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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仔细观察都能看出来,这还不是特别明显?”
我望向天空淅沥落下的下雨,默了默道:“阿岄,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有一天骗了你,而且是费尽心思来骗你。你会怎样?”
苏岄瞪大眼睛忙拽住我的手臂:“姐姐,你是被蓝家二……二老爷骗了身吗!”
“骗了身?”
我反应过来只觉头顶上有一排乌鸦飞过。昨日我想吃,他还不给呢。转瞬想到蓝奕费尽心思只为维护陈瑾,我的心蓦地一沉。他不愿被吃,是因为他口上说待陈瑾是兄妹情,是则却是深情埋于心?
见我脸色苍白,难过地耷拉着脑袋。
苏岄破口大骂道:“蓝奕这个混蛋竟做出如此丧……丧尽天良之事!姐姐你……你别哭,有阿岄陪着你。若是姐姐被赶出蓝家,大……大不了,阿岄照顾姐姐一辈子!”
“……”
见苏岄急得眼眶通红,马上快要哭出来。
我忙道:“阿岄,不是你想的那样。蓝奕没有骗我身,他只是骗我的情。”
“那还好。”苏岄长松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却在下一瞬瞪大眼睛骂道:“蓝奕这个混蛋怎么做出如此丧……丧尽天良之事!”
这日清晨,我撑着伞站在雨中,将我对蓝奕的感情,还有他欺骗我的事告诉了苏岄。
“阿岄,你说如今我要如何是好?”
苏岄气愤地跺脚道:“姐姐,阿岄近日有在研制炸药。要不我们用炸药炸死这对奸夫淫|妇!”
我抽了抽嘴角,黯然垂眸道:“阿岄,虽整个冬青镇的人皆我和蓝裴空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但我现在仍旧是蓝裴的妻子,哪有资格去干预蓝奕和陈瑾的感情……”
苏岄忿忿不平地嘟着小脸道:“可是姐姐在……在感情上,身份并……并不重要啊。你想想,嫦娥最后也和吴刚在……在一起了,那个媚娘最……最后也和自己夫君的儿子在一起了。所以只要是真……真爱,姐姐不必在……在乎世俗的眼光。”
我皱了皱眉:“阿岄,你举的例子真的恰当吗?”我顿了顿叹息道:“所以你说我到底该不该质问蓝奕?不问,恐我心难安。问,恐我心难安。不论问不问,我心皆难安……”
苏岄紧咬着唇,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再看了看花,沉吟良久后道:“要不姐姐先回……回去睡觉,这样便不……不必烦恼。此法虽非解……解决之道,但兴许姐姐一觉醒来,便能豁然开朗,顿觉男……男人算屁!根……根本不值得姐姐为其困苦心伤。”
我闻言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再看了看花,觉得苏岄说的不无道理。
遂,点头道:“阿岄,那你继续帮我研制那炸药,有备无患。我先回去,洗洗睡。回见。”
如今天刚亮不久,从大门而入,恐被人说闲话。
于是乎,我昨日翻墙而出,今日自然是轻车熟路翻墙而入。
刚翻下墙头,余光瞄到站在不远处的人影时,我不由虎躯一震。
糟糕!
被现场抓包,我该如何解释才好。
就是我其实是在翻墙晨练?还是说我刚才在追蝴蝶,一不小心就追到了墙外?
就在我思忖着哪个理由更靠谱时,耳边突然响起蓝奕沙哑的声音:“玉兮。”
原来站在不远处的人是蓝奕啊。
我长松一口气,下一瞬脸上却是一僵。
原来站在不远处的人是蓝奕啊!
本公主都没想好要如何面对他。
他怎么能这般冒然出现在本公主面前!
