷冽的刮着衣角,在风的拂动下发出呜咽的低吟浅唱声。
可惜,发呆发愣的小士兵无暇顾及冷风的贯彻脖颈,兀自怀念的听着风之城里的喜庆声,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南城乡下的那个离别夜,啊!离家已经整整一年了。
嘎吱窝夹着冰冷的枪支,跺跺脚,暖一下,合并双手,瞧着双手上这一年因训练而起的老茧,不同于耕耘农活留下的痕迹,带着一丝丝的戾气,让人不禁一寒。
原来,风之城,已经除夕了……那,南城呢?
敲鼓的“砰、砰”声,渐声渐起,直至传到站岗的士兵耳里,集合的鼓声,对峙,终于,来了……
小士兵依旧站在他的岗位上,余光下看到雷然大将军器宇轩昂的站在一众将士前,大声的喝着命令,叮嘱着小将们该如何如何……隐约中,听到三王什么、密道什么的,站岗的小士兵是没有资格知道军中机密的。
战事,一触即发……
纷纷扬扬的小雪花已经下了半个多月了,风之城城墙上的冰越结越厚,白昼偶尔天晴的阳光映照下,亮的渗人。
在充满着寒冷的雪地营帐内,帐外的雪花早已被清理干净,但仍免不了帐内的徐徐吹来的寒风,三角架黑色火盆的木炭在凛冽的冷风吹拂下,发出“噼啪”的燃炸声,与十里外的鞭炮声喝成了一曲激昂的乐调。
“雷然,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密道已通,三王妃被囚禁……一切,都准备就绪,咱们,随时可以进攻风之城……”
洋洋自得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的语气,南城王坐在矮几后面的主位上,掀了掀眼皮,扫了一眼下面躬着身子的人,未说一语。
良久……
当雷然意识到他的态度有点自满,身体微颤,额上沁出点点冷汗,担忧着阴晴不定的南城王会有什么举动时,南城王却是慵懒的挥挥手,大发慈悲的低语道:“嗯,知道了,下去吧,准备、攻城……”
“是、是……”回身转走出了营帐。
在小士兵的眼里,雷然大将军是勇猛威武的,刚刚那个因某人冷气大发而颤抖的将军,决计不会出现在众人眼中。
“出兵,攻城……”冷然有气势的喝声传到了南城王的每个士兵的心里,整装待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终于可以畅快淋漓的打一场了,窝在这个冰天雪地的营帐里,实是憋屈的很。
“呜……呜……”四处都是士兵准备中伴随着寒风拂动的声音,间或着鼓声的抨击声,声声不息,响彻入耳,自是响到了还在欢乐中过除夕的风之城的人耳中。
小士兵从那撼天的鼓声里回过神来,禀了禀神气,将身子挺直,身为男儿骨子里还是有一丝嗜血的成分存在的,可惜,身为低等的哨兵,是没有资格杀敌沙场,况且,那些,风之城子民,是敌人么?小士兵迷茫了……
当风之城士兵得知南城王的士兵反攻时,顿时从除夕的快乐中愣过神来,有几缕慌乱席上心头,但又想到,风之城的密宝,瞬间心里淡定了许多,除非南城王等到春天冰化,在这般自我安慰的念头下,可想而知,风之城的军心摇摇散散……
“报,逆贼南城王已出发,向风之城前进……”
顾峰与他的女婿轩王洛擎轩正在大厅里与众将士把酒言欢,忽听到小兵的禀报声,陡然惊吓摔了手上的酒杯,大厅里的歌舞也停了下来,众舞女在鸨娘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从侧门出去了,把这个热闹的大厅留给了那些应该操心的大老爷们。
“三、轩王……咱们……”顾峰已经话说不清了。
洛擎苍冷冷的扫了一样慌乱不知所措的顾峰,淡淡的说:“岳父大人,别担心,准备迎战吧……众位将军大人,出去,做好迎战的准备……”洛擎苍不疾不徐的指挥着犹在惊愣的众人。
众人似是找到了主心骨,大声的应道,“是!”
