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古色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宛然一神棍(重生)-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暴虐,阴霾,阴晴不定,这些稍带贬义的词都能用在她身上,甚至极为贴合,璧国人对她一半是敬,一半是畏。
  按理说,十八岁正当大好年华,楚羽应当嫁个好郎君寻个好婆家,过几年再生个孩子,这一世便算安稳下来了。可武帝舍不得她嫁人,皇后亦舍不得,就连楚羽自己也不愿早早嫁人。
  她十八岁生辰那日,同璧国征战多年的车许国派使者前来求亲,车许国国君向武帝允诺,只要将长公主楚羽嫁给他,他便立马撤兵回国,百年内不会进犯璧国疆土一分一毫。
  楚羽站在一群武将中,穿身姜红色华裳,含着揶揄的笑直视前来求亲的使者,横眉冷眼道:“他想娶我做他的皇后?真是可笑,本公主该糊涂到各种程度,才会放着璧国长公主的身份不要,去做你们车许国的皇后。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公主此生不会远嫁他国,若惹他不高兴了,他只管出兵来攻打璧国便成,若璧国无人可用,楚羽自当投身军营,甘洒热血护我璧国城邦。”
  车许国的使者愤愤离去,打那以后,再无别国使者来璧国求亲,楚羽这个长公主此生算是摆脱了和亲的命运。
  同年,璧国抓到个恶贯满盈的采花贼,折在这个采花贼手中的良家姑娘不下百数,死的死疯的疯,活下来的也都没了清白身子,这辈子都难嫁出去。楚羽亲自莅临菜市口观刑,高昂着青丝飞扬的头,周身都是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度,身后的裙踞如云堆砌,她俯视采花贼道:“若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还会犯下这滔天恶行吗?”不及采花贼开口,绕着他走了一圈,神色阴霾道:“你肯定会说不会,为了活命,为了获得短暂的良心安慰,你一定会说不会。然若真给你重来的机会,你照旧会荼毒生灵,残害那些无辜的少女。我真替你母亲后悔,拼死拼活把你生下来,却没成想生了个败类,生了个衣冠禽兽。”
  她挥袖走下斩刑台,高声吩咐刽子手:“把他的**切了,拿去喂乱葬岗的野狗,来生愿他也成为个女子,亲自尝一尝被人糟蹋的滋味。”
  堂堂公主竟说出这样凶残的话,在场的民众都惊住了,刽子手迟疑着褪去采花贼的裤子,锋利的刀光一闪,底下所有人都惊愕地闭上眼,不忍去看。
  这所有人中,不包括侍郎君旬扬。他睁着眼睛,看楚羽慢悠悠的走下台阶,看她头上的步摇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采花贼痛苦至极的哀叫声冲上天际,楚羽竟挑起唇角,微不可见的笑了笑。他嫌恶的转过头,蹙紧眉头不再看她。
  彼时旬扬还只个年轻的公子哥,英姿勃发,俊朗非凡,年纪轻轻便留任黄门侍郎,写的一手好文章,风头同今时的苏景差不多,璧国喜欢他的小姑娘亦是成群结队的。
  楚羽喜欢的是固国安邦的武将,旬扬喜欢的是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他俩此生应当毫无交集才对,然命运与情爱向来无比微妙,上一秒还不对付的冤家,下一秒便有可能爱得死去活来。
  璧国建国二十年,武帝垂垂老矣,朝堂中的事务大半交由楚皇后处理,楚皇后溺爱长公主,往往她想做甚么,她便头一个站出来支持她。
  趁着建国二十年的好日子,楚羽提议搞一个蹴鞠比赛,楚皇后想了想,觉得此举甚好,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可以增进她与璧国臣民的感情,遂颁了道诏书,命璧国上全民都参与进来。
  蹴鞠比赛浩浩荡荡进行数月,楚羽自认为自己踢的一脚好球,最终的冠军一定会是她。末了,最后一场比赛踢完,站在冠军台上的,是璧国刚上任的黄门侍郎、旬扬旬大人。
  那是楚羽头一次记住除她几个弟弟以外的男子的名姓,她甚为震惊,也甚为失望。王城的丁香花迷人眼,她站在飒飒风中,不满地同旬扬道:“你一个文官,不好好读你的诗词歌赋,作甚要去练习蹴鞠?”
