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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的十几队哨兵,皆因他的惨烈的呼唤声,聚集了过来。
冷若看着有趣,更是目光灼灼的四处寻找着那一闪而过的红衣女鬼。
“娘子都不怕的?”
冷若摇了摇头:“嘘~别说话!”
郇玉:“……”
郇玉心中抓狂。
是哪个混蛋说,女子都怕鬼怪,只要带她去看,她定是吓得躲进你的怀中,保准你吃不尽的豆腐。
早知道若儿一点也不怕,就在客栈内**一番了……我怎么会这么糊涂听信那个老不死的鬼话……
某个老不死的品着茶水动作一顿,打了个喷嚏,迅速掐指算着,紧接着一张妖孽的脸上布满了屎色。
暗骂了声:忘恩负义的小混蛋!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
哀戚婉转的歌声远远的传了过来,那吊得高高的唱腔里似乎浸透了伤感,颤颤巍巍的嗓音就像是秋日里的凉风,让听见这歌声的人不由得感觉心头一阵悲凉。
冷若一怔。
长门赋。
更是好奇的寻找着那道身影。
院内巡逻的哨兵人人面上惶恐,皆因这悲戚的歌声,头皮发麻,似是联想到了什么一般,所有人面面相觑,心中说不出的害怕……
默,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你们受雇而来的时候,可曾听说驸马府闹鬼一事?听闻是个身穿嫁衣,长着利爪、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女鬼……”
话落一阵彼此起伏的抽气声。
那个声音顿了顿,再开口便带了哭腔又唱道:“ 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 当年金屋在; 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驸马府寝殿,明处暗处,里三层,外三层埋伏了一大众子练家子。
这众练家子虽被这哀怨**的悲情曲子唱的头皮发麻,心有徒增了几分哀戚郁结,但始终不忘值守,一双双眼睛,警惕的盯着四周。
寝殿内,一位身穿粉衣的小妇人听着这歌声,双眸布满了惊恐,紧咬着牙齿,将轻颤的身子埋进一名身穿锦缎华服,长相清俊的男子怀里。
这小妇人约莫二十三、四的年纪,倒也是个貌美的人儿,一张绝美的锥子形的脸蛋,小巧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脸上面色如蜡,显然心中对着歌声恐惧到了极点。
此女便是当年在御花园内鞭打冷幽兰的二公主——上官柔儿。
她仰着脑袋,一双蓄满泪水的杏眸,楚楚可怜的看着着这名长相清俊的男子:“柳郎……我怕……我真的好怕……”说罢再也忍不住嘤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这名男子见上官柔儿害怕的哭了起来,双手更是紧紧的将她环住,不住的低声安慰着,一双黑眸,深如幽潭,抬头看向门外,眸中说不出的深沉。
“明月,流朱……”
话落,两位身穿的婢女装、模样长得周正的婢女应声,迈着井然有序的伐子,从幔帐后走了出来,不难从这两名宫女面上看出惶恐、紧张之色,二人上前对着这名华服男子,屈膝行了一个宫礼,齐声道:“驸马爷有何吩咐!”
驸马微微推开上官柔儿,用衣袖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柔儿莫怕……为夫出去看看,管她是什么妖魔鬼怪,今日所有的帐,我要与她一并做个了断!”
上官柔儿闻言,面上一愣,一把抱住了驸马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激动道:“柳郎,本宫不准你出去,本宫不要你出去……那个女鬼一定是……一定是那个死去多年的吴月娥,她……她化成了厉鬼来寻仇了,来找我们寻仇了……你不能出去,不能出去……我们的孩儿……我们的孩儿都没了……若是连你也没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不准你……”
话未说完便被驸马一个手刀,打晕在怀。
驸马将上官柔儿安顿在**上,理了理被子,起身,看向明月、流朱,面色凌厉道:“你们二人好生看着公主,若是公主有一点点闪失,本驸马拿你们的脑袋来抵!”
话落二人面色一白,噗通一声跪下,急道:“奴婢明月,奴婢流朱定不负驸马厚望!”
