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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刚落下,玉萤就急急辩解,“不会的!宁嫔娘娘不会这样做的,奴婢素来和素芳交好,平日里素芳什么话都告诉奴婢,若是宁嫔娘娘真的起了这样的心思,那素芳也一定会告诉奴婢的……“
玉萤向来和素芳是好姊妹,所以连带着与秦安宁的都关系都不错,要不然先前顾初云与秦安宁关系不复当初了,秦安宁也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来延禧宫。
“我也不相信这事儿是宁嫔所为。”话虽这么说,可顾初云还是忍不住深深看了玉萤一眼,道:“宁嫔素来胆子小,这明觉香又是稀罕东西,她如何能够得到?就算是真的是她下毒,这背后也该还有凶手的,更何况,宁嫔应该不会做出这这样蠢笨的事情来!”阖宫皆知,秦安宁依靠的是延禧宫这棵大树,若是没了延禧宫,只怕皇上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要想在六宫之中立足,最重要的就是皇上的宠爱。
说着,她顿了顿,方继续道:“可不管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宁嫔所为,玉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与素芳,与宁嫔交好没错,可总归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玉萤重重点了点头,道:“娘娘,您就放心罢,奴婢是有分寸的,不该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
这个时候的坤宁宫上下也是一片肃然,莫说是说话了,众人侯在皇后娘娘跟前,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这呼吸声大了,惹得皇后娘娘动怒了。
可如今这个时候的皇后娘娘却不比众人想象之中的暴怒,只沉着一张脸,半晌不说话。
还是喜姑姑大着胆子上前递上一碗药,轻声道:“娘娘,该喝药了。”就算是装病,也该拿出些样子来。
皇后娘娘淡淡瞥了那白瓷碗一眼,淡淡道:“倒了罢,喝再多药又有什么用呢?”
喜姑姑的嘴巴动了动,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轻声道:“娘娘,置气有什么用?自己的身子若是您自己都不爱惜,这旁人就更加不会爱惜您了,喝药罢,这药喝下去,病才能早些好了。”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方才慈宁宫那一场战役,已经耗费了她的全部精力,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再去说什么了。
她静静在贵妃榻上歇着,恰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宫女怯怯的通传声,“皇后娘娘,熙妃娘娘来了。”
喜姑姑看了皇后娘娘一眼,见她不发话,低声说道:“告诉熙妃娘娘一声,说皇后娘娘这个时候正歇着,要熙妃娘娘改个时间再来罢!”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下,皇后娘娘就淡淡道:“叫熙妃进来罢!”
不多时,熙妃娘娘就进来了,脸上还带着气鼓鼓的表情,人还没到,这声音就已经先传进来了,“……皇后娘娘,您没事儿罢?”
平姑姑知道两人有话要说,遂将屋子里伺候的内侍宫女都带了下去。
皇后娘娘以手扶额,摇了摇头,“本宫没事儿。”嘴上说着没事儿,可她这脸色,哪里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熙妃娘娘可不是个傻的,轻声说道:“只是您这脸色实在是不大好看,要不要臣妾派人倾太医来给您看一看?”
“不用了,就算是太医这会子来了,怕也不是给本宫瞧病的,是来瞧本宫笑话的,越是在这个关头,本宫越是不能让人瞧了笑话去!”皇后娘娘的脊背绷着很直很直,脸上的神情很是坚毅,只是越是这般,倒越是显示出她的脆弱来,那瘦弱的身躯,像是秋日的枯木似的,一吹就倒了,“熙妃,你就放心罢,本宫没事,就算是心里再怎么难受,也不能有事的,要不然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她?”
熙妃娘娘自然是知道皇后娘娘口中说的是谁,如今也只能安慰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当务之急得振作起来才是,要不然怎么同云贵妃那贱人斗……不过娘娘也该放宽心才是,方才臣妾也去问了太医的,这明觉香那样厉害的毒药,就算是再怎么悉心调养,云贵妃那身子骨也不会与原先一样的了,只是这一次娘娘还是太冲动了些……”
“熙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起来了,“难道连你也觉得这件事是本宫所为吗?”
熙妃娘娘张大了嘴,“难道这事儿……不是娘娘您做的吗?当初您不是与臣妾说要好好给云贵妃点苦头尝尝的吗……”
每多说一个字,她就发现皇后娘娘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一分,当即忙止住了话头,说道:“其实臣妾也就是这么说一说,娘娘您怎么会做出这般蠢笨的事情来?可这件事不是您做的,到底又会是谁做的了?还做的这般滴水不漏,连一点破绽都查不出来,这般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将这破盆子扣到娘娘您的头上去!”
嘴上说着忿忿不平的话,可她心里这会子却是比谁都开心,是啊,这宫里头还有另外一个人也视云贵妃为仇敌,她哪里能不开心?
皇后娘娘这会子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是知道如今她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那人到底是谁,本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熙妃,你向来懂得如何讨太后娘娘欢心,这些日子就多去慈宁宫那边走一走罢,看太后娘娘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本宫如今只剩下主持六宫的权利,若是这权利都被云贵妃分走了,那只怕真的会沦为六宫之中的笑柄的……”
至于皇上那边,她压根就不做指望了,如今就算是她将一颗心掏出来给皇上看,怕皇上都会觉得那是黑的罢!
