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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交易也未尝不可,可他为何还要追来。不过就是三日,他们要的是过冬的粮食,而不是她的命。
盗贼头子在她耳边说道:“看来你的命很值钱。”
钱若水说不出话,。
“可女人随便都有,何苦这么执着呢?”他也看到追上来的杜恪辰,喃喃自语:“只能说你对他很重要,他可以放弃自己的性命来救你。可是不就是三天而已吗?他现下冲上来,完全没有胜算了。至少在他没有受伤之前,我的兄弟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钱若水冷冷地瞪他。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想让他死?可他想找死,我也是可以成全他的。就算他死了,好像还有一个男人,他似乎更适合做交易。”
他说得很对,倘若是夏辞西,他一定不会追来,他会拿银子砸死他。
“看看,他的腿又受伤了。”盗贼头子故意停下马,向她炫耀。
他的右腿受过伤,十分的脆弱,前些日子夜里睡觉的时候,她曾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可他白天一切如常,不让人发现他的伤痛。现下他的腿看起来已经受了两刀,鲜血直流。而在马上作战的他又是手起刀落,连杀对方三人。
“就算他最后赢了,他的腿也废了。看看这雪,越下越大了,你也不想他的腿废了吧?”
他取下钱若水嘴里的棉布,眸中有一种嗜血的残忍,“叫吧,叫得大声一点。”
钱若水闭上泪眼,再开眸时,眸中一片清明。
倏地,一把匕首抵上盗贼头目颈侧的大动脉,“你知道吗?从这个位置下刀,你的血会很快流光,你要不要试一试?”
那人惊诧地望着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已经自由的双手,“你……”
她冷笑,“叫你的手下住手,否则我不保证在马上手抖会造成什么样难以挽回的局面。”
“都住手。”那人大喝一声。
杜恪辰抬头望过来,拍马快速向她靠近,“佛儿,你快过来。”
钱若水却没有动,因为她发现她的后腰也抵着一把刀,只是……
她笑了,“你的刀还没有出鞘,想和我比谁快吗?”
那人被拆穿之后,瞳仁猛地一缩,“一个普通的民妇竟然也有如此胆色和见识。”
“所以,你应该放了我们,因为你没有胜算了。若是一对一正面交锋,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没有料到我身上会有兵器,也没有想到我会威胁你的生命。”轻敌最致命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敌人,取走你的性命。
杜恪辰朝她伸出手,焦急地催促,“佛儿,快。”
说话间,叶迁和王赞也飞奔而至,把剩余的盗贼一并解决了。
那人见情势陡然逆转,只能无奈地笑了起来,“你赢了。”
钱若水转腕收刀,另一只手却极快地将一只银针刺入那盗贼的太阳穴,“只会让你暂时失去全身的力量,但是骑马回去还是没问题的。”
她握住杜恪辰的手,纵身跳上逐浪,朝那人拱了拱手,“后会无期。”
逐浪也受了伤,但它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以最快速度狂奔在漆黑的夜空下,寒风滚过耳珠,带着阵阵战栗,雪片擦过脸颊,麻木了所有的感官。
马在奔,雪在飘,风在吼,可他们却紧紧地相拥。
劫后余生。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为何一定要见血呢?”夏辞西看着面无血色的杜恪辰,气得脸色铁青,“佛儿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你不是有万夫不敌之勇吗?怎么也会受伤?”
杜恪辰没能回答夏辞西的质问便昏倒在钱若水的怀中。
钱若水拥紧他,用轻松的语气取笑道:“夏公子你好啰嗦,你怎么关心他比关心我还多,这好像不太正常吧”
夏辞西却无半分戏谑之色,厉声说:“等下我再跟你算账,你别以为你可以置身事外。”
。。。
☆、第83章:以暴制暴
军中的将士个个都是治伤的高手,往往一场战役下来,伤亡惨重,军医无法兼顾,他们只能互相治愈。还好杜恪辰受的只是刀伤,王赞和叶迁都有随身携带金创药的习惯。只是他的伤势太重,他们带的伤药只够他一次敷治。王赞只能赶去最近的土门关找大夫,可又恐盗贼卷土重来,叶迁一人难以应付。
“不用担心,那贼人要十二个时辰之后才能恢复力气,暂时不会追来。”钱若水指挥若定,“王赞你去土门关找军医,顺便带一队人马过来,叶迁去休息,这里有我,麻烦夏公子出去外面守着,发现异常立刻来报。”
王赞和叶迁都知道她的决定十分合理,没有置疑便分头行事。
“为何叶迁去休息,我就要守门啊?”夏大公子也是忙了一夜,眼睛都没阖过。
钱若水只能老实说:“因为叶迁的战斗力比你强。”
“看看你们闹的,他们要什么给就是了,非得弄成这样。”夏辞西很是恼火,指着昏迷的杜恪辰说:“这家伙真是死脑筋,不就是三日而已,非说你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不让人把你带走。”
钱若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们这不是都回来了吗?就是受了伤。”
“你还知道要回来吗?”夏辞西还在生气,甩袍出了营帐。
她追上来,羞愧地垂眸,自知理亏的她,语调放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王爷要是没去追,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来了?”
