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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象晓涵当文学社长那时候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讲究实惠。”王社看了看晓涵说,“晓涵,你上学时,学校读书的风气还行,现在,天不黑,校园内到处到是成双入对的。教室里的灯亮着,如果你进去看,里面有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在窃窃私语耳鬓厮磨。现在,真是世风日下,也难怪,社会正面临着一场大变革,人心浮躁,难得有人能静静地坐下来了。”
“是吧。”晓涵朝寺门望过去,她分明看到了山桃文学社的社长赦教正从寺内走出来,当下吃惊地差一点叫出声。
九锦台(。)
第二十二章
“你怎么了?”文正见晓涵吃惊的样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一个僧人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赦教?”当赦教走到晓涵身边的时候,晓涵忍不住叫出了声。赦教收住脚步看了一下晓涵,眼里有几丝意乱情迷,但很快就过去了,人们看到的是冷冷的目光。晓涵立在赦教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晓涵,几位施主,你们是来寺内游玩的吧。”赦教双手合什冲晓涵鞠了一躬。
“你不是在圣泉寺吗?”晓涵稳定心神冲赦教笑了一下说,“是云游天下吧。你师傅呢?”
“超然法师去了衡阳,我正是去那里找他。”赦教表情有些木然,他抬头望了一眼雨霁初晴的天。天上,舒卷着几朵白云。
“赦教,你还好吧。”晓涵不知道想对赦教说些什么,她知道赦教是因为自己才出家为僧的,面对这个对自己把真爱付出的男孩子,她有些心潮澎湃。面对情与爱,更多的是无奈是无言的等待,就算是泪水成灾,那份爱的旋律也从不更改。为了爱落发为僧,晓涵知道那是最纯洁的爱,纯洁的如清水一般,纯洁的象荷花一样。她知道赦教尽管是袈裟披身,但她相信在赦教内心的那份爱依然很纯洁,透明干净,象无污染的蔬菜。社会上的肮脏诱惑与被诱惑与他无关,也许他不清楚世上有没有绝对的真实,但他从不会用放弃自己内心的至爱为自己开脱。
赦教转身欲走时,还是拿眼瞄了一下晓涵,似在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他目光里女孩子被他想象成身穿一袭淡绿缎子皮袄,颈中挂着一串明珠,每颗珠子都一般的小指头大小,发出淡淡光晕。清雅秀丽,乖张伶俐,不似大家闺秀那样做作,却有几分清高神秘。他心中的晓涵依然是一个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依然能从她的眼神中得到暖人的笑意,他给了她一场足以刻骨铭心的爱,但结果毕竟是落花流水春去也,他也从一个翩翩少年磨砺成沧桑深邃的出家人。在他粉色心事里依然有晓涵的身影占据着最甜蜜的角落。每当晓涵的形象鲜活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任何海誓山盟的爱情都黯然失色。真正的面对晓涵,他的深密情意会彻底暴露。对晓涵的极尽怜爱如山谷中澄澈的泉水,令他人心中生发的喜爱之情自然泛滥。他知道自己不能算一个真正的出家人,因为他依然把对晓涵的爱藏在心里最深处,心中那份缠绵凄美的爱,依然把晓涵想象成一个绝色女子,美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出家为僧,漫漫长路,他走过了自己的锦绣年华,心中的执着最后化成了大彻大悟,从此青灯古佛为伴。这个结局,也许令人扼腕叹息,可是对他来说,他真正得到了解脱。