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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江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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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渊点头。
    沈七将一个朴素的布包打开横摊在石桌上,一排银针带着丝丝寒气显露在两人眼前。
    “脱衣服。”
    “在这儿?”林渊再次忍不住接话,“外面风大,不如……”
    沈七眼皮一掀,凉凉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
    林渊:……您行,您上!
    一旁的越清风连一句质疑之词都没有,在沈七开口时便面色如常地去了外衫,又将里衣脱去一支袖,露出苍白但肌理分明的左臂,仿佛早已习惯了对方的不按常理出牌。
    沈七活动了几下手指,动作行云流水地抽出一根银针,连声招呼都不打,径直扎在了越清风手腕上。
    后者嘴角一僵,后牙槽紧了紧,继而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旁边侍从将外衫半搭在他肩上,拢了拢,越清风开口,“林大哥,这事是你不对在先,找个机会给奚教主赔不是吧。”
    林渊微微一怔,“清风,当时……”
    “无论当时是什么情形,你都不该插手。”越清风打断他的话,“不过是个萧承,奚玉棠杀他两个都不在话下,这次居然能收手,的确是给足了你面子。”
    林渊一语不发。
    越清风似乎完全不在意旁边还有个玄天教的沈七,一边说着,一边眼看自己满胳膊满手都被扎成刺猬,感受着与前几次行针完全不一个档次的痛感,明白沈七这是在迁怒了。
    沉思片刻,他缓缓开口,“既然一开始就没打算管闲事,那便不要插手。你这样不叫义薄云天侠肝义胆,凌霄阁不见得有多感谢你,反而还得罪玄天教,里外不是人。”
    林渊纠结地一拳锤在了旁边的杏花树上。
    “得罪萧承不要紧,得罪玄天……”越清风慢条斯理地说着,稍顿须臾,“林大哥,同行一路你还没看明白,你根本玩不过奚玉棠吗?”
    林渊:……
    沈七慢吞吞地扎完最后一根针,挑眉看向越清风,“你倒是看得清楚。”
    越清风顿时露出一抹春风拂面的笑容,略带讨好地开口,“我从不小看贵教。唔,不如大夫行针轻些?我也是人啊,这事真跟我没关系。”
    沈七假装听不见。
    林渊却是有些听不明白了。怎么感觉,自己好友说话间净是对玄天教和奚玉棠的称赞与……推崇呢?
    “真要道歉?”林少侠忍不住问。
    越清风摇头,“我又不能替你决定,不道歉也是可以的。”
    “真的?”林渊顿时来了精神。
    越清风看向他,“最多就是奚教主坑死你不偿命的时候,我作为好友帮你留条退路……唔,这点面子奚教主应该会卖给我吧?”
    林渊:“……”
    越清风你到底是哪边的!!
    放着好友在一旁左右为难,越清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左臂上。行针所带给他的痛楚逐渐开始减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难熬的灼热难耐。不消片刻,一排细密的汗水便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的额头,接着,仿佛万蚁穿心般,整个左臂变得酥麻难忍。
    感觉到体内越来越痛,越来越热,越清风面不改色地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帕子擦了额头,缓缓启口,“沈大夫,我们打个赌可好?”
    沈七正在闲适地喝茶养神,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凉凉道,“赌什么?”
    越清风笑了笑,清俊的脸上逐渐因行针而浮起淡淡红晕,“就赌一盏茶之内,我能见到奚教主如何?若是我赢,接下来的治疗,沈大夫让我轻松些。”
    沈七放下茶盏,目光在越清风隐隐沁出冷汗的额上扫过,对比他的病人,心情倒是很不错。先前越清风那一番话,看似字字句句是在劝林渊,其实也是在说给他听,作为一个玄天教中之人,奚玉棠的至交,谁不喜欢听好话?
    他放下茶盏,决定给越清风一个面子,“若是你输了呢?”
