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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将军不信命,他只信自己,只信自己手里的刀,只信自己手上的兵符,只信人定胜天,安雨沐,从来都不信命中注定。
马车车轮无声的滚过行道,檐下的铃声被荡起阵阵铃声,在宫门里这一段无人的路上洒下唯一的声音。
安雨沐看着窗外掠过的一个个檐,一堵堵墙,光洁有力的手托着下巴,眼神温柔的注视着这一切,肩上披散的乌发被风扬起,拂过他俊逸的脸。
他相信,这里终有一天会……
“流七,待会若是看到了什么未曾见过的事,可千万不要大惊小怪啊。”他轻轻说着,眼睛便闭上了。
景流七更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完全不在状态的安雨沐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心里的那股子兴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安雨沐的一盆冷水泼了只剩了几分热度。
待到了将军府,安雨沐先是看了一眼停在自家府门外的鸾轿,脸上就不由得软化了一些,紧跟着下了车的景流七见状,狐疑道:“霓裳公主果真天天都来你府上看那个杀手?”
安雨沐正要回答,就见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奔了出来,一下子重重的跪倒在了他们面前,“主子!”
景流七皱眉:“我说你怎么就没有看到我?”
跪在地上的侍卫就泪目了,“主子,国师,十里姑娘带着霓裳公主正要在后院杀猪啊!”
景流七嘴角一抽:“……好雅兴。”
安雨沐扶额。“我就知道,付久墨呢?他怎么没拦下那两位活祖宗?”
小侍卫当场就泣不成声了,“侍卫长、侍卫长他,他……”
“他怎的了?”
“侍卫长正被逼着给两位祖宗烧开水准备洗猪啊!”
安雨沐&景流七:“……”
说到杀猪一事,要说安雨沐和十里折蓝的孽缘,也差不多可以算是从猪开始的,只不过那时候是十里折蓝扛着被她打昏了的剃光了毛洗干净了身子的猪一路奔逃,后来被安将军害得摔死了那头猪,现在是十里折蓝撺掇着整个将军府给她带头猪来用将军最爱的长剑当场剃毛,并行杀猪,煮猪一事,吓得将军府的人奔逃而已。
安雨沐和景流七到达后院的时候,顾霓裳正坐在湖边把长长缀花的裙角缠起来,眼睛还忙着看一边,吆喝着:“折蓝,那里还没有刮干净!那里蹭上泥了!”
景流七木然的转头看安雨沐:“我记得,霓裳公主除了在你面前的时候,一直都很温婉,现在这个不是她吧?”
安雨沐镇定的回答:“流七,相信自己的眼睛。”
景流七捂住脸,作悲催声:“我!做!不!到!”
安雨沐叹口气,正想安慰安慰他,身后就突然响起了付久墨的声音,“麻烦让让,麻烦让让,有热水,小心别烫着了……我叫你们让你们怎么不让啊!”
安雨沐和景流七都是一愣,然后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身后的付久墨。
扛着重量级水缸的付久墨:“……”
景流七一格一格的转向安雨沐,“没想到,连久墨都沦陷了。”
安雨沐苦笑。
被惊吓到的付久墨嘭的一声把水缸放在了地上,正要跪下行礼,就看见一大捧水从水里溅出来,一时间,水缸周围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大退了三步!
热水浇在了台阶上。
景流七的脸色有些发白,付久墨的脸色有点发青,安雨沐的直接发了黑。
“主子,属下……”
“久墨。”一个女声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付久墨的忏悔,“你怎的把水泼了?”
话音未落,并排站着的安雨沐和景流七就被推开了,十里折蓝从容的从自己开辟的空隙里走出来,蹲在了付久墨面前。
她上下看了看付久墨,“嗯,没烫到就好。”
说完,她就一把把付久墨从地上扯了起来,“跪着干什么,平日里在你主子面前还没有跪够吗?”
