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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庭歌回头看向海堂所指,就见两个外族装扮的男子,满脸笑容的走进宴席,两个年岁都不大,其中一个留了两撇小胡子,身上的装饰都以皮毛为主,进来时将身上的佩刀交给侍卫,显得彬彬有礼。
“拜见陛下。”两人右手遮胸,单膝跪地行礼。
皇帝摆摆手:“起来吧,两位使者不必拘束,入座吧。”
那两人谢恩后走到自己位置,就在贺庭歌他们对面,入座前似乎看到贺庭歌在打量他二人,一时没有摸准是什么身份,就点头笑了笑。
贺庭歌皱着眉收回视线,为什么明明很谦逊的样子,反倒让他觉得不安。
“会咬人的狗不叫。”海堂嘟囔道,嚼着葡萄瞥了一眼对面二人,悄声跟贺庭歌说:“我听老头子说了,半年前王爷一举将他们几个部落都赶出雁门关外,还取了将领首级,我就不信他们看到王爷在这儿还能笑这么灿烂。”
贺庭歌闻言再看那二人,就见那两撇小胡子的人也正打量他,对方见贺庭歌看他,尴尬的眼神闪了闪:“这位是?”
“我们大齐靖王府小王爷。”海堂懒洋洋的回答道。
皇帝一直都以宴席主人的样子坐着,偶尔说几句话,也是无关紧要的客套话,此时见这情景,倒也没出声,就着杯子喝口酒,便问一边的公公小懿欢睡了没。
那小胡子果然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强笑道:“原来是小王爷。”
贺庭歌没有回话,贺渊连看都没有看这边情况,似乎在和身边的太尉话家常。
那小胡子有些尴尬,却听身边的那人突然道:“大齐果然是人杰地灵,不仅贺家军骁勇善战,本以为我柔然公主已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却不想还是我等见识短浅,大齐美人如云,即便是男子也是这等妖娆。”
此话一出,场上顿时一片肃静。
贺庭歌感觉身边突然涌起一股杀气,就见海堂一张俊脸满是肃杀,再看那对面的柔然人,棱角分明的脸带着几分邪笑,正看着海堂。
海堂他爹虽然不是什么美男子,但却因为年轻时跟着王爷打仗,无意间救下一个异族女子,那女子肤白如雪,浓眉大眼,发色还是少见的红色,美的似乎就是什么精灵似的。偏偏那女子还看上了海辛忠,羡慕死了当时一起的好些将领。
那女子却是直到三十多岁才诞下海堂,一生下来,海辛忠还以为是个女娃,只因为这孩子实在是太漂亮了。
当时正是海棠花开的时候,海堂他娘就要取海堂这个名字,可把老头子气坏了,可又拗不过妻子。好在这娃除了长得漂亮点之外,倒是没像女娃娃似的娇柔,反倒从小就是个小魔头,老头子被气的烦不胜烦,索性扔给贺渊,就当送人了。
海堂从小就被一群大人赞美的像个小仙女,虽然一开始不懂,但后来长大了,明白是非后,身为男孩子的他哪还能容忍别人说自己漂亮,和贺庭歌关系好也是因为贺庭歌曾经安慰说他:“以后咱和爹出去打仗,多几道疤就没事了。”
此刻居然有人说他妖娆?看爷不扒了你的皮!
“呵,你还别说,大齐的男人不仅长得好,还比你们柔然蛮子更男人,不然,你怎么至今还是看到王爷就腿软啊?”海堂慢悠悠的站起来,一边理着袖口,一边慢条斯理的说。
那柔然小胡子脸色变了变,一拍桌子,似乎要站起来理论,但不知怎么,刚抬起屁股,膝关节处似乎被什么击中,顿时一阵酸麻,扑通一下又坐回去,要不是身边人用内力扶他一把,险些就摔倒了。
却见海堂正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笑的一脸慈悲。
贺渊眉头一皱,刚想站起来,就见皇帝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贺庭歌知道海堂真的火了,本想拉住他,却又没有伸手,柔然本来就是故意的,说海堂不过是凑巧,其实真的意思是想说除了贺渊之外,大齐的男人都是绣花枕头。
想来也是,贺渊在边关已经打了近二十几年的仗了,而柔然等诸国,将领换了一代又一代,都是骁勇的战士,可是偏偏遇上个贺渊。
这是嘲讽大齐再无能人,贺渊即便再厉害,迟早也是要老的,到时候,没了贺渊,大齐还能怎么样?
