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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翻出什么了?〃李清吾脸上阴晴不定。
〃没什么,不过你少时作的一些画稿,有趣得紧。〃唐安宁浅笑道。
〃谁准你乱翻我的东西的?〃
〃也不算翻啊……〃唐安宁看着他,〃大多数都是堆在书架上的,只不过……有一日我觉得枕头下有些硬,便摸出了本妙书,想和你讨教讨教。〃
李清吾一僵,继而面无表情道:〃是男人都会有些这类图谱,不要告诉我你没有。〃
〃我是没有。〃唐安宁走到他身边低头对他道,〃我不需要,你忘了我唯一的经验也是跟你一起,你那些图对我来说,无用。〃
李清吾被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吹得痒痒的,不自在地偏了偏脸,眼睛看着别处,极力镇定道:〃我知害你误入歧途是我之过,所以我不会再害你。〃
〃你已经让我对女人无能了。〃唐安宁不让他躲,贴他更近了,〃五年来我都靠梦里见你以解相思之苦,就连鲍威看出我的喜好,送了我漂亮男孩子,我都没有要,不是我清高,我也有需求,可是再好看的我都没反应,即便是用嘴,所以我明白,我非你不可。〃
李清吾闭上眼睛推开了他,冷冷道:〃可惜,我并非非卿不可。〃
如何抉择
李宅最近气氛很是微妙,主人每日天不亮就提着画具出外写生,天黑才回来,客人则如主人般在宅子里出入自如,定时去厨房做饭,于午时出门送饭,然后在外半日,天黑之前携黑着脸的主人一同回来。
唐安宁从不掩饰自己的殷勤爱意,只要李清吾闲着,就会黏在他身边,虽不至于动手动脚,却也是暧昧十足,导致家仆均以各种理由辞了工,不屑待在这里。
李清吾已经习惯了异样的眼光,自是无所谓,唐安宁又是个脸皮厚的,更乐得家里没有其它人,宁愿自己忙点收拾起居、洗衣做饭。李清吾是个遵从习惯的人,唐安宁深知这一点,故而认定只要李清吾习惯了自己在身边,总有一天愿意敞开心扉重新接纳自己,比的,不过是耐性,不过比较难耐的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唐安宁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李清吾将自己关在门外,无法纾解体内喧腾的欲望。
如此过了二十日,李清吾没有往外赶人,亦对唐安宁不闻不问,像是没有这个人般,唐安宁终于觉得吃力,若是有点反应,哪怕是反感、发怒之类的,也比这样如同陌路的好,于是,唐安宁决定用些刺激性手段。
是夜,拎了坛酒,唐安宁从外面进来,对刚洗完澡穿着薄薄的里衣的笑道:〃二十年的女儿红,一起喝一杯?〃
本要让他出去的李清吾听到有酒,立刻咽下了嘴里的话,而是目光灼灼地问道:〃真的有二十年之久?〃
唐安宁眼神深邃,露出些笑意道:〃如假包换,喝了便知。〃
从几上拿出两个杯子,撕开封口纸倒满两杯,浓浓的酒香顿时倾泻散发出来、铺满屋室,李清吾露出痴醉的模样,不自觉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杯子轻酌了起来。一口入肚,满嘴留香,加上微辣的刺激感,李清吾细白的脸上出现了薄薄的红晕,沉醉般闭上了眼,只听对面唐安宁似是轻笑般低语:〃你啊,还是这么嗜酒!〃
李清吾睁开眼淡淡扫了他一眼,给自己的杯子满上,继续喝,不消片刻,一坛酒已消耗过半,李清吾依然面不改色,看上去清醒得很。唐安宁喝了两杯,眼神便迷离了起来,痴痴地盯着李清吾,笑意不减:〃他们都说我五年之间大变了样,为何你依然冷艳风骨、俊美惊人呢?〃
〃你醉了。〃李清吾淡道。
〃是啊,我醉了……〃唐安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上前抱住他,〃所以,我下面要做什么,都是酒惹的祸。〃说罢,一个提气将李清吾抱起来,送至床边,自己也将重量压在了对方身上。
李清吾面露冷意,语气漠然:〃想耍酒疯?〃
