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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嫌弃他,只是不嫌弃他身上沾着别人的血,才不是要跟他一起洗澡呢。
他自己都说在路上奔波了好几天,肯定没洗过澡,也没换过衣服,脏得要命。
苏禧扁扁嘴,放软声音,好商好量道:“庭舟表哥,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卫沨咬着她的小耳珠,几乎不必想便回答了她的话,他大掌往上,揉着她的绵软,“你不是叫我日后都不走了吗?幼幼,我以后都陪着你,疼爱你,如何?”
他的暗示这么明显,苏禧当然不会以为是单纯的陪着自己。她想起刚成亲那阵儿,自己连床都下不来的惨状,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你别总想着这些,我有正经事跟你说的……唔,卫沨……”
卫沨将一指探入她的口中,搅动,打散了她接下来的话。
以前苏禧听旁人说过一句话,小别胜新婚。当时她对这句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眼下自己切身体会了一回,总算是明白了。卫沨像是要把这两个月积攒的都招呼到她身上,她根本承受不住,嫩白藕臂缠着他的脖子,长睫毛一颤一颤的,带着稚嫩的哭腔:“好了吧……”
卫沨含住她嗫嗫嚅嚅的小嘴。傻姑娘,怎么可能好了,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卫世子这一个澡足足洗了两个时辰,外面的丫鬟不敢催,就是生怕水凉了,不停地去隔壁耳房添柴烧水。净房的浴池与耳房是相通的,有一个地灶,往里面添柴,便能保证这边浴池的水是热的。
事后,天边渐渐泛起一抹蟹壳青,马上就要天亮了,里头的动静才总算停了。
雪晴、雪竹领着另外两个丫鬟进净房清扫,就见池边溅了一地的水,世子夫人的月白色苏绣缠枝莲纹衣裳皱巴巴地扔在一旁,像是垫过什么似的,凌乱不堪。雪晴与雪竹不敢多看,低头默默地收拾了一切。
苏禧被卫沨抱到内室床上,他拿巾子给她擦了身子,又替她系上一件肚兜儿。她浑身都没有力气,绵绵软软的,水汪汪的杏眼瞅着他,只能任由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明显是敢怒不敢言。苏禧不敢再招惹他,刚才自己越是反抗,他便越是强势,她根本吃不消。眼下倒是学聪明了,老老实实、乖乖顺顺地缩在他怀里,既不反抗也不挣扎。当然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根本没力气挣扎。
她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他竟然能两个时辰……苏禧气鼓鼓地撑起腮帮子,方才想跟卫沨说的话这会儿都忘了。都怪他。
卫沨弯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故意吓唬,“还不睡觉,是不是想再来一次?”
果然,苏禧惊恐地睁圆了杏眼,扇子似的睫毛扑扇扑扇,然后赶紧唰地闭上了。
*
苏禧本来有一肚子话问卫沨,比如他身上没有受伤,却为何好几天都不回来;比如他这些天做什么去了;比如他究竟对卫汛做了什么……可是被他这么一折腾,哪里还记得自己要问什么,一闭眼便睡到了次日清晨。
云津斋风平浪静,寄安堂可是炸开了锅。
卫二爷卫汛仍未醒来,且高烧不退,晋王妃袁氏和廖氏闹到了晋王卫连坤跟前。晋王卫连坤这才知道卫沨回来了,一大早便把卫沨叫去了寄安堂。苏禧原本不想去的,她腰酸腿软,站都站不起来,但是又怕袁氏搬弄是非,还是换了衣裳,跟着卫沨一块去了寄安堂。
尚未走到跟前,便听里面传出一阵接一阵的哭声。
廖氏的最为明显:“爹,您要为二爷做主啊……”
晋王卫连坤已经从她们口中晓得了怎么回事,听到卫沨断了卫汛的两根拇指时,脸色沉了一沉。眼下见卫沨和苏禧走进屋里,怒声道:“逆子,还不快跪下。”
卫沨握着苏禧的手,神色淡然,道:“不知孩儿做错了什么,让父亲如此动怒?”
