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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嫉煤嶙抛叩恼员笨簦谀请缗H的刑部大牢里,吃起了牢饭喊起了爹娘。整日哭嚎,求他爹早日把他捞出去。
这京城中第二件大事,便是在这皇宫内,皇后赵妍已经在裴绍的御书房前跪了三个时辰不起,求着皇上开恩,放她那鲁莽兄长一条生路。谁料,酷暑之夏,屋子里抱着冰疙瘩尚且觉得热不可支,何况烈日当头,皇后跪在那院外头,一个弱女子哪里禁得住。然,却不见那御书房开门,皇后一张脸惨白惨白,眼看着就要晕倒。
那一向和她要好的陈贵妃与祺贵妃守在一旁劝解,偏那皇后是个倔脾气,裴绍不见她,她就不起来。
这边早就有人来给太后传话,说皇后在御书房前长跪不起,求皇上宽宥赵北眶。
太后正在摆弄她那画眉鸟,一边梳理着那画眉鸟的羽毛一边漫不经心道:“皇后这么个性子,也不知究竟是随了谁,倔起来几头驴都拉不回,也是时候叫她吃些苦头了。”一句话,将那来传话的人给打发了,那传话的人也没敢实话和陈贵妃与祺贵妃讲,只说太后她老人家忙,一时间抽不出空儿过来,叫皇后且先受些委屈。
陈贵妃和祺贵妃又不傻,听着这话不是味儿,知道这是太后她老人家不想过来。皇后眼瞅着就要眼皮一翻昏死过去,可那御书房却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于是陈贵妃与祺贵妃灵机一动,觉得人多总归力量大,索性大家一起跪,就不信皇上他不开门。于是她俩人,和那皇后一道,齐齐跪在殿外头,这仨人一跪,宫中一下子炸开了锅。
丫鬟内监们交头接耳,听说了吗?出大事儿了,皇后为了自家哥哥御书房长跪不起,陈、祺二妃姐妹情深,也和皇后一起,长跪殿外求皇上法外开恩。
议论完后大家都朝那翠玉轩望,这翠玉轩的姑子真是了不得,惹不起,当真是惹不起,连那赵北眶都惹不起她们,我们就更得敬而远之。
陆毓自此一战成名,是那破了无忧侯赵北眶头的小姑子,厉害的师太彪悍的尼姑。
至于那第三件让全京城老百姓们交头接耳津津乐道的,便是那林纾啊,他虽然在皇上面前公然承认了陆毓是她未过门的妻子,但是皇上他不认可啊。因为啊,皇上的亲妹妹允玳公主,那是人人都知道的非林纾不嫁的人。而且据说,先皇帝在世的时候,口头上似乎有过那么一提,说是待允玳及笄,林纾弱冠,便给他俩成婚。正是寻常百姓说话都讲究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你还是个真正的“君”。于是先皇帝这么一提,大有板上钉钉之势,但因为太后不怎么喜欢林纾,所以一直刻意回避这个话题,硬生生把个允玳养成了个年过二十的老姑娘,也把个林纾给耽误了。
可是允玳这些年毕竟还是惦记着林纾的,眼下林纾与陆毓这事儿一出,允玳急了。那日她冲去找自己的兄长裴绍,谁料冤家路窄,半路上碰到了陆毓,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允玳二话没说,揪住陆毓便要开打,陆毓自小山野人,力气不大也不小,对付允玳绰绰有余,但因为最近围绕自己的是非有点多,所以没怎么好用力,顶多就是推了那么一推,躲了那么一躲,允玳就叫她给堆了个四仰八叉,很不优雅的躺在了大路上。
然后,这允玳前仇旧恨心头涌起,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毓也是没见过这阵势,刁钻跋扈的允玳公主竟然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允玳说她好歹也是等了林纾五六年,却等来这么个下场这么个结局,真是好不心酸,好不难堪。
哭的陆毓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忒不厚道了。
虽然林纾认她做未婚妻这事儿她也没大闹明白这林纾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个什么药。
可是大家却全都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陆毓心中好不冤枉。
这事儿,分明她半点歪心思都没动,就莫名其妙的从一个修行人,变成了林夫人。
允玳一哭成名,太后也知道了这事儿,半夜醒来睡不着觉,开始胡思乱想家里头的事儿。有什么比家里放着个老姑娘更叫当娘的愁的呢。眼下若是林纾真和那小姑子成婚,以允玳的性子还指不定要弄出什么乱子来,太后琢磨了一晚上琢磨出了个七八,心一横,想出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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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烈阳正当头,皇后娘娘和二位贵妃跪在那毒太阳底下,眼瞅着三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就要打蔫儿。
内侍监曹轩带着御史大夫林纾急匆匆的赶来。
林纾经过那皇后娘娘身边时,皇后娘娘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的颇有深意。
林纾冲皇后娘娘行了一礼,抬步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的门开了又合,林纾进去了。
裴绍端坐案前,冷睨着林纾。
林纾跪下行礼,裴绍没让他起身。
林纾低着头,嘴角划过一抹笑,笑的有点苍凉。
裴绍道:“林卿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
林纾道:“皇上面前,臣不敢玩笑。”
裴绍是真的怒了,行到林纾近前,冷凝着他:“林纾!你好……你真是好!”