“小将军好本事。”那小胡子身边的柔然人沉住一口气道,此刻细细打量海堂,别说,虽然只是刚才随口一说,但细看之下,这少年确实美的妖孽。
“说吧,是自宫认输,还是要我帮你?”说完又嫌恶的皱皱鼻子,似乎看到什么似的:“就是怕脏了我的手。”
“堂儿不得无礼。”贺渊严肃道,倒不是说要海堂对柔然人客气,主要是皇帝在这呢。
“唔,懿欢醒了啊,朕去看看。”皇帝认真的对着公公说了一句,就回头笑着道:“诸位爱卿随意。”说完就离开了。
。。。。。。。。
贺庭歌有些哭笑不得,这皇帝是不是有些任性啊。
海堂一看皇帝走了,可不就是默许吗?邪笑着看着小胡子,小胡子见皇帝不管了,也有些怯意,但看身边人依然淡定,就强自镇定,道:“小将军刚才说话是不是过分了点?”
“过分?”海堂一笑:“你个外族的蛮子知道过分两个大字怎么写吗?要不要我教你?”说完突然从小胡子怀里摸出一把匕首,速度之快,连小胡子都没有看到他怎么出手的。
身边一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见海堂拔出那把精致的弯刀,似乎是钝口的,没开锋,才想起柔然人有带装饰品的习惯,这下渐渐放下心来。
贺庭歌就见海堂拿着那匕首,吓得小胡子冷汗都出来了,只是小胡子身边那人,倒是淡定,棱角分明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突然,贺庭歌余光瞥到花园背后似乎走过去一个人,那人似乎并不是宾客,但也不是仆人,可就是莫名的一种熟悉感。
那人似乎察觉什么,转头看了贺庭歌一眼,黑暗里倒也看不清面容,可就是那一晃的功夫,贺庭歌心里一惊,那人的眼神!
再细看,却不见那人踪影,贺庭歌忙起身追过去,沿着花园路径,远远看到一个背影,心里一紧,那个人的眼神,就是那晚要杀他的黑衣人,虽然没见过面容,但那双眼睛那种眼神,贺庭歌觉得自己不会认错。
眼看着那人转入假山后,贺庭歌紧了几步追过去,一转身,突然迎面撞上一个人,只听一声惊叫,下意识的伸手一抓,捉住那人手臂,将人拉过来。
无意间发现的阴谋
细看原来是个女的,十几岁的样子,一张俏脸吓得煞白,手死死的捉着贺庭歌肩膀。
“对不起。贺庭歌匆忙道,再抬头看,却早已不见黑衣人踪迹。不由得皱起眉头。
那女孩显然吓得不轻,抓着贺庭歌肩膀的手都捏的贺庭歌有些疼。
“姑娘。”贺庭歌出声道。
那女子才醒过神来,忙松开贺庭歌肩膀,向后退了几步,却是脚后一空,后面就是水塘,一个不妨便落入水中。
贺庭歌本看着远处,倒没注意这女的,突然又是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落水声。
好在不是什么活水,贺庭歌脚下一顿,施展轻功将人捞上来。
“没事吧?”贺庭歌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子,皱着眉问道。
那女子显然被一波三折的事故吓的不知所措,又因为大晚上的,水冰凉刺骨,夜风一吹,就更冷了。
贺庭歌见她如此,便将上衣脱下来给她披上,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渐渐回过神的女孩,小心翼翼的看了贺庭歌一眼,见对方似乎并没有恶意,轻声道:“我。。。。。。我是德香夫人的妹妹,近几天姐姐身子不适,说皇上都在淑蓉夫人那里,就让我进宫陪她,姐姐刚睡下,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贺庭歌这才注意,这女孩虽然此刻有些狼狈,但从穿着来看,却是是大户人家的样子,便道:“刚才对不起,唐突了。”
“没。。。。。。。没事。”女孩哆嗦着打了个喷嚏。
贺庭歌心里想着刚才那个人影,见人没事,便道:“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我还有事,告辞。”
说完就要离开。
“你是谁?”那女孩在身后问道。
贺庭歌脚步一顿,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小姐,小姐。”看着贺庭歌远去的背影,汝嫣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便听到丫鬟叫她,回头就看到一个扎着两个包子头的小丫鬟跑过来。
“小姐你怎么了?”小丫鬟一脸担心:“萍儿才离开一会怎么就弄成这样?”
