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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她眉头一皱,循着方向过去,等看清眼前的场景也是惊呆了。
只见排兵布阵一样的尸体铺呈在河底,几十条白胖的虫子在尸体间蠕动穿梭。它们显然也发现了石头和花临,张开长满尖牙的嘴,发出刺耳的叫声。
花临只是听到这叫声就知道,自己又遇上了螟蛉幼虫,一边好奇虫子如何在水里生活,一边强忍着恶心和惊恐拎着石头就往上游。
虽然花临是个可以一拳打死凶兽的人,这样的小虫子自然可以轻松解决。但她偏巧有点很娇弱的小毛病——怕这种软绵绵肉呼呼好像一挤就会爆浆的虫子,如果再加上些不知道烂成什么样的腐尸……滋味不要太好。
花临想起背后的场景,直恶心得打冷战。出了河立马就掐个法诀烘干衣服,然后一句话也不多说,拎起乐仁就走。走到半路才补上一句:“回去再收拾你。”
第九十八章
回到彤烟峰,花临三两句话打发了一头雾水的乐仁;却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原本该找观川说的;谁知观川又不在……
她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告诉华策——这么恶心的东西不找个人‘分享’一下,晚上都要睡不着了!她站起身,才要出去;忽然低头拍拍自己和腐尸共处过的衣服……腐尸啊虫子啊;有洗澡重要?
等她洗过澡;换了一身藕荷色的马面裙;赶到潘峰时,夕阳都要落下山头。
一路上和师弟师妹们打招呼,收获了无数赞美和崇拜,花临心情好了许多;连想起那些恶心的虫子和腐尸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华策还在看书。花临将事情和华策这样那样说了,他却轻描淡写的的‘嗯’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分明是不上心的。
隐神宗有这么多尸体你都不担心?花临见状气的跳脚;除了将地板踩得咚咚直响;拿华策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半响,华策挑眉看了她一眼,“那你说,螟蛉怎么能活在河里?它又不是蜻蜓?”
“我当然知道螟蛉是活在地上的,”花临叹口气,“但是我就是看见了!”
两人对视片刻,华策见她一脸认真不想说谎,这才点头:“那为师就陪你去看看。”
等花临带着华策赶到清河涧,成片的尸体却不见踪影。还是那条河,还是那个位置。花临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面前依然是空荡荡的河床,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可能,下午这里还全是尸体!”
华策没有说话,他慢慢落到河底,找了很久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他生性谨慎,原本只是被花临烦得没法子才走这一遭,见到这一片一丝生命气息也没有的河床,反而谨慎起来,手中一直握着自己的佩剑,将花临护在身边。
花临也不信邪的找了半天,最后泄气的说:“师父,我真的看到了,还有好几条虫子,和我以前看见的螟蛉一模一样。”
华策皱着眉头沉思,又踢了踢河底的淤泥,但是,除了搅浑周围的河水,什么也没有发现。半响华策才道:“回去再说。”
等两人离开,一个带着羊骨面具的黑袍人在半空中显现出来。
只见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摸索着在河底的四个角落插上血红的柱状物体,原本平静的河底幽光浮动,片刻后,一道扭曲的漩涡出现,漩涡散去后,出现的分明就是花临之前看见的成片尸体和无数螟蛉。
回到潘峰后,花临因为没找到那些尸体而有点坐立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时不时欲言又止的看着华策。
华策往香炉里摆了一颗香丸,瞥一眼她抓耳挠腮的焦急模样,“想说什么就说吧。”
“师父,我真没骗你。如果我要骗人,那也不会编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话,你说是吧?”
“看来你经常说谎。”华策这么说了一句,把香炉的盖子盖上,等花临急了才说;“但我知道你这次没瞎说。”
花临闻言,惊喜的看着华策。
“清河涧我不久前路过一次,那时还没涨水,河底长满水草。今天看见的河底一根水草也没有,显然不正常。你当师父我是那么傻的人?”
语毕,华策也不再多说,只让花临不要再搀和这件事。临出门时又特意嘱咐花临路上小心些。
一路上遇到几个匆匆来去的师兄弟,花临一一打过招呼后,忽然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眨眨眼又什么都没发现。
之后一路上一个人也没遇到,花临回到彤烟峰时已经深夜,休明殿里灯火通明,玉珏几个却都不在。她强压下心里的不安进屋,关上门一回头,居然看见一个双眼空洞的灰衣人站在窗口,正咧着嘴对自己笑!
花临尖叫一声,明明该是整个彤烟峰都能听见的声响,却还是没有人出现。
别是大家都出了什么事吧?花临心中既惊又怕,眼睁睁看着灰衣人手脚并用的爬进窗户,吓得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在灰衣人步履蹒跚的几乎要走到面前时,花临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一路上感觉到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幻境!
如果不是幻境,彤烟峰不可能一个人没有,何况观川布下的几十个防御法阵,如果被全部破解了,这房子也早该成了废墟!