    越清风摸出一个木制小令牌扔在桌上,一个大写的“清”字入木三分——
    “我开库房,您随便挑。”
    看到他拿出了代表身份的令牌,林渊额角一跳,就想开口阻止。
    这个赌注可是大了。
    越家财大气粗,传承百年,不知积累了多少好东西,沈七当然也知道令牌的意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可有离火草?”
    越清风颔首,“有。”
    “好,赌了!”沈七拍案。
    话音刚落,越清风的贴身小厮秋远一路小跑进来,先是给三人行了礼,继而道,“少主,有客登门。”
    越清风的眼底多了一丝笑意,“谁?”
    秋远语气又兴奋又紧张,“玄天教吕堂主和……”他飞快地瞄了一眼旁边的沈七,“奚教主。”
    沈七:“……”
   
    第6章 暌违三年再见面
    
    虽然也没想过能顺利拿到离火草,但……奚玉棠你来得也太快了吧!出息呢!
    沈七简直想摔茶盏了。
    听到秋远的回报,越清风彻底笑了,“去请。”
    秋远摇头,“少主,对方不准备进来,只说来接沈神医,就在外面等着。”
    越清风面不改色:“这怎使得,沈大夫行针还要好一会,林大哥,我走不开,就劳烦你代我去迎一迎客人罢。”
    秋远:“……”
    林渊:“……”
    面对好友眼底的警示和坚持,林渊脸色一黑,咬咬牙,转身出了院子。
    沈七有气没处发,既心疼离火草,又对奚玉棠不放心自己的举动感到一丝心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向身边满胳膊都是针的人,讽道,“我倒不知越公子何时改算命了。”
    越清风略有些疲惫,懒懒一笑,没有答话。
    没多久,奚玉棠便出现在了庭院之中,紧随在她身后的是脸色不怎么好的林渊,和表情漂移的吕正。
    想来是林渊遵照好友叮嘱,赔礼道歉了。
    彼时沈七才刚放过了越清风的一条胳膊,正打算扎另一条,而后者正脱着衣服,忽然动作一僵,没等沈七反应过来,就忽地把外衣一裹,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沈七眉头一皱,刚想说话,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回头,正对上奚玉棠看过来的视线。
    “棠……”沈七刚一开口便顿住了,而后立刻改口,“堂主……怎么和教主一起来了?”
    说完,他忽然想到什么,一横身挡在了越清风面前,后者似是没听到沈七的口误,低着头继续和里衣作斗争,但那动作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在脱衣,反倒像是在默默将衣服穿回去。
    吕堂主见沈七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跟教主打招呼而是朝着自己,顿时明白自己是被拉出来当踏板了,委屈地瞥了一眼沈七。
    潜台词:这可是越公子的地盘,教主非要来,你觉得我放心?
    沈七:秒懂。
    “小美,回了。”面对越清风,奚玉棠连个眼神都欠奉,只目中无人般径直开口。
    听到这个绰号,沈七瞬间破功跳脚,先前的感动和尴尬立刻烟消云散,“……说过不准叫这个名字,奚玉棠你是想死吗!”
