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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对秦安宁最后的一番话了。
说完这话,顾初云头也不回就走了,丝毫不理会苏姑姑是否在一旁。
这一路,顾初云走的不疾不徐,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南景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轻声道:“娘娘,您当真没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顾初云甚至还淡淡一笑,轻声道:“最终会后悔的是她秦安宁,却并不是我,她损失了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但我却经过了这件事看清楚了一个人的本性,高兴都来不及,何必要生气了?”
失去的人和物终究是要释怀的,还不如早些想开些。
南景这才放心了些。
顾初云却问道:“这段时间皇后娘娘那边可是有什么动静?”
“倒是没什么动静,不过是瞎折腾了,可不管她怎么折腾,有太后娘娘在,皇后娘娘哪里能见到皇上?”说到这儿,南景都忍不住摇摇头,道:“可惜了原先那样矜贵的一个人,现在却落到这个地步,奴婢听人说,坤宁宫本就没剩多少奴才宫女了,一个个见着皇后娘娘不得势了,更是骑到了皇后娘娘头上去了,皇后娘娘的补品衣裳料子都被那些人给霸占去了!若不是皇后娘娘身边还有个平姑姑在,这皇后娘娘的日子还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儿了。”
她厌恶皇后娘娘不假,只是皇后娘娘都落到这个地步了,着实有些可怜。
就连玉萤对皇后娘娘的语气也好了些,“奴婢倒是听说皇后娘娘的母亲在流放西北的路上没了,皇后娘娘那弟弟本就身子弱,没了母亲的照顾,也没了,说是皇后娘娘得知这消息的时候,竟晕厥过去了,后来太医来了,她都不肯要太医为她看诊,只闹腾着要见皇上了,只怕想要皇上给汪家留下点血脉……”
顾初云唏嘘的同时,却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皇后娘娘不要太医为她看诊?”
这就有些不对劲了,越是在这个时候,皇后娘娘越不能倒下,要不然这皇上身边连个为汪家说话的人都没了,可皇后娘娘压根就不准太医靠近,难道其中是有什么猫腻不成?
左想右想,顾初云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吩咐玉萤好好去坤宁宫打探一番。
好在如今的坤宁宫已不复当初了,不过是随便花几两碎银子,便将皇后娘娘的那些事儿都打听出来了。
皇后娘娘的确是病了,可如今不管是煎药还是饮食,一概都是交到了平姑姑手上,就连平日皇后娘娘喝的茶水,都从不假手于人。
顾初云听到这话,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好一会才道:“别的消息可有打听出来?”
玉萤摇摇头。
顾初云淡淡一笑,“这坤宁宫的防备看似比之前松懈了不少,实际上皇后娘娘还是极为小心的,要不然你如何只打听出了这点消息?这也就说明皇后娘娘还有后招在等着了,若是不信,咱们等着瞧便是了。”
121 多得是折磨人的法子
玉萤只觉得这话中颇有深意,想了想,才点头道:“娘娘这话说的是极有道理的,奴婢再派人多去查一查。”
她就不相信了,这坤宁宫还能像铁桶似的,什么都查不来吗?就算是这平姑姑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一个人也顾不过来罢。
谁知道还未等玉萤查清楚坤宁宫那边是怎么回事,这皇后娘娘就已经闹出动静来了。
皇后娘娘如今已经开始日日夜夜吹起笛子来,笛音哀切,就算是守在坤宁宫周遭的嬷嬷与宫女略说了好几次,可皇后娘娘到底还是后宫之主,又是在自己的宫殿里吹笛子,难道旁人还敢非议不成?
可如此一来,太后娘娘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她自诩对皇后娘娘本就放了一马的,可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居然不好好反省自己的错处,时不时弄出这般幺蛾子来,她就算是性子再好,却也忍耐不下去了。
当初皇后娘娘有汪家当靠山的时候,又何曾将她这个太后娘娘放在眼里过?