  旬扬负手站得笔挺,侧首含笑,“谁说文官就不能习武了?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不是照旧会蹴鞠?”
  楚羽骄矜的抬起下巴,傲然回道:“我只是个闲散的公主,并未在朝中述职,想做甚么便做甚么,不受约束。而旬大人身担黄门侍郎一职,自然要先做好本职内的事,闲暇时,还是多背背《老子》、《庄子》罢。”
  旬扬自高台走下,穿过纷扰的丁香花,双目灼灼的看向她,“公主说自己闲散,想做甚么就做甚么,不受约束,下官并不觉得这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他忽的走近她,放低了声音,浅浅笑道:“多言一句,孔孟两位老先生的著作,下官在四岁那年便倒背如流了。”
  楚羽张了张嘴,不晓得要说甚么。
  半年后,王城的牡丹开得正盛,楚羽又撺掇楚皇后办了个射箭比赛,旬扬搭着咎日长弓,连中十次红心,再一次将原本属于她的冠军名号夺走了。
  楚羽这次甚么都没说。
  牡丹快要凋谢的时候,她特特背着画架到侍郎府走了一遭,找到旬扬,不容商榷道:“你已赢我两次,事不过三,这次我不会再输给你。这次我们比作画,就画这园中将要凋谢的牡丹,画完后,我把画拿去给老夫子看,由夫子判别谁画得更好。”
  旬扬凝视她良久,不晓得在思量甚么,最后迟疑着点头:“好,如你所愿,就画这满园牡丹。”
  他们画了一整个下午,树荫浓盛的园子里寂静无人,夜色将来之前,两株风格迥异的牡丹跃然纸上。安然落笔,楚羽斜目看了旬扬的画作,认命的笑了笑,抬手丢了朱砂笔,冷冷清清道:“我输了,你赢了。”
  她抬步出侍郎府的园子,旬扬叫住她:“你的画架落下了。”
  她停下来,远远的看向他,随意道:“楚羽此生不会再作画。那画架子你若想要,便留下吧,若不想要,丢出侍郎府便成。”
  以后的日子,楚羽果真再未作过画,长公主府墙壁上的装饰画,大多是女帝赏赐的,余下的几幅,是她花钱从民间寻到的旬扬的画作。有牡丹春睡图,也有秋水洞庭景。
  长乐一年,武帝毫无征兆的殡天,璧国上下一片哀恸,同年春,楚夷则以皇后名义监国,掌管璧国军机要事;辗转秋至,楚夷则上位称帝,成为璧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帝。
  那年,楚羽二十一岁,风华正茂,姿容冠绝;旬扬二十三岁,英姿勃发,前途无量。
  楚羽为武帝守梓宫一年,一年间未出皇陵,吃住都在西郊,每日要跪上半个时辰。
  女帝派人来传她多次,亦亲自来过西郊,要求她出皇陵,她都恍若未闻。
  一年期满,楚羽从皇陵出来,先去天池泡了趟澡,换下身上的丧服,骑着武帝送她的白马,径直去侍郎府找旬扬。
  许久不曾见太阳的面上有些苍白,她骑在雪白的骏马上,遥遥凝望他,墨黑的眉毛跋扈着上挑,挑衅笑道:“许久不见,你可还记得本公主?今日天气这样好,你可敢同本公主赛一场马?”
  旬扬从书堆中抬起头,撩开玄色衣袍,轻松一笑:“有何不敢?公主可要当心,万一这次又输给下官,又赌气不要你身下的这匹汗血宝马,下官可要收入囊中了。”
  她轻抬下巴:“谁胜谁负,暂且说不准。若旬大人赢了,楚羽会送你一样礼物,若旬大人输了,不如送我一样礼物,如何?”
  他指了指手边的册子:“这是下官亲手誊写的《柳州序》,天下只此一本,若公主赢了,下官便把它当奖品送给公主。”
  

  ☆、楚羽歌(2)

  四方野广阔,用来赛马再合适不过,璧国的公子哥们颇爱来此处。
  楚羽同旬扬过去时,四方野已聚集了不少人,清一色的公子哥。天苍茫北风凉,杂草荒芜人声鼎沸。楚羽与旬扬在众人的喝彩声中策马扬鞭,一路朝西而去,
  楚羽从小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皇宫的训马场是她第二个寝殿,她有足够的信心赢旬扬。事实亦是如此,她挥动着手中的马鞭,遥遥将旬扬甩在身后。
  眼看终点就在前方,楚羽忽的腾身飞起,单脚踩在马背上,劲风鼓起她的衣衫,好像要将她吹到天上去。旬扬的枣红色骏马从身旁擦过,她瞅准时机,松开缰绳,一跃跳到旬扬的马背上,调整身形坐稳。
  没了主人的驱赶,她的汗血宝马渐渐停在路边。她慵懒的躺在旬扬的怀里,娇声笑道:“你赢了。”
  枣红色的骏马还在往前跑,旬扬勒住缰绳,僵着身子蹙眉道:“我赢了?”