明白是幻境之后,花临对这扭曲恐怖的灰衣人也不害怕了,凝神聚气一拳挥向他的面门,在灰衣人被打飞出去的间隙里抽出明春一剑将灰衣人砍成了两半。
“没想到,你很厉害。”灰衣人这么说了一句后,身上冒起青烟,然后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花临看着周围的景象逐渐扭曲,消失,才惊觉自己居然站在一处悬崖上,背后就是清河涧!
我明明才从师父那儿出来,直接就回了彤烟峰……花临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陷入幻阵。她摸摸发毛的手背,不敢再多做停留,逃一样的回到彤烟峰,看见那窗户又是一怔,拎着石头过去仔细看了,见外面空荡荡一片才呼出一口气。又轻轻喊了一声,魍魉和乐仁一下子出现在窗口。
花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事,我就是……练练嗓子。”
“傻。”魍魉顶着木头脸说了一句,伸手拿过盘在花临手上的石头。“小石头借我玩玩。”
不等花临阻止,他已经乘着扇子消失了踪影。花临知道他一定在附近哪个角落里窝着,耸耸肩,吩咐乐仁去休息。等乐仁走远了才关上窗户,看着一室寂静陷入沉思。
今天遇到的事情处处透露着古怪,河底消失的尸体和螟蛉,被光点环绕的玉石,还有那个再次出现的灰衣人。
花临冥思苦想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幻境——如果是那道光,但半空中是如何布下阵法的?深更半夜的也不好去查探,花临只得息了心思。
换好衣服坐在床上,她又忍不住看看今天捡到的玉石,只见之前还是浅绿色的玉石在夜里变成了蓝色,中间还有两点绿莹莹的光点。
花临看了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迷迷糊糊握着这东西就睡着了。
其实花临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玉石,而是变异的螟蛾卵,一旦孵化,出来的就是一条肉嘟嘟的螟蛉。
过了几日,观川风尘仆仆的回来,推开门一眼看见摆在桌上的螟蛾卵,登时脸色一变,“这哪来的?”
花临被他乍然变化的脸色吓了一跳,拿起螟蛾卵问他:“你说这个?河里捡的。”
“哪条河里还能让你拣着螟蛾卵?”观川说着,颇为不信任的审视花临,“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偷溜出去了?”
花临赶紧摇头,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末了,又问道:“你说,这事蹊跷不?”
“不蹊跷,只是你倒霉。”观川这么说了一句,收走螟蛾卵后不再提起这件事,反倒引得花临好奇不已。
观川看着花临兴致盎然的样子,就知道花临来了兴趣,只怕她仗着自己一身蛮力,以后有事没事就往危险的地方钻。想到这里,观川心中对引着花临去清河涧的乐仁责怪不已。当下就叫来乐仁,给他列了十倍于往常的任务。
乐仁捧着手中的清单,看清之后欲哭无泪,“师父,我发誓我没做坏事!”
等石头攀上他肩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他颓败了脸色,默默的转身欲走。背影之凄凉,光看着都让人感同身受。
花临抬头正看见这一幕,见状问道:“这是怎么的?刚才不还好好地?”
“不过是让他送几封信,这孩子越发懒散了,该让他活动活动筋骨。”
什么几封信,东西南大陆都要我跑一遍啊!乐仁腹诽不已,一脸期盼的看着花临,师姑,快看我求助的眼神!
不过,无论他怎么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委屈,花临也没看出来,反倒附和的点头:“是有点懒,该活动活动筋骨。”
观川闻言很满意,转头吩咐乐仁赶紧去送信。
原本观川不说,这事就该完了,可花临却是日日惦记着,观川扛不住花临的软磨硬泡,只得挑了些不那么吓人的告诉她。
原来,这是和之前炎帝城的那批人同一伙,可惜之前抓到的黑衣人因为被螟蛉吃空了五脏六腑,不等问出什么就死的不能再死,观川只能猜测着,幕后黑手大约就是魔族的魔修,目的很明显,就是想颠覆隐神宗。
至于用尸油骨灰和冤魂制成的灰衣人,亦或者变异螟蛉的培养过程,观川很爷们的觉得女人不该知道这些恶心的东西,并没有宣之于口。
花临听完却皱着眉头惊叹一声,“你们这么多年还没抓到人?”打心眼里觉得他们的行动力很糟糕。
观川一抹脸,无奈的说道:“每次抓到的的不是死人就是是纸人,怎么找线索?”
花临耸耸肩,道:“那我也来帮你好了。你天天出门难不成就为这事?”
