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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老夫人老去之后,就与寻常人家的老太太没有多大的分别。
她开始害怕很多事情,害怕安静,害怕人少,害怕房子大,也害怕身边没有孩子。
勋世恪死后,勋老夫人很喜欢到alice mansion这里来做客。
我在坐月子,整个alice mansion都处在一个无序的状态中。因为的女性体质与我们不一样,她们不坐月子,于是alice mansion从上到下,从max大叔到女仆们,全部都不知道怎么照顾坐月子的产妇。
我在生下宝宝的第二天喝到了max给我的冷水,据说这已经是室温的水,不算冰水,很安全了,但是我实在喝不下去,也不想再麻烦他,于是我就什么也不想喝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睡,每天昏昏沉沉。
勋老夫人过来之后,看见我这个样子她很意外。她坚持让我跟着她回去勋家大宅那边住。她说自己生养过两个儿子,还抚养过几个孙子,她对于产妇还有小婴儿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佘太君也是这个意思,于是,我就跟着她们过来勋家大宅这边。
生完宝宝我迅速消瘦,没过几天,如果不看小腹,我好像比怀孕之前还要消瘦。
似乎,每天都在迷糊,但是夜间从来睡不好。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没有奶水,每天吃了很多东西,甜酒、鸡汤、姜醋与鲫鱼汤,但是无论吃什么,无论吃多少就是不下奶,什么都没有。
宝宝没有母乳喝,只能喝奶粉。
每次我抱着他,看着他闭着眼睛喝着温水冲开的奶粉,我就感觉到很心酸。
对不起……对不起……
勋世奉也搬过来住。但是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说话。
我无法面对他,也无法解释,我什么都说不出来。而他,不管什么时候,他一直是一个很沉默的男人。他从来不问我,但是我们都知道,我们的婚姻处在悬崖上,已经岌岌可危。
我给孩子喂了奶,勋世奉把儿子抱过去,给宝宝拍奶嗝。
他一手支撑住宝宝的脖子,手掌弯成杯状,从下往上轻轻拍宝宝,直到听到宝宝嗝出声音。
他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丈夫。
只是……
勋世奉上班后,我一个人抱着宝宝在屋子里,勋老夫人差佘太君上来给我送补品,她看着我抱着宝宝一言不发,就把燕窝放下,过来,坐在我身边。
她一直是一位慈祥的长者。
“少夫人。”佘太君轻轻叫我,我这才听见声音抬头,她对我说,“您一个人的时候同小少爷说一些话,孩子虽然小,但是他听得懂。”
我,……我说什么?
佘太君,“少夫人,产妇生完孩子都会有一段时间难熬,情绪衰落,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致,很多人都这样,这很快就会过去。但是,孩子不能等,小少爷这个时候很敏感,他能感知到您的喜怒哀乐,如果您一直这么安静,我怕小少爷的性子就会被影响。以后大一些了,他也这么安静。他毕竟是男孩儿,男孩儿还是闹一些显得有活力一些。”
我听到这些话,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宝宝。
小家伙没有睡觉,他睁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世界上最稀奇的人与事情。
他的确安静,从一怀上他,他就是一个安静的宝宝。
那个时候,勋世奉罹患癌症,正式进行治疗,再之后,情况紧急,他生死未卜,整个康斯坦丁还有勋氏家族都动荡不安,宝宝好像完全没有存在感一般,依旧安静的像一个小豌豆一样躺在我的肚子里面。
宝宝从来没有给我惹过任何麻烦,就连刚怀上他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不吐,也不头晕,一直都很顺利,一直到他出世。
我曾经希望过他不要来到这个人世。
可是,……
宝宝是无辜的。
佘太君,“少夫人,给小少爷想个名字吧。刚才四少去上班的时候遇到老夫人,老夫人问他小少爷的名字想好了没有,四少说,让您给想一个。”
我?
我看着宝宝,他也在安静的看着我。宝宝就在我的怀中,沉甸甸的,压在我心底最脆弱的一根神经上,可以融化心底的坚冰。
它是这么小,这么柔软,那么无辜。
我可以全心全意,没有任何顾忌的爱他。
佘太君等着我开口。
我张了张嘴,似乎很久没有说话,嗓子有些哑,我用力说了一个名字,但是,佘太君却似乎没有听清楚。
“少夫人,您说什么?”
很久,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arthur……”
佘太君有些意外,“这是四少的名字。”
我,“arthur,……,宝宝就叫arthur。”
宝宝就是arthur,arthur hsun,我可以全心全意的去爱的人。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过往,没有任何仇恨,没有任何纠葛,一切一切的都已经清零,他就是我的一切。
原本,大家为宝宝准备了一个英文名字,就是daniel,现在宝宝成为另外一个arthur,于是daniel就向后面挪了一位,成为中间名。
三日之后,康斯坦丁新闻部向全世界宣布,董事局主席勋世奉长子降生。
——arthur d。 hsun junior !