  她重重点头:“没错。”扭过身子,伸出根白嫩的指头,抬起他紧绷的下巴,玩味道:“你不好奇奖品是甚么?”
  “甚么?”
  她笑得像只千年狐狸:“我。”
  最开始,旬扬并不愿意娶楚羽。大抵因她在璧国出了名的刁钻难搞,他母亲希望他娶一个能相夫教子的女人,而楚羽不合他母亲的眼缘。
  他一向是个孝子,最听他母亲的话。
  女帝听闻楚羽要嫁给旬扬时,亦寒了面。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女帝苦恼的揉着眉心,苦口婆心道:“旬扬并非你的良人,皇儿,他并不十分喜欢你。听母亲一句劝,趁早收了嫁给他的心思,你嫁过去定然会后悔的。”
  楚羽跪在女帝膝前,湖蓝色的长袍堆在脚边,面上是永不悔改的决绝,振振有词道:“母后说旬扬不是女儿的良人,那么女儿问您,父皇可是母后的良人?昔年母后在皇后之位,尊崇是有了,可父皇身侧的妃子们那样多,他并不能时时刻刻顾全母后,后宫之乱妃子们的心思之重,全靠母后自己去化解。母后过得有多累,女儿都看在眼里。”
  她跪得笔直,“我喜欢旬扬,便一定要嫁给他,如此才对得起我的喜欢。他是寻常男子,不会有三妻四妾,也不会有佳丽三千。眼下他不喜欢我,但成了夫妻后,他迟早有一日会喜欢上我的。母后便成全女儿吧。”
  女帝沉默良久。眼见劝不回楚羽,说甚么都不管用,最终无可奈何的叹息道:“你自己挑的路,母亲没法替你铺平,便由得你去胡闹。”
  赐婚的旨意经由女帝之手传下来,惊呆了璧国一众臣民。他们原以为长公主此生不会嫁人了,依照女帝宠她的德行,起码要将她留到三十岁。清秀文雅的黄门侍郎与桀骜不驯的长公主,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搭。
  旬扬甚么话都没说,没反对,也没挣扎,兴许他知道,女帝的旨意反抗不得。他顺从的娶了楚羽做夫人,从此,楚羽变为旬楚氏,璧国的长公主变为黄门侍郎的夫人。
  新婚之夜,旬扬佯装醉酒,宿在别苑,留楚羽独守空床。楚羽在床榻旁静坐到子时,打更的老者自门前过,她掀开盖头随手丢在矮桌上,唤陪嫁的宫女打了盆热水,洗洗脸睡下了。
  第二夜,旬扬借故睡在书房。她贴心的送去被褥,泡了一壶新产的绿茶,端去一碟松软的莲藕糕。
  第三日,旬扬仍旧睡在书房。她捧了一摞古书,足有二十本,一本一本搁在书房角落,又唤陪嫁的宫女搬来张软踏踏的椅子,斜斜靠在上头,仔细的翻阅着古书。
  旬扬一连睡了五夜书房,她便在书房陪他五夜,晚上看书白天睡觉,静静地,彼此一句话都不说。
  第六夜,屋外雨点纷飞,砸在黄梨木窗台上,旬扬终于忍不住了,寒着脸问她:“你到底想做甚么?”