所以没几日,就有宫女来报,皇后娘娘私自在坤宁宫之中为故去的母亲和弟弟烧纸钱,宫中虽严令不可如此,但这么些年宫中死了的冤魂何止一两条?这私底下烧纸钱偷偷祭拜的事儿也不算少,大家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这行径落在皇后娘娘身上,那就变成了不知悔改了。
当在坤宁宫伺候的宫女来报的时候,太后娘娘还在小佛堂念经,听到那宫女怯怯的声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淡淡道:“既然皇后这般爱折腾,那索性将她挪到冷宫中去罢。”
那宫女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太后娘娘却是心静如水,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似的,等着她一卷佛经念完,去了偏厅,已经有不少妃嫔前来请安,却见着那宫女在外头探头探脑的。
太后娘娘知道自己将皇后挪到冷宫中的事儿是瞒不住,若是没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由头,这怕是有人会说闲话的,索性就将那宫女叫了进来,“怎么,又有什么事儿?”
那宫女这才进来,轻声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好了,奴婢将您的话转告给了皇后娘娘,谁知道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太后娘娘饶有兴趣扫了她一眼,对着在场的妃嫔道:“这话倒是有些意思了,哀家自诩对皇后已经百般忍让了,可皇后不仅不好好反思自己错在何处,甚至这些日子还偷偷烧起纸钱来了,哀家没有法子,吩咐人将她挪到冷宫中去,可好端端的,这人却是晕倒了,还真的是有些意思啊!”
顾初云坐在下首,顿时明白了,只怕今儿太后娘娘要彻底解决皇后娘娘了,原先太后娘娘放了皇后娘娘一马,估计是觉得皇后娘娘是再无翻身之日了,但皇后娘娘却时不时闹些这样的小动作来,虽不足以伤到太后娘娘的分毫,却惹得太后娘娘十分厌弃。
就像一只哈巴狗似的,时不时上来咬你两口,那太后娘娘只能将它给打死了。
在场的妃嫔一听这话,当即忙附和起来,就连那不善言辞的秦安宁都忍不住说道:“太后娘娘是吃斋念佛之人,可这心也太善了些,您这般处处忍让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以为您不能奈何于她了。”
秦安宁当真是变了,原先在众人说上几句话都磕磕巴巴的,但如今却能这般大大方方说出那谄媚的话来,还说的这般得心应手。
想想也是,原先谁人见到她都一副漠然样儿,甚至因为忌惮顾初云的缘故,不少人将火气都撒到她身上去了,说话那叫一夹枪带棒。
可如今了,因为太后娘娘的关系,谁见到她哪怕是说上几句阿谀奉承的话,那也是笑脸迎人的,这人啊,也就渐渐变的胆子大了起来。
太后娘娘点点头,淡淡道:“宁嫔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不过说到底也是哀家照顾不周,苏姑姑,既然皇后病的这般厉害,你就过去看看罢,顺便等她醒了告诉她一声,这坤宁宫太过于喧嚣,怕是不利于她养病,叫她好好去坤宁宫养病。”
苏姑姑应了一声,正欲下去的时候,却听见太后娘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罢了,还是哀家带她们一道去看看,毕竟她们也算是姊妹,也好叫她们见见皇后最后一面了。”
说到底,太后娘娘还是不太相信苏姑姑的手段,更是想要恶心恶心皇后娘娘。
这皇后娘娘是什么人?原先被人捧着惯了的,如今自己落魄了不少,还要众人见证自己的窘境,只怕依照着皇后娘娘的性子,这笔杀了她更叫她难受。
这宫里头多得是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啊!
