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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卿点了点头,又道:“肚子饿了吧?去洗把脸去,我让他们把吃的端上来。”
“好!”
这一顿不早不午的饭吃完,段子卿就命长孙若言去送田艳羽回武邑侯府,午时一过,段子鸣和燕风子就一起到尔夏院来找段子卿了。
“姐。”
“娘子。”
段子卿转头看着段子鸣,笑容温柔地问道:“子鸣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段子鸣往段子卿身边一坐,一脸担忧道:“姐,定阳郡王府那边,你打算亲自去吗?”
段子卿一愣,又笑了,反问道:“不然你替我去吗?”
“行,就我替姐姐去!”段子鸣可就是在等段子卿这句话,“姐你放心吧!我一准把事情办妥,不会让他挑出一点儿毛病来!”
瞧见段子鸣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段子卿喷笑出声:“成,就让你去。”
她刚才还想着定阳郡王府这一趟能不能不去。
得段子卿应允,段子鸣开心地笑了。
等长孙若言回来,段子卿和段子鸣就带着人一起出府,兵分两路。
长安城的十王坊里目前只有七户人家,除去四位郡王的郡王府,其余三家都是蒙受皇恩能与郡王住一起的重臣,分别是段姓的楚国公府、孔姓的太师府和雷姓的天策上将府,余下的大片空地上暂且都种着花草树木,日后多半是要用来给其他皇子建府。
而这七家之间的距离算不得近,若用轻功,一个来回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可若徒步行走,那时间就要稍长一些了。
懒得调动府中的马匹或者马车,段子卿就领着长孙若言和黑锦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往安平郡王府走去,权当是午后散步,可等走到了安平郡王府跟前,段子卿就瞧见宁海郡王萧羽焦急地在门前踱来踱去,似乎是等了很久,转眼一瞧见她,萧羽便迎了上来。
“段娘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昨夜听段子卿说要登门致歉,萧羽就猜她会依着皇子的长幼顺序逐一拜访,想要早一些跟段子卿聊聊,却又不想去萧永那里,于是今日一下早朝,萧羽就在萧泽屁股后面跟紧了,怎么都撵不走。
段子卿一怔,只得拱手作揖道:“见过宁海郡王。叫郡王久等,子卿惶恐,还请郡王恕罪。”
“哎呀!段娘子不必客气,里边请里边请。”萧羽一脸兴奋地看着段子卿,把自己当成安平郡王府的主人似的。
“郡王先请。”
萧羽从来都是皇子里面最没规矩的,段子卿曾见识过很多次,因此面对他这没来由的亲切热络,段子卿并不觉得慌张,可见萧羽对自己充满了兴趣,段子卿的心里就有些没底了。
萧羽连跑带跳地蹿进安平郡王府,还没看见萧泽的人就高声喊道:“三皇兄,段娘子来了!”
听见萧羽的喊声,萧泽一脸无奈地从堂屋里走出。
段子卿赶忙快走两步,停在萧泽面前行了一礼:“见过安平郡王。昨夜无意冲撞了两位郡王,子卿今日特来给两位郡王赔罪,一点儿薄礼,不成敬意,还望两位郡王笑纳。”
闻言,长孙若言和黑锦齐齐上前一步,双手奉上礼盒。
“哎呦!还有我的份儿呢?”萧羽眉开眼笑地拿过长孙若言手上的礼盒,抱进怀里就给打开了,一瞧见礼盒里的东西就大喜若狂,“是桃花白玉箫!这东西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段娘子是从哪儿弄到的?”
☆、第 16 章
闻言,段子卿眼神一闪,故作糊涂地问道:“这是什么稀罕物件吗?子卿不懂,只是偶然见到,觉得这白玉上的红色飘花实在是妙,将之制成洞箫更是别具一格,便买了下来。买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带回府后才发现楚国公府里还真是没有人能配得上这箫,也只能小心收藏。今日给几位郡王备礼时突然想起宁海郡王酷爱音律,思及郡王风姿,当下就觉得这箫该是属于郡王的。可还入得了郡王的眼?”
