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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面上有些征楞,唇齿微张,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话中的问题,他抬眼看了看郇玉此刻面上的表情,不知是因为今天的天气较为沉闷还是因为小羽的话,此刻他眉头紧锁,双手紧握成拳。
朝歌收回了视线,抬手揉了揉小羽的发顶“三哥也不知晓!”
小羽闻言不由的白了朝歌一眼“三哥可真傻……”说着说着他不由抚上额头轻叹了声“这般傻不知日后可能娶上媳妇儿,诶……我这做弟弟的日后难免有的忧心了!”
“噗~”
“噗~”
“噗~”
连连几个嗤笑声传来,朝歌不由的面色一红,垂下了眉眼,眼角的余光始终不离郇玉身上半分!
言如墨笑道“玉兄你这小书童可真是有趣的紧啊~”他看向小羽上下打量了番,继又看向郇玉,拱手道“不知玉兄可舍得割爱?”
小羽闻言鼓起了腮帮子,睁着一双黑黝黝的葡萄眸子怒瞪着言如墨。
郇玉此时的面上已微微缓和,听到言如墨的一番话后,不由的嗤笑了一声,眸底闪过一丝讥讽“我这小童自幼吃穿用度皆是与我一般,有时候这耍起小性子来吧,就连我,也难吃的消,便不留在你们言府祸害了!”
言如墨是商场上的老手,自是将郇玉话中的意思里外听了个透彻,他怎不知这看似给自己面子的话,实则明里暗里都是遮掩不主的讥讽,**贴之事尚未解决,他虽心里虽气结,但面上还是始终挂满了笑“玉兄说的是,如此便不强求了!”
“咯吱”一声响,不知是谁耐不住心中的**,先推开了眼前隔着的门窗。
郇玉、言如墨一行人走了进来。
听到声响,那坐在梨花木矮几前的女子缓缓抬头,与刚进屋的郇玉、言如墨等人,正好对上个正面,众人微楞在原地。
紫衣女子最先从征楞中缓过神来,心中轻叹‘天涯何处不相逢啊!还未分离如今便又重逢!’
只见这紫衣女子约莫二十的年纪,一头乌发松散的梳于脑后,半散半束,挽成一个简单发髻,额间戴着一颗白玉珠眉心坠,肤若凝脂,原本精致如画的眉眼化着极为好看的桃花妆,说不尽的美艳绝伦、不可方物。
她身穿一件浅紫色的软烟纱外衫,里内穿了一袭襟处绣花紫色云罗裙,腰间束着同色绣花缎带,上系着一枚羊脂玉佩流苏,飘逸高雅的模样仿佛画中走出的仙。
郇玉面色一征,一双墨玉般的眼眸里满是难以遮盖惊艳之色‘风华绝代已不足以来形容她……她歌中所唱之人是谁?难道,真如小羽所说她在思念她的情郎吗?’
他想到此处,墨玉般的眸中一片暗沉,袖下的手不断的收紧,根根尖细的指甲嵌入手心中的嫩肉,他猛然回过神来,缓了缓面色冲着紫衣女子道“许久不见,你如今的这身女儿装,害我险些认不出来了!”
听着郇玉自来熟的口气,紫衣女子面上不由的一阵好笑,眸中却是带足了寒意“不过才不到两日未见,怎生算的上许久之说!”
郇玉听着紫衣女子带刺的话语,也不恼火,面上依旧带着笑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日不见,数月已逝!”这才不到两日她便凌厉了不少,连一惯伪装成温文无害的笑脸模样也不见了,如今的这副模样真真像那山野间的小野猫!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侧痴痴看着紫衣女子出神的言如墨,他眸底闪过一丝寒意!
**,**裸的**!
紫衣女子嘴角微抽,暗道:要带脸吧!
郇玉第一次看见她吃瘪的样子不由的笑出声来,惹得紫衣女子连连怒瞪了他好几眼!他也不与为意,反而把紫衣女子这怒目当成媚眼看!
