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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虚
接下来，郁沁的日子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除了多了一个慕容世阳。只不过，郁沁再也没有提过出去玩。
“沁儿也在？”慕容世阳看着远远向自己走来的郁沁，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郁沁点点头冲着慕容世阳笑了笑，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郁沁心存感激。
“怎么今日没见柳妄尘呢？”慕容世阳暗自警惕，倒不是他不信任郁沁，而是不信任柳妄尘。柳妄尘是坚决不会让慕容世阳和郁沁独处的。
“他啊？”郁沁讪讪地反问，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怎么才练气期？”慕容世阳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郁沁一脸郁闷，“我也不想啊。”
“你随我练习一番，可好？”慕容世阳见郁沁一副不解的样子，解释道：“我发现你的神魂和我的有些功法极为契合。你若是随着我修炼，修为也可以尽快提升，免得如同那日险些丢了性命。”
慕容世阳神色温和地看向郁沁。
免得被人欺负这一句话，让郁沁心中一动，只是对方对她这么热切，反而让郁沁心中多了一丝犹豫。
“你是让我拜你为师吗？”郁沁不解地说。只是，仙界有的是资质比她好的，他又何必收一个只能算是修士的弟子为徒。
“这可不好，你若是拜我为师柳妄尘不就比我低了一辈，不若你我结为……”慕容世阳面上一片镇定，眼神却透漏出他的紧张，“结为父女可好？”
郁沁沉默。她拜慕容世阳为师父，柳妄尘怎么就比慕容世阳低了一辈？虽然她是和柳妄尘平辈相交，但是更多的时候郁沁却觉得自己在柳妄尘面前就像是一个孩子。不过，话说柳妄尘到底多大了？还有，若是按照慕容世阳的这种方法，她若是真的认他做了父亲，柳妄尘的辈分不仍然比他低吗？
“怎么，你不愿意？”慕容世阳眼中是好不掩藏的失望。
儿可以这么随意地认的？郁沁沉默，只是在看到慕容世阳眼中的失望和悲伤之时，郁沁只觉得有些不忍心。
“你若认我为父，我定会护你周全。柳妄尘待你虽好，却不如你自己有可以仪仗之物。更何况，你认我为父，就是我奉天仙君府的公主，整个仙界没有人敢伤害于你不说，你的修为想要提升也会更快一些。柳妄尘手中的东西虽然，到底不如我手中的东西更适合你。”慕容世阳虽然还不了解郁沁，但是他却了解古依兰那个女人。
古依兰是他漫长的生命中，遇到的最为聪明的女人。沁儿岂会是笨人。柳妄尘再宠爱她，也比不过让郁沁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做后盾。他相信郁沁会明白，怎么样对她才是最好的。当然，他是绝对不想承认他会把女儿嫁给柳妄尘的。
听到会很快提升修为，郁沁眼睛一亮。柳妄尘曾告诉她，她想要跨越界面，最快也要百年的时间，若是修炼慕容世阳的功法……
“若是我做你的女儿，我要多久能结成元婴？”郁沁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容世阳。
慕容世阳虽然不解郁沁为何能这般急于结成元婴，却还是斟酌一番回答道：“以你的资质，再配合一些天材地宝，修炼我的功法，最快也要七十年。”
要七十年啊，郁沁眼睛瞬间暗了下来。也是，是她太贪心了。也罢，七十年总好过百年。最起码，她回家以后，还可以看看表妹。
郁沁眨了眨眼睛，努力将眼眶中的泪花缩回去。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郁沁有些不开心地问。
慕容世阳不理解郁沁为何会这般，想必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事他不知道的。想到自己的女儿，他这个做爹的却连女儿的心事都不了解。待听了郁沁的问题，慕容世阳苦笑。她本就是他唯一的子嗣，他不对她好，对谁好。