“没事,快回去准备点热水,熬些姜汤,别告诉姐姐。”汝嫣轻声吩咐道,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萍儿应着声,带汝嫣离开。
一路追过去,却是再也没见那人踪迹,贺庭歌狠狠一皱眉,那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在皇宫出没?
此时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黑灯瞎火,虽然有星星点点的灯笼,但还是看不清是什么地方,索性向着灯火处走过去。
“芙蓉殿?”看到眼前的宫殿门口的牌匾上的字,贺庭歌想了想,应该是淑蓉夫人的寝宫,也就是他所谓的姐姐的住处。
现下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便上前几步,正好走出来几个丫鬟,似乎认得他,纷纷行礼:“小王爷。”
贺庭歌点点头,刚想让她带路回去宴席,却见一个公公端着方盘,里面一个精致的瓷碗,正往里走。
贺庭歌打量那公公几眼,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心头。
“等等。”
那公公闻言似乎吓一跳,转头见是贺庭歌,忙行礼:“小王爷。”
“这么晚了,夫人还没睡吗?”贺庭歌问道。
“回小王爷,夫人刚才小息了一会,刚醒,应该在照顾四殿下。”公公恭敬的回道。
贺庭歌看着他手里的碗,眉头皱了皱,那公公见他如此,道:“这是御膳房准备的补品。”
贺庭歌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那公公躬身走进殿中,向着内室走进去。
想了想,贺庭歌还是打算先回去宴席再说,就打算找一个宫女带自己过去。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殿里传来一阵婴儿哭声。
贺庭歌顿住脚步,看着殿里,那是懿欢在哭吧,想到那个小外甥,贺庭歌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那是个可爱的孩子。
听了一会,贺庭歌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一直哭?
想到那个见他就笑的小婴儿,贺庭歌听着这哭声,顿时觉得心里不舒服,索性进去看看。
倒也没人阻拦,一路走进殿里内间,就见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身着素衣,虽然不施粉黛,但却透着天然的纯净美。此刻,正心疼的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细声细语说话,可孩子还是在哭,没有消停的意思。
“庭歌?”那女子瞥见贺庭歌,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你怎么来了。”
贺庭歌没来由的有些尴尬,毕竟,对方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陌生的一个人啊:“我刚才听到懿欢哭。。。。。。怎么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哭了。”女子心疼的抱着孩子:“怎么说都不行。”
贺庭歌走进几步,见小懿欢哭的小脸通红,心里也不舒服,但也不知道怎么办,就轻声说道:“懿欢?”