紫衣女子无奈的抚上了额角,心中暗道:狐狸男。
与郇玉并肩的言如墨,此时眼里的那抹惊艳之色,依旧还未消退,眼神很是炙热的看着紫衣女子,他从未想过一个男子装扮成女子可以这般貌美,一举一动都模仿的这般惟妙惟肖,竟像个真正的女子一般!一颗心抑制不住连连漏了几拍!
他抬眸朝着紫衣女子的面上又多看了几眼,问道“冷兄与玉兄认识?”
“不认识!”
“认识!”
紫衣女子闻言一个刀子眼甩向坐在一侧椅子上细品着茶水的郇玉。
郇玉依旧低垂着眉眼细品茶盏里的茶水,完全当做接收不到紫衣女子的眼神。
言如墨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许久他面上淡淡一笑“不知冷兄与玉兄如何认识的?”
“黑店!”
言如墨闻言一怔“黑店?莫不是冷兄与玉兄之前还有过一段奇遇?”
紫衣女子想了想,面上浅浅一笑“是也不是!”
这笑也不打紧,只见言如墨看着她眸中又带了几分炙热,心中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之前一时冲动让他来诱敌,面上不由的有些懊恼,他看着紫衣女子唇齿微张犹豫不决了许久,总是一句话也未说出口!
郇玉看着言如墨望着紫衣女子的眼神,面色一变,手上一个轻轻用力,手中的青釉茶盏赫然碎裂,清脆尖锐的瓷器碎裂声传来,众人猛然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郇玉手中的茶盏被捏的粉碎,丝丝猩红的血迹顺着手缝处低落在地。
‘果然是入心了吧!不然这些年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怎会做出这般……这般醋意的事来!朝歌面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来!
言如墨一惊,急忙道“玉兄怎生的这般不小心……来人赶快将药箱取来!”
“是,家主。”站在门外的两个身穿水绿色衣裙的婢女应声道!
紫衣女子淡淡扫了一眼郇玉的手上流血不止的伤口,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个瓷瓶扔向郇玉,随即转过身来望向窗外滴答滴答下个不停的小雨。
抬眸间看到了依旧站在原地,睁着一双葡萄眸子打量着自己的小羽,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时而蹙眉,时而开怀!
小孩子的心性很是单纯,想到什么都写在一张脸上。
看到此处紫衣女子不禁笑出了声,那笑起的模样略带些小女儿家的娇俏,惹得坐在一侧看着她的几个男子目光更胜!
只见她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冲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羽,眨了眨眼眼睛,打趣道“这才几日未见,小羽便不识得小冷大夫了,真真是让人伤心啊~”说道尾处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本来撑着下巴的手擦上自己的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可怜!
小羽闻言呆愣在当场!
站在郇玉身后的朝歌,嘴角微抽,一副无语的模样!
这紫衣女子不是别人,便是女装的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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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谁的记忆2】
天上下着的小雨,约莫用晚饭的时候,便滴答滴答的停了下来。
此时月色中天,如玉苑院内种植的各类花草,月色中争相开放,花团锦簇,绿草如茵,煞是好看!
一阵极香甜的香味儿,随着阵阵春风在如玉苑的院内四散开来,不消片刻院内守院的小厮、婆子和衙役,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身形不稳,一个个接连倒下!
这阵香甜的味儿,随着缕缕春风吹进了如玉楼内。
房间内假谧的冷若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她眼神微变,一把捂住了口鼻,看向**榻内睡熟的小羽,连连叫了好几声也未见他回答自己,‘小羽定是中招了!’
她转过头来,看向珠帘外坐在椅子上假谧的其他人时,突然一阵劲风吹来,屋中点着的根根红烛瞬间灭掉,缕缕青烟徐徐上升!
黑暗中,只听见言如墨的声音说道“玉兄你可闻到一阵好闻的”香甜味,话未说完,便倒在了茶几上!
借着窗外明纸照进来的月光,冷若看见郇玉一双墨玉般的眼眸,正紧紧的看着自己,月光下,那双如墨的眼眸里温润如水,像是点缀了无数的荧光,格外的魅惑!
冷若只觉得后颈一阵刺痛,便倒在了桌子上!
