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生日
难得的,晚饭在桌子上看到一盘香喷喷的糖醋鱼。也难得的在桌子上看到两双碗筷。
“怎么了?”傅清城坐在座位上,见贺庭歌看着他的碗。继而明白过来,笑道:“今天我生日,破例。”
“你生日?”贺庭歌从来没见他下午吃过饭,今天是第一次,本来还以为是想吃鱼,结果是这个理由,微微一蹙眉“都说生日不杀生,你怎么。。。。。。?”
“我吗?我习惯了。”傅清城笑了笑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端起饭碗,给贺庭歌夹了一块鱼:“尝尝,很久没做了。”
贺庭歌看着碗里的鱼,再看少年脸上淡淡的笑意,总觉得,那笑容掩盖了太多的悲伤。
“有酒吗?”贺庭歌吃着鱼,突然问道。
傅清城一愣,继而道:“有。”
说完便走出门去,此时天上传来一阵打雷声,看来又要下雨了。春雨就是这样,频繁而缠绵。
第二声雷响之前,少年从门外走进来,怀里多了一个小坛子,翠绿的色泽,似乎是玉。少年印在烛火下的脸上带些潮意:“这是之前谷主留下的,梨花诗。”
说着拿来两个小碗,倒了一碗递给贺庭歌:“我之前陪谷主喝过一次,味道很好。后来一个人呆着,都忘了这东西了。”
贺庭歌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有些甜腻,虽然有酒的rela味儿,但是入口间带着一丝清香,直到咽下喉口,口齿间还是存留一丝清甜:“好酒。”不由得出口赞叹道。
傅清城自己也倒了一小碗,淡淡的品尝一口,道:“这梨花诗虽然喝着清甜,但是后劲十足,小王爷可不要贪杯了。”
“怎么,小师叔,你是舍不得酒,怕我喝完?”贺庭歌嗤之以鼻:“我看还是师叔你,别一杯下去,醉的不省人事。”
傅清城但笑不语,却也不拦着贺庭歌倒酒的手。
说起来,贺庭歌在梨园也住了些日子了,却没听见外面有人来找,耳钟怎么问也不问一声?
“在想什么?”
“没什么。”贺庭歌喝下手里的酒,顿了顿问道:“你一直住在这里?”
傅清城手下一顿,道:“恩。”想了想又道:“你是在想为什么这么多天来耳师兄怎么都不过问你吗?”
贺庭歌看了傅清城淡淡带着笑意的脸,半晌,轻轻点头。
“他知道你在我这,谷主也知道。梨园不是谁都可以来的,他自然不会过来。”
贺庭歌看着对面一脸淡然的傅清城,终究还是没再问。
本来想说一声“生日快乐。”但是,不知怎么的,看着少年挂着淡漠的脸,贺庭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傅清城手里的空杯填满酒,拿自己杯子碰了碰。
傅清城见状,淡淡笑了笑,仰起头,一口喝下。
一坛酒很快便见了底,贺庭歌意犹未尽的晃了晃酒坛子,道:“怎么才这么点儿,真扫兴。”
傅清城道:“这些足够你醉上几天了。”虽然喝了半坛酒,但是他依旧面色如玉,半点看不出喝酒之后的醉态,反观贺庭歌,则有些微微醉意。
贺庭歌白他一眼:“小气。”
“我说,你是来当跟班的吗?”看着贺庭歌微红的面颊,眼中带几分怪嗔。倒是忍不住笑道:“怎么看,你都是来当大爷的吧。”傅清城淡淡说着,靠着轮椅背上,揉了揉额角。
突然一根微凉的手指抵在傅清城下巴上,迫使他抬起头来,看到贺庭歌一脚踩在轮椅轮子上,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手指挑着傅清城下巴,嘴角衔着一丝狡猾的笑道:“来,给大爷笑一个。”
看着这样的贺庭歌,傅清城微微一愣,继而薄唇轻抿,在烛火下绽放出一个清淡的笑容。
贺庭歌原本带着恶搞的心思,在看到这抹笑容得时候,突然,心就跳漏了半拍,整个人愣在当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然后,事情就大条了。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傅清城还没来得及反应,微凉唇上就落上两片温暖的柔软。下一刻,傅清城手下一紧,忙催动轮椅向后退开。
贺庭歌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是突然之间鬼使神差的就吻了他。傅清城突然离开,一下子惊醒了他,连忙摇摇头,尴尬的转过身,拍拍自己狂跳的心。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不过才几天的功夫,怎么会乱了本心,做出这种事情。贺庭歌烦躁的甩甩头,原本几分醉意,在此刻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咳。”可以的咳嗽声,唤醒贺庭歌乱飞的思绪。回头却见傅清城一席天青色衣衫,从容的坐在那里,在橘黄色的灯火下,印上一层暖暖的光。贺庭歌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那个。。。。。。”
“吃饱了就去刷碗。”傅清城却是打断他,面上波澜不惊,仿佛刚才只是贺庭歌自己的幻觉一般。说完也不等贺庭歌做什么反应就起身上了阁楼。留下贺庭歌一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此时,门外随着一声惊雷,雨点稀稀落落的砸在地上,渐渐掩盖了屋里的叹息声。
破天荒地,贺庭歌认认真真额耍干净了碗,一声没吭的上了阁楼,看着禁闭的里间的门,简单洗漱一下,便躺在床上看屋顶。心里不知怎么总有一种淡淡的孤寂,萦绕不去。
窗外是滴滴答答的雨声,伴随着时不时响起的春雷,在这个竹屋里格外清晰,就连呼吸声都淡的既不可闻。
看这几步远的里间门,贺庭歌想着是不是要去解释一下,毕竟自己这么大岁数,就算亲了个少年,也没什么吧。再说,当时真的是脑子一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是给人家小孩留下什么阴影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就一把掀开被子,套上靴子来到门前,抬起的手在离门一寸远处,又堪堪停住,他要怎么说?说自己酒后乱性?还是一时眼花把他当女孩子了?