顾初云喟叹一声,跟着众人一起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
这条路,各位妃嫔主子走了无数遍,但却从未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雀跃和期待,皇后娘娘马上要被贬居冷宫了,那是不是表示她这后位也坐不久了?如此一来,好像自己也就有些机会了。
想及此,众人对太后娘娘的吹捧更甚,恨不得就说太后娘娘乃是天上的观世音菩萨了。
顾初云不承认,也不拒绝,像在太后娘娘跟前的每一次一样,当成了个隐形人。
没多久,众人便已经走到了坤宁宫大门口,原先那坤宁宫门口的花草摆置乃是极为讲究的,可如今这门口的杂草都长了有半米高了,依旧没人打理,处处透着一股荒凉的意味来。
苏姑姑上前扣了扣门,却是无人应答。
侯在门口的嬷嬷忙上前道:“方才奴婢应太后娘娘的吩咐,说是要将皇后娘娘挪到冷宫去,平姑姑见着皇后娘娘晕倒之后,却是拿着扫帚将奴婢等人都给轰出来了,更是从里头将门给关上了。”
说着,她窥了太后娘娘一眼,这才说道:“苏姑姑,您说要不要派人将门给撞开?”
太后娘娘那慈祥的眉目之中多了几分怒容,“当真是笑话!苏姑姑,继续敲门!”她不相信皇后娘娘胆子会这么大。
苏姑姑继续敲门,那铜环与朱漆木门发出的声音格外响亮,一个个人似乎连大声呼吸都不敢,只盼望着这一场好戏。
依旧没人前来开门。
太后娘娘不怒反笑,那眼神却是落到了人群末尾的顾初云身上去了,“云贵妃,你觉得皇后这是个什么意思?”
被点名的顾初云猛不防及,下意识说道:“臣妾蠢笨,实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在想些什么。”
太后娘娘只含笑看着她。
这老七素来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若顾初云是个笨的,老七如何看的中?
顾初云感受着那道如炬般的目光,只能笑着说道:“若臣妾能够知道皇后娘娘在想些什么,之前与皇后娘娘斗得那样厉害,若能够知道皇后娘娘在想什么,那也不会久久占不得上风了。”
这话虽不大好听,但却是实话。
太后娘娘笑了笑,正欲说话的时候,那朱漆木门后却传来了平姑姑那戒备的声音,“谁在外头?”
“是我,苏姑姑!”苏姑姑答了这么一声。
朱漆木门后头有片刻的沉静,可下一刻,平姑姑的声音便又想起来了,“苏姑姑,我知道你过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还请您回去告诉太后娘娘一声,不管是太后娘娘要如何处置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都无话可说,但皇后娘娘只恳求最后见皇上一面。”
顿了顿,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为了皇家的颜面,为了太后娘娘的颜面,为了皇上的颜面,还请苏姑姑在太后娘娘跟前说说好话,要不然到了最后事情闹得太僵,谁面子上都不好看。”
这话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若见不到皇上,皇后娘娘哪怕是死在坤宁宫都愿意的。
太后娘娘却冷笑一声,淡淡道:“怎么,连哀家来了,皇后都还不肯开门吗?皇后当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她这话音刚落下,那朱漆木门倏地就被打开了,平姑姑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将太后娘娘关在外头的。
见着门外头这么大阵仗,平姑姑忙跪了下来,“奴婢不知道太后娘娘来了,有失远迎,还请太后娘娘降罪!”
只是太后娘娘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带着身后那浩浩荡荡的人就闯了进去。
寝宫之中,皇后娘娘正躺在床上,原本她的身形就瘦弱得很,如今经了这么一场变故,只剩下皮包骨了。
她见着太后娘娘等人来了,先是微微一愣,接着这手便下意识紧紧捂住小腹,扯出几分笑来,“臣妾身在病中,不能给太后娘娘请安了,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不碍事儿的!”太后娘娘脸上的神色淡淡,连语气也是淡淡的,“哀家听说了你病了,如何病了?为何不请太医来瞧一瞧?你这身子骨从小就不错,可也别仗着自己身子好就这般折腾,到时候苦的还是你自己!”
122 再次抛出的橄榄枝
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皇后娘娘听闻这话,却是委屈的要落下眼泪来,若自己没病着,到了最后难道自己这日子就不苦了?难不成太后娘娘那边就能放过自己?