……
顺延年330年,夏初,幽兰郡主十岁,其幼弟半岁
夏天的花朵在炎炎夏日里,开得异常的绚烂。
定远侯府的后花园内已是一片花海,阳光照在繁花似锦的百花之上,映出淡淡的华光,美得让人沉醉其中。
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少女,她身穿白色纱裙,欢快地在花海中的秋千上飘来荡去,她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那甜美、纯真的模样竟将一园似锦的繁花比了下去!
站在少女身后约莫十三四岁,身穿粉色衣裙的侍女也在少女的欢声笑语中,欢喜的笑了起来。
冷若冷眼四处环视着这个开满繁花的后花园‘又是这个梦?’
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传来,冷若侧耳听着,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催促着自己要朝着这笑声的方向走去!
笑声越来越近,冷若停下脚上的步伐,看着前面荡在秋千上的少女面上一惊,那个少女面上像是被层层浓雾笼罩了一般,论她怎么去看也看不清她的面孔,只能隐隐看清她病态般惨白的面色。
‘是她!这次她的身形较上次要小了些许……上次,在寒殇宫内她不仅看到了自己还叫自己冷幽兰,这次也能看到自己吗?若是看到了的话,这一切便能得到答案了!’她这样想着脚上加快了步伐向那秋千走去。
“哈哈哈……彩珠姐姐再高些,再快些,再快些,哈哈哈……可真好玩!”
站在她身后推着秋千的彩珠此时有些心不在焉,一张白净的脸上柳眉紧蹙,看了眼坐在秋千上玩耍的不亦乐乎的少女,咬了咬牙,起身跪至了少女的身前“小姐,该回去了!”
坐在秋千上的少女闻言,瞬间嘟起了两片苍白的唇,脚尖轻点着地起身跳下了秋千,跪在了彩珠的身前。
彩珠大惊,连忙扶起了少女“小姐,奴婢是身份卑贱下人,你怎可跪奴婢,若是让人知晓你给彩珠下跪,彩珠定会管家拖出去院外活活打死!”
少女闻言蹙眉道“我为何不可跪姐姐,彩珠姐姐和翠屏姐姐是除了娘亲与爹爹对兰儿最好的人,自是能受的起我一拜……”
话还未说完,不知彩珠想起了些什么,眸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娘亲那年得了恶疾**之间撒手人寰,我那时不过五岁,翠屏也刚满三岁,养父日日在城中酗酒流连在烟花之地,家中值钱的东西皆被搬空,虽然日日饥不果腹,但我与翠屏心中也是知足的,至少没向西村的香儿那般,只因他爹爹好赌,欠了**半两碎银子,便被硬生生的被花街的刘妈妈拉去飘香院,那日香儿嚎哭的声音我到今日都还记得……”
少女连忙拉起衣袖替彩珠擦去满面的泪痕,急道“姐姐好端端的,怎生的提起这些难过的过往!快要莫说了,莫要早说下去了……”
彩珠连忙抬手制止了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这叫兰儿的少女“小姐且听我说下去,在看到香儿的事情后,我心中虽替她难过,但心中还是有丝丝庆幸的,至少我与翠屏没落的香儿那般下场,可是好景终是不长,那日是我的生辰,只因养父日日醉眠花街柳巷之中,付不起嫖资,我与翠屏便被拉去了顶债,那日,我与翠屏一路上哭喊着求救,可是每每路过的路人皆是冷眼相对!”
她猛然抓住了兰儿的手,就像是当年抓住了定远候夫人的裙摆,当成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可是夫人和侯爷与那群人不一样,夫人与侯爷不仅救了我与翠屏给了我们好的吃穿,还请来先生教我们读书识字,比起生父生母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对小姐怎生算的上好,即便是用我与翠屏的命相报也是不够好的!”