这箫其实是水素在上巳节那日送她的,与席谦他们的礼物混在一起,当时还没注意,可回府清点入库时,却在装箫的锦盒里发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四子擅乐”,细细一想才明白这箫原本就不是送给她的,只是替她准备好的一份礼物,一份随时都可以送给宁海郡王的礼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入得了入得了!这何止是入了眼啊,简直就是入了心!”萧羽爱不释手地赏玩着那玉箫,笑得合不拢嘴,“段娘子真是好运气,这东西我派人四处搜寻已久,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怎么就让段娘子给撞见了呢?”
这话说完,萧羽又突然将玉箫捂进了怀里,戒备地看着段子卿,问道:“这箫段娘子当真要送我?天上地下,这箫恐怕只此一个,段娘子不后悔?”
“瞧你那点儿出息!”萧泽白了萧羽一眼,“段娘子若是舍不得,怎么还会拿出来让你瞧见?”
段子卿笑而不语。
萧羽忙向段子卿拱手,道:“多谢段娘子割爱。”
话音落,萧羽就迫不及待地执起箫吹奏一曲。
引着段子卿进到堂屋里坐下,萧泽颇有几分抱歉地对段子卿说道:“让段娘子见笑了,皇弟就是这个性子。”
段子卿在萧泽对面坐下,偏头看着屋外凭栏而坐的萧羽,微笑道:“宁海郡王的这份率性,还真是叫人羡慕。”
“什么率性,他就只是任性妄为罢了。”
见段子卿送给萧羽的是这么稀罕的物件,萧泽也对她送给自己的礼物起了几分兴趣,原本是不打算当着段子卿的面儿打开的,可这会儿心生期待,也等不到段子卿离开,一坐下就动手打开了礼盒,而这盒子里装着的东西也果然没有叫萧泽失望。
打开盒子第一眼看到那打磨光滑的紫檀扇骨时,萧泽就已经是满眼惊喜,待小心地拿起那折扇展开来看,萧泽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段子卿笑笑,替萧泽说道:“如郡王所想,这把折扇的扇面是五湖先生的遗作。”
五湖先生是唐国一名德高望重的智者,虽出身草芥,却受到皇室敬重,尤其备受文人雅士追捧,拜在其门下求学的人不计其数,只可惜七八年前就已往生。
听到段子卿的声音,萧泽激动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抬眼看着段子卿,狐疑地问道:“这也是段娘子偶然得到的?”
是要有多好的运气,才能得到这么些世间难寻的东西?不管是萧羽手上那个多少人苦心寻找却未能窥见一斑的桃花白玉箫,还是他手上这把未曾公之于世的五湖先生遗作,都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不然他跟萧羽又怎么会苦寻无果?
可就是这样他们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东西,段子卿却得到了,并且不痛不痒地就赠与他人……不在长安的这三年,段子卿当真只是乖乖守在段将军的墓旁?似乎并非如此。
大概能从萧泽的表情上看出他在想什么,段子卿从容笑道:“我可没有那样的能耐去结识五湖先生或者其门下弟子,这把折扇是从楚国公府的库房里翻找出来的,大概是先父得来的吧。”
听段子卿提起段毅,萧泽一愣,细细一想便觉得若是段毅,说不准还真是有这个能耐。
“既然是先公藏品,段娘子就这样拱手让人,岂不是要惹先公不快?”
段子卿轻笑一声,道:“若真是先父的珍藏,那我也断不会赠与他人,可先父一向只爱舞刀弄枪,这些个文人雅士的东西,他都只是随手丢进库房,全无半分爱惜之意,与其搁在那儿等着蒙尘,倒不如送给懂得爱惜它们的人,还能叫人记我一份人情。”
萧泽这才安心下来,道:“既然段娘子都这么说了,那就多谢段娘子割爱。”
“郡王客气了。”
一曲奏罢,萧羽便又蹿到了段子卿身边,嬉笑道:“这箫果然是绝品,不仅样式独一无二,连音色都是上乘,与那九霄环佩琴相配必定能奏出倾世之乐。段娘子与三皇兄聊着,我这就去灵韵乐坊一趟!”
