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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雪山上的千年莲花,会因为漫长无尽头的寂寞,最终变得冷清嗜血。
她用力将身子从他手里挪出来,声音里带着强烈的愤怒,一字一顿反抗:“那日在破庙的房顶上,我看到你最爱的女人跟劫匪头子在亲热,她很欢乐。而此时,就在你荒废的别院里,她正在与一个貌似你皇帝哥哥的男人在欢好——”
“你闭嘴!”兰沐雪忽然一巴掌甩了下来,夜娆被他抽得眼冒金星,可心里那股子劲,就是要她不舒服,也绝不能让他舒坦!
“你就是打死我这也是事实!云馨不是说出去上香了么?上香都跟别人上到了床上去?你去看看呀,你不是很威风么?我。。。”
又是一巴掌赐来!
夜娆这话彻底激怒了他,心头上多年滋长的那种恨意翻滚开来,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
空气中似乎都飘来了血的味道。
他一步步逼近。
身后便是假山石,夜娆无处可躲,可脸上还是那副谁也不服的样子。
他的衣袍,无风自起,猎猎飞舞如地狱里出来的阴灵。
那双平日里怎么都要带上三分笑意的眸子里,密密实实充满了杀气。
下一刻,她的脖子便被他死死扣在手中。
夜娆抬腿去踢他的要害,却被他也用双腿抵在了假山上。
坚硬的石头硌在背后,火辣辣的疼。
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被他向上提起,双脚悬空。
她想挣扎,想反抗,想着,身体里那莫名的惊人力量,是否还会出现。。
片刻后,她的灵魂似乎都要飘往空中,笑她的冲动。
可是,他竟然松开了她,飞快地,不知跑向哪里。夜娆瘫在地上喘了半天气,想了许久。
直至夕阳西下,夜娆才在岸边看到拎着只陶罐大口大口往嘴里灌酒的他,身边还放着几只酒坛子,空的。
落寞,也没什么姿态翩翩的形象。
在血红色的余晖里,倒显得分外寂寥。
平日里花团锦簇的他,软玉馨香。眨眼间配此场景,怎一个凄凉了得?
好看还是好看,总是有一种无言的哀伤。
他察觉到树后面那道冷淡的目光,对空荡荡的空气轻声说:“我都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她,云馨跟皇帝私下相会,偷情,各种肮脏的事情,他都知道。
可那又如何呢?
他宠爱的女人,只是他的恩人。在那,破碎暗黑的岁月里,能陪在他身边的人。
是以对她宠着便好。
他愿意容忍她。
若没有她,便没有如今名满天下的六王爷。
呵呵,当初要不是云馨她失去很多,哪换得他有意念撑到现在,富可敌国,恣意潇洒?
可他再明白不过——云馨怕是比青楼妓子还要肮脏的女人吧。
跟他睡也跟兰千颜睡,甚至在寂寞的时候指不定会找上哪个男人,万人骑——她爱他,更爱水性杨花,爱所有能满足她的人。
金钱的,身体的。
但是这所有,他都会视而不见。就像那些仆人们私下难听的议论。
是的,即使是心再痛也会隐忍。
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就像自言自语说那么一句无关紧要,没有头绪的话。
可是夜娆便懂了。
身形一滞,险些呼吸不过来。
原来,他竟是什么都知道的!
正文 毒舌,颠倒黑白 1
这一刻,夜娆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么可怜。
哥哥霸妻,妻子又那什么的。。
到底他有多爱云馨,在这种封建的男权时代,才可以容忍一个女人各种背叛他。。她可也有许多姘头,可他有了别的女人她又会吃醋打闹——明明知道,欺辱都欺到了自己家里,他却强逼着自己选择不去揭穿么。。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依旧对云馨宠到不行。。
呵呵,心底那仿佛与他同病相怜的心境在作怪——性情漠然如她,细腻中带着刚强的她,居然也会在这个几乎每日都想嗜她血肉刚才又打了她两巴掌差点掐死他的男人最落寞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跟过来。
罢了,就当是从前的苏蓝夕在作祟,她不是很待见他么。
如此想,夜娆便仗着胆子走了过去,心里还稍稍为自己方才想拉他下水一起共享难受的事感到小小的可耻。
然,还未近身,他便冷冷止住了她:“滚!”
夜娆如被石化。
僵直在原地。
滚?
呵——看她真是自作多情了。
自以为他真的不会杀自己,所以才顶着一张臃肿的脸来充当知心姐姐不成?
竟妄想安慰安慰他。。
夜娆二话不说,扭头便走。
或许是因为她想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或者是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总当她是蛇蝎恶妇。
总之她便分神了,连身后扑上来的人影都没注意到。
那一把染了月光的刀,惊心动魄地擦过夜娆的脖颈,她就地一滚,折起岸堤旁的一支绿柳便挡住了银闪闪的剑光。
再看,兰沐雪早已与十几位黑衣人缠斗起来。
衣袂飘决,剑气凛然——他就是醉着的,也可以所向睥睨的节奏。
夜娆暗骂自己:叫你傻逼呵呵的跟上来吧,这下好了,被拖累了!
