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一双手自身后揽住自己,随即被带入一个宽厚的胸膛里。她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手指却仍是紧紧揪住那人的衣襟。
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是多久以后了,睁开眼看到的是她屋里那张雕花大床的床顶,床边趴着睡着了的小竹。
她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像被火烧过似的发疼,轻轻扯了扯小竹的袖子,然后看见她跳起,对上秦芫的眼睛,立马大叫着跑出去:“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接着又倒了杯水,迅速跑回床边,扶起秦芫后喂着给她喝水。
喝完后她轻咳几声,小竹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接着道:“小姐你可吓死我了,你说你带着小公子好端端的出去玩,竖着出去怎么就横着回来了呢?听宁王世子说是掉进湖里去了,幸好被世子看见及时救起,否则……”
她说着哽咽起来,“否则,小竹怕是见不到小姐了!”
“我睡了多久了?”声音沙哑无力,仿佛风一吹,就能把这声音吹散。
“三天,”小竹道,“小姐的身子本来就不怎么好,再加上这大冷的天,掉进冰冰凉凉的湖里,就发起烧来了。可吓坏我了,小姐被送回来的时候脸煞白煞白的,嘴唇都紫了。太子和公主派了好些太医过来给小姐诊病,都快担心死小竹了。”
“芫儿!”苏老夫人被苏憬搀着扶了进来,一脸的心疼,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这烧总算是退下去了!现在还难受不难受?”
她摇摇头:“芫儿已无大碍,外祖母放心。”
“幸亏当日世子出手相救,你爹已经带着谢礼登门拜访过了,等你身子大好了,让阿憬也带你去一趟。”
秦芫应下了,又被苏老夫人拉着说了一会儿话,苏憬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阿念下了学,被苏老爷子亲自送了回来。刚一下马车,就一溜烟的往秦芫院子里跑,苏老爷子跟在后头说他:“慢点儿跑,可别摔着了!”
他哪里肯听,远远的甩了苏老爷子好一段路。
他进去的时候,秦芫刚刚喝完苏老夫人让人熬的粥。阿念看见自家阿姐虚弱的样子好不心疼,跑到床前,拉着她的手道:“阿姐阿姐,你可算醒了,都快担心死阿念了!”说着眼圈红红的,竟像是要哭出来了。
秦芫一看,赶紧搂住他,哄道:“好了好了,不难过,阿姐这不是好好的吗?”
迟迟赶来的苏老爷子笑了,还微微喘着气:“阿念一下学,就央我带他回来看阿姐,倒真是紧张的很。”
夜里的时候她又发起烧来,身上密密的出了一层薄汗。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被压了千斤重石,头痛欲裂。嗓子也跟被烟熏过似的,又干又哑,难受得慌。
小竹陪着睡在屋子外头的隔间里,听见她难受的呓语,披了外衣就跑进了屋子里,倒了杯茶水扶着她起来,看着她喝下去了才问她:“小姐,可是又难受了?”说着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
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她轻轻的“呀”了一声,急道:“怎的这么烫?这可如何是好?小姐先忍着,我去禀了相爷,让他派人去请大夫。”
秦芫已经难受的没有力气,闭上眼睛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迷糊间,感觉嘴里被人灌了苦涩的药汁,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小竹正给她喂药。屋子里围满了人,连阿念也在一旁守着,小脑袋却是一点一点地打着盹儿。她转头看向秦伦,他站得挺远,身边还站着一抹修长的身影,竟是那段修寒。
小竹见她醒了,欣喜地转头对着正在攀谈的秦伦和段修寒道:“小姐醒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他们那边,段修寒闻言眼睛倏地一亮,不一会儿就看见他跟着秦伦走了过来。
秦伦弯下腰,问她:“感觉好些了吗?”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嗓子却是疼的要命,只好点点头示意好些了。她又转头看向段修寒,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见他回看过来,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秦伦这才出声:“我本想去请大夫,后来遇上了正从宫里出来的世子,听说你生病,世子就立刻进宫带了太医出来,替你诊治。说起来,我们秦家真是承了世子太多的恩情。”
她心里顿时感慨万千,总是想着不去招惹他们,可到头来,还是欠了太多。也不再细想,抬头对着段修寒客气的笑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在码存稿,怕过几天考试了来不及发文
今天照旧晚跑,然后我们系现在基本上都没多少人是认真在跑步的,一眼看过去,全都在走路
?_( ??ω?? )_/? 优雅
嗯,对于本文要说明一下,可能会有妹子们觉得男女主对手戏太少,不过千万不要急,该有的二轻绝对不会少的,本文偏慢热,所以需要耐心等待。
还有就是我给女主塑造的性格本来就是那种很低调很淡然的,不会去刻意迎合讨好别人,总是淡淡的,对所有人都很温和却也透着疏离。看着温婉,实际上却是很难接近。
顾兮浪是一个例外,因为她和女主来自同一个地方,在这个异时空,她们几乎可以说是亲人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相邀明月
几日休养下来,她的身子也大好了。太子和阿九让人送了好些玩意儿来,算是给她赔礼道歉。经此一事阿九倒是实在不好意思再时常叫她出来小聚,她也乐得清闲,竟觉得这次的落水落得极妙。
阿九私下偷偷问过她:“那日真是你自己不小心落的水?”