可纵然是心里明白,皇后娘娘面上仍旧端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来,“多谢太后娘娘体恤,臣妾会小心的。”
太后娘娘点点头,心中暗道不过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女子,给她些苦头尝一尝她也就知道怕了,“既然如此,你便看着坤宁宫有什么要收拾的罢,早些去那冷宫好生养着,若是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差人来告诉哀家一声。”
话虽这么说,可既然入了冷宫,想要托人捎话出来那就不容易了。
皇后娘娘抬起头,正色道:“太后娘娘要臣妾去冷宫,臣妾无话可说,只是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想要见一见皇上。”
“见皇上做什么?”太后娘娘索性在她床边坐了下来,一字一顿道:“你父亲留下那么一大摊烂摊子,如今皇上与众位大臣忙得是脚不沾地,皇后还好意思说要见皇上?若你当真是个聪明懂事的,这个时候便什么也别闹了,什么也别说了,老老实实收拾了东西去冷宫,要不然,也就休怪哀家不客气了。”
这几日皇上也曾在她跟前提起过皇后娘娘,只是不过被她安抚了几句,便老老实实什么话都没有了。
皇后娘娘只苦笑一声,道:“臣妾在太后娘娘膝下侍奉了三年多,难道太后娘娘连这最后一个要求都不能满足臣妾吗?臣妾自知不管是父亲还是臣妾犯下的都是死罪,是因为皇上和太后娘娘格外开恩,所以臣妾别无所求,只求能够见皇上一面!”
太后娘娘冷冷看着她,“你要说的都说完了?”
皇后娘娘抿唇不语。
太后娘娘的语气愈发森然了,“既然说完了,那就收拾东西去冷宫罢!”
她如今已经与皇后娘娘撕破脸皮了,但凡是给皇后娘娘留一线生机,那便是给自己留下了杀机,聪明如她,哪里会这般疏忽?
皇后娘娘的脾气也上来了,坐直了身子,缓缓道:“若是臣妾如今收拾了东西去冷宫,这其中的后果,太后娘娘觉得自己能够担待的起?”
太后娘娘瞥了她一眼,“怎么,这是在威胁哀家?”
皇后娘娘摇摇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当真是有要事与皇上说。”
“与哀家说也是一样的,若真的是要紧事,哀家会将你的话转述给皇上的。”太后娘娘可不会做这般冒险的事儿。
皇后娘娘的手从未从小腹上离开,如今说出的话更是叫众人吓了一大跳,“臣妾,怀了皇上的孩子。”
什么?
太后娘娘的脸色倏地变了,厉声道:“皇后,这种话可是不能胡乱说的!”
若皇上的孩子是这么简单能够怀上的,哪里会等到今日后宫还一无所出?
皇后娘娘看着众人脸上的惊愕,那消瘦的脸上倒是浮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来,“臣妾所言是真的还是假,太后娘娘请太医来把一把脉不就知道了吗?如今臣妾已经落得这样一个模样,哪里还敢随便哄骗您?”
太后娘娘自然是不信的,一叠声吩咐苏姑姑将孙太医请来,末了还觉得不够,便又要苏姑姑多请两个太医来。
顿时,这屋子里静悄悄的,似连皇后娘娘那粗重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顾初云虽也觉得诧异,但却并没有太后娘娘和众人那般大的反应,若皇后娘娘真这般乖乖搬到冷宫去了,那才奇怪了。
想及此,她那打探的目光落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若说脸色难看,太后娘娘那是头一个了,但若说秦安宁排第三,那就没人敢排第二了。
秦安宁紧紧拽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要将帕子给扯烂了,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得紧,薄唇紧抿,那一双眼睛恨不得要在皇后娘娘身上剜出个洞来了。
没多久,孙太医就挎着药箱匆匆来了。
待他细细为皇后娘娘诊了诊脉,这脸上的喜色便渐渐浮了起来,最后更是难掩声音之中的激动,颤声道:“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您,您怀有了身孕啊!”
皇后娘娘似一点都不意外,点点头,淡淡道:“多谢孙太医了。”
太后娘娘自然不肯相信,沉声道:“孙太医,你可看准了?这种事儿可不是儿戏!”
孙太医开口道:“回禀太后娘娘,老臣行医多年,这喜脉还是能够分辨一二的,再者说皇后娘娘这身孕已经有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