林纾也看着裴绍:“皇上,现如今臣一无所有,只有一点诉求,这点诉求皇上心中清楚,便是保一人平安,眼下既是皇上有了他意,臣不得不做些准备。”
裴绍冷笑:“所以,林卿出此下策,以掣朕肘?”
林纾磕头:“臣出此下策,有何不好?”
裴绍眼中盛满怒火,眼瞅着就要喷出,林纾却仍旧不紧不慢,娓娓道来:“臣出此下策,确实有掣肘之意,然,却也有为陛下分忧之思。”
“林卿说这话,朕倒很想听一听,林卿是如何为朕分忧的。”
林纾道:“这些年,皖浙、两湖一带水患颇多,工部侍郎齐承虽呕心治水,然,收效颇微,当地居民除受水患困扰外,还颇为流寇所扰。朝廷兵马有限,跟随齐承前往两湖一带的又都是不怎么善战的官兵执事,以致眼下,叫那两湖、皖浙一带不能安居的,不是水患竟是那为非作歹的流寇。”
裴绍道:“此事,工部侍郎齐承也给朕递过折子,只是朝廷的兵马……”说到这里,裴绍顿了一顿,意味颇深的看了林纾一眼,又道:“这便是你硬要将陆毓认作未过门妻子的原因?”
林纾道:“我知陛下既为水患流寇困扰,也为陆毓师太打伤赵北眶之事烦忧,臣只是为君分忧,在尽身为臣子本分的同时,也想叫陛下记起曾经答应过臣什么。”目视裴绍,言辞诚恳:“陆毓师太既是微臣之妻,赵北眶调戏之事便不是小事,镇国公赵埙常以年老体衰为由不肯出兵剿匪,又以其手下十万大军乃先帝亲封‘骁骑军’不可离散为由,拒绝让出些许精兵供陛下调遣。这十万大军驻扎京城,却不认陛下,只知赵埙,陛下寝食难安。而两湖水患流寇又叫陛下一时之间捉襟见肘,眼下赵北眶调戏陆毓师太,倒是为陛下您提供了一个契机,只是看这个契机要怎么利用了。”
眸中闪过深意,林纾又道:“若是臣死咬赵北眶不放,赵埙必然无奈何,届时陛下再出马,稍稍提一下两湖水患之事,赵埙虽老,但脑子不坏,定然也明白陛下的意思,到那时,陛下分得赵埙部分兵马,瓦解他一些军权,又能控制了两湖的流寇,岂不是一石二鸟?”