又有个黑衣人盯上了她。
眼下夜娆只有防身的鬼点子,这身体也实在是太差,气血不足,空有虚招。
她忽然弃了柳枝双手抱拳,朝那二位喝道:“二位绿林好汉,表示我跟那男的不是一伙的——”
这。。
演的哪一出啊?
她明显看到那只露出一双贼眼的蒙面人眼里明显流露出鄙视和狐疑。
尽情鄙视吧。
这要是来一把狙击枪。她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bs!
他们还没有什么动作,倒是那边的兰沐雪看不下去了定要拉她下水:“贱女人,你胆敢撒谎?!”
夜娆怒了,尼玛喝那么多酒怎么没喝死他?
方才那两位黑衣人分明已经有了不为难她的意思,这下被那货一句话激得更怒了。
夜娆急眼了,妈蛋地好想跟他们一起解决了兰人妖!
让他敢拉她下水!
幸在夜娆并没有完全被他气昏了头。
动作如行云流水,她一心对付眼前的俩人。
那边本在围攻兰沐雪的,居然也有几个人看势过来她这边招呼。。
夜娆动手的时候最为认真,并没有注意到兰沐雪的视线时有时无地落在她身上。
她更加忘记了,原来的苏蓝夕乃废柴一只!
哪里会什么功夫啊!
夜娆几乎费尽了全力杀到兰沐雪面前,发现他居然负伤了。
心底忍不住钻出一道窃喜的声音:苍天有眼啊!
那些黑衣人有规律地围成一个圆,将他们圈在中央,慢慢聚拢。
他们互相抵着背,持剑(夜某赤着树枝)与他们周旋。
夜娆小声同他说道:“都是专业的杀手,杀龄至少十年以上。”
不过,比前世的她还是差了些。
兰沐雪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他忽然,揽起旁边女子的腰身,在她的怒骂声里,腾身而起。
宛若过境的西风,姿态敏捷。
几个点落便消失在对岸的迷雾密林里。
正文 毒舌,颠倒黑白 2
黑衣人在外面逡巡了片刻便运功离开了。夜娆问他可知道那些人的来头,却换来他极为不屑的一瞥——还能是谁,除了他的亲哥哥皇帝陛下,还有谁敢动他?哼,诸如此类的事宜又不止一两件,他就当陪他玩耍了。
兰沐雪轻哼,收剑的姿势特别拉风。
那剑嘶鸣一声后,‘唰’地回到剑鞘。
可剑身散发出那淡淡的紫气还残留在空气里。
夜娆伸手去摸那流沙一样的紫色,眼神都直了,觉得无比神奇。
兰沐雪轻哼,见不得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夜某这才瞧见他胸前的血,渗出来的更多了。
他只是单手覆于那里,一脸的不在意,貌似受伤的不是他?
面瘫了吧。
“我看看——”夜娆不情愿,却满脸勉强地要去揭他的衣裳。
土豪当然不许。
他别扭地转过身去。
这么傲娇?
他又不是什么正派的某某大侠,受了伤还偷偷躲起来医治?
这厮哪有那么伟大。。
他不乐意,她还省得脏手呢。
说也奇怪,这些人竟然没有伤及她。。
夜娆才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神功盖世,却觉得肩头一阵剧痛。
兰沐雪笑了。
他早就注意到她那里伤了,可这女人,神经大条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一只黑色的瓶子被丢到她面前。
夜娆还怀疑这里不安全,正在扶肩四下张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她神经真的很粗耶。
兰沐雪才靠近,夜娆回身要反击,却被他瞬间捉住双手。
这货一低头,便咬开了她肩头的布。。
夜娆吃痛,他面无表情地将药洒了上去。。
擦!
瞬间更疼了。伤口似乎在火辣辣的燃烧起来。
“不要脸的,又给我用毒药!”
夜娆哪里会想到他能大发慈悲地给她上药?
看见她痛苦不正是他寻乐子的方式吗?
“有一种宠爱,叫做摧残。”他皮笑肉不笑地将手按在她稚嫩的伤口处,顿时疼得她呲牙咧嘴。
夜娆眼眸半眯,忽然夺过他手里的药,不容分说将他压至一旁的树干上,扯了他的衣裳便将药撒上去——
“真是毒药。那我们一起摧残到死吧!”
这话说的解气。
好像她报仇雪恨了似的。
兰沐雪又阴阳怪气地笑了。
伸手捧住她的脸。
这次,丝毫没有杀气。
他终于肯认真看她一眼。
眼中有的,是一点点的好奇,探索。
望着她,目光渐渐下移。
将她的厌恶感全数收尽眼中。
然后,于这暧昧混乱的气息里,他说出了最让夜娆哭笑不得的一段话:
“你记得么?之前的你手无缚鸡之力,连桶水都抬不起来。就算死过一次,废物永远是废物,你也成不了气候。”
“你更不知道,因为你是他派来的人,是以本王之前说对你所有的恨。。其实都是在配合你演戏。而你、你这个贱人,其实,讨厌也没到那种地步吧。”
“只因为,你是皇帝哥哥的女人。可他,却偏要你嫁给我监视我!你还表现得那么愿意!承欢在他身下,还那么欢快地嫁进六王府。”
“真是不要脸呢!”