虽然傅清城的表现看不出生气了还是没有,但是,对方那态度,显然是想让此事当没发生过。那是不是,自己还是装糊涂比较好?
可能连贺庭歌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失去了战场上磨砺的戾气,习惯着去重温自己少年心性。
踌躇了片刻,贺庭歌收回手,还是算了吧。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几不可闻的呜咽声。原以为自己听错了,静下心来细听,却是发现那微不可见的声音,来自这扇门之后。
贺庭歌皱着眉,犹豫了片刻,抬手敲门:“喂。”
没有应声,贺庭歌问道:“你没事吧?”
还是没有声音。
略一顿,贺庭歌推门而入,里间的陈设很简单,进门左手边就是床,贺庭歌走进去便听到那床上少年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谁?”
“我。”贺庭歌眉头轻皱,点上桌上的灯火道:“我叫你你没听到吗?”
“我睡着了。你来干什么?”少年不悦,声音里带着些冷意。
贺庭歌不予理会,径直走到傅清城床边,后者背过身道:“有事吗?”
“你怎么了?”
“我没事。”傅清城淡淡道:“你快回去睡觉吧。”
贺庭歌看着少年,伸手将对方背对着自己的身子扳过来,力气之大,尽让傅清城抵挡不过。看着眼前面无血色的少年,贺庭歌狠狠皱起眉:“怎么回事,哪疼吗?”
我知道你不是他
傅清城疲惫的闭了闭眼,知道糊弄不过去,也不扭捏,道:“恩,腿疼。”
贺庭歌闻言看到被窝里少年有些发颤的身子,想到前几天下雨的夜晚,他不太自然的走路姿势,想到今天下水叉鱼。。。。。。
“这吗?”想着,贺庭歌隔着被子摸到少年的膝盖,轻轻按摩一下问道,声音难得的带着些关切。
傅清城苍白的脸上挂着冷汗,点点头。
贺庭歌不再问他,坐在床边将手伸进被窝握住少年冰凉的双腿,轻轻按揉着。好看的眉皱着,却是看也不看傅清城一眼。
“还疼吗?”揉了一会,贺庭歌才问。
傅清城一直没有说话,但是脸色依然苍白。听到贺庭歌问他,这才偏过头对上贺庭歌的眼,淡淡道:“谢谢。天亮就好了。”
闻言,贺庭歌皱着的眉间沟壑又深了深,天亮?现在才什么时辰?感觉着手心里一直冰凉的想石头一般的双腿,贺庭歌抿着唇,起身站起。
走到桌子前将灯台拿到床头,傅清城清俊的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皱起。
“里面点儿。”贺庭歌面无表情的对傅清城说。
傅清城闻言不解,但随即知道了,道:“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别废话。”贺庭歌不耐,隔着被子将人抱起往里放了放,随即脱了靴子钻到被窝里,将少年双腿抱到怀里,隔着衣服依然能感觉的到那双腿冰冷刺骨。
傅清城微微挣了挣,发现没什么效果之后,也就放弃了,由着他抱着,不过,双腿上渐渐传来的温度,竟然将那刺痛减缓不少。
“睡觉。”贺庭歌看着傅清城清亮的眸子,索性一闭眼道。
傅清城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贺庭歌,渐渐恢复血色的脸上,终究浮起一丝浅笑,安心的闭上眼,在对方均匀的呼吸声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在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声中,贺庭歌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落手处触到一丝柔软,一下子清醒过来,向手中看去,却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抵在自己胸口,睡的正香。
一时间有些还没缓过神来的贺庭歌动也不动敢动的保持着这个动作良久,才慢慢回过神来,想到昨晚的事。随即想到怀中少年的腿,忙伸手摸了摸,已经恢复常温,这才松了口气。
见少年并没有转醒的迹象,贺庭歌在躺着还是起来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一会后,还是轻手轻脚的坐起来。生怕惊动身边的少年。
小心翼翼的穿好靴子,贺庭歌轻手轻脚离开里间,下了阁楼才重重出了口气。在院子里打了水,简单洗漱一下,我们的贺大少破天荒地在饭前进了厨房。轻车熟路的舀了米,洗干净,倒上山谷中特有的清泉水,点上火,我们贺大少就一手支着下巴,坐在灶台边上开始发呆了。
至于想了些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坐就是半个多时辰。
“粥糊了。”突然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将贺庭歌从爪哇国拉回来。下意识的瞅了一眼火上炖着的锅,见里面的粥完好无损正冒着香气时,才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抱胸而立的少年。
傅清城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衫,肩上还是一条丝绸,也不知有什么用,纯粹是为了臭美吗?