〃不是……〃唐安宁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鼻子,〃想爱你。〃
禁锢住李清吾乱动的手,唐安宁动作娴熟地剥开李清吾单薄的里衣,露出大片洁白细腻的肌肤,迷恋地吻了上去,带着一派虔诚,膜拜般吻遍他周身的□。李清吾已被挑起兴致,仍警告意味十足:〃现在给我下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我就是要发生些什么。〃唐安宁邪邪一笑,褪去李清吾身上的最后一丝半缕,握住了那微抬头的欲望。
李清吾口干舌燥,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唐安宁呼吸一窒,对着那片唇畔深深地啃咬了下去。胸膛里像是有一团火,叫嚣着喷发,李清吾已沁出了薄薄细汗,手也不自觉地攀上了唐安宁的背脊,与以往的孱细不同,现在的唐安宁全身都是紧致的肌肉,刀削般硬邦邦的,男人味十足。感受到对方的响应,唐安宁沿着他的眉眼一直往下,吻遍他所迷恋的各个角落,最后停在了蓄势待发的高耸之处。吞吐之间,李清吾感受着身下一片温热包裹着的致命的美妙感,在一道白光之中,尽数释放了出来。
轻喘着气,李清吾看到唐安宁嘴角滑腻地抬起头来,极为□地将刚刚吸出来的东西吞了下去,用带着腥膻气味的嘴对着李清吾的唇,喃喃低语:〃还想无视我吗?〃
李清吾的眼神渐渐清明,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没醉。〃
〃不,我醉了,我还想更醉……〃将手伸到紧闭干涩的入口,唐安宁将他翻过来,继续用口舌湿润,待对方软化适应,一个猛子冲了进去,李清吾疼得闷哼了一声。
唐安宁吻着他的背脊,轻轻耸动了起来,一下接着一下的猛烈撞击让李清吾久未沾雨露的身体变得极难自制,不由自主地□了出来。唐安宁像是有发泄不过来的精力,正过来反过来反复倾轧,直至于力量的顶峰宣泄出乳白的液体,气喘吁吁地躺在了唐安宁的身上。
一时间,两人均没有说话,只闻窗外深山处断断续续的不明鸟叫和间或传来的阵阵狼鸣。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唐安宁声音略哽咽,将脸埋在李清吾肩下,闷闷地问道。
李清吾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自言自语般说道:〃怎么就不愿放过我呢?〃
〃是你不放了我。〃唐安宁没有抬头,〃不然为何我一直都被你迷得昏头转向,想忘都忘不了。〃
〃你后悔过吗?〃李清吾看着窗外微白的天际淡淡问道。
〃后悔……〃唐安宁轻轻咬了他的锁骨,〃我最后悔的是没敢牵着你的手告诉你,我爱你。〃
〃若是我说我一直后悔遇见你,你会就此放手吗?〃
唐安宁抬起头,深深地看进他的眼:〃我会一直缠着你,不死不休。〃
久久的,李清吾终于吐出几个字:〃说吧,到底什么事?〃
年初,魏梁最热闹的盛世要数一年一度的斗书斗画会,由当今享负盛名的青年才俊,文人士子,代表各自的书局或是学院进行比试,最终赢的可以得到当今圣上的亲笔题匾,并有幸获天子门生的称号,一时间各书院、书局均派出代表参赛,作为当今书画界的两大巨头,唐府墨轩和桐安忆清,依照旨意,都必须参加,唐老爷请来了书画名家段天流执笔,大有力压群雄之势,忆清却一直没有动静,平静的不象话。
忆清虽培养了一批润笔的能人,却只是在构思、写作方面有优势,这书画技艺水平平平,不足以和唐府抗衡,本来唐安宁对此并不在意,岂料唐老爷为拨头筹,竟设法让当今纾南王做评判,并规定各参赛者必须按题出一部作品,否则以欺君论处,这样一来,为了忆清的声誉和将来,唐安宁必须认真对待了,不过书他可以,画该找谁呢?在他心里,只有一个人合适。
静静地听他说完,李清吾情绪不明地说道:〃所以让我帮你?〃
〃不是我,是忆清。〃唐安宁坐起来,从一旁拿出条干毛巾将李清吾身上擦了擦,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轻道,〃只有你可以。〃
李清吾倦怠般闭上眼睛,低声道:〃我帮忙了,你会离开?〃