裴绍反笑:“如此说来,倒是朕冤枉了林卿,林卿分明处处在为朕着想,朕却在想着怎么治林卿的罪。”
林纾知道裴绍仍旧有怒,又道:“如若陆毓不是臣的妻子的话,那么此刻被投入刑部大牢的,怕是就要换成陆毓师太了。”嘴角一抹苦笑:“陛下,臣确实不是什么忠臣良将,也是最有理由与陛下作对之人,然,陛下清楚臣最在乎什么,也早将臣在乎之人牢牢捏在手中,臣十几年来见过些风浪,养成了个多疑的性子,为保心中之人无虞,也只能如此行事,还望陛下恕罪。”
裴绍冷笑了那么一笑,踱了几步路,少顷,才又道:“林卿,你想保你心中之人无虞,朕也须得叫朕的亲人无憾,允玳公主素来倾慕林卿,而今林卿大婚之日在即,朕深恐允玳行事鲁莽,生出事端,做出轻生自残之事,太后素来不大欣赏林卿,眼下却愿意叫允玳屈居陆毓师太之下,同进林府,做那二夫人,林卿你当真艳福不浅,娥皇女英都在枕边。”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O(∩_∩)O~~
第21章 大闹寿宴!
裴绍说完,林纾愣了一下,笑道:“娥皇是娶,女英也是娶,臣这种人能有此际遇,倒真是造化一场了。”
裴绍嘴角尽是嘲讽:“林卿可有真心喜欢过谁?”
林纾回道:“我这样的人若是还能存一份真心,怕是便也活不到今日了。”
林纾此言一出,裴绍依稀记起,那年朝阳微雨,锦澜台阁,他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临华殿一隅,少年唇红齿白,临窗抚琴,翠柳拂门,醉夏熏风。他站在窗下,看少年望他一眼,眼神是他未曾见过的骄傲,那少年道:“可是裴侯爷的长子,名唤阿筹?这个名字不好,着实不好,听着怪愁人的。”
光阴似水物是人非,骄傲的少年不再,他也不再是屈人之下的裴侯长子。
裴绍道:“朕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林纾回道:“臣对陛下,也从未辜负。”
有些事他二人心照不宣,有时候过于了解对方,也未见得是好事。
裴绍道:“林卿可以退下了。”
林纾走出御书房,见皇后仍旧跪在殿前。
他走到皇后近前,道:“皇后娘娘还是回一趟娘家,亦或是叫人通禀镇国公一声罢,此事,唯有镇国公方能摆平。”
皇后望了陈祺二妃一眼,说感念她二人陪她同跪,眼下,不想再拖累于她们,二二位妹妹便都回寝殿罢。陈、祺二妃早就不想再跪于此,见皇后如此说,急急的爬起来,说了两句违心客套话,赶紧开溜了。
四下没了人,皇后膝盖跪的有些麻,起来的时候没站稳,差点又摔倒。林纾也没伸手扶,毕竟她是皇后他是臣。
只听皇后冷冷道:“我爹爹便是没有反意,被林大人这般算计,怕是也会反。”
林纾道:“这样的话,娘娘还是不说为好。”
皇后冷笑:“林大夫你如此算计我赵家,算计我兄长,算计……”朝那不远处的广阳殿看了一眼,眼中闪过恨意,紧咬嘴唇,恨不能将林纾生生撕碎,好啖其肉,饮其血,半晌方道:“算计他,就不怕遭报应?”
林纾脸上漾起一抹苍凉的笑,也朝那广阳殿望了望:“若说报应,臣十几岁的时候便将这天下的报应尝了个遍,臣如此做,也不过是不叫自己白白遭了那些报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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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将赵北眶放了出去,因为镇国公赵埙给了裴绍两万精兵,由小将武赭带去两湖、皖浙剿匪去了。据说,赵北眶回家的时候,赵埙又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因着太后要过寿,林纾与允玳、陆毓的婚事推迟了一月。整个皇宫都在为太后寿诞之事忙里忙外,端王早早的就进了宫,住进了他早年居住的旧殿广阳殿。
若慈最近也很忙,忙着为太后诵经。据说,太后寿诞的正日子,若慈还要亲去大殿,和那护国寺的方丈一起,为太后诵一段心经,陆毓嘀咕,这太后明着倒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可是那年要她性命之时,却也毫不含糊,没有半点慈悲心肠。倒还真是个说变脸就变脸的“念佛”人。
若慈闲着没事儿干的时候围着陆毓转:“师姐,眼下你就要出宫嫁人去,本是好事,可是师妹听闻,允玳公主和师姐一同出宫,嫁的还都是那御史大夫林纾,师父常说,自古男欢女爱,最爱争个头破血流,而今你二人共侍一夫,我真是怕师姐你……”
陆毓最近也听说了裴绍将他的亲妹妹嫁予林纾之事。
虽然说得好听,说什么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既是陆毓师太先与林纾定亲,那允玳便也只好屈居二夫人,在陆毓之下了。
明眼人都明白,这摆明了就是糊弄人的,人家堂堂公主,金枝玉叶,会屈居她陆毓之下?何况允玳素来霸道,最是不服管束,她爹娘兄长都管不住她,她陆毓就能?