贺庭歌也没有说什么,拿了碗盛了一碗粥端过来,放在桌上:“喝吧。”
“嗯。”傅清城应着声坐到椅子上,端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也不喝,只道:“原来小王爷深藏不漏啊。”
“谬赞了。”贺庭歌端着粥碗靠在门边凉凉道。
闻言,傅清城但笑不语,将手里已经吹凉的粥轻抿一口,入口醇香,看来确实煮了很久。
“你把我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贺庭歌终究还是开口问道。手里单手转着粥碗,也不看傅清城。
傅清城一勺一勺舀着粥,良久,才道:“你又何苦在意这些,只是一个月罢了,一月之后,即便你不想走,我也不会留你。在梨园我也不会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你何须担心?”
贺庭歌闻言,手里的粥碗顿了顿,继而端起粥喝了一口,半晌,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并不知道我来翠谷的目的。”
傅清城终于抬起头,看着门口的少年,初升的朝阳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色,勾画出一个淡漠的轮廓,看了看,傅清城低下头,喝着碗里的粥道:“我知道。”
贺庭歌皱着眉头转头看傅清城,后者只是低头喝着粥,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并不知道你来翠谷的目的。”傅清城淡淡道:“因为,你不是贺庭歌。” “我知道你并不知道你来翠谷的目的。”傅清城淡淡道:“因为,你不是贺庭歌。”
靠在门框上的身体,闻言忍不住直立起来,挺拔的眉皱起,看着傅清城,似乎刚刚认识此人一般。贺庭歌被少年的话惊的有些淡定不下去,可即便如此,还是稳稳问道:“小师叔这话什么意思?”
傅清城抬起头看着他,忽而婉转一笑,道:“字面意思。反正,天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又何苦在意。我认识的人,只是你而已。”
傅清城认识的,只是眼前的这个人,无论他是谁。
贺庭歌听着这句话,看着傅清城脸上似有似无的笑容,终究没有再问下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眼前的少年对他说的话,他都会相信,就像他说留在梨园会很安全,他就留下了;他说天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是否为真的贺庭歌,他居然也就信了;他说他认识的,只是他这个人而已,他就不再追问了。
这种习惯,毕生都没有改掉,仿佛与生俱来一样,附骨相随。
今夜是十五,贺庭歌吃完饭把自己的碗刷了就看到傅清城单薄的身影坐在院子里。银色的月光洒在他淡紫色的衣衫上,镀上一层苍凉。
“十五了。”傅清城靠在轮椅背上,眼睛微眯着,也不知是不是再看天上的圆月,悠悠道:“月明星稀,今晚的星星到底是看不到了啊。”
贺庭歌站在他身后,将拿来的单色披风递过去:“有什么好看的,有时间去多睡会。”
傅清城接过披风盖在腿上,闻言笑道:“你个俗人。”
“对,我就是俗,俗到家了。”贺庭歌抱着胳膊回到。
“最近你的枪法练得倒是有几分火候了,到时候,也算是给你师父一个交代。”傅清城淡淡道。
贺庭歌闻言看着轮椅上的少年,侧脸被月光蒙上一层薄纱,淡淡的透着几分冷漠:“可能吧。”
凤羽神弓
“当时,你选那把弓的时候,我确实是存了几分试探之心,但是,后来你来梨园之后,我真的,只是想让你陪我呆上一个月罢了。”
看着少年淡淡的吐出这些字,贺庭歌偏过头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看下去:“还有八天。”
傅清城看着天上的圆月,忽而,抬手指着离月亮稍远些的一颗星星,道:“你看。”
贺庭歌顺着看过去,那是北斗七星,虽然月明星稀,但是依稀还是看得到:“怎么了。”
“那颗贪狼星。”傅清城收回手,望着星星:“贪狼,北斗第一星,化桃花煞,主祸福。配癸甲干,取象为伤官,司胆经,主yuwang。古书称之为“杀星”。你知道吧?”
“恩。”贺庭歌自然是知道的。想起那天的那张图,贺庭歌有些愣神,当时自己对那张图的理解是以宋朝苏轼的诗词理解的,可是,根据这么多天来的了解,现在应该是魏晋南北朝,北齐掌权的时代,傅清城当时画的这张画是什么意思,他没有问过,而他也没有解释过。
此刻看着天上忽明忽暗的天狼星,贺庭歌突然有些好奇,眼前的少年到底想说什么。
“从我记事起,我就被师父冠上命主贪狼的宿命。师父说,我出生在这个乱世,也不知是福是祸。我却是无所谓的,既然是杀星,那便是杀星吧。”傅清城淡淡说着:“我的腿是师父用药水泡的,他是为了保我的命,有得必有失。”
“哼。”贺庭歌突然出声冷哼一声:“我还以为小师叔你是聪明人,原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