不说仙界想生育一个孩子有多么困难，更何况以他现在的修为，想要孩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说古依兰，他怨她将自己的女儿带走不闻不问，也气她对自己的狠心，却更多地是对她的思念。郁沁是古依兰留给他唯一的想念。
只是，这些话慕容世阳都不能对郁沁说。略微一思索，慕容世阳眼中流露出几许寂寞：“我曾经有一个妻子，我们夫妻感情很好。”
想起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慕容世阳眼中一片柔情。
郁沁看着这般的慕容世阳，不由得有些心疼。可以看出，他当初和自己的妻子是多么幸福。
“是我不够了解她，做了让她伤心的事情。沁儿，你可知晓，她是一个很温柔很美好的女子，却那般的决绝。是我对不起她。”藏在心中多年的话，他无法对人说。想想慕宛仙君终日借酒消愁，玉隐仙君不知所踪，慕容世阳又觉得庆幸。最起码，他的女儿还活着，即使身体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血。女儿回来了，妻子还会远吗？
“那就把她找回来啊？你用一辈子来弥补她好了。”郁沁想都没想开口说道。
“我找不到她，她带着我的女儿一起离开了。倘若我的女儿还在，也该像你这般大了。沁儿，做我的女儿可好？”慕容世阳小心翼翼地看着郁沁，眼中全是期盼。
郁沁不由得心中一软，她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没资格去评断慕容世阳到底值不值得同情，只是眼前之人，却只是一个期盼妻女的可怜之人。想到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郁沁不由得点了点头。郁沁知道，她只是恰巧出现了，给了慕容世阳一个寄托。就算是为自己的父母积一些德。
“好女儿，好闺女！”慕容世阳狂喜，忍不住大笑道，“我慕容世阳的女儿回来了。”
郁沁见状，神色有些黯然，自己的父母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慕容世阳现在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只不过，这里到底是天煜仙君的地盘，他还是给收敛一些。
“沁儿，你觉得柳妄尘这个人怎么样？”既然把女儿认了回来，他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关心女儿的婚事了。柳妄尘的能力自然不用说，虽然他现在对沁儿很好，到底太过于乖戾，不是女儿的良配。他堂堂仙君之女，害怕寻不到好夫婿不成？
柳妄尘？郁沁不解话题为什么跳得这么快，却仍旧仔细地思索了一番，道：“还不错。”
慕容世阳听到郁沁这么说，心中不由得郁闷。
“对我挺好的。”郁沁想了想，又补充道。
“你跟他在一起开心吗？”慕容世阳忍不住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问。
郁沁果断地点了点头。郁沁一直认为，自己是被宠坏了的姑娘。父亲脾气好得没话说，母亲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是对她还是不错的，这就是独生子女的好处。所以，郁沁知道，自己一向是比较任性，缺少常识，常常做错事情。许多烂摊子都是爸爸给她收拾。而在这个异世，她也常常弄错事情，每一次柳妄尘都好脾气地教她。郁沁突然好奇地想，若是柳妄尘认她做女儿，她是不是会答应得更快一些？要不，她拜他为师吧？反正他现在做的事情和师父没什么两样。
“很开心。”郁沁嘴角不由得上扬。
慕容世阳见状，整个人顿时泄了气。他是堂堂的仙君，就是面对柳妄尘和魔君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沮丧过。可是偏偏眼前的这个女儿，他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甚至还要小心翼翼地哄着，他这个做父亲的容易吗？明明是亲父女，还要千辛万苦才能认女儿，想到这里，慕容世阳就将柳妄尘恨死了。
