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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云贵妃,我迟早会除了她的。”
“这话,本宫已经听了许久了。”皇后娘娘嘴角带着笑,可眼里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汪世勤眸子中的不悦更甚,连语气之中都带了些许,“那娘娘倒是希望我如何做才是?怕是娘娘不知道朝堂上的事,如今谢家的权势越来越大,谢七爷的话在同僚之中越来越有分量,之前因为陈多功的事儿,我与他之间本就闹得不痛快,若是真的叫他得了势,哪里会有我的好果子吃?”
“我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该吃的苦都吃过,该享的福也享过,若真的摘了乌纱帽倒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你娘和你弟弟妹妹他们如今过惯了好日子,若真的我没了官身,汪家不得势了,他们哪里能习惯之前那清苦的日子?更何况,你妹妹也要到了快说亲的年纪了……”
088 又一朵花,谢了
皇后娘娘扶着太师椅把手的手又紧了紧,只恨自己为什么会是汪世勤的女儿,但这一次她并未像之前那般选择妥协,“就算是汪家真的没有父亲的官职,也断然没有三两日就倒下去的道理,再怎么说,还有本宫在了!”
就冲着皇后娘娘嫡亲妹子这一身份,哪里还愁找不到好人家?
这皇后娘娘,早已不再是当初自己那唯唯诺诺的女儿了!
话到了嘴边,汪世勤却咽了下去,只道:“这话倒说的不假,近些日子已经有不少人上门来给你妹妹提亲了,只是你娘的意思是,你进宫的时候年纪尚小,想将你妹妹多留在身边几年……我知道你心疼你妹妹,只是你在宫里头也不容易,凡事多替自己想一想罢,云贵妃不是个简单的!”
就连皇后娘娘的语气也跟着软和了些,“本宫知道的……倒是谢七爷那边,本宫也听到了些动静,谢七爷自小便得了‘神通’的称谓,三岁能识千字,五岁能背百首诗词,七岁能做诗,可这些年他的名声倒是渐渐隐了去,但依旧不能否认他那过人的心智,依本宫看,若是能够将谢七爷和云贵妃一同除去了,便是美事一桩了。”
若谢七爷没了,这谢家以后怕也没什么翻身之日,只怕这太后娘娘的脊背都得硬生生矮上一截了。
皇后娘娘想,汪世勤哪里会不想?
就连那噩梦醒了之后,他都想的是该如今将谢七爷给除掉,只是法子想了一个又一个,却一个个夭折,“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到底该如何做,想必是不简单……一个是宠冠六宫的云贵妃,一个是当朝皇上跟前红人,若是犯了些小错,只怕旁人还未言语说什么,那皇上的脸色就已经拉的老长了,只怕连他们的皮毛都伤不到,所以得好好想个法子才是,最好叫他们没了性命才好!”
想着想着,他似想到了最后两人那落魄的样子,嘴角隐隐带了几分笑意起来了,可笑着笑着,却又敛了神色,“如今皇上身边的秋嫔没了,云贵妃也正养着身子,皇上那边,正是好时候啊……”
这一句“好时候”,皇后娘娘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心头隐隐有些不快,可想着家中的娘亲等人,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点了点头。
汪世勤很快就走了,他还得好好同幕僚商议一番该如何解决了谢七爷和顾初云。
这一切,顾初云却浑然不知,只觉得今日的太后娘娘略有些怪异,平日里太后娘娘看向她的眸子里都是带着笑的,可是今儿,这眸子里却带着淡淡的疏离,若是她没有瞧错的话,其中还带着几分怨恨。
怕是自己看错了罢,太后娘娘如何会怨恨自己?就算是真的怨恨,太后娘娘想要处置自己,怕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毕竟皇后娘娘那边还会顾及着皇上不痛快,可一个孝字压下来,就算是皇上再怎么不悦,也不会说什么的。
不孝不仁之人,是不配坐上那龙椅的。
皇上就算是个傻子,可到底也算得上是仁孝两全了。
可南景瞅着她,倒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了,等到了傍晚见着顾初云只用了小半碗饭,就连那炸的喷香喷香的珍珠丸子都没有用几个,便愈发觉得奇怪了,“……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好像打从慈宁宫回来之后,您就一直不大对劲!”