她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只当是默认。
“既然回来,也就是说你选择了厉王,你会继续留下来。”夏辞西替她下了决定,“我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你。”
“他若是假意,我倒还自在,至少不会亏欠。”她怅然若失,神情凄楚,“现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辞西轻声叹息,“那就真心待他,以真心换真心。他以性命相护,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这世间,能得一人倾心相待,是极奢侈的事情。可你遇到了,就要珍惜。”
天已吐白,周遭一片缟素,唯有这处营帐喜庆洋溢,大红的喜字经过一夜风雪的洗礼,依旧鲜亮如新。
李霖照顾妻子通宵未眠,晨起发现杜恪辰受了刀伤,惊诧不已,伏地向钱若水请罪。
她突然明白杜恪辰没有当场发作的原因,他是怕惊扰了百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伤亡。
“只是皮外伤,你无须自责,王赞已去请大夫,应该快回来了。”钱若水扶他起身,“听说嫂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李霖面色凝重,“不知昨夜发生何事?为何王爷……”
钱若水不想多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一点意外,让贼人钻了空子。”
“要不要差人通知管先生?”李霖思虑良久,以杜恪辰的身手还会遭人敌手,对手肯定十分了得,必然不是一般的贼人。且杜恪辰还带了王赞和叶迁,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还会被对方重伤,可见情况并非她所说的一点意外而已。
钱若水轻揉额角,迟疑了片刻,说道:“这个就不必了,王赞已去了土门关,会调兵过来保护王爷。”
这时,营帐的帘子拉开,一束雪芒钻了进来。
钱若水转眸望过去,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进了营帐,轻袍缓带,外罩一件天青色的斗篷,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感觉。
“钱侧妃这是想封锁王爷遇刺的消息?”管易一开口便是咄咄逼人,唇边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你可知主帅受伤是大事,就算只是被贼人袭击,也不能以简单的意外处理。”
钱若水没想到管易来得如此之快,再望向随后进帐的王赞,她便有些清楚了。
管易在杜恪辰离开凉州城后,便到了土门关慰问守城的将士,正好王赞前来求援,他惊闻杜恪辰受伤,便承受王赞一同前来。可还没进门,便听到钱若水拒绝让他知晓杜恪辰的伤情,更是让他火冒三丈,脱口而出的话带着三分的敌意和七分的疏离。
“还是钱侧妃根本就是与那贼人勾结,欲取王爷的性命。”
钱若水完全怔住了,继而失笑道:“管先生这是何意啊,我要取王爷性命易如反掌,何必多此一举,露出破绽。”
管易却是有备而来,“我听说侧妃就算双手被缚依然可以灵活运用双手胁持那贼人,并救王爷于危难。这不免叫人深思,侧妃早不救晚不救,偏偏等到叶迁和王赞赶到时,才肯动手。是因为看到形势不对,只能另行对策,不得不将那贼人制服,既然是可以制服的人,为何不一刀杀了,还要留下后患。”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解释,管先生认为我有嫌疑便是嫌疑了吧。”钱若水也不与他理论,解释就是掩饰,她就算有需要解释的地方,也是对杜恪辰,而不是对他。
管易却不肯放过她,“我还听说侧妃与叶迁夏公子一同出行,却让夏公子拖住叶迁,自己独自闲逛,才会被绑架。这难道不是一早就策划好的圈套,可将杀害王爷的责任推给贼人,而你则以被害者的身份置身事外。”
“管先生的想像力很丰富,可以去当说书先生了。”钱若水无意与他纠缠,转身撩开帐帘离开。
管易却快她一步,拦在布满大红喜字的营帐前,浑身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威仪,“在真相没有弄清楚之前,请侧妃暂时不要接近王爷。”
钱若水清冷的眸光扫过他那张义正言辞的脸,不愧是世家出身的名士,口才一流。
“管先生应该明白一件事情,我是厉王侧妃,而先生只是王府的帐房先生。先生就算是军中司马,我依然是厉王侧妃。你是王爷伴读,与他出生入死,亲如兄弟,可那是你与王爷的情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不管先生以何种身份质问我,我都是主,而是你仆。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见王爷,也没有权利对我定罪。”
管易天生傲骨,不曾折损,“可我就是挡着这门了,你又当如何?”
钱若水藏在袖中的手转了转腕,活动活动关节,面上却是笑意盈盈,“你说,我该如何才能见到王爷呢?”