晋王卫连坤重重地一拍桌子,“你还有脸问,你二弟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问卫沨是如何脱险,又是如何回来的,一上来便质问他为何伤了卫汛。苏禧想起卫沨失踪时也是如此,晋王不关心他安危,只关心有没有人继承世子之位。这般冷漠,苏禧委实看不过去,忍不住想出声,却被卫沨握了握手心,制止住了。
那边晋王妃袁氏一边抹眼泪一边道:“自从薛王妃不在后,我将沨哥儿视如己出,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看待……未料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反过来害了我的汛哥儿……”
廖氏也跟着哭,“爹昨日没有看见,二爷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剑……”
苏禧这才知道昨日卫沨对卫汛做了什么。
她小脸绷得严严肃肃,却不觉得卫沨做得过分了。像卫汛那样的人,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卫沨面色不变,等袁氏和廖氏哭完了以后,方道:“父亲这便动怒了,若是知道王妃与二弟的打算,岂不更要气昏了头么?”
晋王卫连坤看着他,“这话什么意思?”
卫沨冷冷淡淡地看了晋王妃袁氏一眼。袁氏差点跳起来,道:“你胡说什么?”
卫沨收回视线,对屋外的李鸿与常鹄道:“把人带进来。”
不多时,李鸿和常鹄将两名穿黑色的男子提了进来。那两人均受了伤,跪在地上。
袁氏看清两人的面貌后,脸色一白,方才盛气凌人的姿态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那两名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晚行刺过卫沨的人。
卫沨道:“我在青州为何遇刺,父亲不妨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晋王卫连坤看向俩人。那俩人一路被李鸿和常鹄折磨,身上的骨气早就没了,不必晋王发问,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切。从卫汛要求他们做事,到刺杀卫沨,再到后来拿了卫汛的好处,答应远走高飞,事无巨细。
晋王卫连坤越听脸色越难看,看向袁氏,“他们说的是真的?”
袁氏连连摇头,拒不承认:“王爷别听他们胡说……妾身怎么会做这种事……”
说着看向卫沨,指责道:“沨哥儿,你为了洗脱自己的杀害胞弟的罪名,竟然反过来污蔑我们。你算计的真好!”
这才是真正的贼喊捉贼。苏禧抿紧粉唇,看向另一旁坐着的卫三爷卫泱,当初是他来向自己通风报信的,倘若他能站出来作证,那袁氏一定就会无话可说了。
卫泱接触到苏禧的视线,晓得她在求自己出面。可是他一想到二哥昨日受伤的模样,便迟疑了,踟蹰许久,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
苏禧目露失望。
卫沨倒也不着急,淡淡道:“是不是污蔑,王妃不必急着定论。”
说着,又让李鸿呈递上一样东西。
晋王卫连坤打开盒子看了看,里头是一个布偶做的小人,上头写着生辰八字。晋王脸色一变,那生辰八字正是他自己的,至于那字迹……正是晋王妃袁氏的。
卫沨道:“这是昨日我命人从王妃房中搜出来的,至于王妃为何会做这个东西,父亲不如亲自问问。”
袁氏一脸惊惶,不晓得卫沨是怎么找出来的这个东西,她试图辩解:“王爷,妾身……”
晋王卫连坤沉着脸,不等她把话说完,便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道:“贱人!”
第100章 人赃俱获
“你还想怎么解释?”