后缀junior是为了与他父亲的名字做区分。
美国新闻媒体喜欢使用夸张的字眼,他们形容宝宝arthur d。 hsun junior是一个得到上帝眷顾的生命,一出生就拥有庞大的家族信托基金,作为勋世奉的儿子,他的人生注定与平凡无缘,他注定了生活在万众瞩目当中,一生辉煌。
同时,事情的另外一面则是他拥有巨大的压力。
人们看待巨额财富继承者的眼光与看待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也许普通人做到b+大家都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巨额财富的继承者必须要做到a+,人们还认为这并不足够,毕竟,a。 hsun juniro拥有一位可以创造巨额财富的父亲。
with great power es great responsibility。(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宝宝的百岁宴也没有大操大办,只是在alice mansion摆了一场自助餐酒会,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过来,勋老夫人,勋夫人,甚至是勋暮生都过来了,还有一些勋家别的亲戚。勋老夫人送给宝宝一个大金锁,勋夫人也送了一对黄金做的小附身符,勋暮生什么都没有送,他直接给勋世奉的账号上转入了一笔钱。
勋世奉一直抱着宝宝,儿子在他怀中也很安静,不哭不笑,也不闹。
他们父子两个相对看了一眼,勋世奉先转开脸。
勋暮生走过去,站在勋世奉面前仔细看了看宝宝,宝宝看见他,是一个陌生人,居然也很安静,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我是你七叔。”
宝宝很安静。
“我是你七叔,你叫我一声七叔,我给你买糖吃。”
宝宝还是很安静。
“来,我教你怎么喊七叔,……七——叔……”
宝宝忽然打了个哈欠,小脑袋向前一歪,窝进勋世奉的怀中,安静的睡着了。
勋暮生,“……”
勋世奉看着他,“他还小,不会说话,也不会喊你七叔。”
勋暮生,“他不是你的儿子吗,我听爷爷说,你小的时候很早就会说话了,他应该也是这样吧。我要先教会他喊七叔,不然,我怕以后,他就不认识我了。”
“不会。”勋世奉轻轻抱着宝宝,“你永远都是他七叔。”
“即使我死?”
“是。即使你死,你永远都是他七叔。”
第197章
宝宝4个月的时候,max为他找来了一个保姆,名字很大众化,叫做苏珊·里波斯,今年40岁,有一个正在芝加哥上大学的儿子,她很专业,拥有儿童营养学与儿童心理学的学位,max一项崇尚专业,她的名字也很好,很普通,不容易让人注意,于是,这位苏珊就是max最佳的选择。
苏珊住进alice mansion,我们的生活才终于开始重新步入轨道,并且轻松起来。她帮了我们很多,并且当她听说我可能有产后抑郁的时候,她还专门向我推荐了一个很专业的心理医生。
晚上,我抱着孩子喂奶,勋世奉在一旁。
“如果你愿意同心理医生谈谈,我可以帮你约他。”勋世奉看着一旁的名片,“不过,我不认为我们之间的问题是心理医生可以解决的。”
床边放着那张苏珊刚给我的名片,可是,这张名片却被他抽走。宝宝吃饱了,勋世奉把孩子抱过去,开始轻手轻脚的拍奶嗝。
“alice,你这么聪明,嫁给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即使我知道你能明白,我还是不愿意把那些负面的事情告诉你,而是,遗憾的是,你对我正面问询,我不能欺骗你。”
我低着头。
他看着我的头顶。
勋世奉,“那么,你现在是想要让其他不相关的人,继续影响我们的婚姻吗?”
“我……”
许久没有对他说话,一时之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我张了张嘴。
勋世奉,“你在网络上查询过离婚的事宜,是吗?”
我惊讶的抬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勋世奉,“你使用了书房的电脑,我不小心看了你浏览的痕迹。”
是的,我在网络上查询了一下离婚的事宜,过程相当繁琐,手续也很麻烦,最大的问题就是财产的分割,如果没有这些就方便快捷很多,不过,对于我们的婚姻,最大的障碍却不是财产,而是,孩子,还有,……
“放弃这个想法,alice,你不能一不高兴就想要放弃我们的婚姻,并且,……”
宝宝的奶嗝也打出来,勋世奉就这么抱着他。
同时,他对我说,“你不可能找到一个愿意代理你离婚官司的律师,整个曼哈顿,你都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强硬与冷酷!
