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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械阈牟辉谘桑涫底蛱煳罌h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到了,只不过当时太瞌睡,她想回答,奈何张不开嘴。
在乎她就能这么对她吗?坏蛋。
苏禧想起那天晚上的无助,她眼前漆黑一片,只能感觉一双大手捻着自己的腰肢,动作那么狠,像把她贯穿了似的。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像沙漠干燥的砂砾,一遍一遍地问:“幼幼……你爱不爱我?”
苏禧脸红成一片,往水里钻去。不能想,一想就害臊。
这就算了,他还逼着自己叫他“好哥哥,好夫君”。自己不答应,他多的是手段让自己张口。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苏禧泡了大半个时辰。期间听雁端来了一小坛梅花酿,是别院的人自己酿的。用的是梅花枝头最干净的一层雪,每年冬天都会酿上一两坛,酒味不浓,清雅甘甜,最适合一边泡温泉一边小酌。
苏禧平时不是嗜酒的人,她酒量不深。这回也不知是怎么了,喝了一小杯后,觉得味道好,不由自主便又多喝了几杯。
不一会儿,就见她脸蛋红扑扑的,杏眼朦胧,略有些迷离,头脑倒还算清醒。她晃了晃脑袋,见泡得差不多了,便从温泉池子里爬了出来。
外头寒冷,猛地从热水里出来,听雁担心她冻着,赶忙拿了一块薄毯披在她身上。
池边多水,苏禧正准备去屏风后面换衣服,却脚下一滑,身子往一旁倒去。就在她快摔进池子里时,一双手臂及时捞住她的腰,苏禧身子后仰,悬在半空,睁大眼努力想看清来人的脸。
却下一瞬,对方好像改了主意,身子一倾,与她一起倒入温泉池中。
第107章 神魂颠倒
“扑通”一声,苏禧跌入水中,被温泉水淹没头顶,刚擦干净的身子又湿透了。她站稳后从水里钻出来,气羞羞地瞪着对方,“你——”
分明是生气的模样,怎奈刚喝了梅花娘,双颊晕粉,杏眼湿润,毫无威慑力。
卫沨就站在她对面,握住她一只纤细的脚踝,提小鸡崽似的将她提到了面前。他刚从书房出来,十年前那桩贪污案太过复杂,牵一发则动全身,倘若真要调查个底朝天,恐怕会得罪朝廷不少官员,昭元帝真是给了他一个棘手的活儿。他与两位幕僚谈论了两个时辰,本想回屋见一见她,却发现她不在屋里,问了下人才知道她到这儿泡温泉来了。
卫沨托着她的小屁股,另一只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水珠,“小脸怎么这么红?”
苏禧怕掉进水里,双腿下意识地缠着他的腰,解释道:“我刚才喝了梅花酿。”
温泉周围的丫鬟都散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禧方察觉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他们两人身上都湿透了,布料紧贴着皮肤,况且她里头根本没穿衣裳,薄毯掉进水里,只剩下一件娇绿色的肚兜。她缩了缩肩膀,把自己藏进卫沨的怀里,那一身皮肤腻白胜雪,宛如饭桌上的糖蒸酥酪,又白又甜,叫人食指大动。
苏禧很容易便能感觉到卫沨的变化,往后退了退,别扭道:“……让我下去。”
卫沨抱着她走向池子一边,坐下道:“乖幼幼,别动,我只是想抱你一会儿。”
苏禧将信将疑地望着他。卫沨察觉到她的视线,捏捏她的脸道:“你不相信?”
苏禧诚恳地点了点头。
毕竟他那个抵着自己……根本不能忽视。兴许是他平时太贪婪,索求的太多,忽然克制起来,反倒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卫沨碰了碰她的额头,“你现在病着,承受不住,还是先将身子养好了再说。”
苏禧本来是不相信他的,不过他老老实实,看起来是真的只想抱着自己而已。许是泡了温泉,又喝了梅花酿的缘故,苏禧的头脑更加晕乎乎的,趴在卫沨怀里,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了。
她醒来时是在床上,外面正值黄昏,山顶距离太阳近,院子里洒了一片橘红。
苏禧深深呼吸了两口气,泡温泉果真有效,她这会儿头脑清明,鼻子也通畅,浑身都舒服多了。她换了一身半旧的蜜合色云锦短袄,外头披了一件牙白色斗篷,走出屋外,问门口的丫鬟:“卫沨呢?”
