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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外,灯火通明,一个独眼人骑在马上手持火把正指挥着手下人包围着旅馆。文正一阵惊恐,蒋振随安慰着文正,他让文正稳定心神,不要慌乱。
“各位客官,咱们只是在这兵荒马乱日子没法过了,才出此下策。咱们只要钱财,不要性命。各位客官,有钱的就出个钱场,没有钱的就赶紧走人。”独眼人挥动一下手中的大刀说,“走吧,你们现在就走吧。不过,身上的银两要掏个精光,记住,一定要掏个精光。走,开始走吧。”
独眼人指挥着人群朝山匪们留出的一个通道走去,每出去一个客人,都会有山匪去搜索一下身。从一个老者身上搜索出一块碎银时,一个山匪抽出刀便那个老者腰斩了。残酷的场面令人心惊肉跳,后面的人纷纷把自己藏在身上的银两掏了个精光。
“咱们也掏吧。”蒋振随见状低声对文正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咱们保住性命要紧。”
文正见蒋振随把自己身上的财物掏了个精光,他有些踌躇。
“快快,后面那个后生,快把你身上的值钱的东西掏出来。”独眼人冲文正嚷了起来,“别磨磨蹭蹭的,干脆些。”
文正朝身上摸索一番,真的有一些碎银,便掏出来朝一个山匪递了过去。
眼前的山匪冲文正微微一笑,那是一种令文正魂牵梦绕的笑靥。如果不是那个小山匪的脸上涂抹得乱七八糟,文正一定会惊叫出来“晓涵”两个字的。
那是一双含烟飘雾的眼。
文正是永远记得的,一定是晓涵,只有晓涵才有的那一双眼睛,眼前的人却是一身山匪装束,这令文正有些匪夷所思
第七章(下)
第七章(下)
第八章
晓涵回头对文正和蒋振随说:‘你们两个现在不必和我同路了,咱们要办地事情不一样,正所谓道不同不相谋。我们就此分手吧,文公子,蒋族长,保重。‘
文正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晓涵已经绝尘而去。
望着晓涵远去的背影,蒋振随哈哈笑了起来。
正在失望的文正嗔到:‘振随兄,你怎么还有心思笑呀。晓涵说走就走,她怎么一点也不理解我的心情。‘
‘这正是我觉得可笑之处。这个小女子,一定是个干大事业的主儿,只可惜生是女儿身了。她这样毅然决然,雷厉风行,以后,你果真娶了她,看来是要得一种病的。文大人,你知道是什么病吗?‘
‘什么病?‘
‘惧内。‘
‘别说笑我了。‘文正晃动一下马辔,‘走吧,咱们去找蒋峰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完颜亮一行数十人护送着大金国的公主前往成吉思汗的大帐,当他看到成吉思汗威严地坐在大帐内并不起身迎立之时,已觉得寒气逼身,脊梁骨阵阵冷风掠过。他知道,这再也不是当初任他们大金国宰割的一个蒙古部落酋长了。
成吉思汗望着走进大帐的大金国丞相完颜亮,他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成吉思汗知道,眼前的大金国丞相是来向自己纳降的,自己再也不是象自己的先人那样是金国人砧板上的一块肉了。成吉思汗想起自己的父亲被人毒死之后,他的家人所受的苦难,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天,夜暗象灰色的轻纱从天上飘落下来。皴皮的老树上一只雀鹰休歇着。这时的西山还有一抹暗红,斡难河的流水豁啷啷地响得很。少年铁木真收缰下马,诃兀伦撩开帐门,很平静地说:“孩子。塔塔儿人毒死了你父亲。你父亲说,你起誓要扫灭塔塔儿部。”诃兀伦是铁木真的母亲。她的丈夫也速该被人高马大的塔塔儿人毒死了。也是这样一个夏日。诃兀伦第一次见到也速该时已是名花有主。她是一个部落酋长的女儿。她和丈夫刚举行过新婚喜宴,正要赶回男方的部落,途经斡难河岸时被年轻勇猛的部落酋长也速该发现了。驰骋着的也速该看见新郎是蔑儿赤惕部落的人,还有一位绝色佳人和他并驾齐驱。体态丰美的诃兀伦一下子迷倒了也速该。果敢的年轻酋长决定不计后果地把她抢夺回家做妻子。