话音未落,萧羽就已经乐颠乐颠地跑出门去。
“灵韵……乐坊?”段子卿一脸茫然地望着萧羽的背影。
萧泽无奈笑道:“灵韵乐坊曾经是平康坊里一家名不经传的小乐坊,可最近来了个叫水素的姑娘,精通乐律,她手上的九霄环佩琴更是琴中翘楚,许多人起初都是奔着那琴去的,而后为水素的琴技折服,仅仅月余的时间,灵韵乐坊就名声大噪。四皇弟去见过一次之后就觉得与那个水素志趣相投,最近都成了常客了。”
“原来如此。”段子卿垂眼,眸光闪动。
段子卿这边一切顺利,段子鸣那边也是相当地顺利,从一进门开始就打了萧永一个措手不及。
上朝归来,萧永就惦记着段子卿说要登门致歉的事情,心神不定地吃过午饭,本是想到后院去坐坐,装作自己并不在意段子卿是否会来,可到底还是坐不住,于是就又转移到了堂屋里等着,却也是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听门人来报说楚国公府的人来了,可等萧永迎出去,见着的却是段子鸣、黄琼和燕风子。
萧永一怔,却还是摆出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子鸣,你怎么来了?”
段子鸣拱手一拜,不冷不热地说道:“见过定阳郡王,唐突造访,还请郡王恕罪,只是昨日家姐无状,若有对郡王无礼之处,还请郡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莫要怪罪,一份薄礼,不成敬意。”
段子鸣的话音未落,燕风子已经上前一步,将手上的锦盒双手递出。
萧永赶忙让人接下,而后扶着段子鸣的手就往堂屋里引:“子鸣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子卿若是惹出了什么事情,那我自然是要帮她的,怎么会怪罪?”
“多谢郡王抬爱。”这话说完,段子鸣就在萧永旁边端正地坐着,一言不发。
萧永觉得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又问段子鸣道:“子鸣,你姐姐呢?”
一听这话,段子鸣便又站起身来,冲萧永拱手一拜,道:“姐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亲自来向郡王道歉,还请郡王见谅。”
萧永忙拉着段子鸣坐下,温言道:“才刚叫你不要客气,你这又是做什么?该不会是你姐姐教你的吧?快坐下。这是宫里才送来的新鲜水果,吃一个尝尝?”
说着,萧永拿起一个果子,送到了段子鸣眼前。
段子鸣转眼看了看那果子,伸手接了下来,却一转手又放回了桌子上:“多谢郡王。”
萧永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有些冒火,可看着段子鸣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萧永心里这火又渐渐熄灭下去。
咬咬牙,萧永问道:“对了,你姐姐和广陵郡王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没想到萧永会主动问到这事儿,段子鸣多瞄了萧永一眼,“大概是因为姐姐昨日进宫见过皇后殿下,今天上午司天台的人便将六月的几个黄道吉日送了过来,说是让姐姐从中挑选一个合心的日子。”
萧永心头一跳,追问道:“司天台的人已经测算出日子了?”
他不是才跟司天台那边说过不急着算出吉日吗?那些人是当他的话都是耳边风?只要司天台没算出日子,就算到了六月,段子卿她也成不了亲!……难不成是母后去催了?
“是的,已经算好了。”段子鸣点头。
“那……那你姐姐可选了日子没有?”
“还没有,”段子鸣顿了一下,见萧永面露喜色,就补充一句道,“姐姐说还要跟广陵郡王商量一下,今日刚好就能见到。”
才刚露出点儿笑容的萧永怔住,再将段子鸣前前后后的这几句话联系在一起,心里登时就是咯噔一下。
段子鸣之前说段子卿有事不能来,该不会就是去广陵郡王府定日子去了吧?她就这么急着要嫁给萧诚?