丫鬟拢春道:“回夫人,世子爷在书房。”
苏禧往书房走去,晋王府的别院太过枯燥,既没有藏书,也没有好玩的地方,只有看不完的账本。她想着半山腰苏家别院的瀚玉轩收藏了几本真迹孤本,便想跟卫沨说一声,去苏家别院一趟。
到了书房,里头安安静静。苏禧以为卫沨在看书,便没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世子爷,墨汁快用完了,奴婢给您研磨吧?”雪竹站在一旁问道。
卫沨面前摆着数十本案子,他一边看一边做批注,道:“你去看看夫人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命厨房去熬煮一碗粳米粥,清淡一些,不必一直在我跟前站着。”说着又翻了一页,想起什么,“她喜欢吃蜜汁腌萝卜,让厨房一并做了,那个能开胃。”
雪竹看着卫沨的侧颜,还想再说什么,抬眸见苏禧走了进来,忙欠身道:“夫人。”
苏禧看了她一眼,旋即收回目光,走到卫沨身边。
卫沨放下手中的案本,牵住她的小手,把她放到腿上,“醒了,好些了吗?”
苏禧点点头,把自己来的目的跟他说了。他听罢,沉吟道:“马上就天黑了,夜里山上不安全,明日一早我陪你过去。”
其实苏禧也不是非要他陪着,她自己过去就成了。不过眼见天色确实不早了,就没有勉强。她想起卫沨刚才说的话,歪头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蜜汁腌萝卜?”
卫沨刮了刮她的鼻子,“昨日见你多吃了两口。”
昨天苏禧胃口不好,卫沨让厨房做了一桌清淡的菜,她吃什么都没胃口。唯独桌上的一小碟蜜汁腌萝卜合了她的口味,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都记着。
卫沨握住她的手,轻轻婆娑,“身子有力气了吗?”
苏禧道:“怎么了?”
卫沨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商量道:“墨汁用完了,替我研一回磨吧,幼幼?”
那头雪竹低下了头,交握的双手捏得指尖微微泛白。以前卫沨没成亲的时候,这些端茶研磨的事情都是她与雪晴两人做的,自从世子爷成亲了之后,便不许她们贴身伺候了,便是每日更衣,也是她们将衣服拿过去,他自己换上。
雪竹晓得世子爷是怕世子夫人多想,他对苏禧的重视程度,他自己都没察觉,可是她们丫鬟却都看在眼里。
以往世子爷清贵冷淡,对待谁都一视同仁,不见他特别在乎过谁。然而世子夫人嫁过来之后,便完全不一样了,原来世子爷是有欲求的,他对人能这般细致,样样都为她考虑。为了照应她的口味,特地从吴郡请了一个厨子。白天他起的早,夫人还在睡,他避免吵醒她,换衣服时从不点灯。眼下分明忙得脱不开身,却为了陪她,宁愿自己更忙更累一些也要来西郊别院。
雪竹看向卫沨怀里的苏禧。就见她垂着睫毛,大抵是生病的缘故,唇色有些发白。被窗外的霞光一照,浑身都拢着薄光,皮肤瓷白,肌骨莹润,这般的容貌,委实有让男子为她神魂颠倒的资本。
苏禧推开卫沨,半真半假道:“我手上没力气,庭舟表哥为何不让丫鬟研磨?”
卫沨含笑看着她,不知有没有听懂她的弦外之音。“那等你有力气了再磨,好么?”