唐安宁本要回自己屋的,听了这话,转过身来不言语,将身上衣物除得干干净净,钻进了李清吾的被窝。李清吾被冷得一个激灵,睁开眼瞪他:〃做什么?〃
〃让你绝了要我走的心,习惯我睡在你旁边,睡一辈子。〃说着一把搂住李清吾的腰,脸埋在他肩窝,李清吾不自在地扭动着想要挣开,只听他道,〃再动我就不让你睡了。〃李清吾安静了。
唐安宁一夜好梦,醒来的时候,李清吾已经不在身边,唤了暗处的影卫,问了李清吾的去向,得知对方并没有就此逃开,这才起身梳洗,去厨房做饭。
正午,唐安宁刚要去送饭,李清吾已经回来了,示意他到自己屋里等着,自己则去井边净手。唐安宁听话地将饭菜端到了李清吾屋里,等到他来,亲密地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摆好碗筷体贴道:〃饿了吧,我们吃饭。〃
李清吾避了避,不自在道:〃我自己有手。〃捧了碗慢慢吃了起来,唐安宁挺高兴的,也顾自慢慢咀嚼。李清吾吃了一会儿,对他道:〃画的要求是什么?〃
唐安宁一愣,继而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微微一笑:〃不急,先吃饭。〃
李清吾不再多话,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翻腾了好一会,他爱唐安宁不错,他怨唐安宁更无可厚非,诚然,他一直喜欢唐安宁,即便被骗过,也不怎么恨得起来,但是不恨不代表原谅,至少现在以前那份热烈感情已经不复存在了。
吃完饭,唐安宁不待李清吾反应,便拉着他走到院内树下,按他坐在石凳上,蹲下身来直视他的眼睛对他道:〃我知你现在心里容不下我,但我说了,我愿意等你接受我,更会努力弥补,可是你不能闭着心不让我进去,我说过这辈子缠定你了,你甩不开我,所以不如试着接受我,若是你不信我,我愿意每日在你耳边说那三个字,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李清吾额角抽了抽,心道他倒是越来越无赖了。垂眸深思,半晌道:〃好,我应你,但你要给我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接受你,所以你不能逼我。〃
唐安宁见他松口,一喜,?黑的眼神愈加深邃,半支起身子轻轻吻了他的眉间,勾起唇角道:〃那是自然。〃
斗书斗画会下个月即将举行,唐安宁让人先行前往打点,自己则带着李清吾慢悠悠地在路上行,李清吾自出狱之后就没在人多的地方多做走动,突然在人群中活动,很是不适应,加之他的长相绝佳,更是引得众人侧目连连。
唐安宁在一旁撇了撇嘴,冷冷地扫了眼周围,口气酸酸地对李清吾道:〃看来要给你备个面纱了,省得尽惹苍蝇,还是男女占尽。〃
两人来到一家客栈歇脚,坐到靠窗的位子,看着脚下的街道,李清吾感叹道:〃不过五年,我已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连走路都变得不真实。〃
唐安宁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目光黯然,低声道:〃对不起。〃
李清吾听得真切,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你确实应该对不起。〃
唐安宁被他笑得晃了神,莫名地看着他,只听李清吾道:〃我白白少见了整整五年的阳光和美女,你要怎么赔我?〃
唐安宁虎了虎脸,捏着他的手道:〃怎么?你还想找女人?〃
李清吾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行?我对女人硬的起来。〃
唐安宁不说话,站起来朝掌柜的丢了一锭银子、说了句〃一间上房〃,便拉着李清吾进了房间。关上门闩,甩手将李清吾丢上了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现在就让你对女人硬不起来!〃
屋外喧腾不止,室内一片旖旎,伴着丝丝轻喘和□,渐渐没入嘈杂。
