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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她心中执念颇深,她一定要证实,这个人是不是莫飀!
“这位姑娘,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绸缎,您不妨瞧上一瞧。”杨枫如所站的位置正处于一个卖布料的摊点。那青年小贩眼见这位漂亮的紫衣姑娘站这好久了,就是看都不看一眼,还以为自家的布料对方看不上眼,忙不及招呼道。
杨枫如心底叹了一口气,罢了,可能是自己一时眼花。便收了找寻之心。意兴阑珊的朝那横挂的色彩斑斓的绸缎瞥去,做挑选状。
吵闹的街上,一抹紫色的靓影无疑是很惹眼的。特别是这抹身影的主人还有着清雅绝伦的容颜,独特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就像一幅美丽的人物画,画中的女子似真的从图中走出来。
美女的广告效应非同凡响,越来越多的人不自觉被吸引到摊点上,可把小贩乐坏了,这位以布谋生的青年笑的合不拢嘴,也不干扰静静看布的杨枫如,忙着招呼着其他客人去了。
杨枫如素来不喜热闹,特别还有些纨绔子弟打着买布的名头,向她投来炽热的视线。她心底厌恶,蹙了蹙眉,便想趁着人多的时候,转身离开。一阵轻风飘过,募地从挂着的一条条布匹中伸出一只手,迅捷无比的拉了她进去摊点旁的隐秘巷道。杨枫如自诩轻功无双,查探声息的功力极强,可是她没发现何时自己身边站了这么一位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
她正欲开口质问,对方就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紧紧箍住了她的腰。
“阁下无缘无故,跟踪我做何?!”莫飀环住手下那柔可一握的纤腰,动作极其熟稔。她微微一愣的同时随着两人肢体的接近,身前要挟的这位跟踪者熟悉的馨香也随之环绕鼻侧,空谷幽兰,淡雅而沁人心脾。紧张的气氛随之被缓解,莫飀紧绷的脸庞闪现过几丝困惑的神色。紧紧环住的手也不自觉放松。
要论功力深厚,杨枫如自然比不上打通任督二脉后的莫飀。但是论近身战,莫飀怎么及杀手榜上排名前三的紫影轻纱杨枫如呢。莫飀还没回过神,只觉自己的手被反转一扭,那个女子动作敏捷的回身,她便转瞬转攻为守。好厉害的近身攻击术。莫飀也不甘示弱,两人飞快的近身对打起来,不用内力,只凭多年来的近身攻击经验。
交手没几个回合,杨枫如便发现眼前的这位戴着面具的人,比自己想象中的厉害。不过这手法像极了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本来准备快速结战的她也放下了内功,见招拆招,见掌拆掌。
她们的招数皆是快捷无比,若有旁观者,只会觉得眼花缭乱,势均力敌。莫飀因之前自己的一个愣神,反被挟制,心中颇恼。因而出手也极为狠绝,毫不留情。拉肘,掀腿,压颈,手刀如风。这些都是擒拿术中的猛招,她自问记忆中没学过,使起来却颇为得心应手。当然,这种得心应手也是她所迷惑的。
杨枫如嘴角噙笑,之前听了对方的声音,她心中越来越肯定心中的猜测,为了快速证明这种猜测,步履加快,遽然错手拿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腕,拖起来就是一个优雅的背摔,猛然将人翻甩在地。
“你。。。!”莫飀瞳孔紧缩,这一摔的力道巨大无比,她的骨头有种被摔散的感觉。她心里恼火不已,自己何曾吃过这种败仗,她手抓成拳,以身为轴立地就要起身。哪只对方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做,莲步瞬移,下一秒就长腿一压,卡住了她的咽喉。从反击到压到,整个过程不到八秒。
对方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嘲笑她的自不量力。那声音极为动听,洋溢着几分戏谑、小小的得意。女人的心情似乎突然变得很好,莫飀隐隐察觉到对方几丝微不可察的喜悦。抓到她可以回去领功,自然很开心了,莫飀心中轻哼。
忽然只觉面庞一轻,香风拂脸。那个厉害的紫衣女人就欲掀开她的面具。非亲非故,掀她面具作何。难道,她真的是乐兴谷派来追杀自己的?莫飀心砰砰跳,即使在紫衣女人带着芳香的娇躯向自己靠近时,带给自己心中涌动的异样的感觉。在这个关头,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抬手挥开,厉声问道:“你是谁?”