驸马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宝剑,径直出了门。
房门关紧的那瞬间,一阵低泣声传了过来,然后那带着哭腔的歌声再次响了起来。
“朝闻机杼声;暮见西山后;惟怨方寸地;哪得竞自由;
青丝已成灰;泪作汪洋流;愿得千杯饮;一枕黄梁游;
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玉肤不禁衣; 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犹记月下盟;不见红舞袖;未闻楚歌声;何忍长泪流;
心常含君王;龙体安康否;夜宴莫常开;豪饮当热酒;
婀娜有时尽;甘泉锁新秀;素颜亦尽欢;君王带笑看;
三千怯**;明朝怨白首;回眸百媚休;独上长门楼;
轮回应有时;恨叫无情咒;妾身汉武帝;君为女儿羞;
彼时再藏娇;长门不复留;六宫粉黛弃;三生望情楼……”
院中,驸马一双漆黑的眸子警惕的巡视着四周。
“柳郎……柳郎……”
歌声过后,远远传来了一道哀婉、凄凉的女音低低的呼唤声……
冷若一众顺着这道凄凉的女音望去。
便见远处的墙头上,站着一名穿着一身繁复嫁衣的女子,她就那么僵直的站在那里,惨白惨白的面上露出少许微笑的表情,显得十分诡异,略微有些狰狞的味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鬼嫁娘?】
便见远处的墙头上,站着一名穿着一身繁复嫁衣的女子,她就那么僵直的站在那里,惨白惨白的面上露出少许微笑的表情,显得十分诡异,略微有些狰狞的味道。
裙摆上是一副精致细密的鸳鸯戏莲图,那两只鸳鸯绣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从那裙摆上游出来一般生动自然。
柳言被那身似血的嫁衣刺得睁不开眼,似是有什么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
耳边不断的萦绕着喜庆的吹奏声和媒人调着高高的嗓音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声音。
顺着那嫁衣往上看去,便见她戴着满是珍珠流苏、璎珞的凤冠,乌黑发亮的浓密长发披散在背后,她那背光的脸有些晦涩不明,叫人难以分辨她此时的神情。只能看到她美丽的唇瓣,血红血红色的,仿佛脸上的血都汇到了唇上。
在那凤冠霞光和院内灯火的映衬下,冷若还是隐约看到她脸颊上那两点铜钱大小的艳红喜妆。
这俨然是一副鬼嫁娘的装扮。
“柳郎……柳郎……柳郎……你好狠的心肠啊……柳郎……你不是说金榜题名时便要来娶我吗?”
女子低低抽泣:“柳郎……我为何没有等到你的花轿,等来的却是你派来的杀手……柳郎,我们的孩儿死的好惨,好惨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啊!那也是你的孩儿啊……柳郎……”
“闭嘴!”驸马厉声道:“吴月娥,你休要在这装神弄鬼,我知你没死,你若是想要人偿命,你只管来找我便是,休要伤害我的妻子……”说话间,他握住剑鞘的手,越收越紧,明显也不知晓这被称作吴月娥的女子到底是人是鬼。
只是通过这种大声训斥的方式,一是让自己冷静。二是在气场上震慑对方……即便她是鬼魂。
自古有一句话: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七分说的就是——鬼怕恶人。
“呵呵……你的妻子……哈哈哈哈哈……你的妻子……那我与死去的孩儿算什么,柳言,为了攀龙附凤,为了你的仕途……你当着真是狠毒至极啊!!!”
冷若一怔。
柳言?柳熙之……
那墙头上的那个女子岂不是……是娇娘。
郇玉见冷若面色出神,低声问道:“娘子在想什么?”
“站在墙头上的那女子是……娇娘!”
郇玉低低的嗯了一声,对此一点也不感到任何意外。
“你全知晓!?”
话落,又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若他想知道的话,总会有层出不穷的办法……
对比下的落差,让冷若心灵上顿时有些受创。
鼻子被捏住,冷若一时间有些窒息,刚想回头怒瞪身后的人,便听他柔声低笑道:“我的不就是娘子的嘛……娘子若是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为夫告诉你便是,作何这般委屈的模样,可是着实的让为夫心中狠狠的心疼了一把。”
冷若刚数落一番郇玉,便见娇娘不知何时已经飞身到了柳言的面前,长发飞扬,一双莹白的手,修长的手指,亦是毫无血色,长长的指甲上,涂着血色,分外妖娆。双手呈爪状,掐上柳言的脖子,身形漂浮在半空中,睁着一双流血、空洞的眼睛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
明处、暗处的一大众练家子见此,虽人人手握兵器,却谁也不敢先向前。
毕竟“鬼”这字在古代这个极其封建的时代,就像是得了瘟疫一般可怕,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谁敢去挑战鬼的恐怖与威严……
传说中的鬼魂就在眼前,柳言脑子里嗡的一下,整个身体僵直在原地。
距离之近,柳言这才清楚的看到娇娘的面容。
惨白惨白的脸上,两个深深的眼窝,猩红的血顺着眼睛不断向下流,面上四处开合着如瓷器裂开的口子,长长的蜿蜒、崎岖而下,好像整张脸快要裂开了一般。
柳言在她空洞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此时的面容,恐惧,惊慌到了无措的地步。
他嘴巴张的老大,任他怎么喊,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两只腿也不听使唤的开始颤抖起来。
娇娘手中的力道越发加重,见柳言面上浮现痛苦的表情,她眸中飞快的划过一丝不忍,只那么一瞬间。
柳言猛然回神,猛的抽出手中的宝剑,凌厉的寒光折射而来,无比犀利,直向娇娘的心口捅去。
娇娘一愣,只稍稍避开心口的命脉,“刺啦~”一声,刀锋入肉,潺潺血水顺着娇娘的肩胛骨不断的往下流。
“啪嗒啪嗒……”一滴滴血迹在地上砸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柳言此时面上狰狞一片:“管你是人是鬼,无论是谁敢阻挡我的仕途,都只有死路一条……既然我能杀你第一次,那我便能杀了你第二次!”