镶嵌着层层厚实寒冰的城墙上……
洛擎苍等人优哉游哉的看着立在下面的南城王士兵,雷然看到洛擎苍与顾峰出来时,嚣张的大叫:“轩王,顾城主,别来无恙啊……”未带洛擎苍等人有什么回应,雷然右手一上提,一行小兵推着一个囚车过来。
“轩王,顾城主,看看这女人是谁?”依旧大喝声,伴随着粗鲁的动作把囚车里鲜衣亮光的女人揪出来,掐着脖子,即使被打扮的光鲜无比,但眸子中还是带了一丝惊惧,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无声的流着泪。
“你……你……雷然,南城王,你们,卑鄙无耻……”气炸了的顾峰顾不得上身边人的低语劝阻,大声嚎骂了起来。
雷然豪爽的大笑声惹怒了顾峰,搭箭射击雷然,但在射击之前,雷然一声威胁让顾峰停了手,“顾城主,是您的箭快,还是雷某人的手快……”
放在顾水心脖子上的手兀的加大力气,顾水心难耐的呻吟,顾峰记得一头冷汗,洛擎苍岿然不动如山一般,众人各种焦急,担心两人会大开城门与敌人方便之道。
“轩王,您……您……三王府是怎么保护水心的,怎么会……轩王……”顾峰急的忘了尊卑之分,与洛擎苍理论了起来。
洛擎苍未反驳一语,暗自捏紧了拳头,该死的……
“轩王,为了不让您的爱妻受磨难还是开了城门吧,这么娇滴滴的美人,本将军可不懂得怜香惜玉,顾城主,您说呢?哈哈……”雷然开心的大笑声散在空气中。
三王妃犹自落泪,不理众人……
“雷然,你若敢伤王妃一根汗毛,本王必不饶你……来人,带上来……”洛擎苍担心威胁的语气一转,睨着下面的雷然及南城王等人。
一批穿着南城王这边士兵军服的人被洛擎苍抓了起来,洛擎苍一番命令之下,这些人被绑掉在城门上,“王叔,小侄不懂事,贪玩以冰水灌了一条密道呢?这些,都是密道里的小老鼠,怎么样,这些人可以换小侄的王妃吗?王叔,觉得如何?”洛擎苍胸有成竹的扬扬斜上的嘴角。
“呵呵,擎轩小侄,这些小老鼠就送给小侄玩了,至于侄媳,就在本王这里做客吧!小侄,也可以来陪伴侄媳,本王,欢迎之至!”一直未语的南城王终于开了金口。
语不惊人死不休,南城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以三王妃的生命引诱洛擎苍叛变,城楼上的众人心底慌了慌!
万一,轩王答应的话,那,风之城就等于拱手相送了,南城王,这招……
“是吗?既然王叔不喜欢老鼠的话,小侄就帮王叔解决了可好,来人……射……”
随着一声冰冷命令的下达,那些人,被射的体无完肤,血腥味隐隐传到了南城王这边,气愤的雷然愈加掐着顾水心的脖子用力,已经紫红色的顾水心不堪重负,呼吸急促,在虚弱之下,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南城王却是阻止了雷然的举动,“雷然,助手,本王的侄媳,你可要好好对待……”
“是……”雷然松手,顾水心没有了支撑,瘦弱无依的身子径直的倒在了地上,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指搭在冰寒的雪地上,嘴里无意识的低声叫唤:“轩……轩……”
“王叔,您可要好好对待小侄的王妃……”洛擎轩嘴角抽了抽,压下心底的担心,以一片沉静的目光看着下面倒在地上的纤弱之人。
“城主,王爷,不好了……”突然一个小士兵慌慌张张的爬上城楼,来不及擦落额上的冷汗,急于报告。
“什么事,冒冒失失的……像什么话?”担心女儿的顾峰看见小士兵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恨不得撕了那张可能扰乱军心的烂嘴,大吼着瞪向那个颤巍巍的小兵。
“城……城主……密道,密道……城里的士兵,被……被……杀了……”终于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说完后,哆嗦的站在一旁不敢有什么举动。
“嗯?什么?又有小老鼠了吗?怎么回事?说清楚点!”冷然的声音中已经带了点戾气,眼光里定定的看着那个禀告的小士兵。
“王爷,密道,两条,上下各一条……咱们……被蒙蔽了……”小士兵快要哭了的语腔诉说着惊天的消息。
“原来,竟是如此……天要亡我……”
洛擎轩仰头看了看天,似是等待着什么?
见洛擎轩未有什么命令,急了顾峰,“王爷,怎么办啊?水心那丫头,还在下面呢?”顾峰焦急的看着全身丝丝绝望的洛擎轩,六神无主。
“哈哈……轩王,顾城主,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雷然嚣张至极的看着城墙上的两个人,以不屑之姿扫一了眼落魄在地的三王妃,在请示过南城王之后,高举帅旗,大喝一声:“开城门,攻城……”
随着话音的落下,关闭了半个月的城门,缓缓的开了,城内外的两方士兵相互厮杀了起来,城内有南城王的士兵,城外有风之城的士兵,两军对峙,无辜的顾水心在回过神之后,于慌乱之中,只剩下以一具冰冷的尸体。
在夕阳的余晖尽数洒在风之城上时,风之城已经易了主,洛擎轩逃离,顾峰被抓,青筋爆裂、眼红欲劲的顾峰,仇恨的盯着座上的南城王,想到女儿的死,更是难言苦涩,年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