我垂眸绞着手,良久不见蓝奕有动静,不由抬头朝蓝奕所站的方向看去。
淅沥的细雨从天空坠落,蓝奕正在玉簪花旁静静地看着我。
此时他的脸比玉簪花更白,乌青的唇毫无血色,衣衫早已被雨水浸湿。一看便知他在这雨中站了许久。
见我抬眸望去,蓝奕缓缓朝我伸出手:“玉兮,你可以打我骂我,不要气坏你自己。”
“……”
蓝奕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轻易堵住我即将喷出口的一腔怒火。
我紧攥手,冷哼一声,咬了咬牙道:“不亏是冬青镇第一才子,能以话斩敌千人。”
蓝奕闻言摇头道:“玉兮,不是阿奕的敌人。”
想到他对我的欺骗,我苦涩地扬起一抹笑,垂眸道:“对。在你看来,我不过是空有一身力气的女糙汉。没资格做你眼中的敌人,只不过是你眼中的傻人,易骗,易忽悠。”
“玉兮……”
突然间一阵药香袭来,下一瞬我便被蓝奕紧抱在怀里:“玉兮,是阿奕之过。”
就蓝奕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我仅是一只手就能把他径直摁进尘埃里,随便再给他插三炷香。
但听到他沙哑中夹杂痛苦的声音,我竟连挣开他束缚的力气都没有,任由他这般紧紧抱着。
“玉兮,阿奕从未想过要骗你。”
我冷笑道:“你没有想过要骗我。你不过是费尽心思来骗我。”
蓝奕抱住我的手一僵,他沉默半晌道:“玉兮,我知那日如果被铁球砸到的人是你,待你找出下手之人兴许只是揍趴下对方。但被砸上的人却是我,待你找出那人后,你定会揍得对方只剩本条命。”
对于蓝奕的断言,我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诚然如他所说,我皮糙肉厚耐砸,砸伤我,我也不会太记仇,反正我好得快。但蓝奕却不同,这一个铁球砸下来,险些将他砸进鬼门关。
在听到野郎中说若是找不来银月蛇胆汁,蓝奕就没救时,我已下定决心,定要将砸伤蓝奕之人,揍得今后生活不能自理。
见我不反驳他的话,蓝奕眼中流露出一抹心痛之色,他摩挲着我眼底的青影:“玉兮,我亏欠瑾儿太多。在得知铁球是她扔下时,我虽不愿骗你。但我没办法眼看着你去伤害瑾儿。”
蓝奕一口一个瑾儿,我站在雨中越是听到他的解释,越是觉得心凉。
竭力压抑心中翻涌的酸涩,我道:“所以在你得知真相后,你担心陈瑾会被我揍残,比担心我被银月蛇拍扁要多……得多?”
看到蓝奕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的模样,我只觉自己被淅沥的雨水淋得透心凉。
我已经不用再去问蓝奕其他。即便他对陈瑾真的只是他口中所说的兄妹情。这番情谊也已经超过他对我的爱意。
我清晰地记得,那日我连夜快马加鞭连水的时间都不愿耽搁,急急拿着银月蛇胆汁回来时,蓝奕将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他说:“玉兮,你想要的答案,在这里。”
这般模棱两可的话,那时我却傻傻地当做这世间最美的情话,玉兮于心……简直是放屁!
我抬头,感受着坠入我眼中微涩的雨水:“蓝奕,是我向你表明爱意。但我并非是你可以用不上心的爱任意打发的乞丐。这样的爱,我邱纤不屑要。而你若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爱我,你不配拥有让我的名字刻在你墓碑上的资格。”
蓝奕闻言苍白的脸越发不见血色。
我掰开蓝奕的手紧抱住我的手,取下手腕上的玉镯塞入蓝奕手中:“小叔叔,算我眼瞎,错看你。”
☆、第40章 小兰乱流年V章
平躺在床上,淅沥的雨声吵得我脑仁痛,根本无法入睡。
我只要一闭上眼,蓝奕拿着玉镯,黯然站在雨中的模样便会在我脑海中晃来晃去。
再这样下去,我要疯!
我揉着脑门倏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盘腿默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本公主好不容易集齐七件百年宝贝召唤出坈昳,来到这冬青镇历练成仙。如今我却满脑袋想的是蓝奕,我……是不是傻?
他不过是本公主生命中画上浓浓一笔的过客而已。反正他也活不长,我何须感动于他想也不想为我挡下铁球,纠结于他想了很多为护陈瑾而骗我。这些完全没必要存在的杂念只会阻碍我历练的步伐。
是了!
于我而言修仙才是人生第一要事,其他的事情都不过过眼云烟,兴许数百年后,我连蓝奕是谁都不再记得。
我不断默念着心经,竟不知自己在何时睡着。
“大夫人!”