往常这珍珠丸子一端上来,顾初云能够吃掉一大半,饶是吃了好机会,每每吃下去还直唤“好吃”,要知道这珍珠丸子里头搁了新鲜的河虾,扇贝,嫩豆腐,一口咬下去满是香甜,偏生又油过了一遍,将那外头炸的焦焦的,当真是外焦里嫩,恨不得要把人的舌头都给鲜掉了。
顾初云摇了摇头,“没事儿,怕是要落雨了,觉得心里头有些憋闷。”
不知不觉中,这就要到初夏了,打雷下雨乃是常有的事儿,就算是南景命宫女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这屋子里还是闷闷的。
可听她这样说,南景到底是放心了些,笑着道:“等着明儿与落下来了就好了,今晚上奴婢命人点上沉水香,娘娘好好睡一觉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顾初云向来想的明白,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一条也是捡来的,就算是再丢了,好像也米什么可惜的。
只是她隐隐觉得在这个世界好像有什么牵挂,只是躺在翻来覆去怎么想都没想明白,随着沉水香那袅袅香气飘出来,她也渐渐睡了过去。
可第二天早上她却是被众人的吵嚷声给唤醒的,只听廊下的宫女在说些什么。
顾初云揉了揉眉心,将玉萤唤了进来,“外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采薇姑姑在,这延禧宫上下的宫女太监都是极有规矩的,可再有规矩,一个个只是十多岁的姑娘少年郎,再加上她如今也变得好说话起来,倒也没有那么多拘束……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哪里会这般吵嚷?
玉萤点了点头,轻声道:“摘月阁那位没了!”
“秋怜没了?”顾初云自然是晓得摘月阁之中住的是秋怜了。
玉萤又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说是已经死了有些日子了,听送衣裳去的小宫女说秋怜的尸首泡在水井中已经有些日子了,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身子已经泡的连人形都没了,也是可怜……”
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当初秋怜住在延禧宫的时候,恨不得一巴掌抡死秋怜那小蹄子,如今说起这话来又觉得唏嘘得很。
顾初云正欲下床的动作顿了一顿,道:“可有人过去看了?”
这秋怜如今就算是个小宫女,但也曾经跟过皇上一场,自然不是普通的小宫女,如今发生这样的命案,自然是要好好查一查了。
“皇后娘娘那边自然是要派人去看的,那小宫女是昨儿傍晚去的摘月阁,等着她失魂落魄回来之后,都已经是半夜了,说起来那小宫女也是可怜得很,原本之前与秋怜关系不错的小姊妹,还想着借给秋怜送东西的借口留在摘月阁里头歇上一晚,陪着秋怜说说话,谁知道看到那样的情形!”玉萤说着,又是长长叹了口气,道:“昨儿半夜又下来一场大雨,那小宫女更是连夜从山上下来,连摔带滚的,等着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都已经成了一个泥人儿了,身上还带着不少伤口了。”
“皇后娘娘昨晚上就派人去了摘月阁查看一番,只是那尸首都已经泡肿了,哪里还能查出些什么来?就算那仵作手段再高明,也只查出来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今早上皇后娘娘便对后宫众人说了,说是秋怜一时间想不开投井自尽了……”
兴许是点了沉水香的缘故,昨晚上何时落得雨,顾初云是一点都不知道,倒也是,这宫里头她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如今只冷笑着说道:“这是诓骗三岁的小孩子了?若秋怜真的想不开自尽,那日又怎么会哭哭啼啼的,又是求皇上,又是求皇后娘娘,这分明就是不像死!”
“我看啊,定然是喜姑姑去了摘月阁一趟,诓了秋怜去了水井边,失手将她推下去的罢!不管怎么说,喜姑姑可都是秋怜的婶子了!”
