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不爱吃吗?”杜恪辰焦急万分,自己也没吃多少,便搁了筷子。
钱若水一脸嫌弃地摇头,“不爱吃,我想吃西北的烤羊腿。”
杜恪辰傻眼了,“这里是京城,我上哪给你弄西北的烤羊腿去?”
“羊倒是有,就是烤不出西北的风味来。”钱若水瘪了嘴,“可是宝宝想吃,你说怎么办?”
。。。
☆、第198章:厉王府走水事件
于是,厉王府的左邻右舍在当日的黄昏时分,闻到了一股烧灼的气味,猛一抬头,厉王府的上空烟雾缭绕,如坠仙境一般。
“厉王府走水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四邻们都慌了,打开门大叫,惊动了在京城巡查的宿卫军,当即拎了水桶向厉王府进发。可厉王府是什么地方,门口执戟而立的士兵都是沙场战将,岂容旁人随意进出。
宿卫军被挡在门外,眼见浓烟更盛,当值的谢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各位将军,可否入内察看,这要是走了水,耽误扑灭的时机,伤了厉王殿下可就不好了。”
他的话说完,没有人理他,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地站岗,丝毫不为所动。
谢洲试图沟通未果,想闯也闯不进去,这里是厉王府,一个个都是战场悍将,他又不是长着三头六臂,如何敢硬闯。可这些人也太沉稳淡定,这不是走水,难道是厉王殿下放火玩。
其实,谢洲还猜对了。
厉王殿下不是放火玩,他正在烤羊腿。
因为没有生过火,他在院里灰头土脸,闹得阖府上下浓烟滚滚,可那堆柴火仍是没有燃烧的迹象。他是常常与将士们厮混,同吃同住,可他到底是主帅,又是王爷,谁会真的让他干这些粗重的活计,就连王赞和庞统也是一筹莫展。他们自入军以来,除了操练还是操练,厨下之事自有伙头兵去做。
王赞去了趟厨房,拿了根烧旺的木柴一路狂奔而至,可那柴火已经熄了。庞统边看边取笑他,跑得太快。于是换了他去,他一路小碎步,火是没有灭,可从厨房到钱若水新置的梨落轩已经烧完了,差点没把庞统的手指给烧熟了。
庞统说:“王爷,您看烤人肉成吗?”
杜恪辰瞪他,“人肉有屁用,佛儿要羊腿,西北烤羊腿。”
庞统伸了腿,“我的腿成吗?我也是打西北来的。”
杜恪辰挥起一根未燃起的木柴,庞统脑袋一缩,逃之夭夭。
出了府门,看到门外好大的阵仗,不仅是宿卫军,连牙门军都来了,远处还有羽林卫也策马赶来。
“都是干嘛的?”庞统脱了甲衣就没个正经,挑眉怒瞪带队的谢洲,“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有人来报,厉王府走水了,属下特来灭火。”谢洲好言相商。
庞统一听火这个字就更火冒三丈,他家王爷火都没生起来呢,他们要来灭火,这不是灭火,直接灭了他家王爷算了。
“灭什么火啊没见过人家烤羊腿吗?”庞统怒瞪,“生火懂吗?没见过生火的都给老子滚。”
谢洲迟疑片刻,话是听明白了,可是意思没懂,可他的态度依旧谦卑,“属下会生火。”
“会生火?真的会生火?”庞统像连弩般追问。
谢洲忙不迭地点头。
庞统抓着他进了王府,“快,生火去。”
看到梨落院中的一片狼藉,谢洲才算是明白了。厉王殿下这是要自己烧羊腿,可是他不会生火,变成了走水未遂的现场。
“回殿下,并不一定要在院中才能烤羊,可至厨下做好。”谢洲谨慎建议,毕竟这院新修,熏了一屋子的浓烟,气味难以散去,又听说是宠妃钱氏的住处,女子总是对这些不好的气味甚是排斥。
杜恪辰断然否定:“不行,梨落轩离厨下太远,等烤好送过来,已经凉了,不好吃。”
谢洲又答:“王爷何必自己动手,宫中有御厨……”
杜恪辰火气上来了,“你废什么话啊,会还是不会一句话,啰嗦什么呀老子要的是西北风味的烤羊腿,御厨会吗?”