她想起那抹一闪而逝的粉色衣角,笑着摇了摇头,却是答:“是我不小心。”
冬日里难得有个好天气,小竹进来的时候,她正倚在窗子边的榻上小憩,懒洋洋的晒太阳。
小竹照例替她倒了杯梨花茶送到她手上,道:“小姐,明月楼里来人说,知善姑娘有事要和您商量,让您明天晚上去一趟楼里。”
她睁开眼睛,抿了一口茶:“是有些时日没见知善姐姐了。”
次日她到明月楼的时候陈知善已经在里头坐了很久了,她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师兄他前几日来寻过我,说是想替我赎身,还说过几日你师傅他老人家就要从江南赶过来了。”
又是赎身又是师傅要来长安,秦芫稍作细想就有些明白了:“他这是准备要娶姐姐了?”
陈知善点点头,秦芫又接着道:“怎么他不曾来告诉过我?”
陈知善笑笑:“大约是怕你还怨他,不敢来见你吧?”
说完却叹了口气,没有半分愉悦的样子:“他想赎我出去,可仪兰坊未必肯放我离开。”
“怎么回事?”
陈知善垂了垂头,缓缓道:“前些时日李侍郎家的公子带了一帮官家公子来坊里听曲儿,那日正好是我登台,那几位公子说是极满意我唱的曲子,给了坊里一大笔银子,说是以后时常会来坊里听曲儿。如此一来,坊主怕得罪他们,自然是不肯轻易放我离开的。”
秦芫闻言,倒也有些明白仪兰坊的顾虑,那几位都是官家公子,自然是不好开罪,况且他们打赏在先,挑明了对知善姐姐的满意,他们哪里还肯放她离开。若她常在,必定是坊里的摇钱树。
她微微一思量,却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安抚了陈知善后,把她送了回去。
夜里她站在护城河边的大槐树下,吹响了从未吹过的骨哨,那是仲之风刚来京城时给她的,让她有事寻他时只需吹响骨哨,他自会前来找她。
果然,哨子刚吹响不久,就见一玄衣男子缓缓而来,他带着面具,看不清脸。
“师妹。”声音低沉如水。
“你要娶知善姐姐?”
仲之风闻言微微抬起了头,却是坚定道:“是。”
秦芫轻笑:“当初不敢娶她害她伤心的人是你,如今要娶她的人也是你!仲之风,你到底在想什么?”话到最后,却是带了一丝凌厉。
仲之风沉默,这件事他本就理亏,秦芫平日与陈知善最是交好,那时候他怕是真伤了陈知善的心,秦芫才会这么生气。
好半晌,终究是秦芫败下阵来,气恼地说:“好了好了,暂且放过你。听知善姐姐说,你准备替她赎身?”
见他点头,她又接着道:“可是仪兰坊并不打算放人,对此,你可有办法?”
仲之风背对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恰好挡住了月亮:“没有办法又如何?我就是抢也要把她抢出来!”
秦芫看了他许久,忽然就笑了:“抢?抢出来之后呢?你以为仪兰坊丢了知善姐姐这么一棵摇钱树会善罢甘休?到那时你又当如何?带着她东躲西藏吗?”
良久,她轻笑一声:“呵,你可真能耐!”
像是做出承诺一般,仲之风临走前看她一眼:“我会好好待她,绝不负她。”
秦芫在他走后,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冬天的夜里,风吹得有些刺骨得疼,她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
回府后,她去阿念屋子里看了看,替他掖了掖被角。
她把小竹叫了进来,低声吩咐了她几句,让她找个时间去一趟尚书府,央苏憬约段修寒出来一叙。
她想,以段修寒在长安城的名声,应该没有人会愿意得罪他的。倒不如去求他,也好过自己在这儿想些瞎点子。
苏憬效率倒是挺高,很快就搞定了段修寒,同样是约在了明月楼里,却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雅间。
她早早地过去了,却不曾想,段修寒竟也到了。
“怎么来的这么早?”段修寒给她倒了杯花茶,笑得温润。
屋里燃了炭,暖洋洋的,秦芫脱了厚厚的狐裘披风,脸上红彤彤一片。她笑了笑,把手里的披风递给小竹:“想着在府里也没事可做,便早早来了。倒不想,世子也来的那么早。”
她斟酌了一番,抬起头,正好对上段修寒含笑的眸子,她尽量从容的笑笑:“那日芫儿落水,多谢世子搭救之恩。”
“如此说来,我总共救了秦姑娘三次了。”
第一次,画舫落水。
第二次,别苑落水。
第三次,请太医为她治病。
秦芫本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听他这么一说,想着反正都已经欠了他那么多了,也不在乎再多欠一个人情。于是她说:“世子,芫儿还有一事想求世子帮忙。”
段修寒微微挑眉,她接着说道:“我与仪兰坊知善姐姐相熟的事世子怕是知道的,嗯……”她犹豫了片刻,不知该不该把仲之风和她的关系说出来,咬咬牙继续说,“我师傅是鬼见愁,他除我之外还有一个徒弟,叫仲之风,他是我师兄。他和知善姐姐两情相悦,本想替她赎身,可李侍郎家的公子带了一些官家公子有意想要包下知善姐姐为他们唱曲儿。仪兰坊怕失去摇钱树,自然就不肯放人了。所以,芫儿想,世子能帮帮我们吗?”