襁褓中的孩子似乎听到有人叫他,渐渐停住哭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贺庭歌,一时还有些抽泣。
贺兰儿见状,惊喜道:“他果然喜欢你。下午听皇上说他对着你笑,我还不信,说刚生下的孩子哪会笑,现在你一来他就不哭了,果然他很喜欢你这个舅舅。”
贺庭歌也是纳闷,这孩子真是神奇。
贺兰儿将懿欢递过来,贺庭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还没抱过孩子呢。
“抱抱吧。”
轻轻接过那一团软绵绵的肉团子,贺庭歌突然就明白海堂为什么那么喜欢这孩子了,一个小小的新生命就在他手里静静的看着他,果然这种感觉很奇妙。
贺庭歌小心翼翼的抱着懿欢,看着那团子在自己怀里睁着眼睛看自己,不由得就露出温柔的笑意。
“夫人,快喝了吧,不然就凉了。”刚才的公公端着瓷碗过来。
贺兰儿接过来,似乎不太想喝,俏丽的眉头微皱,轻声嘟囔:“都说了我身体好着呢,补什么啊。”
“夫人刚生完四殿下,气血总是亏些。”那公公劝慰道。
贺兰儿无可奈何,端起那碗补品。
却不料,懿欢突然又哭闹起来,贺庭歌看着刚刚还好好的孩子,突然就哭了,以为自己没抱舒服,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贺兰儿放到嘴边的碗又放下来,心疼的走过来看,却刚走进,便被懿欢胡乱扰着的小手打翻了手中的瓷碗。
一碗补品全都洒在贺庭歌袖子和下摆,好在不烫。
“这孩子。”贺兰儿无奈:“怎么回事。”
贺庭歌把懿欢交给贺兰儿:“没事,你看看是不是饿了?”
“刚才奶妈才喂过的。”贺兰儿说,随后又抱着懿欢轻声哄到:“乖啊。”
“夫人,我再去御膳房让他们重新炖一次。”那公公捡起瓷碗道。
“不用了,我不想喝,算了。”贺兰儿哄着懿欢道:“去给小王爷取干净的衣服过来。”
“不用了。”贺庭歌摆手道,见懿欢渐渐安静下来,似乎是睡了,便轻声道:“我先回去了,父亲估计该找我了。”
“恩。”贺兰儿点头,轻声道:“小青,送小王爷回去。”
跟着小青刚走出芙蓉殿,迎面便走来一席明黄色身影,身边跟着几个公公。
贺庭歌一顿,抬手就要行礼。
“不必了。”皇帝抬手制止贺庭歌,笑道:“来看小懿欢?”
“恩。”贺庭歌点头:“刚睡着。”
皇帝笑了笑,摆摆手:“恩,宴席快结束了,快回去吧。”说完走了几步,又回头对贺庭歌说道:“海堂如今也该十六岁了吧?朕记得你们两个生辰也差不了多少。”
“是。”贺庭歌应道。
随后便再没说什么,贺庭歌也不知道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跟着小青离开芙蓉殿。
再回到宴席,就见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稀稀落落的都正在离开,只身下几个宫女在收拾残局。
海堂斜靠在垫子上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见贺庭歌走过来,一下子翻身坐起来,怨念的看着他。
“怎么了?”贺庭歌被他这哀怨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毛。
海堂撇着嘴抱怨:“你去看小外甥都不带我,自己一个人偷着去。”
贺庭歌无奈,只好道:“下次吧。”
海堂还是老不情愿的样子:“王爷先走了,叫我等你一块走,都这会子了,你倒是有没有时间观念?”
“走吧。”贺庭歌拍拍海堂后脑勺,这个动作就像是原来的他拍一个淘气的少年一样。可现在两人一般年纪,就显得有些维和。
果然,海堂不乐意了:“拍傻了!”
“本来就很傻。”贺庭歌淡淡道,又道:“你把那两个人怎么了?”
海堂撇着嘴白他一眼:“自然是给他点苦头吃,当然,没有很过分,万一弄死了我可就成了挑起战事的罪人了。”
“你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人吗?”
“小胡子那个?”
“不是。”
“另一个啊,据说是个柔然贵族,不知道是不是皇亲国戚。”
“哦。”
“哦什么?”
“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