长伴佛侧,是对红尘看得透彻,放下了年少时的那段依恋,洒脱淡然,笑看寺院前的云开花落。只是当他看着山腰的袅袅雾气和山顶的万丈霞光时,会不会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绽放的情家之花,那是绚烂到极致的烟花?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孤灯清影,抚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他想起儿时听到的歌谣: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现在头发没有了,但心中依然有快乐悲哀知识和爱,还有其他各类情感。他有时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东西放不下,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那些年他是个渴望远行的孩子,他以为自己更需要外面新鲜的世界。雨季的黄昏,一个人撑一把油纸伞在河边放纸船。纸船是用玻璃纸折成的透明。从小他一直就喜欢透明的介质,干净赤裸,透过它可以看到背后的真实。而真实却往往是不能通过言语来表述,就如他渴望远行后目睹的世界无法通过语言来抵达,他只能把它们写在纸船上,然后让流水带着船儿飘走,满心的虔诚,如同春天盛开的蒲公英,梦想飞扬,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生根发芽并开出花朵来。轻逸的纸船在毛毛细雨中渐渐湿透却不易散破,透过玻璃纸能看得见流水。他喜欢这一河的流水,它冲击出两岸的风景,把河岸冲击得有些残缺,他喜欢流水是因为水的流动,处处孕育着生命的力度,虽受河岸的束缚不受三步之限,依然能永不止休地向远方流畅。撑着油纸伞,他立在水边发呆,久久地才意识到天空在下着雨。他听见雨滴击打油纸伞的声音,连同水滴从伞骨滑落,落在他的手心,感觉冰凉而透澈。然而他的雨伞不是透明的,他看不见天空,看不见雨滴是怎样击打在他的伞上,又是怎样在伞面上破碎,溅起水花。他把油纸伞放在地上,雨击打着他的身体,他便看见了溅碎在伞面上的水花。抬头他也看见了天空。雨中的黄昏云层背后亮着弱光的天空。天色渐晚,掌灯人来了,他依旧掌着一盏豆大的油灯,油灯是祖传的,用了好多年他喜欢这些古朴的小东西,他说越是古朴的东西越是有神秘的魔力,能让人紧紧束缚在里面。他总是在夜晚点亮这盏油灯,在野外到处找行走。油灯,他也知道那小小的纸船是放不下这盏油灯的,而他只是想知道自己会不会远行,他是多么的不想被这只能照亮三步之内的灯光束缚。看到灯光他变得颤抖微弱,他听见自己的呼吸急促,他更看到温暖灯光以外的黑暗,让他感到恐惧。多少年,他象流水一样开始了他渴盼多年的远行,如自己那只年少折叠的纸船,在风雨里摇曳,漂泊着自己的生活。在纸船上看着生活这条路边流动的风景,他感觉到了疲惫。远行的路上,一个人的夜晚,会有些孤独,他会想起那盏照亮他的油灯,和那掌灯人。突然有这么一天,船随流水就漂了回去。他在黄昏的时候上岸又看到了那盏油灯,还有那盏油灯下的掌灯人。一如既往,他看到掌灯人照亮的又是他,还有他脚下的三步之内。他想或许很多年前他就已经习惯了每一个黄昏的时候,让自己内心的那个灯再一次亮起来。到了寺内,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道路从一种泥泞踩出另一种泥泞,炊烟从一种缥缈飘出另一种缥缈,记忆里刻那些脸面,却依然亲切,依然清晰。心灯让他再一次起航,离开,他知道没有人能理解自己的感受。心中的那盏豆大的油灯,点亮了,灯火摇曳,这么多年,究竟凉了谁的手。转过身去,他哭了,想,灯光照亮的三步之内,言语也是有力量的,但是,他选择的是沉默。在龙城,在皇藏峪,在圣泉寺,赦教差不多在每天的静思中都在向往着另一个世界,他也知道那是渡自己的身体之筏才能过得去。