    目瞪口呆的林渊:“……”
    动作一顿的越清风:“……”
    就知道会这样的吕正:……呵呵。
    奚玉棠仿佛被沈七这样没大没小吼惯了,没生气不说,反而飞速道歉,“对不住,忘了有外人。”
    外人们:“……”
    从没见过哪个一派之掌这么随意向属下道歉的,林渊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就连越清风都停下了穿衣的动作,目光在两人之间略显复杂地扫了几圈,最后定在了奚玉棠脸上。
    ……沈七一腔怒火就这样奇异地、飞快地熄灭了,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了几下,最后强迫自己摆出了一张I don't care脸。
    吕正将眼前局面收在眼下,心中石头悄然落地,决定把自家教主交给沈七看管,自己则告了声罪,出去等着了。临走前他和沈七对视了一眼,后者读懂了他的意思,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
    目送吕正离开,沈七看向奚玉棠,“教主,越公子的诊治还没结束,不如您先回吧。”
    听到他提起越清风,奚玉棠这才好像刚想到自己此时正站在别人家的院子里,懒洋洋地偏头,越过沈七,居高临下望向越清风,后者正好望过来,两人视线在半空相撞。
    短兵相接,周围似乎无端静了几分。
    接着,越清风那张好似上天精雕细琢后的俊脸上浮起一丝极淡的笑容。
    “奚教主,好久不见。”
    奚玉棠点头,“是蛮久的。”
    “三年零一十五日了。”越清风接道。
    奚玉棠:“原来越少主的病还没烧到脑子啊。”
    越清风:“托沈神医的福,越某还好好活着,倒是教奚教主失望了。”
    奚玉棠的面上带出一丝讥讽,“日子算得挺清楚啊越清风,别是让人误会你对本座甚是思念可怎么好。”
    越清风怔了怔,咳了几声,微微勾起唇角,“看来奚教主也同样念着越某呢。”
    奚玉棠:“……”
    世上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奚玉棠和越清风之间的相处,大部分时间是在打架,其余时间是在开嘴炮。两人笼统也就见过那么几面,其余的较量都落在台面以下,比如抢个地盘啦,互相吐槽一下对方最近爆出来的新闻啦,外加奚玉棠时不时诅咒一下对方去死之类的。
    但不知为何,一旁瞧着的林渊还是觉得有哪不对。
    ……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挺熟?
    面具后,奚玉棠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一般,“我还真是每天都念!着!你!啊!”
    念着你去死啊混蛋!
    越清风默默掩好了衣襟,面不改色道,“那真是多谢了。”
    “不谢!”奚玉棠没好气地应了一声,随即上下打量他几眼,凉凉道“……看样子越公子还能再活上几天,不像外间传闻那般,倒叫人听了心生遗憾。”
    在奚玉棠的打量下,越清风的耳尖几不可察地染上一层红晕。他偏头咳了几声,顶着她探究的目光道,“不如奚教主先请回?稍后越某送沈大夫回去便是。”
    奚玉棠摆了摆手,脚尖轻巧一踢,圆墩墩的石凳平地挪了几尺,恰停在一旁的杏花树下。她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定,倚着树干,挑衅地看向他。
    “不用麻烦,本座就在这等着,越公子不介意吧?”
    越清风:“我……”
    沈七:“他介意!”
    半天没吭声的沈大夫看到自家教主居然还打算赖在这里不走,彻底黑了脸,“越公子还要行针,至少需要一个时辰。”
    奚玉棠从袖口拿出一叠书信扬了扬,“无妨,劳烦越公子给我准备笔墨。”
    沈七咬牙:“……教主,你在这里会影响我!”
    奚玉棠冷笑,“那岂不是正好。”
    沈七一个字一个字蹦,“越公子行针是要更!衣!的!”
    “……”
    微微一怔,奚玉棠这才看向越清风。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对方轻描淡写丢出一句话,“奚教主既然不放心沈大夫,也信不过越某,那便等着吧。若是无聊,我让人拿些书给你。”
    ……到嘴边的话瞬间回去了。
    奚玉棠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沈七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再一看越清风这幅披着衣裳的模样,顿时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倏地起身。
    “既如此,那我先……”
    “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越清风打断了她的话,在无人发觉的地方,耳尖似乎更红了。
    奚玉棠:“……”
    沈七:“……”
    作为在场最后的良心,林渊终于看不下去了,“清风,让奚教主等在此地实在……有违待客之道。”
    你还在疗伤治病呢,这么暴露弱点真的好吗?万一奚玉棠兽性大发要报仇怎么办要打人怎么办要动手怎么办!我打不过他啊!