“你又是谁?”女人见其躲闪,却也不急,反正人都在她手上了。
“姑娘是乐兴谷的吧?”莫飀冷哼了声,不屑扭头道。
“你又何须多此一问。”她知道她很介意她乐兴谷的身份,可是她自问自己从未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
“我跟乐兴谷的人,势不两立。姑娘要动手,就快点!”莫飀扭过脸,她今天大意落于敌方手中,是她大意了。
姑娘?杨枫如挑眉,难道她认错人了。眼前这人并不是莫飀。“你不是莫飀?”嘴唇阖动,轻声试着唤道。
“你是谁?”莫飀面容耸动,她还是被认出来了,对方果然是追杀她的。她不动神色,眯眼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对方的面容和身影渐渐和心中的某人重叠,她开始渐渐怀疑自己是不是认识过她。
。。。。。
“枫如,你在这里。。。”左迁夜之前很快就跟丢了杨枫如的脚步,他左右打听,好不容易寻到了这里,却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左迁夜果真有些阴魂不散,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莫飀。杨枫如心底叹了口气,手上突然拉起了莫飀,身躯靠拢,在莫飀的耳侧低低说了一句话。
左迁夜第一眼看到杨枫如挟制住面具男子,以为她遭受到了袭击,心口提紧,正欲相助。哪知他的未婚妻杨枫如竟然拉起那个男子,亲昵的在耳鬓厮磨,吐纳香气。他的所有担心霎时化为满腔妒火。只看见那个面具男愣愣的看了杨枫如一眼,不明深意的瞅了眼自己后抬步纵身飞走。
左迁夜想追,却被杨枫如摆手制止。
“枫如,你这是。。。”左迁夜尽量让自己声调放稳,和颜悦色的问道。
“他是我手下布置的暗线,这个似乎不在左堂主的管辖范围之类吧。”杨枫如淡淡回道。
“御下应有道,你们……太亲昵了。他真的是你的手下?”左迁夜不信,他觉得杨枫如这是在糊弄他。
“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我觉得我们的事应该再考虑考虑。”杨枫如故意激道。
“你说的对,我不应管你。新婚的事无需再考虑。”左迁夜想尽快娶杨枫如。此刻能顺就顺着师妹的意,他不想婚事被一拖再拖。
香气似还萦在耳侧,莫飀摸了摸发烫的耳尖,手心发热。那道声音和这抹香气一起,都徘徊在她的心上,以及脑海之中。
“明日揽月酒楼,不见不散。”末了挨着她的肩,戏谑般的轻笑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害你。”
好奇怪的女人,她是乐兴谷的,不是吗?可是,她不讨厌她,相反,她渴望认识,内心像是有种声音在驱使,就是她。这种熟悉感的认知,让她好奇,她们之前认识吗?她渴望了解过去的自己,也想了解她。
乐兴谷,古治子在向左迁夜交代大小事宜。末了,左迁夜忽然道:“师父,我总觉得枫如最近怪怪的。”
“女孩子,成亲前,难免有些惶恐的。”古治子位于主座上,看着诚惶诚恐的得意爱徒,朗声笑道。
“可是。。。。”左迁夜习惯性的想向古治子报道今天在街上,看见杨枫如何面具男子的那件事。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他的脑海忽然闪过杨枫如冷然对她说的这句话。嘴唇蠕动,终究还是讷讷的收回了肚子里的话。
“这次你和如儿的婚礼,我邀请了江湖众多门派。谅他们也不敢不给老夫这个面子。”古治子想起手下众多的几个任务的失败,心里就颇为恼火。好在他的玄阴功法已练到最后一层,已然不怕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即使万佛神宗和玉龙山庄联手,他也不惧。何况乐兴谷私底下也拉拢了一些江湖小派。
“师父放心,从乐兴谷散出的请柬,徒儿已吩咐手下发到所有门派。”左迁夜恭声道,一想到他和杨枫如即将成亲,心底不由热潮涌动。红盖头下的师妹,又是怎样的夺目跟绝色。
古治子手捋颌下长须,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摸出一个质朴的木盒。“这个,是为师送给你即将到来的新婚贺礼。你将她送给如儿,保准她是欣喜非常的。”
左迁夜上前接过,好奇打开,是款绿意莹然的天然玉石。“这是……?”
