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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这话话糙理不糙,直说的王生皱眉,大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他恨不得儿子天天守在他身边,这会让他把儿子撵出去,他死了都没办法给他娘交待,就是村里人都得怎么看他。
刘氏也是做娘的,自然能体会到王生的心情,缓了语气,又道:“要我说,这二十两银子,咱给阿柱在咱家边上盖个青砖瓦房,成亲下聘礼的钱咱们拿家里的积蓄就是了,这村里有几家盖青砖瓦房的?到时候谁会说咱苛待阿柱的,阿柱甭管娶谁,这进门就当家做主的,准不会跟咱们还有磕绊,对人家好点,人家也念着咱们的情,在阿柱面前最少不会说咱们的坏话。
这有了媳妇忘了娘的话可不是瞎说的。咱家这样的情况最容易生嫌隙了。你好好跟阿柱说,定不会伤了你们父子间的感情,再说,就是在咱家旁盖房子,你还不是天天照样能见着儿子的?不耽误你们父子俩相处。
一家人两灶最是好的了。”
这有理有据的话说的王生不免心动,确实儿子一直对自家婆子不太乐呵,一日两日的还好,时间久了说不得儿子就怨他给他娶了个后娘,一个屋子活的像两家人是不是那么回事,平白的生分了,这要娶个儿媳妇回来,不受老婆子管教,就自家婆子这性格,指定不能安生了,到时候他这个做爹的难做不说,阿柱和阿梁怕是也伤了情分,想想在自家旁边盖个青砖瓦房,村里谁还敢戳他脊梁骨的,他家这情况,这样过最是明白人不过的。
刘氏又接着说道:“既然阿柱对赵家闺女上了心,你就别再起别的心思了,我今个下午去赵家看看,看看她家闺女病好了没?”
王生点点头,说道:“可仔细看着点。”他不想儿子像他似的,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就撇下他们爷俩走了,天天冷锅冷灶的,再带着个娃,那日子直到今个儿想起来,都心寒的很,说到底,王老爷子也是过怕了那种日子了。
不想刘氏在去赵家的路上便听到几个婆子聚在一起聊闲话,上去一听,讲的就是赵家,可好,省得上门打探了,旁敲侧击的,听到瑜娘当时也是站在院里的,刘氏特意问那讲事的婆子,“唉?老张家的,不是说赵家闺女病了么?你看着那闺女可还好?”
这张婆子爱讲闲话确实不假,可也不会做那缺德的事,把没事人说成有事人来,听刘氏问就摇了头,一副我知道的表情说道:“估计是被瑜娘掉河里那次吓到了,有个小病小灾的就看医生,我看瑜娘站在院里精神的很呢,你是不知道,她家那大儿媳还想从瑜娘手里抢盆子砸人,结果硬是没抢过,她家媳妇儿你还不知道,那多虎的一个人,这要真是身子不好的,被她那一拽都得摔倒在地上。
我看啊,那天赵家就不该找大夫,咱们农家的闺女都皮实着呢。”
旁边婆子却道:“她家瑾娘不是没了,说不得那两口子是怕了。”
张婆子点点头,“这倒也是,别看是闺女,这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是,那没了,可不就是干心疼。”
刘氏听到这基本就放心了,匆匆回家给王生讲这事儿。
王生听了便也熄了别的心思,两口子商量找哪家媒婆上门提亲,还有这聘礼给多少起来。
马上就要秋收了,王家也墨迹不起,刘氏第二天就找了村里的吴媒婆,吴媒婆拿了钱喜滋滋的就去了赵家。
赵母一看吴媒婆心里又是放心又是难过,这般纠结心情也只有她这个做娘的能体会了,笑着迎了吴媒婆进门。
同村结亲,一般都是两家私下里商量好了的,前个儿村里又传的风言风语的,刘春花又不是那种莽撞之人,吴媒婆对这门亲事门清着呢,却也不说明了,进门就笑着说道:“老姐姐我给你报喜来了,可有人家看上你家闺女了,且这聘礼可愿意往高了下呢。”
赵母也呵呵的笑着,问道:“不知是哪家后生?”