苏禧不说话。
卫沨婆娑她的手心,又不紧不慢道:“日后我书房的东西,只有你一个人能碰。”
听到这里,雪竹终于朝着卫沨和苏禧欠了欠身,从书房退了出去。她只顾埋头往前,很有些像落荒而逃。
雪竹离开后,苏禧也没了跟卫沨说话的兴致。她大病初愈,精神头儿本来就不大好,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然后朝卫沨做了个鬼脸,说了一句“我才不稀罕呢”,便从他怀里跳出来,跑出了书房。
卫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支着下巴,唇边挂着薄薄一层笑,模样无奈又纵容。
第108章 短舌匹菊
次日清晨,苏禧记着回苏家别院拿书一事,早早地就起来了。
听鹂服侍她穿衣服,她听见院子里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怔了怔,问道:“外面在干什么?”
听鹂一面给她束腰上的粉底洒金宽遥а幻娌喽颂溃骸盎毓媚铮翘憬憬阍谟肜钍涛辣任淠亍!�
苏禧走到窗边看了看,果然看到了院里站着两个身影。今日不轮到听雁当值,听雁手里持着一柄长剑,正在与李鸿过招。她的武功是当初将军府的大管事教的,自从祖父过世后,大管事自愿留在了吴郡给祖父守灵。听雁颇为敬重这位师傅,只不过如今离得远了,她不方便向师傅讨教武功,这才向李鸿低了头,求他教自己武功。
自从二爷卫汛那件事后,听雁一直处于自责中,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苏禧。
前几天刚缓和过来,她就下定决心增进武功,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苏禧。除了当值的时间外,她都会寻一个安静的角落,习武练剑,勤勤恳恳,十分认真。
眼下李鸿站在她对面,一袭青衫,手持木棍与她过招。李鸿不愧是卫沨的侍卫,武功了得,对付起听雁来游刃有余,偶尔还会点拨她一两句。二十几招之后,听雁一剑斩断了李鸿里的木棍。
李鸿颔首,道:“不错,比起昨日进步了十招。”
苏禧看着这俩人,正准备叫听雁进屋歇息一会,就听身后一声道:“世子爷,奴婢伺候您洗脸吧。”
卫沨也是刚醒,昨日他在书房待到后半夜,天快亮了才回屋睡了一会。他站在紫檀高架面盆前,雪竹拿着绞湿的巾子,正在伺候他洗漱。他显然仍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从雪竹手里接过巾子道:“我自己来。”
雪竹见状,关心道:“世子爷昨日没休息好吗?”
卫沨慢吞吞地“唔”一声。然后接过雪晴手里的细盐与薄荷茶,漱了漱口,这才清醒一些。
那个“唔”也不知是回应雪竹的问题,还是单纯因为头疼而发出的一声音节。
雪竹道:“奴婢家乡有一种茶,喝了之后能够缓解头痛,一会儿用过早膳后,奴婢给世子爷冲泡一杯吧。”
卫沨问道:“什么茶?”
雪竹便说了起来,“是短舌匹菊茶,喝了之后不仅能缓解头疼,还能耳聪目明,对身子也是有好处的……”
那边雪竹说完之后,见卫沨没反应,自作主张道:“奴婢给世子爷冲一杯吧?”
卫沨颔首,“也好。”
窗边的小姑娘回身,苏禧看向卫沨,粉唇微微抿着,方才还在跟听鹂说着话,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她移开视线,一言不发走到外头用膳,吃过饭后,对卫沨道:“我自己去别院就行了,你不必陪着我了。反正路也不远,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卫沨还是那句话,“我陪你去。”
苏禧与他说不通,只好由着他了。不一会雪竹端着一个墨彩小盖钟走了进来,放到卫沨面前,道:“世子爷请喝茶。”
苏禧瞧着这一幕,以前是从来不在意的,目下就随口问道:“为什么我没有?”
雪竹愣了愣,到底是卫沨身边的大丫鬟,很快恢复如常,解释道:“回夫人,这是给世子爷舒缓头疼的茶。奴婢不知您也头疼,这就去给您也冲泡一杯。”
苏禧抿了一口银耳雪梨汤,颔首道:“好呀。”
雪竹正要下去。卫沨却道不必了,将自己面前的小盖钟放到苏禧面前,抬手,拇指拭了拭她嘴边的汤渍,话中有话道:“我的给你喝吧。我怎么不知你还有头疼的毛病?”