谢洲诚隍诚恐,急忙去抱了一堆树叶过来,堆在木柴下,颤颤巍巍地点燃。
突然,一个好听的女声从屋里传来,“玄武,对人客气点,不会生火你还有理了看看你弄的这一屋子的烟,都以为是走水了,人家当差不易,你还仗势欺人,真是太丢人了。”
“哪有”杜恪辰的声音低了下来,“这还不是因为你说要吃。”
“那我不吃总行吧”
杜恪辰踢了踢谢洲,小声威胁道:“快点,要是生不起来,老子剁了你”
“杜玄武,你要是敢再欺负人,你就把自己的腿先烤了。”
杜恪辰拱手作揖,“小哥,你快点,本王求你了,本王的腿就在这一把火上了。”
火如愿生了起来,羊腿也烤上了,杜恪辰挥汗如雨,在羊腿上放着各色的香料。少顷,混杂着香料气息的肉香四溢,淡化了那股子羊膻味。
谢洲就这样看着他心中战功赫赫的大魏战神,撩起衣袖,灰头土脸地烤羊腿,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意,那画面委实太美,他在以后的人生岁月中,只要一想起这一幕,就无法将铁骨铮铮的厉王和这个平凡的男人联系起来。大抵幻灭就是这样一种无言的境界。
当晚,杜恪辰在王府为钱若水烤羊腿的消息再度传遍京城各王公贵族的府邸,也再一次坐实了他宠爱钱若水之名。
有人嗤之以鼻,有人艳羡不已。
女子都希望自己是钱若水,拥有像杜恪辰这般伟岸挺拔的男子,宠之爱之,便是拥有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而只有萧云卿例外,她早听闻杜恪辰要废她一事,连日来杜恪辰与钱若水形影不离,她连和他说上话的机会都没有,她在这个王府中如同被遗忘的人,可有可无。她恨钱若水入骨,若没有她的到来,她还是与杜恪辰相敬如宾的厉王正妃,就算不爱,他也不会随意废黜她。她无所谓能不能得到他的爱,这于她而言是至奢侈的事情,她只求能伴他左右,比肩而立。
与她抱有同样心情的还有深宫之中的祁艳,她被禁足于含元殿,可消息还是传进了她的耳中。她知道这是今上故意让她知道,正好可以让她死了这条心。可她不甘心,那个男人爱的人明明是她,他们有十年之约,凭什么对一个替代品如此宠爱。
然而,让祁艳更加恼火的是太后往今上身边不断地塞人,今上似乎没有拒绝也没有接纳,让她们留在了他的勤政殿。这也是他让人传过来的另一个消息,意在让她知道,她该守的本分。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也想弃她于不顾,枉顾她为他守住的十年光阴。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钱若水。倘若他没有看中钱若水,就不会把她赐到凉州,杜恪辰就不会爱上她。所以,所有的错都是钱若水的错,她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而在这个时候,萧云卿递进宫里的消息,让祁艳更加坚定除掉钱若水的决心。
“她竟敢有他的孩子”祁艳不敢相信,“萧云卿不是说过,他不碰那些侧妃和侍妾的吗?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阿晴冒险进宫,好在她本就是祁艳身边的侍婢,不会被人识破。她说:“王妃说,从凉州到京城这一路走了两个月,她不曾发现钱氏来癸水。原以为是路途劳累所致,可清扫的杂役说,这个月也不见她的桃花期。”
“你们回来已经半月,她到现下才发现,真是没用的废物。”祁艳脸色阴沉,“让她尽快除掉钱若水,对她对本宫都好,她要是还想做稳厉王正妃的位置,就不要手软。必要的时候,你帮帮她,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胆小如鼠,脑子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
阿晴回来后,把祁艳的意思告诉萧云卿,她就算有力除掉钱若水,也没有这个能力。且不说杜恪辰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就算他不在,她也进不了梨落轩,更不用说近钱若水的身。
“从她的饭菜下手。”阿晴说。
萧云卿冷笑,“我已经观察过了,为她打理饭食的人是从钱府请来的,从采买一手包办,直至送到她的饭桌上,完全没有插手的机会。”
“总会有机会的,不可能万无一失。皇后的意思,王妃还是要尽力去做,不要再让皇后失望。”
“你……”连个婢女都敢对她颐指气使,萧云卿心中窝着一把火,“难道本妃还要你教吗?”