彼岸花是接引灵魂去往死界的花朵,黄泉岸边寸草不生,唯有此花盛开。花开不见叶,叶盛不开花,花叶互不可见,犹如生死之间,再没有两相回顾的机会失望是至为沉痛的事。因他觉得对这个世间无所依傍,亦无所需索。想要的那一种情与爱早已镶嵌在另一个人的发髻上灼灼生辉,想起时就会肝肠寸断,伤了灵性,成为他悲情一生的追悔驿站。有时,他理解自己的感动也是人之常情,自己是超凡脱俗的,他毕竟抛弃了浮华名声,他毕竟没有让自己的青春上演着一出飞蛾扑火的愚蠢悲剧。风花雪月已逝,他也没有挽回爱情的最后伎俩,孤灯清影时有隐隐啜泣,却是肺腑之音,还有什么比默默流泪更令人感动。他心中的晓涵是一朵埋藏千年的雪莲花,独自静静地开放。过去的已经随风而逝,自己也会被视为诸多风流韵事中的一个红尘过客,以前自己是大俗大雅的,他厌恶哲学,不懂政治,有时性格乖戾,看不惯世人一个个粉墨登场,他也懒得玩什么处世游戏,是晓涵的断然诀绝让他全线崩溃,变得感觉钝化体悟黯淡,再也没有才情溢海,再也不会吟风弄月,再也没有旷世绝恋的感情。他把对晓涵如此轰轰烈烈的情爱当作自己一生永恒的回忆,以后只有在情欲压抑的缝隙中学着倔强,情丝的哀婉再也不会在碰撞中擦出火花。今生今世他都以悲剧告终,因为他在不经意地发觉自己已经站在红尘之外的更大的一个牢笼中。他知道出家为僧同样是悲剧的结局,情与爱没有在心中抿灭,他理解人生中仍是一个过场般的悲剧。有时他回很认真地回想和晓涵的每一次相知相处,怀想着她缓缓地抿一口咖啡,婪地咀嚼着那浓烈的苦味,有如咀嚼她已经走过的人生。自己曾经是文学社团的负责人,他和晓涵的一切都凝重且深遂。咖啡馆的装璜,她的目光,还有他们沉重的话题。他和晓涵坐在那个角落,喝咖啡,谈文学社的事情,当然,也说到爱情。她说,爱是一种沉重。他们首先做起了朋友,于是他们相互倾吐,那时,他的心里悄悄泛起的荡漾。然而,他并没做什么。她坐在他的对面,抿一口。她说,喝出来,咖啡很苦。他看她一眼,眼里充满泪水。那是晓涵第一次见男人流泪,有些不知所措。接着她便感悟到他似乎需要她的拯救。她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能做的只是安慰他一番。她一席并没什么谱的话,真就给了他很大的安慰,他平和了很多。有时,赦教会慢慢地回味他和晓涵喝咖啡的经历,不放过任何细节,但是回想起来,那天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就是反复重复着一句歌词:你要是看开了天就开了。他就跟着说,真的看透了,看透了。他知道那天他就有了看破红尘的欲念。后来,他真的出家为僧以后,又特意从他和晓涵喝咖啡的地方走了一趟,咖啡馆的灯光依然很朦胧,房间里缭绕着他朦胧的往事。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他知道爱是两个人之间的承诺,若一方无法信守,那是无可奈何。他把承诺当作爱情的一部分,有过承诺的爱,终比未有过承诺的爱美。但是,晓涵没有任何承诺,他和她只能是普通的朋友,他想要的爱已变得太遥远。但他知道无论多少年过去,他仍然会把晓涵当作要好的女朋友,想想她现在变成怎样了,她日子过得如何。如果看见她幸福,他会快乐,因为她是他爱过的女人。如果看见她并不幸福,他会难过,想想如果他没有离开她,一切也许会不同。但只能是想象,他比较多情,因此他埋怨晓涵的绝情。他会怀念从前的日子,想想他曾经和这个小女人在一起。她或许不会惦记着他,想念和思恋不是他死心不息想再续前情,只是他无法忘记过去。自命多情,当然,他不会最痴心的等待下去,他知道自己是一相情愿,无可奈何,却心存期盼。一切都身不由己。蹉跎岁月,他为自己的爱全心全意,守身如玉,他不会再为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感情或婚姻,心里的位子一直悬空给她,他等待的是一个女人,在想象中与她共度余生,也许等待和想象的岁月实在太寂寞,黑暗中想象着把她柔软的手指,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面。