“大夫人,你快醒醒!”
当正梦到我和蓝奕一起坐在山头上看烟花时,筱三焦急的声音突然惊了我的美梦,将我拉回现实中。
见我迷蒙睁开眼,筱三忙道:“大夫人,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老夫人特意命我来寻你。”
“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我闻言倏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皱眉道,“为何之前没人通知我?”
透过铜镜,我看到慌忙为我梳头的筱三欲言又止道:“前几日,我本打算前来告诉大夫人,但……王夫人说她会亲自告诉大夫人。”
数次哼唧被我打断,想来定是王牡丹怀恨在心,打算让我在老夫人寿宴上出丑,所以故意不愿让我知道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
当我风风火火赶到正厅时,正好撞见王牡丹将一尊青玉佛作为寿礼送给蓝老夫人。见我突然从门口闯进来,我原以为蓝老夫人定会说我失了体统,让我再抄家书,等等……上次的家书我都还没抄。
果不其然,我刚想到这笔债,便听蓝蓉冷声道:“嫂嫂,你如今好歹也是我们蓝家的大夫人,如此失仪也不怕丢我们蓝家的脸。嫂嫂刚进府是被罚抄家规,看嫂嫂现在的样子,可是家规还没抄?”
我抿了抿唇,抬头正欲解释,却在看到白着一张脸坐在蓝蓉身旁的某人时,脑中拟好好的说词突然一空。
见我傻杵在原地,曾经不待见我的蓝老夫人拍了拍她身旁空着的位置:“晓是前几日纤儿差点被铁球砸到,心有余悸。这几日没睡好也实属正常,过来坐。”蓝老夫人说着又看了看脸色越发苍白的蓝奕:“老二这次被铁球砸到,伤势未愈,如果不舒服的话,便先回去休息吧。”
蓝老夫人对我的维护,令我甚是惊讶。
当我坐到蓝老夫人身旁时,只听蓝奕轻咳道:“老夫人,阿奕无碍。”
蓝奕说完黯然的目光往我身上一扫。
蓝奕深邃如井的眼眸总能令我为止失神,但这一刻我用指甲死掐自己的手,告诫自己不许再去看蓝奕的眼,他的脸甚至连他的头发丝都不许再看。
此时我陡然发现,喜欢上自己的小叔叔还真是一件令人心塞之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甚是尴尬!!!
为避开蓝奕的目光,我转头紧盯着坐在我身旁的蓝裴。感受到我放空的目光,蓝裴抬头淡淡看了我一眼。
我愣了愣地眨巴着,这算是我见到蓝裴以来,见过他出现时最正常的一次。
见我盯着他的脸失神,蓝裴唇角微扬,轻声笑道:“纤儿,这般盯着为夫,为夫甚是觉得难为情。”
几次与蓝裴见面,我只觉这次最不难为情。这蓝裴难道有病?
顺着他的目光,下一瞬我瞬间了然。只见王牡丹绞着衣角道:“今日是婆婆寿辰,不知姐姐为婆婆准备了什么寿礼?”
王牡丹故意阻拦筱三不告诉今日乃是蓝老夫人的寿辰为的便是这一刻。
王牡丹话音一落,蓝奕轻咳道:“那日嫂嫂为准备寿礼,结果险些在路上被铁球砸伤。嫂嫂,担心阿奕的伤势,前去缙云山寻药,这份贺礼便被嫂嫂忘在了阿奕这里。”蓝奕说完,便见站在他身旁的小厮手里拿着一紫檀木盒走到蓝老夫人跟前。
在小厮打开紫檀木盒时,蓝老夫人双眸一亮,拿起里面的滴血莲花菩提手钏,瞬间笑得合不拢嘴:“还是纤儿最懂我的心。”
我见状抽了抽嘴角,滴血莲花菩提极为稀少,想要找到形状大小相同的滴血莲花菩提用来做手钏更是难上加难。和眼前的滴血莲花菩提比起来,蓝老夫人脖颈上那串星月菩提瞬间黯然失色。得到心头好,蓝老夫人又怎能不开心。
但问题来了。
王牡丹道:“这滴血莲花菩提是珍宝阁的镇店之宝,有钱也买不到。不知月钱还不够买珍宝阁一支普通发簪的姐姐是如何买来这滴血莲花菩提的?”