兰沐雪说完这么多乱七八糟也难听的话,重重倒在了夜娆身上,咕哝了一句什么。
最后那句话,他说的极轻:“趁着天黑,赶紧回王府、府里,有细作,小心。。。”
夜娆彻底僵硬了。
这个男人。。
阴晴不定。。
甚至对她诸多为难,可他方才竟然说,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演戏?
逗她玩呢?
他是在开玩笑呢么。
这是真晕了还是装的?
尼玛她风中凌乱了!
不然,将他留在这里,她跑了吧趁机?
无数无数的念头涌上来。
夜空之上,清淡的弦月被乌云遮住。
正文 毒舌,颠倒黑白 3
夜某人计划的很好。
将兰沐雪偷偷安送回王府,然后她再逃跑。
可是,在这女背男的途中他竟然醒了,然后舔着脸吃吃地跟她笑。
于是他又被打晕。
再可是,避开重重守卫,将他扔到那张无比奢侈的大床时,他忽然伸手搂住她,导致她摔到他身上。
“你居然装晕!”
他死死抱住她,生怕她跑了似的,还是重复那句话:“你之前并不会功夫。”
“说吧,兰千颜那厮又给了你什么任务?”
夜娆倒是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之前的苏蓝夕或许真是皇帝的细作,可她。。。身为一枚心地善良,手无缚鸡之力的淑女。。。真是比窦娥还冤!
小手摸到腰间,轻扯下一物。
夜娆略带不屑地将那令牌递给他,声音里还是有些不情愿——凭什么她顺手偷来了证据帮他还要被他误会:“喏,那些杀手身上的。”
兰沐雪颇为自恋地眨了眨眼。
“你偷的?”
“你以为?”
“我告诉你,我的功夫。。。很早之前便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也没有在意过我,自然不会知道。兰千颜那种。。。人,我以后敬而远之。但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不管,到我这里为止。”夜娆觉得自己脾气真是变好了,肯在这种情况下还不爆发地跟他理论得如此有条不紊。
“呵呵,到此为止好啊。那么,你是在怪本王冷落你?”兰沐雪吊儿郎当地搂住她,借着外面黯淡的月光看了她半晌,似是在脸上找破绽。片刻后又气急败坏地开始打量这木牌。
“花梨木,百年以上的。”夜娆想了想,补充道。
心说到底谁给他的自信啊?
以为他是香饽饽谁都喜欢不成?
去死吧!
兰沐雪像没听见似的,顺手给那木牌扔到了别处。
他就那么抱着她。
身上有与生俱来的清香,也有丝丝血气。
这血,有他的,也有她的。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气喘吁吁。
夜娆很累。
这怀抱固然阴险,她却愿意一时赖在这里。
忽然,上头传来某人略带郑重的语调:“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兰沐雪,可以相信你吗。
夜娆呼吸一滞,眼眶莫名发紧,半晌回答他:“你这种地位的,应该信的只有自己。”
而她亦是如此。
他们,原来都是这么的孤独啊。
就如那一座座无人的荒岛,在浩瀚无边的海上各自漂流。
最终什么也剩不下。
“苏蓝夕,以前的你多好。”只是个无用的蠢女人,受人利用。
可此时的他断然想不到,便是这个曾经被他关在荒园里的女人,以后跟他的命运碰撞在一起。
然后撕心裂肺地扯开。
那些,都是后话。
这个时候,在他怀里困着的女人,还是很反感他,一心想要背离的夜娆。
“之前的我,真是兰千颜的。。。细作?”
“你是他的女人,还满心欢喜地嫁与本王,不是细作是什么?加之本王恶心你不行啊,碾死一只蚂蚁需要理由吗?”
夜娆彻底无语了。
妈蛋的这一个个都不正常啊!
哥哥喜欢学女人,总一副弱柳扶风想着谁都得对他怜香惜玉的!
弟弟是演技派,尼玛能把戏演的淋漓尽致跟真的似的!说恨的时候连杀气都说有就有!
还想把她当蚂蚁碾。。
为何放弃治疗!
“我们是亲兄弟。”兰沐雪忽然冒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
啊?
大哥啊,咱说话有点逻辑好不好?
这男人,真是毒舌外加脑残!
颠倒黑白是非不说,他老人家还自娱自乐玩得很是开心——尼玛的她要不是心理素质过于强大早就给逼疯了好不好!
可能是为了验证夜娆脑中所想,兰大爷说出了更自恋的话:“本王只是在赌,赌你会不会抛下本王。”
“好在本王英俊潇洒,你被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