苏禧不理他,默默地喝完了面前的银耳雪梨汤,心道谁说喝茶就一定头疼了?她才不头疼呢。
当然,最后那盏短舌匹菊茶,谁也没喝。
*
苏家别院没有住人,只有一个朱管事在。朱管事见到苏禧,忙把她迎了进去。
苏禧进瀚玉轩挑了几本琴谱和字帖,没有久留,便与卫沨回去了。
路上她低头翻阅琴谱,对身旁的卫沨不闻不问,看似认真,其实早已走神了。
苏禧在想今天早晨的事。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小心眼,丫鬟伺候主子,本该是天经地义的事,可雪竹一旦靠近卫沨,她便觉得浑身不舒坦。以前不是没有这种感觉,云津斋两个大丫鬟雪晴与雪竹都是贴身伺候卫沨的,贴到什么地步呢,换衣服这种就不说了,就连洗澡她们都能在一旁站着。
当然卫沨没让她们站过,可苏禧一想到有人能这般亲近他,便心里很不舒服。
她努努嘴,小脸明晃晃地写着“我不高兴”,叫人想忽视都难。卫沨噙着笑,也不开口,就见她一个人在那儿纠结,模样既可爱又好玩。最后快到别院的时候,他才扶着她的腰肢,将她放到腿上,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苏禧看着他,想问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刚嫁进晋王府时听鹂就打探清楚了。雪晴与雪竹进府十余年,七八岁起就在卫沨身边伺候。雪晴是先王妃薛氏身边陪嫁嬷嬷的女儿,那陪嫁嬷嬷对薛氏有恩,情分颇大;雪竹是卫沨在外头救回来的,彼时雪竹家里穷困潦倒,正逢大雪,她被父母遗弃在荒郊野岭。恰好卫沨从那里经过,便救了她,让她做了贴身丫鬟。
这样的情分,苏禧没有把握卫沨会为了自己,打发她们两个。
况且她们俩人并未犯下大错,自己贸贸然提这个要求,只会显得无理取闹罢了。
苏禧抿抿唇,最终还是道:“没什么。”
她从他腿上下来,坐回去,低头继续看自己的琴谱。
卫世子怀里空空落落,好几天没好好抱过她娇软的身躯。他大概知道她想什么,往常清晨她从不喝茶,今早却破天荒地埋怨雪竹没有给她端茶。那么明显的不悦,还说没什么?他双腿交叠,长臂一伸,便将她手里的琴谱抽了过来,“幼幼,我想听实话。”
他手臂长,便是苏禧反应及时,也来不及夺回来了。她疑惑道:“什么实话?”
卫沨见她装傻,抬了抬眉,随手翻了翻手中的琴谱,慢悠悠道:“这是樊先生的著作?《凤凰引》……倒是失传好几年了。世人只知樊先生创作了《凤凰引》,却不知他生平还写过另一首《双鸾鸣》,比之《凤凰引》多了几分成熟与洒脱,那才是真正的创世名曲。”
苏禧眼睛亮了亮,眼巴巴地看着卫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卫沨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道:“前几年我在一位友人家中看到过《双鸾鸣》,你若是想看,过几日我去借来……”
“我想看。”苏禧点头不迭,这时候多大的气都消了,可见琴谱对她的引诱之大。
卫沨见她答应得这么快,反而有些吃味。他哄了她这么些天,也不见她松口,如今只是一本破琴谱就叫她轻易低头了,难道那琴谱比他还重要?他手臂搭在膝上,转眸看她,笑道:“想看也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苏禧:“……”
这个老奸巨猾的大狐狸,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套她的心思。
他管的可真多,自己想什么都要管,她难道不能有一点小秘密吗?
苏禧嘟嘟嘴,正准备把自己对雪晴、雪竹的想法告诉他,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一个不稳,便扑进了卫沨怀里。此时尚未到晋王府别院,卫沨一手搂着她纤腰,一手掀起帘子,“停在这里做什么?”
车夫回头解释道:“世子爷,豫王府的马车挡在前面了。”
原来晋王府别院与豫王府别院毗邻,每逢上下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