越说,她越发觉得皇后娘娘不耻,索性也懒得去想这件事了。
六宫中人虽觉得这件事蹊跷得很,可皇后娘娘都发话了,那众人也都觉得秋怜是自尽身亡的,顶多也只是在背后偷偷议论一两句罢了,说的无非也是秋怜命大之类的话,要知道早在当初秋怜冲撞皇后娘娘的时候,就该死了。
末了,更不忘啐道,“……还以为自己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呢!这麻雀就是麻雀,就算是再怎么能耐,也只是个雀儿,若飞的高了,迟早得摔死的!”
倒是皇上因为秋怜的死还专程来寻了顾初云,将头埋得低低的,轻声道:“……初云,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见不到秋怜了?”
对于死这个字,他向来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这后宫中的人来了走,走了来,好像每天都有新面孔出现,也有旧面孔消失,若见不到秋怜好像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只是秋怜死了,那个陪着她一同捉麻雀、掏鸟蛋的姑娘死了,他这心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顾初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皇上,愣了愣,才上前道:“皇上……”
可话出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我知道,我们以后再也看不到秋怜了,当初秋怜那样对咱们,朕虽然恼了她,但也不是真的生气的,等着过几日就好了,可皇后却说要将她赶到摘月阁去,还说那样的女子不配在朕身边伺候……”说着说着,皇上的声音又渐渐小了,“朕想着皇后是后宫之主,定然不会说错的,可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说若是当日朕拦着皇后,秋怜是不是就不会死了?这秋怜,是不是就是朕害死的?”
089 接二连三死了人
皇上的心,就像是豆腐似的,轻轻一戳就破了。
顾初云心中长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怎么会和您有关系呢?她做错了事,自然是该罚的,要是人人都像是皇上这般念及着旧情,那朝堂之上、后宫之中岂不是乱了套?您啊,就别多想了。”
可皇上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
顾初云笑着说道:“今儿奴婢要小厨房做了荷叶鸡,皇上要不要尝一尝?”
“荷叶鸡?这是什么?”皇上不由得来了兴趣。
顾初云道:“是臣妾想出来的一道菜,之前吩咐小厨房的厨娘们试过一两次,觉得味道不错,所以专程等着皇上来了用的。”
这荷叶鸡哪里是她发明的啊,分明就是记得之前在餐馆里吃过,胡乱琢磨了两回,将大概的做法告诉了厨娘,好在这厨娘本身厨艺就了得,她不过是略微提点了几句,做出来的那荷叶鸡比她曾吃过的好吃多了,更是在鸡肚子里搁上了特质的八宝饭。
等着荷叶鸡一端上来,这香气就溢的满屋子都是了。
吃着吃着,皇上连秋怜也抛在脑后了。
皇上忘记了,顾初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更是知道这事儿八成和喜姑姑有关系,旁人不知道,也未曾放在心上过,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件事和皇后娘娘有关系。
只是顾初云怎么都没想到,再次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太后娘娘也像是不知道这件事儿似的,“……说起来秋怜这孩子也算是死的冤枉,竟落到水井里头,生生被溺死了!”
太后娘娘乃是信佛之人,说起这话来自然是唏嘘得很。
皇后娘娘也跟着叹了口气,颇有些惋惜道:“说起来倒也是臣妾的不是了,当初就该派个人跟着秋怜身边去照顾她的,就算是先前她被降为了宫女,说到底也跟了皇上一场,昨儿臣妾见着皇上闷闷不乐的,这心里头也实在不是个滋味。”
“皇上那边,哀家自会开导他的,当务之急皇后还是养着自己的身子才是!”说来说去,太后娘娘还是最在乎皇上的子嗣。
皇后娘娘面色一红,轻声应下了。
倒是熙妃娘娘瞧着,甩了个白眼过去了,如今她这身子已经大好了,可皇后娘娘却绝口不提叫她侍寝的话,她哪里能不着急?