第九十九章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一个不要插手。”
螟蛉虽然可怕;在隐神宗里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至多也就是给那些没有实战机会的弟子们锻炼锻炼。
观川这些日子几乎都是为妖兽的事情忙碌。妖兽虽然有一心向善的好妖,更多的却是以屠城为乐趣,而且一个赛一个的狡猾奸诈。
这会,收到梅骨派来信说渡魄珠炼好了;他才抽出功夫回来。
渡魄珠可以让佩戴的人隐匿气息;连拥有极高高修为的人都察觉不了。炼制的法子其实不难;只是因为需要元婴;五级妖兽内丹,魔婴各九十九个,而且只有炼制成功后第一个接触到的人才能用,才变得罕见稀有。
如果不是仙集即将开始;观川担心花临身份被识破,他也不会想到这东西。之前观川去找擅长炼器的梅骨派订了一枚渡魄珠。现在炼好了,为着渡魄珠那麻烦的特性,观川自然得赶紧带花临去取——要是不小心被别人认主,再炼一颗又得几年功夫。离仙集开始也没几年;观川并不希望节骨眼上出岔子。
这会;花临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墨色珠子,发自内心的厌恶让她久久伸不出手去拿。
她自言自语道:“这东西看着好邪门……”
观川心想:用元婴内丹炼成的东西,能不邪门吗?但他不准备告诉花临渡魄珠的来历,只说道:“也没叫你天天带着,先去拿来。”
花临犹豫的看了看他,见他脸色平静,眼神肯定,这才伸手抓住渡魄珠。冰冷刺骨的寒意从手心直往身上钻,花临被冻得打个哆嗦,心中惊奇,仔细端详手中的渡魄珠。
只见隐隐流动的血丝遍布其上,在花临看得仔细时,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观川没预见这种状况,见状正要出手阻挡,只见花临身上光芒一闪,凶煞之气在半空中消弭于无形。
花临还没觉得什么,倒是站在一边的梅骨派掌门惊呼一声,赞道:“姑娘身上的护甲真是不错,竟然有挡煞的功用……不知能借给老夫略作观摩?”
观川却是心惊不已,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压下心中的疑问,扫了多嘴的掌门一眼。
那掌门自知失言,尴尬的笑了两声,“是老夫唐突了,这般至宝自然不会轻易给人看的,哈哈。”
花临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干笑两声,把渡魄珠往怀里一揣,亦步亦趋的跟着观川往外走。
被两人撂下的掌门无奈的摸摸光秃秃的脑门,心道:这观川公子果真如传闻一般的眼高于顶。也不介意,笑容满面的快走几步给他们引路,一路上介绍梅骨派的建筑,殷勤备至。
梅骨派在东南大陆的正中,是个精于炼器却不善修炼的中等门派,因为炼器上颇有建树,与众多上等门派都有往来,倒是比一般门派多些体面。那掌门鲜少被人这么不给面子,亦步亦趋的送两人离开后。门中弟子就是怨声载道,抱怨连连。
掌门却摸摸光脑门,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你们知道那公子给了咱多少灵石?这样的冤大头多来几个才好,天天甩脸子我都愿意。”
说来也是,观川准备好了一应材料,梅骨派只是炼制一下就收到一百块上品灵石,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是这材料着实伤天害理就是了。
那边两人离了梅骨派,花临窝在观川怀里往下看了半天,眼见着再飞下去离赵家村远了,忍不住扯了扯观川的袖子,说道:“这儿离我家近,我带你回家看看吧?”
观川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当下拨转剑尖,顺着花临指的方向过去。飞到半路,又因为花临坚持要给村里的人带礼物,只得听从她的吩咐在朱镇边上落下。
两人走了几步,看见城门近在眼前,花临一再叮嘱叮嘱观川:不准用法术,不准拔飞剑。
“你不信?我之前回来全镇子轰动你都不知道!十里八乡的人都跑村里去了。”花临摇着手指,面朝曾经觉得高大很宏伟,现如今看来却格外狭小的城门。“不要引人注目哦~”
观川微微一笑,“真的?那你看看四周。”
花临一转头,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商人农民,哪个不是看着自己?
花临大惊失色,扭头问道:“他们怎么看着我?!”
你穿得跟朵花一样,不看你才奇怪……观川笑着指指她的衣裙,道:“看就看吧。左右他们也不敢过来。”
花临郁闷的耸耸肩,顶着众人的拉着观川走进镇子。
两人在裁缝铺里换了一身衣服,虽然之后还是有人盯着他们看,总归没到被人围住的程度。
花临在观川不解的目光中与摊贩们磨干了口水,花了十两银子才买下许多物品,这才租了牛车摇摇晃晃的往赵家村去。
观川从没被这么折腾过,看看一点村庄踪影都没有,烟尘滚滚的前路,附在花临耳边说道:“其实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那能一样?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好羡慕那些带着男人,坐着牛车拉回来好多东西的姐姐……”花临说着,得意的摸摸观川的脸,“现在我也可以,而且还带回去一个漂亮的男人。”
赶车的车夫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这话说得极是,我赶车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像这位公子这样俊俏的人,俊男美女,实在般配。对了,姑娘是赵家村生人?”
花临得意的瞥了观川一眼,点头道:“是啊,前些年出门学艺,最近得了空,就带未婚夫回家看看。”
“赵家村果真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听钱员外家的下人说,他们村的花姐成了神仙一样大人物……那钱小公子都只能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