女儿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又喜欢上了那个家伙。整个上仙界，就找不到比柳妄尘私生活更糜烂的人了。
“女儿啊，你要不然先和爹回去住？毕竟你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慕容世阳小心翼翼地问。
就算两人是未婚夫妻，却哪有未婚夫妻住一起的道理？他慕容世阳的女儿可不能被人小看了。
郁沁歪着头想，好似是这个道理。只是她似乎和慕容世阳也不熟吧？和刚认识的慕容世阳相比，郁沁更喜欢和自家爸爸一样好脾气的柳妄尘待在一起。此时的郁沁完全忽视了自己认了一个不熟的人做父亲。
郁沁虽然认了慕容世阳做父亲，可是郁沁仍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最多是两个人关系近了许都而已。对于郁沁来讲，义父这种东西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
看出郁沁的不情愿，慕容世阳忍不住心中反酸。有了夫君就不要爹了。
“沁儿，你以后和柳妄尘待在一起，会幸福吗？”闺女啊，你现在后悔了的话跟爹走还来得及啊！
以后和柳妄尘待在一起为什么不幸福？郁沁茫然地看着慕容世阳，自己刚刚认的父亲怎么变得这么怪异？不幸福的人应该是柳妄尘吧？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郁沁，忍不住有些虚心。好像一直是她给柳妄尘填麻烦。
“会的。”郁沁毫不犹豫地回答。同时暗自庆幸，自己和柳妄尘待的时间短，不然的话，以后的柳妄尘还不给彻底变成奶爸啊！
唉！慕容世阳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个傻闺女啊，仍旧选择飞蛾投火。罢了，他先教这个傻姑娘一些功法用来防身吧。若是日后真的被柳妄尘欺负了，他远水救不了近火，这傻姑娘也不至于没有丝毫自保之力。
此时的慕容世阳完全忽略了，放眼六界，也没有几人有和柳妄尘一战之力的。
“走吧，我先教你功法，你好生修炼。”最终，慕容世阳妥协。
“那个，柳妄尘教过我功法，会不会和你的相冲？”郁沁问道。
“他教你的是什么功法？”慕容世阳问道。
什么功法？郁沁这才想起她似乎从来都没问过柳妄尘这个问题啊！
“我不知道。”郁沁坦然地说道。当初看那些文言文就头疼，她连里面的内容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哪里有空管什么名字啊！就像郁沁高中的时候做练习册，除了固定的那几本，剩下的题叫什么名字，郁沁自己都不知道。
“要不，我去问问柳妄尘？”郁沁有些不确定地说。柳妄尘现在应该忙完了吧？郁沁不确定地想。
“柳妄尘没有出门？”柳妄尘若是没有出门，居然会放任郁沁去他这里？
郁沁点了点头，道：“他让我先过来待在你这里。”
这倒是奇了怪了。慕容世阳皱着眉，柳妄尘到底耍了什么花招，还是……看着郁沁那副有些心虚的模样，慕容世阳忍不住问道：“沁儿，你究竟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郁沁更加心虚了，在慕容世阳的凝视下，郁沁只觉得压力越来越大。
第8章 鸡蛋羹
时间退回到郁沁找慕容世阳之前。
柳妄尘就算是生活最为糜烂的时候，也不会像郁沁那般日上三竿才起床。如同往常一样，柳妄尘写写字，作作画，宛若一个才子书生，任谁看了都不会将他和整个仙界最为残暴的天煜仙君联系在一起。
突然，柳妄尘皱眉停笔，随即闪身去了郁沁的屋子。郁沁的屋子里，浓烈的糊味更加明显。在浓郁的糊味下，似乎还掩盖着别的什么。
“沁儿，你这是在做什么？”柳妄尘皱着眉头问道。
“我在蒸鸡蛋羹啊！”郁沁皱着眉有些委屈地说，“不过被我一不小心走成了煎鸡蛋，然后有一部小心好似糊了。”
“这是鸡蛋？”柳妄尘冷笑。