等着众人都走完了,她甚至单独留下来求了求太后娘娘,可太后娘娘只说,“哀家年纪大了,也不想再操持后宫中的事情,既然皇后这样说了,那便以皇后的话为准罢,你若是真觉得不平,不如要太医好好给你瞧一瞧,若皇后见着你身子大好了,想必是不会拦着你侍寝的。”
熙妃娘娘自然是满心失望地走了。
至于皇后娘娘那边,她是死都不会去的。
只是刚走了没两步,熙妃娘娘的步子却是顿了下来,抬脚就朝着延禧宫走去。
顾初云听到熙妃娘娘来的消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南景又说了一遍,她这才道:“叫她进来罢!”
她倒是要听听,熙妃娘娘到底要对她说些什么。
熙妃娘娘进来的时候,先前脸上的倨傲一扫而空,甚至还难得与顾初云请安起来了。
顾初云对她压根就没有过什么好印象,如今只淡淡道:“不知道熙妃娘娘找本宫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她素来不喜欢自称“本宫”,可在熙妃娘娘的跟前,她从来不吝啬显摆自己。
若换成之前,熙妃娘娘扭头就走,可今儿她却是轻声道:“有些话,我想单独与云贵妃说一说。”
言毕,她更是吩咐道:“和铃,将屋子里的人都带下去罢!”说的好像这是在她的院子里似的。
和铃将熙妃娘娘带来的人都领了下去,倒是南景,听到了顾初云的吩咐之后,这才将屋子里的人都带下去了。
顾初云端起茶蛊小啜了口茶,一抬眼见着南景连茶都没给熙妃娘娘上,这会子也没打算再叫人进来奉茶,径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罢!”
这一路上,熙妃娘娘早就把要说的话都想好了,如今一见着顾初云,便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倒了出来,“其实我今儿来找云贵妃,的确是有要事相告,说起来我与云贵妃乃是一同进宫,打从进宫伊始就闹得像是仇人似的,可如今细细想来,这其中我也错了很多,更别说如今云贵妃性子大改,倒是我还锱铢必较,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思来想去,有些话还是与云贵妃将话说清楚的好。”
这话可不像是能够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可既然她说了,顾初云只不发一言听着就是了。
熙妃娘娘抬起头来飞快的瞧了顾初云一眼,见着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心中忍不住嘀咕两句,可想着昨儿和铃劝自己的那些话,到底还是咬了咬牙,继续道:“其实要说怨恨,我也算不上怨恨云贵妃,原先素味平生的两个人,又有什么仇什么怨呢?说到底都是皇后娘娘在其中挑唆的缘故,而我,也被皇后娘娘当成了棋子一般。”
顾初云依旧不说话,心中却是冷笑,这皇后娘娘和熙妃之间,到底是谁棋子,谁是执棋之人,还真的不好说了。
熙妃娘娘的声音钻到了她的耳朵里,倒是掀不起一丝波澜来,来来回回都是那些话,“……就连当初因着云贵妃路上遇到皇后娘娘恶语相向,皇后娘娘将您软禁在延禧宫之中,我都曾与皇后娘娘说过,皇后娘娘这样怕是不妥当,可谁知道云贵妃居然闹的要寻死,当时我这心里还惴惴不安的,生怕云贵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毕竟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更何况我还记得当初我与云贵妃一同选秀的时候,我半夜身子发热,还是云贵妃差了南景过来给我送的退烧药,可谁知道之后你我二人竟闹成了那样子……说到底,都是我年纪小,受了皇后娘娘的蛊骗。”
三言两语之间,就将自己摘的是干干净净,若换成了原先的顾初云,就算是不相信她这番说辞,可以后再也不会为难她的。
但是如今,顾初云只笑瞥乐她一眼,淡淡道:“说起来,这所有的事儿好像和熙妃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你说,若是皇后娘娘听说了这话又会作何感想?”
“云贵妃……”熙妃娘娘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世上向来最了解彼此的不是朋友,而是仇人,这顾初云是什么臭脾气,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了又想,她缓缓开口道:“我知道如今我说什么云贵妃都不会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