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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也感觉着两个人的爱不是以往的那种爱了,就算两个人相拥,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感动,是种自欺欺人的爱。文正,我也很迷茫,甚至是有些痛苦,与其说是爱的捉弄,不如说是被自己捉弄,而留下的只是一声叹息。现在,我把自己看得最重要,别人都是附属品时,走进CL基地象是一场竞技,我的心是一个有限空间,谁重谁轻都有个顺序,细想起来,我也有很多痛苦的理由,并不亚于离婚群里的怨妇们。可我却常常感觉不到痛苦,并非我在痛苦中麻木了,只是痛苦是一种心情,需要时间来品尝,可我的时间排得太满,都来不及去享受痛苦。在部队里,自己只是故作轻松。可我内心,非常沉重。人是随着环境而改变的。当他的生活环境,无法改变时,这些恶习就会伴随着一辈子。总觉得没有人理解自己落寂的心绪,文正,你可能不知道,没你的日子是多么的难捱,连太阳都无精打彩连月亮也很疲惫,留下的却是柔柔的丝丝疼痛。”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幽幽相思占心头,尘缘如梦,繁华落尽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的旧梦中,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风也无雨,荒草野地孤独无人诉情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寂寞。每一个人都拥有生命,但并非每个人都懂得生命,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也许人生的真理,只是藏在平淡无味之中。也许你我都不要把单纯的事情看得很严重,那样子会很痛苦。随缘不变,不变随缘,大多数的人一辈子只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当你手中抓住一件东西不放时,你只能拥有这件东西,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机会选择别的。虽然我们不能改变周遭的世界,但你我可以用慈悲心和智慧心来面对这一切。以心相悦以心相伴的人不一定是夫妻,可能近在咫尺也可能会相隔遥,相互想念时不一定会告诉对方,但一定在心里时时牵挂能读懂对方的每一个眼神,能明白对方每句话的含义,能容纳对方的所有瑕疵,肯为对方付出关爱为对方舍弃自己的欢娱。这就是一生的朋友,是心灵的依恋。”文正理一下晓涵的眉头,一声轻嗟,“人生得一知己是种幸福,又何尝不是一种无言的痛。不是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相识,也不是每个相识的人都会让人牵挂。至少我们在今生没有错过,在双眼相望的时候找到了爱的缘份,感谢上天给了我们这次相识相恋的缘份。曾经我也让你焦灼和无奈,曾经你也让我等待和期盼,也曾经我们都忘了自己,体会那心跳的感觉和缠绵的爱。我会为你永远的祈祷和祝福,愿你永远的幸福平安,当你伤感的时候,我会和你一样的忧郁。当你梦见我的时候,那是我在想你。偶尔的时候你也会想起我,想起那个月光下的河岸上曾经有个八百年前来的男人吻了你肩膀上的牙痕,曾经爱你爱得那么深。”
九锦台(。)
第二十三章