付久墨看了眼安雨沐,猛地低了头。十里折蓝顺着他的视线回了头,眼神正好撞进了安雨沐的眼睛里。
“安雨沐。”十里折蓝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
安雨沐沉默了两秒,眉角抽了抽,“十里,你……”
“我怎的了?”十里折蓝不解。
安雨沐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十里,你……”
二女彪悍,摇头无奈
————小剧场————
问:各位对于将军府里的两位女祖宗,怎么看?
安雨沐【深吸一口气】:十里想怎么做,都好,至于霓裳,十里喜欢和她一起,我也没有意见。
景流七【微笑】:烦恼的是师兄,我只是看戏的。当然,对于师兄的遭遇,我报以万分的同情。
付久墨:【老实】:我只是个侍卫,听主子的话就好。
……鉴定完毕,从上至下,顺序分别为畏妻症患者,专业幸灾乐祸三百年人士,绝世忠犬一枚。
————正文————
安将军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十里,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小心伤口又裂了。”
景流七:“……”其实师兄你刚刚是想发火不是想慰问的吧,怎么出口就变关心了!师兄原来你是怯妻的对吧!
十里折蓝奇怪的反问:“这句话你昨天就和我说了,可是我和霓裳一起在后园里爬了一下午的树都没有事。”
景流七:“……”嫂子你的复原能力太强了。
十里折蓝看了景流七一眼,被纱布缠着的脸上,露出来的眼睛里冷色浅浅浮起,“你刚刚说了什么?”
景流七一顿,安雨沐就一巴掌拍在了他头顶,勉强笑了笑,“十里,这是国师,刚刚说梦话呢,无事。”
十里折蓝冷冷哼了一声,眼神在景流七身上扫了一下,就收回去了,“久墨,把水抬过来。”
付久墨低声应了一声,看也不看安雨沐和景流七一眼,就抬着水缸跟着十里折蓝越过他们二人,往院子里去了。
景流七楞了一阵,终于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来,“我说师兄你啊,彻底被驯服了嘛,看你刚刚那窝囊样,哈哈哈!”
闻言,安雨沐也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景流七,半晌,景流七才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安雨沐的眼神在他眼里也怎么看怎么阴暗了……
景流七一个激灵,转过了头不看安雨沐,打着哈哈道:“我说师兄,那个杀手叫什么来着?”
安雨沐微笑着,回答:“十里折蓝,怎么,你也想上去和她亲近亲近?”
景流七拼命的把脸转向一边,继续无视安雨沐话里的四溢的寒气,“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师兄你的人,我怎么有胆子去抢?我只是想去和霓裳公主套会儿话罢了。”
“霓裳有心上人了,你也没机会了。”
“呃……”国师语塞了
安雨沐看向正被十里折蓝指挥着把猪放进缸里的自家府上的侍卫长,低低道:“不然,你以为为何霓裳公主要天天来看十里,那个丫头啊……”
只是找了一个来看喜欢的人的理由而已。
要说景流七跟安雨沐一起混了这么多年,除了当年从山上学完归京,景流七就没有再看过安雨沐有这么多情绪变化。
景流七微微掐了一下小指,偷偷看了安雨沐一眼,心里笑道:还说你不信命,这回你不信也不行了,看你自从十里折蓝来了之后的那变化,呵呵。
“安雨沐!”
十里折蓝的声音突然远远的传过来了,安雨沐想也不多想的就应了一声,抬脚就往十里折蓝那边走了,“何事?”
十里折蓝正坐在湖边的矮阶上,身边坐着和她一样把裙角卷的老高的顾霓裳,两个人面前趴着一只光鲜亮丽的被剃光了毛的猪,一边不管是顾霓裳带来的侍女还是守着十里折蓝的侍女,脸上都是满满的苦笑不得。
看着这场景的安雨沐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到了十里折蓝面前,问:“寻我何事?”