虽说陆毓也没想过要怎样怎样对付允玳。
只要允玳不来惹她,她自然不会主动去招惹允玳。
稀里糊涂的她就要嫁人,陆毓思忖,这一世,她要是成了林纾的妻子,那太后应该不会再端着杯酒,去叫她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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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诞当天,永寿殿摆宴,文武百官齐来贺寿。整个永寿殿香烟缭绕,花影缤纷,灯火相应,细声乐喧,更有京城最是难请的戏班醉春苑专程进宫唱了几出热闹戏,太后高兴,赏了那戏班子一堆金坷子后又叫曹轩备下大礼以备宴席结束再赏。
正宴开始时,太后与裴绍上座,文武百官列坐其次,纷纷献出贺寿之礼,端王打头,献上了一大块据说是从那东海边某个小城千辛万苦陶腾来的玉珊瑚,亮闪闪的震惊四座,太后嘴上说过于奢侈了,面上却笑得合不拢了嘴,直夸还是端王最是孝顺。
有没什么油水的清官,便献上了字画。
字画不好意思拿出手的,便说了几句喜庆的贺词。
家底丰盈的公侯王爵都别出心裁,或者是不远千里弄来的玉如意,或者是耗时多日精心雕凿的石雕,或者宝玉或者珍珠,零零总总的,太后收礼收到手软。正费心思想着待宴席结束,须得好好赏赐一番时,便见那许久以来称病不朝的镇国公赵埙从那最前头的座位上悠悠站起,端着一杯酒,要敬殿前的太后。
太后端起酒杯正要喝,那镇国公突然改了口:“老臣在敬太后之前,须得先敬先帝!”言毕,将那酒一滴不剩的洒在了地上,背转身,对着天,拜了三拜。太后握在手里的酒是喝掉也不是,倒掉也不是,正自尴尬间,见镇国公总算拜完先帝转过身来,却又见他冲裴绍及殿上的文武百官道:“老臣是个武夫,一生戎马,倥偬半生,没什么积蓄便也不来这里献丑了,倒是心中有一个典故,不吐不快。”
太后生怕这镇国公在自己的好日子里作幺,赶紧道:“国公但说无妨。”
镇国公冷冷盯着那同在殿前坐着的林纾,道:“老夫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兔死狗烹,文人误国。”
林纾端着杯子正在给自己送酒,听到这话,笑了那么一笑。
殿前坐着的裴绍也冷笑了那么一笑,正要发作,便见林纾放下酒杯淡淡开口:“今日太后寿诞,国公出言不逊,岂不是大不敬?”
镇国公一听这话,登时火冒三丈:“老夫做事,何时需要你这个酸儒多嘴!”
林纾不紧不慢:“好歹本官也是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国公你目中无君,林某人自然要提醒一二。”
镇国公怒极,摔掉手中酒杯,怒看裴绍:“皇上,老夫当年追随先帝,刀山剑雨何曾惧?先帝对老夫视若手足,老夫待先帝赤胆忠心,焉何到了如今,老夫老矣,就要凭白受这乳臭未干的酸儒的气?这不是兔死狗烹是什么?”镇国公此言一出,文官尚可,武馆都有些不忿。胆子大的,或者是和林纾平起平坐的,都出来附和,说林纾目中无人,若不施以惩戒,难免叫老臣寒心。于是乎好好的一场寿宴,倒成了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