“文正,你不要这样说。”晓涵抬起头时,已是泪水满面。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地上的花草却笑得浑身抖动。突然哗哗下起了倾盆大雨,雷越打越响,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黑云象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顶,越聚越厚,越压越低,天地间一片漆黑。噼劈啪啪,喀嚓一个炸雷,好象炸裂了天河,雨越下越大,肆虐的雨水是无数条线似的刷刷落下,冲洗着晓涵和文正身边的一树木。无论是横着下,或是斜着飘,两个人面前一片烟雾弥蒙。风摇撼着树的枝条,树欢快地挥舞起双臂和风一起舞蹈。文正拥着晓涵走进一座护林房里,进了屋子,晓涵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望着门外滂沱大雨,她轻吟到:下雨的天气容易让思念疯长,雨滴带着我的想念钻进土里悄悄融化,滋润那些植物开出想你的花。很想在自己哭泣的时候,有个人会轻拂我的发,让我靠在他肩膀上,任泪水湿润他的衣裳,揽住我的肩,为我撑起一片天空。
浩缈烟波,水天一色,晓涵被眼前景象带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暴风雨中的小屋,水雾弥漫的水世界,到处流荡着淡淡的哀愁,空气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爱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文正走近立在门口的晓涵,两个人愣愣地望着门外如注的雨水。苦雨历时弥久,阴雨渺渺,始终不见停下来。文正和晓涵内心的冲动也在不知不觉慢慢滋长,缘分冥冥中注定,雨水笼罩了他们的感情,朦胧暧昧飘忽莫测,缠绵的雨就这样下到了他们的心里,滋润了两颗落寞的灵魂。爱的迷离缱绻,也使他们体味出所暗示的爱恋之悲凉。雨也欢欣,雨也哀怨,雨也相思,广阔的雨中世界传递着两个人刻骨铭心的爱恋之情。
“这鬼天气,一下起来就没个完,到处湿漉漉,灰蒙蒙,阴惨惨的,搞得人心火躁。”文正拥抱着晓涵,他看到回过头的晓涵展现出明丽的笑容,清澈明净的雨水仿佛是她明亮的眼眸。她柔软的秀发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丝丝缕缕,湿湿润润,清清凉凉,柔柔和和。文正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晓涵湿漉漉的头发。“我从小到大都非常喜欢雨,喜欢雨的那份纯洁和明净,那份温柔和缠绵,那份空灵而飘渺。”
晓涵坐拥在文正的怀里,那衣香鬓影和缱绻的青春律动,使夜在这里弥漫着浓浓的暖意,她与文正眼神交流的一刹那,雨中的小屋内溢出一种极其浪漫的气氛:一朵过眼的云会叫醒一世的沧桑,一个擦肩的人会轻轻摇落你的所有的盼望,一双温柔的小手会融化了冷观人间的世态炎凉,一副宽厚的肩膀摇曳着人间向往的天堂,一颗滚烫的心去努力兑现所有的梦想一场狂风暴雨肆无忌惮的将喧闹的都市扫荡,一片汹涌波涛的海淹没了愤世疾俗时的年少时光,一段难以割舍的情依然深深的烙着心房,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明白了撕心裂肺伤断肝肠,一个人漂泊的家诠释着什么才是失魂落魄泪满两行,一个破土而出的新芽呼喊着什么叫希望,一参天的大树颗狂风屹立脊梁,一场突如袭来暴雨才明白了什么叫亲人不能两相望。
晓涵对文正的凝视让文正突然感到身上不由地打个冷战,文正不敢看晓涵在黑暗中闪闪的眼睛,只发觉心跳得厉害。模模糊糊中,文正感到一双滑腻冰冷的手钻进在他身上缓缓地滑动抚弄。他一阵子喘不过气来,心中却又充溢着一股说不清楚的舒服激动惊骇,还夹杂着恣肆泛滥。他捉住那双手,一阵更大的冲动淹没了他。他的沉默鼓舞了她,一时间,他觉着自己是强健的,更紧地搂住她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感受到身体的骤然膨胀,热燥得喘不过气来。