她说完话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又添了一句:“这些事我爹他们都不知道的。”意思是她只让他知道了,是她对他信任,希望他也能帮帮自己。
段修寒笑了,他本就长了一张俊美的脸,眼眸始终是淡淡含着笑,却是不达眼底。而此时他这一笑,竟像是百花要齐放了一般,那样夺目。秦芫看得微微晃了晃眼,却又很快平静了下来,用带着期许的目光看他。
他点头答应,却是道:“我可以帮你。我忽然想起来,上次钓鱼你还输给了我一个要求。如此说来,你欠我的怕是越来越多了。”
他一脸莫测高深的笑,秦芫不由得头皮有些发麻:“世子若有要求。只要芫儿能办得到,定当满足。”
段修寒看着她,突然收敛了笑意,极其认真地叫她:“秦芫。”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同于生涩的“秦姑娘”,这一声“秦芫”竟让她有些恍惚,只听他道:“给我一个接近你的机会。”
后来,后来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明月楼,只记得刚一出去,外面就零星地飘起了雪花。一朵又一朵,渐渐越下越大。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很快就融化了开来。
她嘴角漾开一抹笑来,看着漫天的飞雪,慢慢平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明天一整天只有一门英语课,所以今天二轻很高兴,决定二更!
(?乛?乛?)
☆、陈仲结亲
那雪一连下了好几日,整个长安城被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下,北风呼啸,冬日里的景色已渐渐初显。
秦芫院子里也厚厚的积满了雪,她带着阿念在院子里堆雪人,姐弟俩玩得十分尽兴。若不是有丫鬟来传他们去用膳,指不定他们还要到什么时候去。
自那日一别后,段修寒马上就让人抬了几箱的珠宝,一进仪兰坊便要求见坊主,开门见山道:“我有一至交好友十分钦慕知善姑娘,想要替她赎身,可听说贵坊一直不同意,扣着人不放,他心生焦虑,这才求我来帮他一帮。坊主你说,这成人之美的事我是做还是不做呢?”
他笑得十分温和,看上去很是无害。
宁王世子亲自来赎人,坊主本来就惶恐,更何况他又问了她一句他话里话外明显给了答案的问话,她更是吓得出了一身汗,急忙陪笑道:“世子真是说笑。既然是世子的朋友看中知善,那便是知善的福气,哪里敢劳世子亲自出面?”
他笑道:“我最喜欢同聪明人说话,不费力气。”让人拿出一叠银票来,放到了桌上,然后拍了拍坊主的肩膀,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仪兰坊哪里敢得罪宁王府?这几年宁王世子段修寒的大名已经响彻长安,就说三年前南疆一战,他更是献了不少计谋,最后大捷而归,皇上更是赏识他,谁还敢不卖他的面子?待他一走,坊主立马就让人去给陈知善送卖身契,又说了些好听的话就让她离开了。之后又让人把那几箱珠宝原数退还,收了赎身的银票已经足够,哪里还敢再收他的珠宝?
仪兰坊让人把珠宝送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秦芫和陈知善去拜谢段修寒。段修寒坐在红木雕花椅上,看着那一箱箱搬回来的珠宝,又看了一眼坐在下位的秦芫,突然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倒像是她专门来退他下给她的聘礼似的。想着微微有些不爽,笑得却是不动声色了。
秦芫不知他心中所想,便客客气气的开口道谢:“多谢世子相助之恩。”
段修寒笑而不语。
陈知善和仲之风成亲那日,秦芫寻了个借口才从左相府里出来,段修寒对他们有恩,自然也受到了邀请。
鬼见愁看着面前俊逸的男子,目光如炬,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打量与探究。一室沉寂,对坐的两人像是在暗自较量各自的耐性,谁都迟迟不曾开口说话。良久,鬼见愁忽然笑了:“听芫儿说,知善能被赎出来还是靠了世子的关系?”
他说话间眼睛仍旧紧紧盯着段修寒,甚至看到在他提到秦芫名字时段修寒眼神明显的一柔。
他微微缓和了神色,轻咳一声:“三年前福源寺外那个蒙着面受了伤挟持芫儿的人是你吧?”
段修寒挑眉,惊讶道:“前辈知道此事?”
鬼见愁轻哼一声:“芫儿并未与我明说,是我从她那小丫头那里旁敲侧击套出来的。哼,我这徒儿,几年来,我都不曾打过骂过她一下,竟就这么让你把刀架在了脖子上,让她给你包扎伤口。”
他见段修寒没有回答,脸色却是已经有些不好:“幸好我这徒儿不同于寻常女儿家,她生性淡然,恐怕那时就算是你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也并未让她变过半分脸色。”
想到这,段修寒微微一笑。记起那时他奉命去南疆探查消息,却不料被南疆王察觉,遭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