  她从密密麻麻的小篆中抬起头,笑得温婉且美丽:“夫君怎么会这样问,我是你的妻子,自然你做甚么,我便要跟着你做甚么。夫君一日不回房歇息,楚羽便来书房陪你一日。”她指了指手边的古书:“这一摞还没看完呢,估计能撑半个月,半个月后夫君还不回去,楚羽便再搬一摞过来。”
  旬扬阴沉着脸,似乎不胜其烦,甩手扔了狼毫笔,拂袖而去。
  第七夜,恰逢中秋佳节,一轮明月悬在天际,照得旬府内外明晃晃的。旬扬一声不吭的搬回寝房,在屏风后头打了个地铺,和衣而卧,整夜都不曾睁过眼睛。
  以后的三个月,他们一直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人前不恩爱,人后简直是对陌生人。徒有夫妻之名。
  三月后旬扬携楚羽回皇宫,女帝拉着楚羽的手,担忧的问她,旬扬待她如何。楚羽笑得甜蜜,像一个幸福的小妇人,忸怩道:“夫君待女儿极好,比当年父皇待母后还要好,母后可以放宽心了。”
  旬扬惊异的抬目看她,楚羽回望回来,甜甜笑道:“是吗,夫君?”
  他怔了一瞬,瞥到女帝威压的视线,磕巴道:“是的……夫、人。”
  楚羽笑得愈发厉害,精心梳就的望月髻上步摇轻晃,翠玉含珠坠在额前,一晃一晃的,撩拨人心。
  回侍郎府的路上,他们安静的走着,彼此无话。这三个月来,他们都是这样相处的,共处一室,说过的话却不到十句。
  行到僻静丛林处,忽的跳出一群歹徒,人手一把长刀,口中嚷嚷着要给惨死的没了**的大哥报仇。
  长刀无眼,披头砍过来,楚羽并未闪身躲避,她打小拜呼伦将军为师,耍得一手好刀枪,这几个小毛贼她压根没放在眼里。旬扬并不知晓她有一身好功夫,长刀袭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在瞬间扑过去,牢牢护住她。
  长刀从旬扬后背划过去,“噗嗤”一声,鲜红的血染红了楚羽的眼。她夺过歹徒手里的刀子,斜睨众歹徒,怒气冲天道:“我尚且不舍得伤他,谁给你们的胆子,在他身上戳个窟窿?”长刀划过歹徒的喉咙,她穿梭在一片血雾中,身形矫健,出手利索,片刻间便将一众匪徒变成了不能说话的尸体。
  她跨过匪徒的尸体,反手丢了长刀,湖蓝色的衣衫上有一道血痕,是匪徒临死前喷出的血。嫌恶的撕下带血的那块布料,楚羽拍拍手,扶住踉跄的旬扬,扬眉道:“你喜欢我。”
  青年的眼神闪躲,她追过去,紧盯着他道:“旬扬,你喜欢我。”
  旬扬慌张的扭过头,垂眼反驳道:“你想多了。我娶你是逼不得已,并非喜欢你。”
  她按住他流血的伤口,扯出一个知晓一切的神秘微笑,咄咄相逼道:“你不喜欢我,方才为何要护住我?你不喜欢我,为何要搬回卧房来?你只是不敢承认你喜欢我罢了,就像我不承认你待我不好一样。”
  浓稠的云堆在一起,像海上泛起的泡沫,伸手便能捧起一团。旬扬蜷起身子,疼得“嘶”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伤口疼得厉害,不知刀子上有没有抹□□,我们先回府吧。”
  楚羽别有深意的挑唇,微黄的眸子里微光一闪,颔首道:“好啊,我们先回府。”
  那一年应当是璧国最冷的年份,鹅毛大的雪片从天际浩浩荡荡落下来,眨眼间便积了满地。楚羽搀扶着旬扬,走得极慢,六个瓣儿的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将她及腰的青丝染白,恍然间,似乎同旬扬并肩走过了一场白首。
  回到侍郎府,楚羽亲自替旬扬上了药,她幼时拜百师,成日舞刀弄枪,身上的伤口就没断过,上药这桩事,她已经做的极为熟稔了。
  上完药,她伙同陪嫁的宫女一起,拆了旬扬铺在地上三月有余的地铺,在床上又添了床被褥,放上只浮云锦枕头。
  当夜,楚羽同旬扬睡在一张床上,肩膀挨着肩膀,青丝缠绕着,却分了两个被筒。虽未行夫妻之实,但多少,有了夫妻的样子。
  那一夜,楚羽唇角的笑不曾消失过。
  

  ☆、楚羽歌(3)

  十二月底,赶上旬扬二十五岁生辰,积雪底下的山茶花静悄悄开着,拂开纯白积雪,便可见娇红花蕊。
  楚羽的上半生是个娇贵公主,除了任性放纵,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