卫连坤这一巴掌力道不轻,只见袁氏的脸迅速肿了起来。她捂着脸,张口道:“王爷听妾身解释,这人偶是一个道士给我的,他说能、能……”因着近日卫连坤总去侧妃董氏的屋里,袁氏心有不甘,恰好昨日一个道士上门,给了她这个人偶,说写上对方的生辰八字,再用银针刺入心口,放在枕头底下养够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那个人便会对她回心转意了。那银针并非普通的银针,有定魂锁魂之效。袁氏自然是信了,只是要她当着董氏和众人的面解释,她拉不下那个脸。
袁氏吞吞吐吐不肯说,只一昧道:“王爷相信妾身,妾身对您一心一意,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晋王卫连坤狠狠地甩开她,将木偶扔在她身上,“到了这地步,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
卫连坤是个迂腐迷信之人,对鬼神一向敬畏。眼下袁氏竟然弄出这种东西来,自然是触了他的逆鳞,他当场便说出要袁氏“下堂”的话来。
袁氏一听,顾不得颜面不颜面的,赶忙跪在地上,将人偶的来历原原本本说了。“……王爷,妾身是一时糊涂,不该迷信那道士的话。但妾身绝没想过害您,求求您原谅妾身这一回吧!”
听了袁氏的解释,卫连坤只觉得愈发荒谬。
她竟然妄想用一个人偶控制自己的心思?何况是心口那个位置,他冷了冷脸,难怪近日总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之前不晓得这回事的时候,没有放在心上,眼下看见了这个人偶,便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他膈应得很,对待袁氏的态度也淡了许多,“那世子遇刺的事你又该如何解释?难道这也跟你没关系?”
袁氏想着自己是不行了,但不能连累了汛哥儿,便将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道:“此事是妾身一人所为,汛哥儿毫不知情。王爷要罚就罚妾身吧,求您不要牵连汛哥儿。”
卫连坤冷哼一声,卫汛若是毫不知情,她一个妇道之人能联系上这么些杀手?怕是他们母子一个都跑不掉。
只不过王室的妻子不能随意休弃,况且袁氏的娘家对他还有用处,他道:“晋王府容不下你这等心如蛇蝎的妇人,我看你还是搬到庵子里住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袁氏不安地问:“那汛哥儿呢……”
卫连坤冷声道:“你先管好自己吧。”
当天晋王卫连坤便与城外静元庵的师太说好了,让袁氏收拾了行礼,前往静元庵静心思过。这个结果比袁氏预想的要好一些,是以她没什么抱怨,老老实实去了,只当过一阵晋王消气了,便会接自己回去。只要汛哥儿和泱哥儿在府里好好的,她便还有希望。
然而袁氏显然想得太好了。她刚去第一晚,便收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紫檀盒子。那盒子放在禅房的榻上,她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颤颤巍巍地打开盒子,果见里面躺着另一截断指。
这次是食指。
接下来几日,袁氏每天都能收到一截卫汛的断指,她儿子的手,她是最了解的,一眼便能看得出来。袁氏如何舍得让卫汛承受这般痛苦,吵着闹着要回王府,心里将卫沨恨得透透的,只是庵子四周都有人看着,他们奉了晋王的命令,不准许她随意出入静元庵。无论她再怎么吵闹端是不肯放人。
八日之后,袁氏看着自己床上整整齐齐码放的十根断指,再也受不了地尖叫一声,彻底精神失常了。
*
再说回晋王府,自将晋王妃送去庵子后,苏禧日后便不必再去寄安堂请安了。
她也就这么点出息,为此高兴了许久。
卫汛也得到了应得的惩戒。听说他长时间高烧不退,两日之后便烧坏了脑子,不仅武功废了,下半身也瘫痪了,日后都得躺在床上,靠人伺候。一开始廖氏还心甘情愿地伺候他,只是卫汛自醒来后就变得脾气暴躁,稍有不顺便斥责怒骂,时候长了廖氏就受不了了,去外头买了两个丫鬟,每日让丫鬟们伺候他吃喝拉撒。
廖氏自然是埋怨云津斋的人的,然而能有什么用?卫汛与袁氏想谋害卫沨,下场她已经看到了,自己不过是一介妇人,能比他们更厉害不成?她索性连门都不出了,省得碰见苏禧,不晓得该拿什么表情面对她。
这头云津斋,过了好几天之后,苏禧才反应过来,有些事情还没向卫沨问清楚。
卫沨刚从外面回来,见苏禧不在内室,便去了她的书房找她。屋外刚下过雪,他肩上落了一层白白的雪沫子,身上透着寒气,不想传染给苏禧,便在火炉边站了一会。等身上的寒气消褪后,才过去将她从书桌后抱起来,直接放到一旁榻上,“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
苏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庭舟表哥,我有话跟你说。”
难得见她这么认真,卫沨眉梢微扬,配合道:“什么话?”