    越清风却像是没听到林渊说话,云淡风轻地抬手,“秋远,去给奚教主伺候笔墨。”
    林渊&秋远:……你疯了吗?
    奚玉棠太阳穴都开始跳了,若不是知道这个院子里至少有十个隐卫,又怕连累沈七,她这会大概会忍不住一把拎起越清风一个背摔,直接送他一程。
    “不用了。”她义正词严,“既然阿七觉得碍事,那本座便先走了。”
    听她这么一说,沈七当即松了口气。越清风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沈七,目光定在奚玉棠的面具上好一会,才轻轻道,“……随你吧。”
    这一句听不出任何语气的低语,不知为何让奚玉棠忽然觉得不对劲,却并未放在心上,只朝沈七点了点头,抬步离去。
    走到一半,她突然回头,深邃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定在越清风脸上。
    “越清风,你这个模样,几天后真能上擂台?”
    越清风本是目送她离开的,此刻措不及防地撞进了那双如墨的眼睛里,微微一怔,有些狼狈地闪躲开,慢吞吞道,“谁告诉你我这次要上擂台了?”
    看,语气里的客气疏离没了!
    奚玉棠总算察觉出哪里不对了。
    “你不打算出手?”她这回是真惊讶了。
    不仅是她,就连沈七、林渊和小厮秋远都在听到越清风的话后震惊地望了过去。
    “不打算。”越清风淡淡道,“奚教主此次大可放心,盟主之位在等着你呢。”
    奚玉棠差点一个仰倒:“我放……”
    我放你妹的心!
    老子苦练三载打算一雪前耻,你居然跟我说你不打了?!老子前几次白输了吗?
    ……心机婊!
    臭不要脸!
    心中默念佛经数遍,她总算冷静下来,转身,面无表情地紧盯眼前人,“为什么?”
    越清风洒然一笑,“这不是奚教主希望的?”
    “好好说话。”奚玉棠声音蓦然一冷。
    对面人微微一怔。
    顿了顿,越清风轻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任性,“三次足矣,不想打了,我病着呢。”
    ……奚玉棠,奚玉棠她气得不会说话了。
    沈七眉尖一跳,默默往后退了数步。
    在场几人隔着数尺都感觉到了奚小教主在狂飙杀气,越清风甚至不用透过面具去猜就能猜到她脸色定是不好,也很有眼力劲地保持了沉默。
    直到发现她身上的杀气逐渐收敛,越清风才抬起头,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无辜模样,语调轻松地问道,“奚教主收到欧阳盟主孙女满月宴的请帖了吗?”
    奚玉棠没好气,“直说。”
    越清风却完全不在意她语气里夹杂的寒冰,端的是一番岳峙渊渟,“不知奚教主明日可有兴趣与越某结个伴?”
    奚玉棠:“……”
    老子跟你结个P!!
    “跟我结伴?”她忍不住开嘲讽,“你有病吧。”
    “对啊。”越清风毫不在意,“奚教主不知?”
    “……”
    强忍着丢针的冲动,奚玉棠冷声道,“那就养你的病,出去赴个什么宴!”
    “总是闷在这里,病也不会好。”越清风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呆愣在一旁的沈七,“越某说的可对,沈大夫?”
    乍然回神的沈七下意识回答,“倒也没错,不过……”
    “那就这么定了。”越清风扬起了那张令无数人自惭形秽的俊逸的脸,轻笑开口,“明日巳时,越某在城西望湘楼静待奚教主。”
    奚玉棠本欲拒绝,听到望湘楼,突然一怔,望向越清风的目光变得危险——望湘楼是他们玄天教在洛阳最大的隐藏产业,向来无人知晓,如今突然被提起,是故意还是无意?
    越清风神色如常任由她打量,一点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两人无声地对峙,相隔数尺,却好似在无人之处大战一场般,仅是目光相接都好似碰撞出无数杀气和火花,拼的不过是个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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