熙妃娘娘应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娘娘,您别这样子,您这样子臣妾见了心里也不舒坦……”
“罢了,本宫歇一歇也就好了,熙妃,你先回去罢!”皇后娘娘只觉得心里累得很,说出一句话来都觉得艰难得很。
一旁的喜姑姑将熙妃娘娘送走了,折回来说道:“娘娘本就身子不爽,何必非要强撑着见熙妃娘娘了?熙妃娘娘是个什么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表面上看似对您忠心耿耿,若是您真有什么事儿,她跑的比谁都快,不过是想借着您的手对付云贵妃娘娘罢了……对了,您说这件事是不是熙妃娘娘所为,然后又嫁祸到您身上来的?这熙妃娘娘向来和与云贵妃娘娘不对付,两人一直像仇人似的!”
她是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不管熙妃娘娘在皇后娘娘跟前怎么表忠心,她却是从未相信过任何一个字的,呵,这宫里头,哪里有什么真心可言?
045 当真以为就这么算了吗
“熙妃?”皇后娘娘嘴角一挑,满满的都是讥诮,“熙妃对本宫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本宫不傻,哪里会不知道?只是喜姑姑,这儿是皇宫,哪有人会真心实意对你好?总归是要图些什么的,熙妃看云贵妃不顺眼,本宫也看云贵妃不顺眼,这就够了,难道还能去奢望别的吗?”
“至于你说的下毒这事儿,熙妃如何有这个本事?若她有这个本事,只怕如今那云贵妃早就不是她的对手了,这宫里头厉害的人多着了!”
喜姑姑也不晓得怎么接话才是,只能长长叹了口气,“早知道如此,当初您就不该进宫来的。”
皇后娘娘苦笑一声,道:“不进宫?不进宫又能怎么样?只怕这日子会比如今更加艰难,娘虽说是汪家的夫人,但这下头的侍妾姨娘哪个是省油的灯?好在本宫进宫了,那些个姨娘侍妾也不敢随便造次,连带着爹爹对娘和弟弟都好了不少……喜姑姑,以后这样的话就别再说了,既来之则安之!”说多了,她这心里头也难受。
喜姑姑果然没再说话,直视着叹气声却是没止过。
因为顾初云中毒这一事,闹得阖宫皆不得安宁,这下毒之人一日没找到,众人都跟着惴惴不安了。
就算是有人怀疑这件事乃是皇后娘娘所为,但却没人一人敢当众说的,只怕依照皇后娘娘那手段,随随便便找出个替罪羔羊来,一时间可是人人自危。
说起来,这顾初云还算是淡定的了,只是命人将延禧宫上下好好清理了一遍,生怕那下毒之人还会将毒药下在了别处。
忙活完了这一通,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了。
顾初云日日喝药,不仅喝的嘴里发苦,只觉得连带着心里都是苦的,好在冰窖里还储备了些蜜橘,酸酸甜甜的,每日喝完了药吃上一两个,这才觉得日子好过了些。
可玉萤却是担心的不行,每日顾初云的饮食她都得好好检查一遍,恨不得这样还不放心。
倒是顾初云觉得啼笑皆非,“……你这样子是何必呢?要是真有人想下毒,就凭着咱们这道行怕是远远不够的,如今我还喝着药,这延禧宫上下的防备也比之前严了些,想必一时半会那人是不敢动手的。”
“可总该把人找出来才是呀,要不然奴婢总觉得这心一直吊在半空中,不得安生。”这几日玉萤愁的眼睑下面一片青紫,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却传来了小宫女的通传声,“娘娘,宁嫔娘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玉萤忍不住问道。
她不是个聪明的,但也不是个蠢笨的,细细一想,这件事宁嫔娘娘娘也不是一点都不可疑。
毕竟自从娘娘被封为贵妃之后,延禧宫上下众人都晓得皇后娘娘会有所动作,所以戒备了不少,就因为宁嫔娘娘素来和自家娘娘关系要好,所以众人从未防备过她什么。
倒是正看书的顾初云点了点头,道:“既然宁嫔娘娘来了,那就要她进来罢!”自从那日在慈宁宫见面后,素来来延禧宫勤快的秦安宁这还是第一次来了。
没多时,秦安宁就红着眼睛进来了,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也是红通通的。
一进门,还未开口说话,秦安宁就已经俯身行礼了,“臣妾见过云贵妃娘娘,给云贵妃娘娘请安了。”
原先她虽对顾初云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但却从未这般生疏过。
顾初云的嘴巴动了动,话到了嘴边却道:“起来罢!”有些东西,本就不长久,更何况,她这性子与秦安宁的确是不大一样,要想合得来,的确是不大容易。
原本还指望着能够听到几句安抚的话,可如今什么都没听到,一时间,秦安宁的眼泪又像是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倒是顾初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问道:“安宁,你这是怎么呢?”
“没怎么……”秦安宁抽噎个不停,哭了好一会儿,才抹了把眼泪怯怯道:“是不是连你都觉得着明觉香的毒是我下的?”