说罢,手中的刀身又往里加深了几分。
娇娘用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柳言,手握住不断捅进来剑身,猩红的血迹顺着手心流出,她眸中那仅剩的一点点不忍,也转变为滔天恨意,面上凄楚一片:“呵……呵……我以为你只是一时被功名利禄迷了眼……我以为我当年的抉择没有错……我以为……原来从始至终,终究是我一厢情愿……咳咳……”
噗~一口鲜血喷吐了出来,喷洒了柳言一脸。
猩红的血水将柳言的面上、发丝上染湿,血珠顺着发丝一点点滴落在身前的衣襟上。
何东流不由的瞪圆了一双眼睛。
娇娘涂着血色指甲莹白的手,缓缓抚摸上柳言的脸:“我日日在心底替你辩解,说那日的那些杀手定不是你派来的……”
她垂下脑袋看着戳进肩胛骨的剑身,忽的狂笑了起来,笑得越发癫狂,眼角的泪水混合着血水缓缓流下,让她的面部看起来越发的狰狞,犹如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女鬼:“哈哈哈哈……柳言,柳言,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负心人……你这个负心人,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过你和那个贱女人的……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哈哈哈……”
柳言一怔,心中说不出的毛骨悚然,猛的抽出剑身,仓惶的连连退了几步,转身看向身后的愣着的一众练家子:“你们这群蠢货还愣着作甚,管她是人是鬼,现在已然受伤,还不给本驸马将她就地斩杀!若是让她跑了,你们这群人都得死!”
性命被要挟,一众练家子闻言,作势就要冲上去。
冷若面色一变,反手夹出几根银针,就要冲那些人射去。
手被拦下,冷若一怔,急道:“郇玉……”
话还未说完,便见郇玉冲她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郇玉将手放在了口中轻吹了一声口哨。
在场的众人皆被这刺耳的哨声弄得一楞。
待这短暂的哨声过后,便见驸马府外,铺天盖地的黑衣人,手持着刀剑,身形矫健的飞身落入了院中。
一道如丝竹般悦耳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凉意在夜色中化开:“鸡犬不留!上官柔儿与柳言留下。”
黑色的人影在手持着刀剑不断的在这群人中穿梭,只听一声声刀锋入肉的声音传来,这群受雇而来的练家子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惨叫声、求饶声源源不断的传来。
没有人知晓,这样的炼狱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残肢断头,鲜血四溅。
冷若几次尝试拿开遮住自己眼眸中的大手,皆因力量悬殊,都失败了,几次下来,她干脆放弃,闷闷的将身子靠在身后温暖的胸膛上,听着周围如同修罗地狱才会发出来的惨叫声。
约莫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朝云朝雨领着一众暗卫全部跪下。
朝雨:“主子,已经确认完毕,遵照您的旨意,驸马府内鸡犬不留,只剩下上官柔儿与柳言二人等候主子处置!”
此时的刘言跪坐在地上,怀中抱着还处在昏迷不醒的上官柔儿,面上哪还有一丝初初的张狂、不可一世。
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尽数散落在了额前,面上,衣袍上,沾染了不少灰尘与血迹,说不出的狼狈,眸中布满丝丝恐惧,强装镇定道:“我与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你为何要屠我驸马府?”
郇玉没有理会他,将脸凑近冷若的耳边,莹粉色的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冷若的耳垂:“娘子想要怎么处置这二人?”
看不到的情况下,五官,身子却是越发的敏感,冷若只觉得全身似是被电击了一般,一种说不出的酥麻感袭遍全身。
伸手,再次想要将遮在眼前大手,却还是挣脱不掉。
“郇玉……”冷若略带恼怒,又带着丝丝撒娇意味的口气传来。
娇娘按住潺潺血流的伤口手一顿。
是冷若的声音!
抬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那颗将二人身影遮挡住的参天大树,隐约可见二人的身形。
郇玉低低一笑,对冷若这毫无杀伤力的攻击,只当是情趣,在她耳边**的吹着气:“嗯……我在!”
第一百二十章【偏执的郇玉】
冷若心中一阵无力。
总觉得和身后这个无耻的人讲理,真真是比对牛弹琴还有难度。
“冤有头,债有主……这二人交给娇娘处置吧……”
浓重的血腥味在闷热的空气中四散开来,说不出的难闻。
一阵阵呕吐感袭来,冷若不住的干呕着,遮盖在她双眸上的手没有放下,面色担忧道:“娘子可有那里不适?”
话落,郇玉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布满了欣喜之色:“莫不是娘子有……”了。
了字还未说完,郇玉的脑门上便挨了一巴子,冷若捂住口鼻,不难从面上看出羞怒之色:“有你妹啊有……你我才成亲几日,你当怀孩子跟种地一样,刚播种就能发芽吗?”
闻言,郇玉此时面上有些蔫蔫的,似是不死心一般:“不如我们去找个大夫看下吧。”
冷若按了按发痛的额角:“看你妹,劳资就是大夫!”
一只温热的大手,温柔的抚摸上冷若的腹部,嘴角微微上扬,眸中说不出的期待:“娘子,说脏话对孩子不好!”
冷若心中抓狂:“……我!没!有!怀!孕!”说这五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知道了。”郇玉受打击般微微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