“哎呦,这可是你们两口子有福气,人家闺女都是嫁的老远,一年想看上一回都得翻山越岭的,你家可好,这门亲事若是成了,你就是天天想见闺女都成,我也不多说啥了,就是王生家的大儿子。”
事说到明面上了,接下来就好说了,吴媒婆看赵母的神色就知道这亲事定然两家私家是说好了的,她这算是白拿钱的,心里好是高兴,那夸人的磕直往嘴边上蹦,就差没把瑜娘和王家柱夸到天上了。
作为女方家自然要有矜持,赵母温和的说道:“这可是大事,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老妹妹过两天再来一趟可否,总该给我们一个商量的时间。”
到手的银子定然是飞不了,别说两天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吴媒婆也能等得了,当场利爽的应着,又说了几句便走了,她可是忙人,一天就靠走门串户的挣钱呢。
吴媒婆走了后瑜娘和赵父纷纷的走出屋,赵父看着赵母问道:“可是王家。”
赵母点了头,面上说不上愉悦,看了眼瑜娘,瑜娘盯着院外越走越远的媒婆,一颗心说不上什么滋味,下半辈子就这般许了人了。
说来对这门亲事最高兴的便是系统酱了,此时系统酱头顶冒泡在自己的小空间里欢快的蹦跶着,终于可以一展宏图霸业,以后在系统界他便是大神,哈哈,世界太美好了。
过了两日吴媒婆再上门自然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高高兴兴的给王家回了话,帮着互换了双方的八字,只要合了八字这事就差不离了,王家又拿了银钱托媒婆去县城里合八字,吴媒婆手里正好也有两对儿需要合八字,乐呵呵的收了银子就去办事了。
她倒是利索,寺里的和尚合了瑜娘和王家柱的八字,说是极配的,上上等的姻缘,倒是让吴媒婆惊讶不少,这可有几年没有合过上上等的姻缘了,也不耽误时辰,回了村里就直奔王家和赵家,好话一箩筐的祝贺,自然又从两家手里挣了点吉利钱,一场亲事算下来,她可挣了一百文钱,哎呦,着实高兴。
赵家在秋收前下了六两六的聘礼钱,可是让村里不少人说了一阵,不想这王生这般心疼儿子,出手就是六两六,有多少人家十几年都攒不来这么多的银钱,这刘氏也是个心宽的,拿出六两六的银钱也没看她哭闹过。
亲事定在了明天十月初八,正是丰收的时候,那会儿办喜事定是要红红火火的大半,今年过了年瑜娘便十五,到了明年嫁人将将快十六了,有的人家像瑜娘这般大的年纪孩子都快生一个了,算是赵家心疼闺女,想多养两年。
亲事定了万是在没有反悔的道理,赵母便是在有别的想法也是不成了,时常瞅着闺女暗里叹气,这颗心算是一直提着了,生怕闺女跟着那阿柱受苦,最怕的便是那阿柱没个啥事便会动手打她家闺女,想想瑾娘小的时候,那小子就动过手,这要是瑾娘还在,定是看不得她妹妹嫁给那孩子的,一这么想,赵母又想起了大闺女,可怜见的,若是好好的在家,现在她都能抱上外孙了,赵母摸着眼泪,偷偷的哭着。
婚期定在明年,瑜娘又跟没事人一样,她可还有一年的时间来看那人是不是良配呢,若真不是个好的,她就是自个儿过一辈子也不会嫁。
两家把亲事定下来后,迎来的便是秋收了。
到了秋收那天,赵母才想起老大家的,拍着腿问道:“老头子,你这两天可看到老大家的回来没有?”
☆、第四十二章
这么一说,赵父也才想起还有个儿子来,这两天赵母担心闺女过不好成天的唉声叹气的,连带着他心里也的慌的很,这万一真是看走眼了,闺女过的不好,他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能帮出面的还是个靠不上的,这么一想,赵父也不免跟着担心了,不是到了秋收,都想不起阿良两口子来。
赵父一脸懵样的看着赵母,赵母闭着眼睛气不打一处来,这家里是一点事都指望不上他,怼了他一下,“还不过去看看,这要秋收了,她媳妇儿还想在娘家躲闲不成?”