他想发泄什么,又想吞下什么,还想从她的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他几乎想撕碎了她,听到她发出柔弱无力的呻吟,他惬意极了满足极了,那个曾经带着微笑给他温柔的晓涵完整地向他袒露出自己的脆弱。人生没有彩排,每个人不能总为昨天的遗憾而叹息,因为昨天已成历史,已确凿地写在你的人生上,抹不去擦不掉;也不能把希望寄予明天,因为明天是多么的不可预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要让今天成为明天的遗憾,人生过程中挫折总是难免的,但是希望永远不会绝灭。就象那棵看似干枯的无花果树一样,希望其实一直还在。只要不轻易放弃,凡事都有转机,每个人都会等到自己的春天。角落中受伤的灵魂有了爱,把苦难当作一种难得的经历,学会宽容,宽容世界,宽容一切,学会感恩,感谢生活,不消极麻木脆弱,就是人生的征服者,而不会被生活的风暴所摧毁。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施加在精神上的痛苦。这种痛苦是最残酷的,它是由人给自己制造一种莫须有的危机,并通过心理上的不断强化来加重危机的力量,直到最后自己把自己的意志压垮,丧失了生的希望与勇气,使自己的精神完全崩溃。人总是习惯于埋藏自己封闭自己将心门关得死死的。其实,把心灵的窗户打开,外面的阳光就会照射进来,灿烂的阳光就能驱散人性中的阴霾。对待周边发生的一切事物变化,以平和心接受,本着凡事内求的原则,在体验中成长,行有不得,反求诸己,调整自我,适应外界,带着希望怀揣梦想,要做的只是一任扬帆起航。
文正觉得他和晓涵这一次的相亲相爱似千年陈酒,酐醇飘香,让他沉醉。似一首纯净的小诗清新洋溢,让他沉思。这一份爱如诗如画如烟如云,是梦是幻是虚是实,他醉倒在爱的美酒里。
缱绻过后的晓涵疲惫地睡去,文正望着脸上红潮未褪的晓涵,他用手轻轻梳理着她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带着倦意,把头埋在晓涵的胸脯上,沉沉地睡去了。
朦胧中,文正又回到了八百年前的汴京,在那里,他和少庄主在元好问的庄园里,天天都是吟咏作赋,有时,还拥香叠翠醉入花丛。
第二十四章
风吹过,云飘走,蓦然回首,寒雾笼照在心中,酒醒来,梦已走,几多惆怅几多愁,文正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和晓涵是站在银河两岸遥遥相望牛郎织女,终于知道爱需要的是缘份,命运在造弄,不属于自己的,不该保留的那份情感只能埋藏在心里,一种思念寄托在梦里,一份挂牵托于清风与白云。
相爱的人不一定要长相厮守,相知的人纵使远在天涯也心有灵犀,哪怕是隔了八百年的时空。现实与梦想往往背道而行,人生有太多的遗憾与不如意,文正觉得他和晓涵的友情是一种最纯洁最高尚最朴素最平凡的感情,也是最浪漫最动人最坚实最永恒的情感。他已经感觉到两个人有一种相互认可相互仰慕相互欣赏相互感知,对方的优点长处亮点美感,都会尽收眼底,晓涵的智慧知识能力激情是吸引他的磁力和力量,他觉得晓涵是一片温柔轻拂的流云,象一朵幽香阵阵的花蕊,似一曲余音袅袅的洞箫,在情爱的天空里彼此光照彼此星辉彼此鼓励彼此相望,永存心心相通,彼此相扶相承相伴相佐,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如痴如醉的痛快淋漓。
“今天元公子想请崔元帅。”少庄主和元好问来的时候,文正在似醒非醒是睡非睡间正怀恋着和他晓涵的阵阵爱意,听少庄主说到元好问想请崔元帅,他陡然一惊,知道今晚又会酩酊大醉的。
“那个崔元帅是守护汴京的崔立吗?”文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捶打一下元好问说,“好问兄,你不能总是请别人,也应当让别人请一下你呀。”
“今晚那个崔元帅来的时候,你就提议让他请元好问吧。”少庄主笑容可掬地说,“崔元帅是行伍出身,文公子,你愿意去他府上吗?”