十里折蓝把手上刚刮完毛的刀一扔,双手一抬,直直的看着安雨沐道:“手上伤口裂开了,带我去换药。”
顾霓裳闻言,关心道:“折蓝,你可是疼了?”说罢也不等十里折蓝回答,就看向了安雨沐,催促:“你还不快过来?”
十里折蓝话说的理所当然,顾霓裳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她向来认为安雨沐是欠着十里折蓝的,即使她已经知道了是安雨沐救了十里折蓝,至于安雨沐怕和女人接触的那个毛病,也被她自动遗忘了。
不过作为安雨沐的忠心下属,付久墨是不会忘了这一点的,一看安雨沐听完十里折蓝那话脸上有点发了黑,付久墨立刻站了起来,说:“十里姑娘,还是让属下带你去吧,将军方上完朝,想来是累极了的。”
“累?”十里折蓝复述了一遍,还是看着安雨沐,“我记得,将军当年可是在战场上接连大战了将近五日才彻底累昏过去,怎的如今只是上一下朝就会累了呢。”
言下之意,付久墨你就不要再睁眼说瞎话了,安将军的传奇你也不敢说它是假的。
安雨沐被十里折蓝看得有些发了毛,背上的鸡皮疙瘩都一起站起来了,身经百战却注定被女人克死,安雨沐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又踩了这位老祖宗的痛处,但是安雨沐还是很识眼色的,要是他再推脱,十里折蓝还指不定想出什么歪招来。
于是硬着头皮,走到十里折蓝面前,伸出手,“来吧。”
谁知十里折蓝却不动,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纱布之后的脸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安雨沐心里正忐忑,十里折蓝就淡淡的开了口:“背,不要扶。”
安雨沐下意识的拒绝:“不行。”
十里折蓝立刻冷笑了,顾霓裳的脸色也顿时拉了下来,她跳起来,拎着十里折蓝刚用完的刮毛的刀指着安雨沐,怒道:“背个女人你都背不起吗?”
安雨沐侧脸,无语凝咽,难道他能说,刚刚那一瞬间他脑海里迅速做出了一个等式——抱等于更大的接触等于连续四个晚上的噩梦等于半个月的厌食等于立刻拒绝?
……他保证顾霓裳那丫头会立马跳到他身上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想想自己把十里折蓝带回府的最主要一个原因,安雨沐还是向着两个霸权主义的女人低了头,“不是……我……”
还没等安雨沐的话说完,十里折蓝就站了起来,直直的走到了安雨沐面前,眼睛里有点点阴谋得逞的得意。
“……”安雨沐淡定的和十里折蓝对视了两秒。
十里折蓝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安雨沐也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他完全可以想象出来那种冰冷中又带了点坏笑的模样。
“你……”安雨沐咬着字音,“我觉得,我应该好好和你聊一聊。”
十里折蓝点头,抬手,“先给我换了药再说。”
“这是你答应的。”
十里折蓝有些意外的睁大了些眼睛,安雨沐说的话带了点奇怪的意味,不过,还没等她想清楚,安雨沐就行动了。
伸手,点穴,弯腰,揽腿,抱腰,只听到了身旁三声惊呼,十里折蓝就被安雨沐稳稳的抱在了怀里。那个据说有着畏女症的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认真道:“你手伤了。”
十里折蓝的眉角在微微抽搐,“是。”
“所以还是抱着比较好,你不用动手。”说完,不等十里折蓝反驳,安雨沐就直接抱着她走了。
“……”
路过顾霓裳面前的时候,安雨沐侧了侧脸,向着她说:“有些时候还是不要质疑我比较好,霓裳公主。”
顾霓裳哼了一声,“快滚。”
安雨沐笑了笑,抬头,对上一边景流七的眼睛,这个目睹安将军全程被欺压的国师还在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眼睛里满是不怀好意的光。
十里折蓝没有说话,她直接闭上了眼睛,拒绝再看安雨沐,虽然现在安雨沐已经把胡子剃了,衣服换了,全身上下再找不回那天晚上猥琐的遗迹了。
话说,当初安雨沐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十里折蓝面前的时候,十里折蓝还大大了吃了一惊——虽然安雨沐没看出来。
转过一栋小楼,就到了十里折蓝暂住的姚居。屋外的莲花开得正艳,风吹来的时候,还可以闻到点点清香,品到丝丝清凉。
“十里。”安雨沐抱着十里折蓝进了屋子,把她放在床边,熟练的去了一边拿药,“你知道霓裳喜欢久墨?”