阿晴道:“王妃不要忘了,在凉州的时候,放走简飒的同时本可以除掉钱氏,可你都做了什么?”
“这件事本妃倒是忘了,皇后找来的那个帮手,怎么会把人放了?”萧云卿明明对那人下了杀手令,“坏了本妃的大事,却又来指责本妃。那人现下何处?”
“王妃不必知道那人的下落,那人本就是来帮你杀人的,他只是给你制造机会,让你可以置钱若水于死地,让钱家没有机会发难。可你错失机会,如今是你将功折罪的机会,否则你这个厉王正妃的头衔,也就不保了。”阿晴传达的是祁艳的意思。
“皇后还说,你要帮手的话,可以去找香识斋的老板。她也知道你在京城没有根基,娘家又帮不上什么忙,让你做这样的事有些难为王妃。”
萧云卿敢怒不敢言,祁艳与她交好,看中的是她深爱杜恪辰的心,可却看不起她的门第,屡次出言侮辱。
。。。
☆、第199章:陈少严出场
钱若水回京城后,仍旧喜欢驾着马车四处闲逛,有时候杜恪辰会陪她,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有时候她也会独自一人驾着车,只是暂时无法站着驾车,享受曾经横冲直撞的感觉。她索性也不再拘着,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恃宠而骄之名,她就算是担着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自从因宠爱之名备受非议,钱若水也收敛许多,可她无论做什么,都会被诟病。比如她在京郊的马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挖出来,这一年来她请了专人打理,回京后抽空去看了一回,就被人盯上了。还好她养的只是普通的良驹,并无违规的战马,否则钱府就会被连根拔起。有人把马场的良驹做了一个粗略的计算,她马场的价值总额是普通人家近三十年的收入。
于是钱忠英这个户部尚书就被御史当庭弹劾,指出他曾纵女行凶,在京城为非作歹,驾车伤人,且以钱忠英的俸禄计算,扣除钱府的日常开支,根本没有多余的银两打理马场。因此,御史弹劾他财产来历不明,请旨命吏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严查。
钱忠英还在病中,他对此保持沉默,只让家老把钱府的帐册往御史台一送,次日朝会再也没人敢提及此事。钱府百年门楣,没有一点积蓄怎配称世家,钱忠英把属于钱家的庄子商铺田地全都送到御史台,每年收的租子有多少一目了然,他不仅可以养活一个马场,就算是十个马场也是绰绰有余。再说了,京城哪个世家没有一点家底,光凭那点俸禄如何能养活一大家子人。
当然,钱忠英送到御史台的不仅仅是钱家的帐册,还有御史中丞程机在外头置的产业,以及他私下养的那些小花旦们。程机惧内,人人皆知,这事要是被家中母老虎知道,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程机听命于谁,钱忠英再明白不过。今上不过是想借他之名,以达到控制钱若水的目的。
此计不成,今上恼怒万分,命简飒去找钱若水,要她尽快偷到遗诏。
简飒约钱若水在她经营的酒楼见面,她欣然赴约,没有告诉杜恪辰。
简飒开门见山:“今上对你很不满意。”
钱若水笑道:“那又如何?他尽可以去告诉厉王,我是他的细作,看厉王信他还是信我?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心里比我清楚。”
“你真的要赌上钱家和夏家吗?”简飒微眯双眼,眸中精光微闪,说道:“今上是动不了钱家,可是夏家呢?你不要忘了,夏家才是你的死穴。我若是告诉今上,夏辞西的身份……”