勇猛地也速该追上准备涉水的诃兀伦。诃兀伦知道逃是不可能了。她语气坚定地让新婚的丈夫快走。她丈夫不愿意。她说:“天下的女人多的是。好男儿怎会怕找不着女人呢。”诃兀伦的语气不容置辩,她朝男人的马背上就是一鞭。那马突受惊吓涉水而去。诃兀伦跟也速该回家后总哭个不停。也速该的另一个已生两个儿子的妻子劝诃兀伦,要想活下去,就要把爱转移给新的主人。蒙古习俗一个男人可以娶很多老婆,只要他养得起。但很多人只娶一个老婆。诃兀伦对也速该的态度越来越好起来,她知道自己怀上了也速该的孩子。望着也速该的叫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的两个儿子,她希望自己也能生一个儿子。公元1162年,这一年是南宋的绍兴32年,金大定2年,诃兀伦生下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手里握着一个黑宝石般发亮的象长矛一样的血块。族中的智勇者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这个男孩长大后一定是个勇敢好战的斗士。这个男孩出生时,也速该正与塔塔儿人打仗,战胜归来时,带回两名塔塔儿部落头目和许多战利品。蒙古传统有权势地位的男人为儿子取名时,都纪念当时发生的大事。于是,也速该就把两个战俘中较威猛高大的叫铁木真的名给了刚出生的小男孩。以后,铁木真的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也相继来到人间。哈撒儿、哈赤温、铁木格和铁木仑这三弟一妹在给兄长铁木真一起玩捉迷藏时,小妹铁木仑突然惊叫起来。“大哥双目发光,好象有两个火球在燃烧。”三个弟弟证实了小妹的发现后,都惊呼着跑向妈妈。诃兀伦说:“你们的哥哥铁木真是天狼星下凡,生他时我梦见天狼星坠我怀中。他目光如炬,正是星光熠熠。”族人也注意到铁木真的不凡。都说他十分机警,活力充沛。也速该想证实诃兀伦说的夜梦天狼星的事。诃兀伦说:那天我喝过桦树甜汁,想起南面我的鞑靼汪古部落,想着我的酋长父亲,我就漫无边际地在外面到处走了起来。在一片沙碛深处,诃兀伦朦胧中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诃兀伦思乡念父,神思有点恍惚。当她那双鞑靼女人罕有的美目闭上的时候,仿佛进入一个传说中的海市蜃楼里。到处仙山琼阁。到处仙花瑞草。诃兀伦恍恍地进入一个桌儿山的地方。桌儿山象四方桌子。山里有一个大洞。洞里有一只会幻变人形的仙狼。是先祖至高无上权力的再现。是传说中的孛儿只斤山神。诃兀伦见到传说中的孛儿只斤,倒地便拜。山神目光如炬,扑向诃兀伦的怀中。诃兀伦又惊又喜,觉得体内有股青春活力骀荡。她心猿意马地躺下来。孛儿只斤似一团燃烧的火在诃兀伦身上滚动着。诃兀伦觉得又热又渴,她解开自己的衣襟。忍不住把山神抱得紧紧的。丰满的乳峰颤动不已,她感到象春风玉露阵阵吹拂浸袭着自己。诃兀伦幽幽地叹一口气,在奇妙的感受中她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孕。诃兀伦在嫁给也速该时就听说过蒙古的先人乃青狼白鹿交合而生。她心中一惊,从梦中惊醒。也速该听后哈哈大笑。他扯开诃兀伦的衣衫,惊奇地发现诃兀伦比以前好象健美丰满了许多。也速成该喃喃地说:“我听父亲说桌儿山仙神五百年才现真身一次,这次你能梦交山神,生产时又梦天狼星入怀,看来,我们族人的希望就寄托在铁木真身上了。”诃兀伦不愿看见流血,更不愿看见战争。她看丈夫用胜仗中的俘虏的名字给孩子取名,就说这么小的孩子就沾上血腥味,真是不吉祥。也速该说:“我就是让这孩子记住血腥记忆住战争。”诃兀伦很惊恐。也速该有点愀然愤恨的样子,“你知道我们的族人让大金国,让塔塔儿人杀掉了多少吗?我已老矣。我一定要让铁木真感谢上苍赐给他目光如炬,让他在黑暗中永不迷航,让他永远记住我们先人的木驴之仇。”也速该的一个祖先在与塔塔儿人大战时兵败被俘,族人准备黄金马匹和羊赎回来,但塔塔儿人把他押到大金国去领赏。大金国曾对也速该的族人进行灭绝人性的大屠杀,这个叫俺巴孩汗的人曾率众抵御过金人,因此金人对他恨之入骨。当塔塔儿人把俺巴孩汗押到金国后,金人便对他施以木驴之刑。所谓木驴之刑就是前后钉着钉子的圆木,把受刑者按在圆木上,然后用大钉将其手足钉在圆木的四只木脚上。受刑者在烈日下求生不能,血尽而死,痛苦万分。也速该的先人就这样被塔塔儿人出卖,在大金国受木驴之刑而死的。以后的世世代代凡登上部落酋领者都得对天盟誓:“报木驴仇,雪灭丁恨,杀塔塔儿,斩金国人。”