十里折蓝冷冷的看着安雨沐:“不知道。”
“咦?如果不是想撮合他们,你为何要把我叫出来?”安雨沐诧异的问。
十里折蓝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媒婆,做什么要撮合他们。”说罢,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纱布里浸出的一抹红,半晌,才道:“不过是不喜欢你带来的那个国师罢了。”
“这又是有何原因?”安雨沐拎着药盒走过来,“我记得你可没有和他说什么话。”
十里折蓝手抬了抬,像是想一巴掌拍到安雨沐头上,但是安雨沐却在这时候起了身,另去取了一块纱布。
看着安雨沐的眼睛一沉,十里折蓝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懒懒道:“两面派,不必交谈我也知道的。”
安雨沐好笑的走回来,在十里折蓝面前半跪下去,托起了她的手,“说到两面派,你不也是其中翘楚……手翻过来……你醒过来之前我可一直以为你就是性子冷淡点,可没想到你也是个坏心眼的……手不要动!还小吗?”
十里折蓝沉默了一会,看安雨沐把她手上的纱布一层层绕开,露出最里面的血肉,忍不住的,轻声说了一句:“……其实,谁不是呢?”
刚拿出药膏的安雨沐奇怪的抬头,“什么?”
十里折蓝看了他两眼,静了两秒,最后一抬脚踹了他一下,冷笑,“要说会装的,安将军你不也是翘楚,看你这腿和手抖的……身上起疙瘩了吧?”
安雨沐:“……”
“看你这情况,看来今晚的训练强度要加大了,”十里折蓝一字一顿的说着,无视开始脸色发白的安将军,“安,雨、沐。”
安雨沐颤抖了。
于是,在安将军逃与不逃的思想斗争中,将军府送走了欢乐的烤了一上午猪肉的国师和公主,迎来了美好而安宁的夜晚……
将军畏女,但求放过
————小剧场————
问:说到安雨沐的畏女症,相信很多人都很好奇十里当年是怎么给安雨沐治疗的,两位能说说吗?
十里折蓝【转头看安雨沐】:雨沐,你还敢碰其她的女人吗?
安雨沐【一个激灵】:不敢。
十里折蓝【坦然】:所以当初的行动是失败的。
问:所以?
十里折蓝:这种丢脸的事,你觉得我会在你面前自己说出来,自找难堪?
问:……其实你就是护食了对不对?
十里折蓝【擦拭大刀】:我家的男人,难道你想来护?
……
————正文————
十里折蓝住进将军府的第一天,其实在顾霓裳给她上药的过程中就昏过去了,那一个晚上她是睡过去的,安雨沐也没有来探视她——皇帝被行刺的消息让帝都的所有大臣都在那个晚上震惊了。
第二天安雨沐就在上朝之后被留在了宫中,顾霓裳也因为有人行刺一事被禁足了,十里折蓝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莫阙正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她。
这个男人手上摇了一把白玉扇,眉眼间笑意浅淡,一头乌发直垂而下,在床上铺展了开来,甚是好看,见十里折蓝醒了,便凑过来,趴在她脸旁,轻轻道:“折蓝,辛苦你了。”
这话里有几分真心,十里折蓝也不是听不出来,她脸上缠了布,莫阙也看不见她是什么表情,所以还是兀自的摸了摸十里折蓝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