管易抱胸,悠闲地当他的门神,“我也想知道。”
“王赞和那些甲士都是你的人,对吧?”钱若水瞥了一眼围在她身后的士兵,都把她当罪人一般看管。
管易得意地点头,“没错。侧妃也说了,我是军中司马,他们都听我的。”
“应该的,应该的。”钱若水连连点头。
突然,她抬腿踹上管易的胸口,他捂着胸口弯下腰来,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想要确认踹的人真的是钱若水,可这还没有结束,她侧身曲肘直击他的后心,动作一气呵气。
管易瘫倒在地,面红耳赤地咳了起来。
王赞和甲士都围了过来,可谁也不敢对她下手。
钱若水拍拍双手,一脚把管易踢离门口,清傲地扬起下颌走进营帐,转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他说:“管先生,现下你知道了吧?以暴制暴,是最好的办法。”
叶迁听到外头的喧哗,出来一看究竟,却见是王赞回来,带了一队甲士,还有管易,可刹那时,钱若水行云流水般的攻击,让他忘了迈出双腿。实在是,太帅气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子打人,也能如此芳华万千,宛如高山雪莲,能得一见,已是平生至幸。
管易哪曾被人如此痛打过,坐在地上,面色灰败,胸气起伏难平。有谁能告诉他,钱忠英是怎么教女儿的,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竟然还打人真是子不教,父之过,父之过呀不过话说回来,钱忠英一个文臣雅士,他女儿怎么还会武功?
杜恪辰已经醒来,听到管易和她的争执,沉下心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醒了?”钱若水烧了水给他擦脸,“管易的话你也听到了?”
杜恪辰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及此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以为是你串通外人害我?”
她反问:“你觉得呢?”
他眸光灼灼,温柔如水,“就算你要害我,那么你有没有被我的行为感动到吗?我奋不顾身地救你,为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愿不愿意嫁我为妻,与我终老。”
钱若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垂眸怔怔地看着他,而他正含笑以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杜恪辰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长臂一捞,稳稳地搂住她的后颈,将她的唇压在他冰冷的唇上,拼命地汲取她的体温。
还好,她还在他的视线之内,不会离开。
一吻方罢,他让出一半的床位,示意她躺下,钱若水解了外袍,顺从地躺上去,带了一身的寒气。
“看到这里的布置了?”他抚上她的脸,细细地描绘她的每一寸脸部线条,似乎要将她刻在脑海中。
她点头,心跳如狂。
“那你可愿嫁我,不是因为君命难为,而是因为我这个人,没有爵位,没有镇西军的杜恪辰。”
。。。
☆、第84章:终究还是逃不过
前脚迈进营帐的管易退了出来,抬头望天,唇边溢出一丝悲凉之色,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逃不过……”
同样目睹一切的夏辞西却是悠闲地耸耸肩,“一夜没睡,该去补个眠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管易斜眼睨他,他只当没看见,哼着小曲钻进自己的营帐。
而在营帐内,火堆烧得正旺,吊着的水壶已经滚开,热气氤氲一室。
钱若水忘了呼吸,只能感受那双布满厚茧的手在她的脸颊轻轻地抚过,粗砺的质感提醒着她,那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
她想逃开,可却向往他掌心的温度。
“倘若你是因为……因为我说过有隐疾的事情而有所顾忌,那,那,那……”杜恪辰舔了舔下唇,干脆眼睛一闭,抓起她的手往身下的某处探去,“我保证,我绝对没有隐疾,该有的我都有,也都能用。”
这画风似乎转得太过诡异,钱若水被那烫手的物件给震慑了,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你下流”
可杜恪辰却厚颜无耻地答道:“下流总比你守活寡好。”
“你……你……”
杜恪辰亲上她的脸颊,笑得像是餍足的老鼠,她总算也有不淡定的时候,果然还是无耻一点比较好,那要不要顺便霸王硬上弓一下,趁着她还没缓过神来。
心动不如行动,行动不如
不动
他的腿还真他娘的疼
钱若水紧张地起身,“很疼吗?军医就在外面,先让他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不看行吗?”他弱弱地问。
钱若水绷着脸,“你说呢?”
他眨着无辜的眸子说:“我看你就好了,止疼。”
钱若水的脸又红了,飞快地下地去找大夫。
杜恪辰精心准备的婚礼最终没能举行,因为他只能躺着静养,不宜站立行走,至少在他的伤口愈合前,他只能乖乖地躺着或是坐着不动。
杜恪辰的伤不重,没有伤到骨头,但他的右腿膝盖有旧疾,导致整条腿的力量比左腿要差,也就是他右腿成为攻势弱点的主要原因。他为了抢回钱若水,全力追击,以致于失血过多,造成右腿的失去知觉,再加上天寒地冻,加速了腿部肌肉的麻木,若是再晚一些,只怕这腿就要废了。
管易对钱若水很不放心,找到机会就在杜恪辰面前晃悠,有时候一呆便是一整日,钱若水不赶他,他也就心安理得地赖着不走,拿一卷书,可以看到天荒地老的架式。最后,杜恪辰嫌他碍眼,趁钱若水和夏辞西去牧场确定牲畜的数量时,把几日没穿的靴子砸向管易。
管易名士风范,宠辱不惊,被砸了也不恼,继续看着他的书,并未将杜恪辰的愤怒看在眼里。
“咳咳。”杜恪辰重重咳了两声,可管易连眼皮都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