“这是为师捡到如儿时,从她手上发现的。”古治子回想起十一年前,那是秋意绵绵的季节,漫天的枫叶随风飘散,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身穿奇怪的服饰,戴着一条奇怪的项链。链条前的圆盖打开,苍劲的杨*如三个字,中间那个字模糊不清。她的手上攥着绿色的玉石,古治子一向喜欢收藏奇珍异石,便随手收了,却怎么也鉴别不出,这块玉石的年代和质地。后来日子久了,倒也忘了归还。
现在由左迁夜交还给如儿,倒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古治子暗忖道。他虽平日教徒严厉,为了自己的江湖大业,有时不近人情。可是杨枫如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心底还是存了几分疼爱。
只是这份疼爱在古治子的身上倒有几分难能可贵了。。
“谢师父!”左迁夜关上木盒,道了声谢。心中欢喜,今夜月色良好,希望能给师妹一个惊喜,不知她还记不记得自己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什么的,还是不求了。
作者君,顺其自然。慢慢完。
这是18号的。
97
97、洞房之夜闹洞房 。。。
莫飀经过打听;方知那揽月楼位于京都豪华地段;人来人往,生意颇为红火。她在揽月楼前徘徊良久,左右思虑;那紫衣女子之前在她耳边话语在脑中环绕;终抵不过好奇之心;抬步跨了进去。
据说这揽月楼的经营方式别出心裁,每隔一段时间就邀请绾青院最火的大家来楼献曲演奏,三教九流;只要有钱便能入内;虽是如此;依然有大批能人雅士,官场中人喜来揽月楼。一楼为大厅;招呼普通民众以及江湖侠客。二楼商贾富人,三楼雅士官客。开此楼的人为了吸引才子以及一些心高气傲之人的造访,甚至颇具匠心的开启联中联的游戏。针对寒门仕子,若想上二楼,空有满腹的才学,却没有足够的银子,便要对上二楼门童所出的对联。三楼亦如是,越往上自然是越难的。
揽月楼的一楼有两个门童,约十五六岁,两人看着一位戴着面具的年轻公子总是站在自家楼前徘徊不定,说进去吧,对方又张望个不停。不进去吧,人家又伫着脚步不走。再这么下去无形中可就耽误了楼里的生意。惹来路人注视不说,已经有好几位客人进楼时无意相撞。两位少年对视一眼,相视咧嘴一笑,看来又是为了想一睹三楼张大家风采的公子。这般停伫不前,莫不是囊中羞涩?