一路半行半止,两人终于来到帝都,前往事先定好的客栈下榻,赛题已于前两日公布,经典而落入俗套的课题:大好河山。
唐老爷子顿觉押对宝了,这段天流是画国画的好手,这课题对他来讲易如反掌。唐安宁得知题目后并不着急,命人准备了些李清吾喜欢的吃食,和一坛上好的梨花白,整日待在客栈里和李清吾喝酒作乐,到了斗画之日,李清吾空手人拎着坛酒来到会场,香未点尽便作成一幅青山绿水,颇有些小家碧玉的秀气,看着与这题目的大气不尽相符,众人都暗暗失望,将希望押到了段天流身上,段天流画了一幅贴切题意的秀丽江山图,气势恢宏、尽现山峦陡峭、气吞如云的磅?。纾南王默默不语地看着下首两个画师,转而对身边的太监道:〃将二人的画呈上来。〃
淡淡地看了两幅画,纾南王对二人道:〃请两位画师说道说道吧。〃
段天流俯首作揖,对上首王爷道:〃草民所作是绝入云端的青石山,地势陡峭、高耸入云,极具气势,一如我朝巍峨不动的霸主地位,故而以此为形来表达壮丽山河之意。〃
〃说得好。〃纾南王眼角露出笑纹,〃好一个巍然不动的霸主,我君圣明,使得我朝基业百年不曾动摇,河山秀丽、万人敬仰。〃接着又对一旁懒懒站着的李清吾道:〃李画师的画作又有何名道?〃
意外之外
李清吾淡淡一笑,露出颊边稍浅的酒窝,泰然道:〃我所见的大好河山无非青山绿水、村落人家,一派安和祥宁,所以,我眼中的江山即为这世间最为平常的一景。〃
纾南王捻了捻须,微微点了点头:〃也算合意。〃低声对身边的太监说了些什么,只听那太监当众宣布道:〃今日斗画,墨轩段天流胜!〃
李清吾意料之中般无甚喜悲,对身后的唐安宁微微一晒,表达一下歉意,唐安宁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唇道:〃无妨。〃
待李清吾下来,唐安宁代表忆清上台参加斗书,纾南王给出的题目是以美人为题赋诗一首,限时一炷香,墨轩派出的是唐大少唐安平,极富盛名,且极善赋诗,听了题目后微微一笑,思索片刻便下起笔来。一旁的唐安宁则是直直地盯着李清吾,随后邪邪一笑,也跟着洋洋洒洒地挥起笔墨。
时间到,两篇诗稿被呈上去,纾南王先看的是唐安平的诗,看完极为欣赏地点了点头,叹道:〃妙啊!绝妙啊!真正是美人如玉、红袖添香啊!〃爱不释手地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直到身边太监扯了扯他的袖口,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作品等待评判,轻咳了一声,去看唐安宁的作品,哪知一看不禁脸色大变,将诗稿大力地拍在桌上,怒声道:〃大胆唐安宁,居然敢口出逆言,辱没圣上,来人啊!给我押进大牢!〃
从一身轻松到满身枷锁只是一瞬间的事,唐安宁在顷刻之间就被冠以逆言罪,送入刑部。只是在被押走的那瞬间看到李清吾淡然冷漠的眼神,心里渐渐凉了。
出事的第二日,李清吾便被〃请〃到了唐府。唐老爷见到他后,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可怜的甥儿,你受苦了!舅舅现在将那狼心狗肺的家伙送入刑部大牢,为你报仇了。〃拉着李清吾坐下,唐老爷滔滔不绝地说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不会是我唐家子孙,你娘当年可是第一美人,你爹也不难看,我就想他们的孩子怎么会那么平凡,原来是那毒妇乘机将人掉了包,还设计害你,让你白白受了五年冤屈,不过现在好了,他罪有应得,我稍微打了声招呼,里面有的他苦头吃!〃
李清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漠然道:〃找我来就是说这个?那么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走?往哪儿去?〃唐老爷堆笑,〃我已经吩咐下人将荷院收拾出来了,你就住回来,家里方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