“闭嘴”钱若水厉声喝道:“简子初,我与你总角相识,曾以为此生非你莫属,毫无保留地把一切都告知于你,可到头来,你竟然以此要胁于我。我离京远嫁,实属迫于无奈。你不能施于援手,我不怪你,可你为何在屡次相逼?难道我到凉州过得不幸,才是你乐于见到的吗?我能得厉王的宠爱,做为朋友,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而不是捏着我的软肋,逼迫于我。你扪心自问,在离京之前,我可曾对不住你?我待你之情,在你成亲之前,从未改变过。可你已另娶,我已远嫁,我们都有各自的将来。你想要出人投地,而我想得一人白首不离,难道你这都不能成全我吗?还是说,你出人投地的方式,就是踩着我,踩着钱家,踩着夏家,踩着旁人不知道的一切,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她的话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简飒的胸口。
“佛儿,回到我身边吧”简飒说,语气悲凄。
“不可能了”钱若水微恼,“不要以为什么事情都能按着你的想法,你弃我于不顾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我讨厌你这样的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你。你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你也没有必要忍辱负重背负简家的兴衰,那只是你渴望权利的借口罢了。人不能自私到你这个地步,你得不到幸福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也怨不得我。我爱厉王,他也爱我,若是有人想通过我伤害他,我绝对不会姑息,即便这个人是你。在凉州的时候,我就该让他杀了你,永绝后患。”
“眼下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情,今上的位置并不稳当,他随时都有可能被拉下那个至尊之位,你应该早做决断,要你的光辉前程,还是继续一意孤行。当然,你尽可以去告诉今上,夏辞西是谁,我是谁,甚至是夏家的秘密。但我告诉你,当这些秘密被揭开的时候,所有的知情者,都会成为夏家的陪葬。”
“你不过就是背负一个简家,就以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可你知道夏辞西身上背负着夏家族人二百多年的屈辱,他所承受的压力,岂是你这种人可以想像的。”
钱若水索性把话说开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夏家钱家的立场。
“我不会再为今上做任何一件事情,大不了渔死网破,他根本没有能力和厉王抗衡。”
钱若水不喜欢被威胁,尤其这个人是她曾经赋予全部信任的男人。她对他太失望了,权利可以把一个人变成魔鬼,变得面目全非。
简飒从酒楼出来,正午的阳光刺入眼中,他微微头晕,在日头下身形微动。日光尽处,她挥着马鞭,马车辚辚而动,驶出他的视线,也驶出他的生命。
“死心了?”他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
他眯着眼睛回眸,“你怎么来了?”
“本郡主花钱买酒,这酒楼我还来不得吗?”来人是华清郡主,“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你本就知道,这桩婚事非我所愿。”
华清郡主笑意盈盈,走到他近前,她的身量只及他的胸口,可眼中的光华却能直抵他的瞳仁,“对,这桩婚事是我向今上提的。你以为你是如何被选入中书的,不是我让父王向今上提起,就算你才华横溢,胸怀大志,也没有施展的机会。人不能两全其美,你已拥有平步青云的机会,就不要再眷恋你已出卖的灵魂。跟我回家吧,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简飒苦笑,心中仍是挣扎,可他不得不面对现实,面对他无法挽回的过往。
钱若水离开酒楼后,回了一趟钱家。
钱家大门微敞,一担担的礼品从门后的天井一直延伸到正厅。钱若水略略瞥过一眼,露在外面的玉如意成色极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