但是他的手却那么柔和,他温柔的抱着宝宝,用一种可以融化一切的眼神看着宝宝,声音也开始柔和起来。
“daniel,你应该睡觉了。”
说完,他就把宝宝递给我,让我把宝宝裹好diaper与衣服放在婴儿床里。
是的,勋世奉说对了。
我们离婚最大的障碍,一个是孩子,还有一个,就是这场离婚案件根本就没有一丝半点的可操作性,我在曼哈顿找不到一个愿意代理这场官司的律师,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不愿意与康斯坦丁为敌,这与’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他们的生计,是前途,是身家性命,这些,对于任何人来说,总比所谓的良善要重要的多的多。
日子就这样继续过下去,流水一般,看不见石头,也看不见岸边。
alice mansion有一条大道,两旁是盘根错节的橡树,枝繁叶茂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在树荫的间隙中穿插而过,在草坪上洒上斑驳的金色光芒。路是用红色的石头铺成,这些石头不是人工烧造,而全部开采自亚利桑那州的凯巴布高原,原产地经历了20亿年的演变,几乎是地球年龄的一半。
当夏天重新来临的时候,宝宝已经可以在地上打滚了,我在这里的草坪上铺了一大块丝质羊绒毯,让宝宝在这里玩,见一见阳光。
黄昏临近,勋世奉的车队从红石道路外面缓缓开进来。
车子停下,他下来,随后max让司机把剩下的车子开回车库。
他解开领带把外套脱下,原本在他身后的max要接过去,结果,他却递给了我。我看着他,接了过来。他的外套有一种只属于他特有的香气。我拿在手中,由于增加了气味,重量似乎也增加了一些。他身上是白色的衬衣,敞开领口,显得很适宜。
圆球一般的宝宝从羊绒毯上摇摇晃晃的爬过来,他伸手一抓,就抓住了我的鞋子,只是,此时勋世奉弯腰,忽然把宝宝从羊绒毯上抱起来。他们父子两个脸对脸,眼睛对着眼睛,就这么看了一下,宝宝扭脸,不看他,转而看着身边的我。他那双又大又圆,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静的看着我,好像很期待我能把他抱过去。
“我抱着他吧。”勋世奉双手拍了拍宝宝,“他好像又重了。”
宝宝已经开始吃辅食了,苏珊把关,她为宝宝准备了很丰富并且安全的果泥与米粉,于是,宝宝吃了这些东西之后,就有些像皮球一样,比喝奶粉的时候迅速成长起来。
然而宝宝似乎很失望,他依旧看着我,不管勋世奉怎么抱着他,宝宝都在看着我。
他一直在我怀中,很少离开,除非在外面。在外面的时候勋世奉抱着他。勋世奉是男人,胳膊比我有力气,他抱着孩子就好像拿着一把雨伞或者一个公文包那么容易。
可是,现在是在家中。
我想,也许宝宝不太想让他的爸爸抱着,而是在勋世奉抱着他的时候,我并不想把他从父亲怀中端出来。他们是父子,应该多多亲近,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照顾宝宝,勋世奉就是唯一能够信赖的人。
宝宝长大了一些,看得出来他的面孔,似乎有些不太像勋世奉,反而像我现在的样子。
不过宝宝也不太像是纯血的华人小孩。
他的脸型像勋世奉,虽然没有爸爸那么锋利,但是脸蛋上每一根线条都异常完美。
宝宝的眼睛是黑色的。
这是勋家的特有的基因,我的眼睛是深琥珀色,宝宝的眼睛随勋家。
我们沿着红石路向前走,max大叔在巨大的阳伞下的桌面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新烤的面包,刚从后面的菜园子里面采摘的新鲜莴苣做的沙拉,就用支在一旁的烧烤架子烤制的牛肉,醒好的红酒,甚至还有给宝宝做的高椅子,以及适合他吃的果泥。
勋世奉没有让宝宝坐在高椅上,他一直抱着他。我喂宝宝吃果泥,他很乖,喂一口,吃一口,不哭不闹也不吐。
“等daniel再大一些,就让他自己坐一边吃。”勋世奉总是称呼宝宝为daniel,他继续说,“这样可以让他从小学习自己吃饭,还有吃饭的规矩。”
苏珊还有max大家都这样说,不过,我想着,宝宝还这么小,能喂的时候先喂,等以后他大一些了再想这些。宝宝吃饱了,max把他抱给苏珊,抱进去屋子,这里只留下我们两个人。
勋世奉拿过切好的一块面包,放在他面前的盘子一旁。
白色的大瓷盘中是清脆的莴苣沙拉,还有一些草莓的碎屑。他安静的开始吃饭。他进食的速度看起来有些慢条斯理,似乎应该张嘴的时候张嘴,应该吃面包的时候吃面包,应该吃菜的时候吃菜,应该切肉的时候切肉,但是他吃起来速度并不并十分缓慢。
他吃了一半,这才放下刀叉,拿过红酒杯喝了一口酒。
忽然,勋世奉问我,“你怎么不吃?”
我,“我晚上不吃饭。”
勋世奉轻笑了一声,“哦,我还以为你看着我食不下咽。”
我,“我没有……”
勋世奉放下红酒杯,手指重新拿起来刀叉,说,“昨天晚上我让你不舒服了,让你现在也没有胃口。”
我,“……不是,……我晚上不吃东西,……”
很久,我们两个人都似乎无话可说,一直都很安静。
一阵风吹过,夏季特有的气息带着青草的味道弥漫过来,我们坐的地方阳伞旁边是一大丛巨大的红玫瑰,馥郁的香气如同它粗壮的枝蔓一般,强劲不允许拒绝,就这样环绕在我们周围。
勋世奉忽然说,“alice,蜜月回来之后你一直住纽约,没有到处走走,最近,你想去欧洲吗?我在瑞士有一个制药的项目,应该会在那里留上一段时间,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愿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