赵父听话的去了西院,进院喊道:“阿良。”
赵良正拿着镰刀准备收地,看他爹站在院里喊他,一愣,难不成爹想让他帮着收地,“爹,你来有啥事?”
儿子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赵父心里发酸,暗叹道,这儿女就是债,“你媳妇儿回来了没?”
赵良不吱声了,闷着脸站在那,赵父也明白了,气着骂道:“你这媳妇儿像话不了?这都秋收了,不回来给你做饭帮忙的,是想干啥?”
赵良觉得被自家爹骂的没面子,便回了句,“以前那地不也全是我一个人收,也没要她动过手。”
赵父一噎,儿子这是提醒他以前家里都靠他养活咋的?,可到底亲儿子,临走前说道:“你这几天过来家里吃饭。”说完就回去了。
赵良看着赵父的背影,神色闷闷的,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回了院里,赵母就问道:“咋样?”
赵父叹口气,摇摇头,“没回来。”
赵母听得直皱眉,老大家的这是作啥呢,成天挂着嘴边的心疼阿良,真到事儿上了,她哪里有心疼的?还不是可着自己。
两人叹口气,瑜娘也穿着破旧的衣裳从屋里出来,赵母看闺女这身行头,挺是心疼的,说道:“瑜娘,要是累了就回来,你爹弄不完,咱家不行花钱雇人弄。”
瑜娘听的一乐,“知道了。”自家娘舍得花这钱,可算了吧,说不上老太太能狠心的把她儿子扔给她,跟老爹下地把粮食收上来。
跟着赵父来到自家地旁,赵父也嘱咐道:“瑜娘,累了就休息休息,别急着干。”
瑜娘点了头,瞅了瞅远处,赵良已经在地里割起麦子了。
爷俩各怀心思的看着赵良,便下地挥着手里的镰刀割麦子了。
这会儿地里也陆陆续续的来了人家,你跟我聊两句,他跟他打个招呼的,瑜娘这才发现,自家在这村里确实算不上人缘好,来这么多人家,也没见几家过来说话的,就临地人家打了个招呼,王家村真真是欺生的很。
也怪不得老爹想把她嫁给同村的人家了。
一上午爷俩闷头在地里割麦子,待赵母送饭过来一看,可不得了了,这边上就属她家割麦子割的多,看瑜娘那块地摞了好几摞麦子,赵母背着阿文拎着筐小跑过去,到了瑜娘身边就责怨道:“你要气死我啊,哪有干活这么蒙着劲儿的干,累出病来可不好治。”
这话确实不是吓人的话。
瑜娘起身看了眼她娘,在看看四周,尤其阿良那边,割的也就瑜娘的一半儿,瑜娘笑了笑,“娘,我这可没觉得累,这也是不知不觉就割了这么多。”
赵母看姑娘脸不红气不喘的,确实不像是累的样子,心里惊奇闺女咋这般能干,面上却没显出来,给闺女倒了碗凉茶,这才把喊了赵父。
看着地里还闷着头干活的大儿子,赵母叹口气,喊道:“阿良,过来歇会儿喝点凉茶。”
赵良闻声起身看到是他娘叫他,犹豫了一下,才停下手里活走了过来。
一家人站在一起尴尬的很,弄得跟两家人似的,瑜娘把赵母拿来的筐打开,拿了饼子递给赵父,自己拿了一个,就着凉茶吃了起来,好在饼子是刚贴出来的,又香又软,即便就着凉茶也吃的香。
赵母看闺女只管她爹没管她哥,心里一叹,能好,谁也不愿意自己儿子和闺女闹得这般僵,心里真真是后悔娶了李氏那么个儿媳。
在后悔也是没用,如今儿子为了儿媳都分出去了。
到底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赵母给赵良倒了碗凉茶,又递过个饼子给儿子,说道:“阿良,喝点凉茶降降火,这天容易上火。”
赵良看了眼赵母,接过凉茶和饼子低头闷闷的吃起来,也不说话,赵父看的直皱眉头,他现在是真看不上这个儿子!