“那你姐姐现在是在广陵郡王府里?”
“大概吧,”段子鸣的心情突然转好,拿起手边的那个果子啃了一口,“我出门的时候,姐姐还在盘算是先去广陵郡王府,还是先去安平郡王府。我倒是觉得她该先去安平郡王府,这样再去找广陵郡王时,就能心无旁骛,想跟广陵郡王聊多久都行,郡王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萧永的脸色一沉,不悦地看着段子鸣。
这臭小子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吧?
段子鸣得意地轻笑一声,将吃剩的果核留在桌上,人就站了起来,拂了拂衣袖和衣摆,朗声道:“我还要去看看姐姐那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不能在郡王这里久坐,告辞。”
“楚国公请留步!”
☆、第 17 章
听到声音,段子鸣停住脚步,与萧永一起转身循声望去,就看到傅欣和一个女人手挽着手从定阳郡王府的后院踏进堂屋。
萧永眉心一蹙,冷声问道:“你出来做什么?”
傅欣娇笑道:“我是有点儿事情想劳烦楚国公帮忙。”
段子鸣对傅欣作了一揖,疑惑道:“见过郡王妃,不知郡王妃有何吩咐?”
闻言,傅欣轻轻拍了拍身边那女人的胳膊,灿然笑道:“这位是广陵郡王府的侧妃,今儿实在是没什么事情可做,我便将她叫来一起说说话,这会儿她也该走了,正巧楚国公也顺路,不知能否代我将她送回广陵郡王府?”
不等段子鸣答复,萧永就狠瞪傅欣一眼,道:“府里没人能送吗?这点儿小事怎么能让楚国公去做?”
傅欣立刻一脸委屈道:“这有什么不能送的?楚国公府和广陵郡王府这两家人眼瞅着就要变成一家人了,互相照应那不是应该的吗?更何况侧妃跟在广陵郡王身边那么些年,那情分怎么还不够她跟楚国公府也沾一沾亲缘?楚国公倒是还可以管侧妃叫一声姐姐呢!”
一听这话段子鸣就笑了,不慌不忙地说道:“郡王妃的弟弟是称呼定阳郡王的侧妃和妾室姐妹的吗?原来定阳郡王府和傅家之间的亲戚关系都是这样算的啊,这样的事情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受教了。”
萧永的眼角狠狠一跳,强笑着对段子鸣说道:“子鸣可别听她胡说,她欺你年少,逗你的。”
都跟傅欣这女人说过段子卿姐弟与以前大为不同,她怎么还要招惹人家?
“原来只是玩笑啊,”段子鸣撇撇嘴,“我就说依郡王您的心性,府中怎么会这么没规矩。”
段子鸣这话乍一听没觉得怎样,可细细想想,萧永却觉得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儿。
他的心性?他的心性怎么了?
段子鸣自然是不会跟萧永详述他的心性,转而对傅欣说道:“不过既然是郡王妃的吩咐,那不管这人是什么身份,子鸣都该走这一趟。这位侧妃,请吧。”
“那就有劳楚国公了。”傅欣笑着推了谷心柔一把,将谷心柔给推到了段子鸣面前。
谷心柔此时心中也是恼了,却不好发作,只能对段子鸣盈盈一拜,乖顺道:“有劳楚国公。”
今日傅欣突然送信给她,说要她到定阳郡王府来一趟,想跟她说一说段子卿的事情。而她也正为自己对段子卿的一无所知而感到困扰,在此时得到傅欣的邀请,自然会来。
原本以为段子卿是一个跟她没有关系的女人,因此她从没关注过段子卿,只一心一意帮他们郡王打理郡王府内务,想着他们郡王大概不会随随便便娶妃,她这样尽心尽力,早晚会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郡王妃。谁知圣人一道圣旨竟就将那个已经臭名昭彰的段子卿许给了他们郡王做正妃,郡王不仅没有拒绝,而且还积极准备,她这才觉得大事不妙。
但不论心里怎么慌张,她都不会跟傅欣联手,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他们郡王与定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