第九章
文正看到晓涵策马绝尘而去,便与蒋振随一起掉转马头向汪古部落去了。
汪古部落是蒙古与金国毗邻的地方,这里贸易十分发达。金国人和南宋人还有西夏和吐蕃人都来这里做生意。
‘在这里会找到蒋峰吗?‘文正和蒋振随来到汪古部落后,找了一家旅馆安顿下来,文正有些担心找不到蒋振随的儿子。
‘会的。我知道峰儿会来这里的。‘蒋振随笑到,‘这里的部落酋长叫德雪禅,和我还是有些交情的。咱们这次来,如果真的有什么麻烦,还是可以找德雪禅的。当年,我也曾经来这里做到生意。一晃多少年过去,现在老了,真是时光催人老。那时候,我常带着族里的一些人来。蒋振清,蒋振须,蒋有存,马潮,人多了。现在,多少年过去了,我的孩子峰儿都来这里做生意了,真是光阴似箭呢。不行了,老了。‘
‘嗯,时光如流水,一天天过得真快。‘文正叹息一声,‘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现在,我已到了弱冠之年。想当初,我和晓涵幼儿时一块嬉戏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有一次,在玩耍时,我还咬破了她的肩。是的,在她的肩头,有我咬得很深的几个牙痕。只是不知现在还在否。想来真是好笑,那时节我们常在一起打闹,她很小的时候就是性情刚烈,不象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子。现在,她果然习得一身好功夫,大有男儿气慨,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那你可要加紧习文练武,好男儿志在四方,如果你一生庸碌,到时候会贻笑大方,人家晓涵姑娘可看不上你的。‘蒋振随笑到,‘有道是姻缘本是前生定,不是姻缘莫强求。不过,我看晓涵姑娘对你还是挺用心的。‘
‘有前生吗?人有前生今世吗?‘
‘都这么说,也许有吧。‘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个店小二装束的人端着茶水走进屋内。
‘好的,小二,把茶水放下吧。‘蒋振随示意低着头的店小二把茶水放在桌子上,可当店小二抬起头的时候,他顿时惊愕起来。
‘两位,我可是一直追着你们来的。‘店小二抬起头时,蒋振随和文正都认出来他就是在义马遇到的匪首独眼人。
独眼人把茶水朝蒋振随脸上掷去的同时,把腰间的九节钢鞭抽了出来。
文正急忙拿起床铺上的一个枕头挡去,独眼人一个秋风扫落叶,抽得枕头里的棉絮满屋子飞舞。
蒋振随失声尖叫起来,独眼人的钢鞭就要落向蒋振随把眼一闭,心想,这一次我命休矣。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并没有什么东西打到自己身上,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独眼人举着钢鞭立在自己面前,却象泥塑木雕一般睁着两眼看着自己。蒋振随很纳闷,他看了一眼文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位道士。
‘师傅。‘文正惊叫到,‘师傅,怎么会是你?‘
‘嗯。‘道士冲蒋振随微微一笑,‘蒋族长,你不认识本座了吗?‘