吃完饭又各自干活,赵母拎着筐背着阿文回家去了。
天边染上一层红霞,天气也凉爽了许多,赵母把家里的木车推了过来,这会儿基本家家都开始把割好的麦子运回家里院里,瑜娘和赵父看赵母推车过来,忙把麦子捆好一摞摞的放在木车上。
赵母看着闺女一摞一摞的拎着麦子丝毫不费力的样子,唏嘘不已,眼里颇是担心,终于忍不住拉着刚放好一摞麦子在车上的瑜娘劝道:“闺女,累了吧,你在边上歇歇,我跟你爹背麦子就行。”
瑜娘可没管老太太,颇是不耐烦的说道:“我要是累了就歇着了,老太太别管了。”
赵母看着闺女风风火火的背影,使劲儿瞪了闺女一眼,不知好赖,哎呦,这到了婆家可别这么虎嘲的干,不然以后婆家都得指着你,哪有女人比男人还能干的。
赵母不想闺女以后受累,想着晚上回去劝劝闺女,不行闺女留在家看儿子,她跟着老头来割麦子。
果然晚饭后赵母就过来跟闺女谈心了,没说两句就被瑜娘给打住了,瑜娘被赵母的话弄的哭笑不得的,不知怎么说老太太好。
她既然能干就多干一些又没什么,况且她是真的不觉得累的,以后真是进了婆家,若真真都是把活往她一个人身上推,她定是不会做傻子的,若是男人因为她能干嫌弃她,那八成这人脑袋有病!
瑜娘最最忌讳的便是一家人玩心眼了,王家虽那般情况,可最起码,她不愿跟以后要过一辈子的人耍这心眼。
赵母的一番话算是白费了,看着闺女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叹口气,当年她何不是也想着一心一意过日子的,话是这么说,可闺女给别人家累死累活的干活,做娘的总规是心疼不舒服的。
瑜娘看她娘心里还纠结着自己太能干的事,不禁好笑的说道:“娘,你放心呐,我心里有数,定不会吃了亏的。”
赵母哼了一声,“那王家柱要是还像以前那般连个地都不会种,我定饶不了他,他爹不管,娘去替他爹管。”
瑜娘无奈的摇摇头,又想到不是说学手艺了么?也不知学的是什么手艺,没准还真被老娘说准了,真真还是个不会种地的呢。
倒是没说错,王家柱上一世也没干过农活,今天跟着王老爷子下地收麦子,看着老爹割麦子没啥难得,憨厚的就到另一边咔咔的割起麦子来。
王老爷子开始看儿子肯踏实的干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看儿子一把把麦子嚓嚓的割忙过去喊道:“阿柱啊,这麦子不能太用力的割,这全割下来得多少斤粮食都掉地里了。”
王家柱听的一懵,看看被割下来的麦子地,是有些零碎的麦粒掉在地上,可也说不上多,挠挠头,“爹,我知道了,我轻点割。”
王老爷子叹口气,“慢慢来,你多注点意就行,割一会儿就能找到诀窍了。”
“唉!”王家柱割了一天,也没能像王老爷子似的,割的又利索又没几粒麦粒掉地上,虽说是个汉子,可这身子比不得女人家柔软,一天下来,累的腰又酸又涨,王家柱躺在自家炕上长叹口气,听着爹的话,这家里一年的花销就只着这地里的粮食,他粗算了下,这粮食一年都卖不了几个钱。
叹口气,以后多替原主孝顺孝顺老爹便是,王家柱是真的能够看出,老爷子是真心护着儿子的。
王家柱知道赵家分家,如今收地光靠赵老爷子一人,还想着帮自家地收完粮食,他就过去帮赵家收地,想的不错,可王家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家,光良田就二十亩,旱田十亩,王家收了十亩地后,瑜娘和赵老爷子已经在旱田开始掰苞米了。
赵良就苦逼了,收了六天的粮食,李氏连个影都没有,天天吃赵母送的饭,他心里怎会无动于衷,脸皮再厚也被刺破了,本想着收完地在帮他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