那种清澈而甜蜜的心情,是生命成长的时候最初的体验,想象着两个人走在淡淡的月光下,一路都能听到花在风中飘落的声音。小路两旁的花树开出粉白浓密的花朵,簇拥在一起,风吹过,就好象落下一树的雨水。想象中她站在阴影中微笑地看他,漆黑的眼睛,明亮得让他无法直视。伸出手,轻轻地把她的眼睛合上,然后俯下头亲吻她的嘴唇。她的头发上都是细碎的柔软花瓣,散发着刺鼻的清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有温暖的眼泪,那是一瞬间的幸福。想象得发困的时候,在朦胧中看到的都是夜风中的粉白花儿,一片一片,无声地飘落下来。在想象中这样的爱她,也许用一生的时间都不足够。这样一个樱花般的女子,飘落在自己心灵深处,他的生命注定了颓败。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铺上,清凉眼眸,甘甜唇齿。一双骨结清晰的手,手背上宛转延伸的蓝色静脉如同山峦起伏。他抚摸着自己,在寺院的生活实际内容没有实质性推进,他试图穿越那具光华的皮囊,触摸到一颗庸碌而与常人无异的心。但情爱会象光线一样出现,漫无边际,照亮天地。心中有着天然的脆弱和纯真,随着岁月变得坚硬实用,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放下对晓涵的感情。在静修中那份爱大浪淘沙,来势汹涌,身不由己。思恋带他摸索灵魂的另一个层面,替他打开一扇门,看到别处的天地。对晓涵如同隔岸观烟花,心里惊动,无关痛痒,满目照耀。爱已随风而逝,冷暖自知,血肉纠缠,不依不饶,那是千古绝唱的爱情悲剧,是为令人震惊的爱情悲剧,他为了心中的爱厮守终身,出家为僧爱情就死了,只有他知道对晓涵的那份爱却还活着,无论他在尘世中扮演什么角色。
九锦台(。)
第二十三章
赦教知道他对晓涵还是放不下的,爱她爱到只要想起她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一道裂痕清晰的划开。
出家为僧,在寺院,思念飞越地平线,飞越千山万水,感悟一份山高水长,情意绵长的意境,一根长长的梦绕魂牵的情丝,星星点点的温馨真实,串起了对晓涵刻骨铭心的记忆,多想对她诉说千言万语,诉说自己对她的惦念和牵挂。赦教奢望着梦想的每一刻晓涵都能听到她心灵的呼吸,感觉他淡淡的牵挂,和一声声轻轻温馨的祝福,愿她聆听星星点点不老的歌,让微风细雨的飘然,追随自己紧锁的眉间,让她在心底珍藏。他的那一份缠绵的柔情与那份执着的爱,让那一份爱在暮然回首间,看到自己深情的牵挂和一声声轻轻的问侯,伴他愉快的渡过每一个想她的夜晚。
在圣泉寺,赦教时常静静的回味着和晓涵在一起的温馨,静静的回味着她的笑靥,想象她会在每一次百忙之中来看他那一腔柔情的牵挂。意乱情迷之间,让自己的思绪随风而舞,渐渐的飘入记忆的大海,让一曲轻柔的缠绵梁祝心曲与自己相随,让思绪伴着他诉说沧海桑田,诉说心灵之约誓言下。对晓涵付出的那份爱永远是他寻觅的心灵港湾,是他感怀时的臂膀,是他疲惫之时温馨依靠,是他快乐之时的甜蜜与浪漫,是他忧愁之时的安慰。在静思中他用心灵向晓涵倾诉轻愁与忧伤,让高山流水送他一个飘渺缠绵的梦境,送他一颗明了的柔情,让那一份淡淡的月光倾泻而下,悄悄的醉在一个个宁静的夜晚中,让风儿送爽,赏识这缠绵的心曲,倾听梁祝化茧成蝶的梦幻,在幻想中朦胧一廉幽梦,伴他情深深雨蒙蒙,与他翩然比冀相随,把梦刻在时间的长河里,让他融于千回百转,沉溺于如痴如醉,缠绵柔情的细腻之中。他陶醉在曾经的爱,陶醉这那错过了花期无花的春天。一个人时常立在寺院门口,就这样让思恋跌落在漫花丛中,让那份情感追逐着比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