还未等顾初云来得及说话,秦安宁抽噎着说道:“我知道,这件事说出去了我的确是有可疑,只是我胆子素来小,哪里敢去做下毒这种事,而且你是我在宫里头唯一的朋友,我一直将你当成亲姊妹似的,我就算是害谁也不会去害你啊!”
话毕,更是泣不成声了,方才进来的时候她从那些个宫女太监的眼神里都能察觉出几分轻慢来,更叫她难过的是,就连向来大大咧咧的玉萤都开始怀疑这件事是她做的了。
要知道,方才她都已经站在门外头了,玉萤说的那句话,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还真的是玻璃心啊!
顾初云心里长叹了口气,说道:“安宁,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怀疑这件事是你做的,那日离开了慈宁宫之后,我想过要与你说清楚的,只是想着你的性子,怕我说多了你会多想,可我没有想到如今你还是想这么多……说起来,我也是有些不明白了,我明明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是你们一个个的担心的不得了,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当做没有发生过罢!”
“不是我多想,是外头那些人都说不是我害的你,就是皇后娘娘害的你……”秦安宁嗓子都已经哭得有些哑了,她素来有些惧怕皇后娘娘,如今想着她和皇后娘娘牵扯到这件事中,她这冤屈哪里洗的干净?
顾初云笑了笑,说道:“旁人怎么想与你有什么关系?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是她们的事,但怎么过日子又是你的事了,要是真的因为旁人的话吃不下睡不好的,那活着多累啊!”
说着,她剥了个蜜橘,塞到了秦安宁手上,“像我这样多好,平日里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要是真的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吃不下饭,只怕我现在都已经饿得皮包骨了,不相信你问问玉萤南景她们,有好几次我们一起去御花园散步的时候听到有宫女在角落里议论我,说我是祸国妖姬,说我迷惑的皇上要废黜了皇后娘娘,还说我是不是狐狸精转世了!”
秦安宁听了这话,惊的连眼泪都没流了,“那,那你不会难过吗?”
在她的印象中,依照顾初云那性子听到了这话,会二话不说就将那些宫女太监狠狠惩治一顿的,原先这种事,顾初云做的也不少。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顾初云丝毫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反倒还笑了笑,道:“就算是他们再怎么议论我,再怎么看我不顺眼,当着我的面还不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云贵妃娘娘’?难受憋屈的是她们,可不是我,反观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要真的会因为他们的三言两语就难过,岂不是划不来?”
如此,又是好一番安慰之后,秦安宁总算是想开了些,带了一筐蜜橘笑吟吟地回去了。
倒是玉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顾初云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怎么,还在想这件事是不是与安宁有关?”
玉萤点了点头,道:“还是娘娘了解奴婢,原本臣妾也不相信这件事会和宁嫔娘娘有关系,只是南景说这宫里头的人都靠不住,最好谁的话都不要完全相信,所以奴婢在想会不会这件事真的这件事是宁嫔所为,如今又装成没事人似的来娘娘跟前认错……”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啊,因为这件事倒也是长了些记性!”顾初云沉吟片刻,说道:“虽说这件事是安宁所为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的,还是小心些的好……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能肯定,这延禧宫里头有内鬼!”
玉萤大惊,“娘娘怎么会这样想?当初咱们延禧宫里头已经放出去了些人,这些宫女太监都是新送进来的啊!”
“就是因为这些人都是才送进延禧宫的,所以保不齐谁在里头安插了人的!”顾初云看了她一眼,道:“你还记得那日在慈宁宫听到太医说的话吗?明觉香乃是下毒最好的选择,偏偏不能与莲子一起服用,那日我突然想起来要喝桂圆莲子羹,可偏偏那个时候有人在旁边多言了一句,说这个时候的莲子乃是陈莲子,用起来味道不好,延禧宫里头规矩向来严明,哪里有主子说话,宫女随便插话的道理?当时我压根就没有多想,如今想来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话可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玉萤忙点了点头,道:“难道娘娘是怀疑……”
顾初云轻声道:“没错,我就是怀疑延禧宫中有那下毒之人安插的耳目,所以这些日子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为的就是要那下毒之人,还有那耳目能够放松警惕,不过玉萤,你还是下去查一查,看看那日在我跟前说话的宫女到底是谁,我就不相信当真会一点线索都没有!”
046 事情总算是有了点端倪
玉萤好好想了想,却发现对那日说话那宫女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怨不得她记性不好,只是这延禧宫里面的宫女有二三十余人,个个身形相同,又都是才分到延禧宫来的,要记得哪个是哪个,实在是不简单。
如此吩咐下去了,顾初云也就安心了不少,这段时间后宫之中看似风平浪静,可她知道,这风平浪静的背后却是一场暗涌即将来临。
好在玉萤平日里虽大大咧咧,但若是到了关键时候,也不是说会一点分寸都没有的,反倒是正因为玉萤大大咧咧,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去才不会惹得人怀疑。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南景就带着宫女进来摆菜了,因为顾初云中毒了,这几日的菜式和之前比起来更好了。
正当顾初云准备用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