‘哎呀,是丘真人。‘蒋振随十分惊喜,‘这真是他张遇故知。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丘真人。你不是在昆嵛山吗?怎么会从山东来到汪古部呀。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嗯,我也是巧遇这个独眼山匪,见他行踪诡异,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便一直跟随着他。真没想到会对你们两个下手,这也是天缘巧遇了。有缘,有缘。蒋族长,你们对我们昆嵛山多有资助,贫道一直耿念在心。这一次巧遇,也算是老天开眼,真应了善有善报那句古话了。怎么,文正,你不是父孝在身吗?怎么会和蒋族长一块来到汪古部?想来我丘处机有何得何能,能收你文正为徒,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只是不巧你大孝在身,咱们师徒相聚的机缘不多。‘丘处机叹了口气说,‘如今生逢乱世,难得有缘人相聚。文正,这次你父孝在身,切要谨记稳定心神,不要乱了方寸。我看你神思有些恍惚,是不是有些心思驳杂?‘
‘正是。‘文正眼里溢出泪水,‘家父辞世很意外,也很突然,实在难以接受。现在,只是想把自己的情愫转移到别外,可总是不能自抑。‘
‘有生就有死,生死很寻常。‘丘处机拍一下文正的肩膀,‘想开一些,我们都会死的。我也以长春真人自诩,但哪有凡人不死的道理。‘
‘是的。文公子,你节哀吧。‘蒋振随叹息一声说,‘有生就有死,丘真人言之有理,咱们都吃五谷杂粮,哪有逃得过生老病死的道理。刚才我还在说人也许会有来世吧。长春真人,你是方外之人,我说的你也许同意吧。我们这些人去了之后,总要去一个地方吧?我们死了,是不是象这个被点住穴道的劫匪一样,意识还在,只是身体不听使唤了。‘
‘也许是吧。‘丘处机笑了笑,朝独眼人后背拍了一掌,独眼人猛然一惊,他扔下手中的钢鞭,朝丘处机跪了下去。
‘丘真人,你就是名满天下的长春真人丘处机呀。师傅,你收我为徒吧。我可是一直是想找你的,今天在这里巧遇到你,真是上苍开眼呢。‘独眼人不停地叩首,‘师傅,你收下我吧。求求你,长春真人,收我为徒吧。‘
丘处机扶起独眼人,微微一笑。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的,只要愿意放下屠刀,我愿对你教化一番。‘丘处机拉着独眼人的手,又捋了一下独眼人的手臂,点了点头。‘嗯,真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好吧,跟我走吧。咱们是否有师徒之缘,还要以待天命。‘
丘处机把独眼人领走了。
文正望着丘处机远去的背影,大声说到:‘师傅,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丘处机并不回头,只是高声念到,‘有缘自会相见的。我观你神色异常,你一定要稳定心神。‘
‘是的。‘文正回了一声,转身对蒋振随说,‘我师傅看得出我神色异常,你看得出吗?‘
‘看不出什么的。‘蒋振随打了个哈欠,他笑了笑说,‘睡一会吧。咱们养足精神,在去找峰儿。‘
‘那好吧。‘
文正也想休歇一会,他把散落在床铺上的棉絮打扫一下,便倚躺在被子上。文正觉得自己恍惚间总想去一个地方,他很想把持住意念,但总是不能自抑,他觉得有什么在引导着自己要去一个地方。他分明记得自己是去了一个叫张大屯的地方,在那里还遇见了一个叫刘晓涵的姑娘。在那里,人家都叫他陈陇。陈陇,我叫陈陇吗?来生今世,难道说那是我来世吗?文正这样想着,只是觉得挺可笑的。陈陇,我真的叫陈陇吗?好吧,但愿我能去那个世界当一回陈陇。
‘陈陇。陈陇。‘文正睁开眼睛,见刘晓涵正摇晃着自己。文正感到很惊愕,难道自己真的能够今生来世的走来走去吗?他望着刘晓涵,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刘晓涵破啼为笑了。
文正见刘晓涵的笑靥里盛满了甜蜜,他伸过手捉住刘晓涵的手,笑了笑。
‘陈陇,我已经给你请了假。班主任说还要找校长审批,你请的是长假,班主任说要等学校校长批下来,你的假才能算数呢。‘刘晓涵把手放在文正的额头上试了下温度,笑了笑说,‘你能平安,真是太好了。身体要紧,上学是次要的。不过,再过一学期就要高考了。眼看着寒假将近,到时候,我来帮你补课吧。‘
‘嗯。‘文正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