苏禧刚才独自想了半天,越想越生气。她嘟嘴道:“你当初没有受伤,也没有掉进悬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卫沨沉默一瞬,没有说话。
苏禧又道:“就算你不回来,为什么不让李鸿给我递个信呢?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她当时有多担惊受怕?
卫沨将她抱到腿上,正要说话,她便忽然推开了他,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仿佛忽然想通了什么。“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知道卫汛与晋王妃的计谋,受伤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将计就计,让卫汛和晋王妃放松警惕,然后找到证据……”
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卫沨道:“幼幼,你说的对,但也不全对。”他顿了顿,轻轻捏一把她滑嫩的小脸,继续道:“我并非有意不回来……”
话未说完,便被苏禧一下子拍开了手。她跳下短榻,气鼓鼓地看着他道:“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你就是没回来,也没让人通知我一声。你把我蒙在鼓里,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了。”
第101章 将心比心
一眨眼苏禧就跑出好远。
她非但生气,而且气得不轻。一想起当初卫沨没回来的时候,自己担惊受怕,每日都活在惶恐忧虑之中,而他却早已算计好了一切,独独没有告诉自己真相,便一肚子火。他知道自己听说他受伤时多担心吗?他怎么就不替自己多想想呢?
苏禧跑出书房后,没有回屋,反正回屋也会被卫沨抓住,索性就转了方向,往后头的花棚跑去。
是以卫沨只是晚了一点从书房出来,那个小姑娘便无影无踪了。
他回屋看了看,苏禧不在屋内,便问门口的丫鬟。丫鬟只看见苏禧去了后院,具体什么位置却是不知。卫沨颔首,只当苏禧是使小性子,并未怎么放在心上,便坐在临窗榻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她自己回来。
只是等了一个时辰后,仍旧不见苏禧的踪影。
卫沨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薄暮冥冥,阴阴沉沉,想必再过不久仍要下大雪。他搁下手上的书,披上墨色滚边狐狸毛里子披风,往后院走去。
云津斋后院宽阔,建了花棚、花圃和假山池塘等景物。虽说地方是挺大的,但也一眼便能看得到头。卫沨将这几个地方都找了一遍,却没有找到苏禧的影子。他又去了后头的秋千花架下,苏禧平日最喜欢到这两个地方,可惜底下空空荡荡,没有一人。
卫沨微微蹙眉,让李鸿回去前面问问,苏禧回屋了没有。
不多时李鸿回来,摇头道:“雪竹说夫人不在屋里。”
既不在后头,也不在屋里,难不成她去了王府后院?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卫沨一直知道那姑娘的气性大,遇事需顺着她的毛哄,否则她便要与你闹脾气。况且这事确实是他疏忽了,没有及时通知她,她闹脾气也是应该的。他让李鸿领着几个下人去王府后院寻找,府里统共这么大,总不至于把她弄丢了。
半个时辰后,李鸿回到道:“世子爷,小人将府里上下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世子夫人。”
此时外头已经天黑了,细雪纷飞,如同撒盐。夜里温度又冷又凉,若是在外面待在上一夜,可不是闹着玩的。卫沨脸色不大好,他接过李鸿手里的羊角灯,往外走道:“都找了哪些地方?府里其他院子问了么?”
李鸿跟上去道:“寄安堂和二房那边没问,董侧妃那里倒是问过了,只是夫人不在那。”
李鸿自然不敢说是世子夫人与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