冷若静静的站在她们身侧看着这场主仆情深,良久,她缓缓伸出手放在了兰儿的眼前上下摆动着。
看着少女视若无睹的模样,冷若诧异的收回了手‘看不见吗?可是上次为何会看见,那声音毫无感情,冰冷冷的就像是亡灵一般,自己到如今都忘不掉,这次为何……’
她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主仆二人。
只见兰儿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左右摇晃着哀求道“好彩珠,好姐姐,算是兰儿求你了,你自小跟在兰儿身侧伺候着,也知晓我这身体平日里坏的多,好的少,根本就是即将垂死之人,好姐姐,你便应了兰儿的要求吧,咱们在玩一会,我发誓就再玩上一小会儿就回去,可好?可好吗,好姐姐~”
彩珠闻言虎着脸道“小姐这种事怎可胡说,小姐是我们天祁朝最最聪明女子,这天上的寿星老爷儿定是在天上守着小姐呢 小姐下次可莫要再这般胡言!”
兰儿被彩珠这迷信鬼神之说的模样给逗得一乐“噗~好姐姐说的是,兰儿若是日后能应了姐姐这句话,日后定是要在三清观内给姐姐盖做祠堂,让那不识慧眼只晓得跪拜三清老道的世人睁大眼睛看看,我家彩珠姐姐才是真真的活神仙!”
“噗~”彩珠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怪睨了兰儿一样,眸中布满了**溺,抬手点了点兰儿光洁的额头“你这竟会贫嘴的小妮子!
那……”少女眼烟波流转,侧眸看向身后的秋千“那好姐姐我们再玩上一小会儿可好?”
彩珠闻言便又绷起了一张脸“你身体自幼本就虚弱,大夫多有交代让你不可见风,此次也是背着夫人来这后花园中玩耍的,若是让夫人撞见了我与翠屏定是少不得一顿好打。你即便不为你自己的身体着想,也要为夫人和和老爷着想啊!”
兰儿听完彩珠的话,瞬间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低垂着脑袋,蔫蔫的模样,似极了冬日里被寒霜打蔫了的娇花,嘴里喃喃道“我让翠屏姐姐在院外守着呢,若是娘亲来了,她也不傻定会跑来告信的,就玩上一小会儿不行吗?”
彩珠看着少女那好不可怜的模样,一阵心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兰儿起身向彩珠拱手鞠了一礼“小生这厢便谢过姐姐了!”
彩珠嗤笑,白了她一眼,眸中**溺不减!
不远处一个小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孩童,莲步轻移的走了过来。
这小妇人身后跟着一阵的丫头婆子,其中一个与彩珠模样想似的粉衣侍女,此时正她低着脑袋对着前方在秋千上玩的不亦乐乎的两人挤眉弄眼,身侧一个四十多岁身穿锦缎的老妇人一个刀子眼甩了过来,她吓得连忙将头压了下去。
那老妇人厉声道“你这小蹄子身为郡主的侍女,不忠心侍主也就罢了,明知郡主身体虚弱见不得风,你与彩珠那小蹄子竟敢撺掇主子到这后花园来玩这等危险的游戏,看我这次我不好好惩治惩治你!
翠屏闻言含泪道“徐嬷嬷,真的不是姐姐与翠屏撺掇小姐的,是小姐一时兴起说要来后花园赏花荡秋千的!”
啪~一个巴掌甩在了翠屏的脸上,“还敢顶嘴!郡主是我们天祁朝唯一一个被圣山钦此为郡主的,哪里来的小姐?”
“我……”翠屏捂脸含泪张口想要什么却被徐嬷嬷的厉眼给瞪了回去,抬手又想给翠屏一个巴掌。
前面的小妇人猛然回头“奶娘住手!”
“是!”徐嬷嬷生生的收回了手,冲着小妇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只见这妇人约莫二十七八的模样,身穿一件藕色软烟纱外衫,内穿一件白色碎花的罗云裙的,梳着妇人髻,发间带着珠花步摇,肤若凝脂,面着淡妆,淡淡的远山眉宛如水墨画一般,颇带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细长的丹凤眼,眼尾上挑,高挺的琼鼻下是樱桃般的朱唇。
此时她看着正在荡着秋千的兰儿,本来紧蹙的眉头也瞬间舒展开来,美貌脸上露出了满是**溺的笑容。
小妇人怀中的孩童咿咿呀呀的叫着,她转过眸子,唇间的笑意不减,逗着怀中抱着的孩童。
那孩童长得很是粉嫩,一双黑黝黝的葡萄眸子,亮闪闪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