这手钏是珍宝阁的镇店之宝?
抬眸看向蓝奕眼中的浅笑,我只觉心堵得慌。忙着去缙云山取银月蛇胆汁,忙着四处寻找扔铁球的凶手,所以蓝奕知道我根本不关心蓝府的事,知道我没有为蓝老夫人准备寿礼,而他则早就已经替我准备好寿礼和说辞,帮我堵住王牡丹的嘴。
这种被蓝奕看透,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甚是令本公主觉得窝火!
我转头看向蓝老夫人忽悠道:“珍宝阁是伏苏公子的产业。伏苏公子仰慕小叔叔,满镇皆知。听闻小叔叔说想拿这滴血莲花菩提作为给老夫人的寿礼,伏苏公子便分文不取,割爱赠友。确切说起来,这滴血莲花菩提手钏算不得邱纤送给老夫人的寿礼。”
蓝老夫人诧然看向蓝奕,蓝奕连眼都不眨继续接着忽悠:“这份寿礼虽是阿奕替嫂嫂游说而来,但其中却包含着嫂嫂对老夫人的心意。”
不亏是冬青镇第一才子,这番话堵得甚好。但本公主现在不想再领这份情,我道:“婆婆,这份寿礼并非我忘在小叔叔那里而未拿回来。这滴血莲花菩提手钏在我拿到的那日,小叔叔因此而受无妄之灾甚至见血,可见是不祥。所以邱纤并未打算拿这串滴血莲花菩提手钏作为婆婆的寿礼。”
“这……”
谁会在自己寿宴上收下一份不祥之礼,蓝老夫人闻言一怔,虽眼中流露出不舍,却还是将手钏放回檀木盒中,转而看向我道:“既然如此,不知纤儿到底为我准备了什么寿礼?”
在来的路上,我便已经想好。我拍了拍手:“筱三,拿上来。”
听到我的吩咐,早已站在门口的筱三满气喘吁吁抱着一块松木上前。
见筱三怀里抱着一块松木,王牡丹震惊地大张嘴巴,转瞬笑道:“姐姐,你这是何意?没来得及为婆婆重新准备新的礼物,也不至于随手从路边搬烂木来做婆婆的寿礼。”
诚然如王牡丹所说,这松木是我刚才经过后院时,灵机一动从松树上砍来的。
无视王牡丹奚落我的模样,我道:“筱三,拿刻刀!”
一炷香之后。
“好别具匠心的木雕!”当我收起刻刀时,耳边响起蓝老夫人的称赞。
此时我面前本只配拿去生火的松木此时已变成一尊栩栩如生的木雕,而我所雕正是蓝老夫人在菩提树下虔诚礼佛的模样。
“邱纤”的双手擅长打虎,而我的双手擅长用小刀捣腾各种小动物的尸体。如此举一反三,雕刻与我而言要比作诗简单得多。而且这木雕的构思,是我当年为送母皇四十大寿冥思苦想整整一宿所想出来的。只不过当年送母皇的寿礼是用蓝田暖玉所雕,而现在换成松木,我随便再将雕像上的脸也换了换。
我将木雕递到蓝老夫人跟前:“祝老夫人福如东海长水流,寿比南山不老松。”
虔诚向佛之心彰显于众,我又以松木喻其不老。接过木雕蓝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比起刚才更加灿烂:“纤儿,你这份寿礼我甚是喜欢。来,这是婆婆赏你的。”蓝老夫人说着从手腕取下玉镯欲给我戴上。
怎么蓝家的人动不动就喜欢送人手镯……
即便此玉镯非彼玉镯,甚至比起蓝奕之前送我的玉镯要差很多。
唯恐自己看到此玉镯思及彼玉镯,从而想起蓝奕,我忙推脱道:“此玉镯乃老夫人心爱之物。邱纤不能要,指不定哪天一抬手一不留神便砸碎玉镯。若是老夫人真想奖赏邱纤,不若教邱纤做同心烧饼。”
我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怔。
蓝老夫人回过神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