“那有什么不可。”元好问笑了笑,“那又有什么,他是汴京的守将,以后,蒙古兵打过来,还不是要靠这些行伍出身的人。”元好问的老家在山河襟带的山西,是历代王朝军事上的屏卫和政权支柱。何时石岭关头路,一望家山眼暂明,在元好问的眼中,石岭是连绵横亘的系舟山自北而来的滹沱河,远远看见前边有大山挡着,便没有流来这石岭关,而是在忻州城北面早早地打了个大弯,潆洄群山,下奔河北平原而去。忻州古称秀容,北魏永兴二年置县,隋开皇八年为忻州治。这块古雁门云中的土地,是历代征战不息的地方。在白山黑水生息的女真人迅速强大起来,以完颜部为首的部落联盟,不断向中原扩展势力,先是灭了辽继之又灭了北宋,在淮河秦岭以北的广阔地区建立了强大的金朝。金朝建国后,迅速接受中原地区先进的文化和生产技术,在金世宗至金章宗近五十年间,社会安定,经济十分繁荣,元好问就出生在这样的年代里。在秀容城南十余里的韩岩村一个书香之家元德明知书好礼,却累举不第,那是元好问的祖你,他放浪田园赋诗作文。元好问为元德明的第三个儿子,生下七个月后,即过继给叔父元格为子。其时元格在一个偏远的地方做县令。元好问自幼生活在这样的家境中,生父青灯黄卷夤夜苦读的身影,给他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五岁时,他随叔父元格到了山东掖县任上,七岁入小学,八岁学作诗,被人誉作神童。以后又随着叔父的调迁而辗转掖县冀州陵川,使他历阅了北方山川之美。每走一个地方,叔父元格都要给好问聘以名师,以给他打下良好的学问根柢。元好问十四岁时,随叔父到了山西陵川县,拜师于郝天挺门下。郝天挺,字晋卿,生于陵川的一个素儒之家。年轻时曾以太学生游公卿间,但他无意官场,断然返回故里,在山乡以教书为业。他学识渊博,生性豪健,恂恂如一村夫。但能够教出元好问这样的学生,可称是一个大教育家。郝天挺鼓励学生要有广博的知识,反对把科举作为教育的最终目标。当时流行一种欲令科举,诗非所急的说法,只让学生去学应试的那一套,而不让多学诗。但郝天挺则坚持了让学生学诗。元好问后来有文章回忆说先生于诗,尝命某属和。也就是说,不仅让学生学诗,还经常与他的学生酬对。元好问之后来能成为一代大诗人,可说受惠于郝天挺多矣。元好问与尊师郝天挺建立了深厚的情谊,郝天挺的儿子郝思温与元好问一起读书,亲如手足。郝天挺的孙子郝经,以后又曾受元好问的帮助,并交往多年。元好问在郝师门下的六年学贯古今,正是他做人和学文的关键时期。这期间叔父元格虽调离陵川任,元好问却仍留在这里读书。沐浴着太行山的粗粝的风雨,年轻的诗人成长起来。他立志为国建功立业,胸中涌动着为实现自己理想和抱负的渴望和激情。君不见并州少年夜枕戈,破屋耿耿天垂河,欲眠不眠泪滂沱。著鞭忽记刘越石,拔剑起舞鸡鸣歌。老师郝天挺给他写了一首诗:青出于蓝青愈蓝,少年场屋便驰声。未饶徐淑早求举,却笑陆机迟得名。嗟我再衰空吒噪,喜君初筮已峥嵘。此行占取鳌头稳,平地烟霄属后生。元好问叔父元格病故,接着便是北方战事吃紧,不断传来成吉思汗从克鲁伦河南下,侵扰边地的消息。北方没遮没拦的大草原上叶落草枯,一片耀眼的金黄,把天上的太阳也浸染得黄澄澄的。倏忽间大风骤起,摧枯拉朽。在黄黄的地平线上,骠悍的铁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蒙元大军分三路南下,所向披靡,将金都燕京团团围定。金宣宗慌忙遣使求和,但到了这个时候,成吉思汗大军南下已如箭在弦上,真正的和谈已是没有的了。窝阔台在接任蒙古大汗以后,继续沿太行山麓南下,连破十余州,又沿太行山西麓北上,进入山西,攻掠平阳太原并攻破了元好问的家乡忻州。蒙古大军在忻州大屠城,十万百姓被杀,城内顿成一片血海。离城十余里的韩岩村岂能幸免,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混乱中,元好问的兄长元好古亦被元军所杀。元好问和全家人逃往中避乱:轧轧旃车转石槽,故关犹复戍弓刀。连营突骑红尘暗,微服行人细路高。一幅多么怵目惊心的兵灾离乱图:逃难的车辆在山路上艰难地行走,执弓持刀的士兵戍守着古老的石岭关,蒙占骑兵腾起的红尘遮天盖地而来,官员们换了衣服与难民混杂在一起,在山中的小路上逃奔。蒙元铁骑如入无人之境般在北方边地驰骋,忽儿打进来,忽儿退出去。金宣宗自知都城燕京难保把都城南迁到了汴京,元好问的家乡忻州再次被元军占领。家乡实在待不下去了,元好问一家就裹挟在这如流如涌的难民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