郁沁看了看一边还有没蒸的鸡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鸡这种东西，仙界是没有的，当然，也许也有，不过是郁沁没有发现。前一阵子和明书出去，郁沁看到了鸡蛋，很开心地买了回来。后来发生一些事，郁沁忘了。今早郁沁难得的起床早，又饿了。懒得唤明书给自己弄吃的，想到自己许久没有吃到的凡界的食物，郁沁就想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郁沁在大学时候，用酒精锅煮过饺子和面条。这一次，郁沁就像干脆蒸鸡蛋羹算了。仙界没有酒精更没有酒精锅，却有着更为丰富的资源，郁沁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替代品。
“这是魔魂蛋，不是鸡蛋。好了，你先出去，我把这里给你收拾了……”柳妄尘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郁沁惊叫了一声。
郁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弄到，居然把锅烧着了。火势越来越大，一瞬间就到了郁沁无法控制的地步了。一边的柳妄尘眼疾手快地将郁沁拉到身后，随即双手掐法诀。
“沁儿，你现在先待在慕容世阳那里。”柳妄尘神色严肃地说道。
郁沁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很乖巧地听了柳妄尘的话。她待在这里也是添乱，还不如按照柳妄尘说的做。
见郁沁听话地离开，柳妄尘松了一口气。这里的气息不适合郁沁待，偏偏魔魂无处不在，又难以消灭。若非是万不得已，柳妄尘也不会亲自出手。他解决这魔魂倒是也容易，就怕这期间有魔魂逃离伤了郁沁。放眼望去，整个仙界能护住郁沁不让魔魂近身的也没有几个。慕容世阳偏偏是其中之一。
柳妄尘虽然相信以一己之力也能护得了郁沁周全，却仍旧害怕稍微一个疏忽郁沁出了事。他如今拿不起郁沁做赌注。即使只是伤了她一根头发他也不愿意。
慕容世阳听了郁沁的解释，顿时觉得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魔魂并非什么高等魔物，却让人防不胜防。魔魂最擅长伪装，他将自己的蛋悄悄放入仙界，一般的仙人根本就认不出来，更是有许多人像郁沁一样要把他们吃了。一旦将魔魂蛋打碎，他就会追随着将它打碎之人，慢慢侵蚀他的神魂，最终取代那个人。
魔魂一旦得了人的精气，便极为难对付。魔魂没有自己的身体，这只魔魂被郁沁打碎，已经有少许气息侵入郁沁身体内。当务之急，就是先把魔魂的本尊消灭。魔魂没有形体，会随着空气扩散，现在定然有少许魔魂的气体追随着郁沁而来。而郁沁若继续留在那里，定然会受到更多的侵蚀。而郁沁现在待在慕容世阳身边，魔魂是万万不敢靠近慕容世阳的。
慕容世阳忍不住叹气，他的这个女儿倒是会惹麻烦。罢了，他就好好地陪女儿吧，那些麻烦就交给柳妄尘去解决。想娶她的女儿自然没这么容易。
不过，魔魂蛋到底是怎么进入仙界的？在郁沁看不到的地方，慕容世阳的眼神一厉。他虽然和柳妄尘互相看不顺眼，但是这种关系到仙界的事情私人间任何的恩怨都可以放下。
“我先探查一下你的脉搏，再考虑你学习功法的事情。”慕容世阳将仙力缓缓送入郁沁的体内。
郁沁的神魂极为衰弱，根本就接受不了仙力。然而，郁沁的神魂却和慕容世阳极为相似，也是因此才能接受慕容世阳的少许仙力。
慕容世阳不动声色地将郁沁体内的魔魂彻底消除，随即拿出一部功法。
“这叫《养天诀》，极为适合你修炼。”慕容世阳缓缓说道，“这次可要记住了，是《养天诀》。”
“嗯。”郁沁最大的优点就是看起来乖巧。至于实际上她会怎么做，她会告诉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郁沁有些头疼地接过功法，修炼就是有一些好处，最起码学认字她是快了不少，如今这部功法里的字，她有一半左右都认识。可是，剩下的一半，天知道是什么字，笔画那么多，虽然她觉得它们挺面熟的。好吧，就算是郁沁都认全了，她也不懂什么意思啊！这种时候，郁沁格外想念柳妄尘这个奶爸了。
反正丢人就丢人吧！郁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