莫飀刚一进去,便感觉到两位门童了然注目的视线,在其中一位门童的招呼下,一位穿着青衣罗布,头戴方顶小帽小二急火火的赶来。
“哟,这位客官,可是想上三楼。”店小二不由分说,抹布搭肩,便引着莫飀朝上走。初来京城,江芷儿临行送来的衣服又颇为考究,一针一线俱是上等面料,精心织就而成。白金袖边,锦缎绣纹,配着月白长袍。再加上莫飀身躯颀长,背脊挺拔高挑,掩在白玉面具下的肤色有几分苍白,却掩盖不了冠玉之风采,薄唇紧抿,因踌躇而负在身后的双手,在外人看来倒有几分颇像那弟子纨绔。她身着讲究,背上却负着一顶剑状行囊,整个装束颇有几分不伦不类,她的出现像是一个焦点,惹来了酒楼不同的注目。
三楼?莫飀凝眉,那紫衣女子信口一说,可是没说清是几楼相见。不过三楼位于顶楼,可一观楼下以及外面全景。倒不失为一个好抉择。
“客官可有一万两纹银?”那小二见莫飀抬脚就要上楼,忙拦手哈腰问道。
“没有。吃个饭需要一万两?”莫飀心中冷笑,她怎么不知道京城有这等地方。
“看来,客官是初来此地,不知这里的规矩。”见对方没银子,小二的语气不自觉抬高,腰也挺了起来。
见对方穿着也不像普通世家,这门童是怎么引见的。小二心中腹诽,但还是一一将揽月楼的规矩说明。
“原来如此,但是我没说要上三楼。”莫飀哭笑不得,这酒楼老板真会做生意。
“有上无下,客官不妨尝试对联,只要答对了,便可享受免费招待。”小二热心解释道。
“暂且一试吧。”莫飀颔首。紧接着小二引她入了顶楼,顶楼的装饰颇为素雅,倒有几分江南建筑,回廊的壁画均描绘四君子墨图,夹杂仕女图。莫飀走马观花,便看见一个戴着方顶帽的老者手持一本陈旧的书,打着哈欠似睡非睡。
“老盖,有人来了。”小二张着嗓子大声道。
“俺知道了,你,下去下去。别打扰我。”老者耷拉着头,手朝小二挥着,有气无力道。
小二摇了摇头,估计是习惯了,也不欲多管。临走前他拍了下莫飀的肩膀道:“我说客官,您今日儿可准是碰上好日子了。”看莫飀不解的神色,小二哥嘿嘿一笑:“客官你别装,有哪个进三楼不是为了楼上那位。不跟您磕叨了,小的先下去忙了,望您此次遂了心意。最好不过是抱得美人归,嘿嘿……”
莫飀摇了摇头,几分不解。一股清新的焚香夹杂着泉水般的淙淙琴音,悠远的飘溢而来。她不由好奇,抬头望去,这三楼里面,究竟是何景何貌。
“小子,快来对对子!”老人催促道,任谁被扰了睡觉都不会有好脸色。在老人身上尤为明显。
“放不开眼底乾坤,何必登斯楼把酒。”老者显然困极,眼皮抬也没抬,随手翻了陈书一页,捡了一联随口问道。
“吞得尽胸中云梦,方许对古人言诗。”莫飀笑了声,张口便接道,很显然这种难度她还不放在心上。
“兵对卒,炮隔打,车勇战,马斜击,相谋局,士保主,将帅不合,楚汉相争,棋盘袖里定乾坤。”老者又翻了一页,懒声问道。
“子邢亥,寅克丑,土连金,火旺盛,巽为风,艮作山,水木相生,辛丁相克,八卦书上断阴阳!”莫飀想了一瞬,张口接道。
老者一愣,将破书甩到一边,也不困了。只见他捋了捋杂草般的胡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门本不高,要进来将头低下。”他这联寓意莫飀太过心高气傲,想进此门,须态度谦恭。
果然答的太快也不好,才思敏捷也会招人嫌的。越是这样,就越想让你受挫。
莫飀摸了摸下巴,那老人自始自终都没抬头望她一眼,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责怪她目中无人。她思了不到十秒,看着老人低垂的眼皮。心中灵光一闪,对道:“屋原甚黑,想见我把眼睁开。”
语声甫落,老人突然张开了眼,莫飀体内真气一震,对方目□光,显然内力深厚,深不可测。
那老人见了莫飀也是怔了一怔,之前那般的瞌睡困倦转眼之间一扫而光,仿佛从未有过。他满含深意的瞄了莫飀一眼,声音却是低沉了下来,改为试探:“男无假,女无真,为何无人嫌疑。”
莫飀心头一震,老人目光如炬,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她沉吟良久,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你不问,我不回,怎么不请自问。”
“哈哈哈,小娃儿,这又何须问才知道呢?”老者朗声一笑,声如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