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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那段记忆,当时两个人怎么发生的她也不想对席远追问,既然当时她没选择报警,反而事后会和他订婚,那她对他的感情该是微妙的。哪有人不解自己性格的,她就算会为家族名誉做出自我牺牲,但绝不会和伤害自己的人订婚。
而今她又爱上了他,想恨更多的反而是委屈,正如他所说,找机会想说的,如果他坦白主动忏悔呢,是不是就立刻原谅他了呢?
苏亦萱心事重重。
席远黑眸低垂,敛住眼底的泪。
他听见她说爱他,只是在这样的时刻。
悔恨夹杂着喜悦,心早已被扯开一个破碎的大洞,一点点往里面填着绝望。
☆、植绒盒子
“所以……”苏亦萱清了清喉咙,心里感觉有什么堵着,“所以我们还是分开吧!”
“好,那我送你回家。”席远抿唇点头。
隔阂、芥蒂就像菌群般蔓延,阻挠着两个明明相爱却又不得不远离的心。
苏亦萱看着席远走向汽车的孤单背影,多想叫住他,多想和他说:给我一点时间,也许我们之间的问题只要一段不长的时间。
苏亦萱不知道席远是怎么向她爸爸和哥哥说的,这晚之后,没人问她和席远的事。
这之后苏亦萱白天用工作充实自己,下班后不是和谭若言约饭就是和章龄之同行陪玺儿玩,每晚回公寓后洗洗收拾也就大半夜了。
可是不管如何忙碌以及故意的不去想,在四周静悄悄的黑夜里苏亦萱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席远,如果他开口求她留下,求她的原谅,她会立刻原谅他吗?
生活并没有因为感情的波澜而变得处处沉重。一个获奖的消息,让苏亦萱晦暗的生活多了丝亮色。
李铭阳作为苏亦萱的经理由衷的向她表示祝贺:“恭喜苏设计师获得了这一年的新人特别奖。这样的殊荣对于刚刚涉足设计界不久的设计师来说纯属不易啊!”
苏亦萱拿着获奖通知很高兴,当然她要感谢李铭阳对她的推荐:“应该感谢李经理的推荐,不然我哪有这样的机会呢!”
“我是公司负责人有职责推荐好作品参赛,能不能获奖是你个人的努力结果。所以真不需要感谢我。”李铭阳是个很实在的领导,平时话不多,但也从不用权势压人,对新老员工一视同仁,尚品的工作氛围很好和他的领导是分不开的。
李铭阳提醒苏亦萱:“颁奖庆典上你要准备不超过五分钟的获奖感言和参加典礼的晚礼服,具体的注意事项和时间通知上都有,你回去后好好看一下。”
获奖是这段时间唯一让苏亦萱振奋的好消息,想着那个熟悉到倒背如流的号码,他应该知道了吧。
那晚别后他没再和她联系,想避开一个人不用说这么大的集团,就是同一家公司,真心想要避开,也是做得到的。
下次再见的时候,是不是和他一起去办离婚手续的时候呢?
这样的想法出现后,苏亦萱开始失眠了。
·
邱秘书近期感觉稍露温情的席总变得比之前更淡漠了,常常抿着唇一言不发。
最近一个项目并不用太赶,但他总见到席远连日加班,他有些担心:“席总,已经九点多了。”
查阅着电脑资料的席远头都未抬:“你先下班吧!”
“要不要给席总买宵夜?”
这次席远只是摆了摆手。
忙完了的席远有些困乏,关了电脑他萧索地靠坐在办公椅上。
每天能够见到她都在午餐前后,他安排了一间休息室,正对着对面大楼的同层员工餐厅,这是唯一见到又不被她发现的机会。
她日渐消瘦的脸颊以及眉目之间的倦意,他都看在眼里,除了心在痛竟已找不到借口去关心。
她还在难过吗?她也和他一样夜不成寐,常常失眠吗?
手机上搂着他的笑颜依旧灿烂,可这一切不管愿不愿意,都会随着时间无情地流逝殆尽。他不想,却又不得不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黑暗的夜再黑再漫长也会有破晓的黎明能够期盼,而他会有吗?
·
快要下班的时候,苏亦萱意外的接到了席远妈妈的电话。
“小萱,不管你和远儿怎么样,我都当你是我女儿了,做妈妈的有些日子没有看见女儿了,约出来吃个饭也不可以吗?”
佐雅琴话已至此,苏亦萱只得硬着头皮赴约。
会所的包间里,佐雅琴把翡翠挂件又塞到了苏亦萱的手里:“这是我给你的,和远儿无关,能和远儿走到一起是他的福气,不能你也是我的女儿。”
苏亦萱把翡翠挂件用纸袋封好,请邱秘书转交给席远的,现在佐雅琴又要再次给她,苏亦萱真不知怎么办好:“阿姨,这个挂件特殊,我拿着不好。你送我别的,我肯定会收下的。”
这是给席家儿媳准备的,她怎么能拿呢。
“拿着吧孩子,如果你确实不想要,那等你结婚的时候再给我,我另外给你准备嫁妆。”佐雅琴用纸巾轻抹眼泪,“你和远儿如今这样都是我的错啊!不是我,你们早就能在一起了。”
苏亦萱不明白佐雅琴的意思,她和席远之间的问题,又和佐雅琴有什么关系呢?
“唉!如果不是我看错了人,远儿就不会和我有隔阂,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了。”等佐雅琴把汪诗莹的事情说完,苏亦萱震惊了。
车祸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真相:佐雅琴中意汪诗莹,汪诗莹制造和席远同床事实被揭穿后指使人动苏亦萱的车刹。就连酒吧的事也是汪诗莹设计。
太多的突然苏亦萱消化不了。
“能原谅我吗孩子?”佐雅琴抓着苏亦萱的手一脸歉疚。
佐雅琴伤心的样子让苏亦萱于心不忍,她连忙说:“阿姨,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
事情都过去快五年了,看佐雅琴的样子想必她也尝尝自责,除了汪诗莹大家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又有谁能从开头就预见到结果呢。
·
回到小公寓后,杂乱无章的一个个问题让最近睡眠不好的苏亦萱更加没有睡意,待在空调的房间里她感到胸口一阵阵的发闷,索性到阳台上透透气。
今晚的天空暗沉并不明亮,月亮掩在黑幕里只有极淡的一抹影子,零零星星散落的星子在黑幕上闪烁着不甚耀眼的光。
偶尔吹过的风也没有一丝凉爽的气息,空气里流动着夏天独有的热流,让她觉得胸口更闷了。
回房准备睡的时候,席远打来了电话。
他的语速有些急:“小萱对不起,我也是刚刚听我妈说才知道她找你了。如果她给你造成困扰,我向你道歉。还有那个挂件,你明天上班时带给我。”
席远的话让苏亦萱刚有的激动消退了,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吗?:“我答应了阿姨在我结婚的时候还给她,如果没别的事我准备睡了。”
后半夜,苏亦萱因为噩梦惊醒之后再无睡意,想着佐雅琴的话还有睡前席远的那通电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失声痛哭。
席远这边的情况比苏亦萱还要糟糕。苏亦萱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重复:我答应了阿姨在我结婚的时候还给她,如果没别的事我准备睡了。
终有一天她会和别人结婚吗?终有一天她会和别人结婚的。
难道上天赐予重生,就是仅仅给他几个月的美好时光吗?
在苏亦萱去美国的这四年里,只有第一年他因为身体的康复没有办法过去看她,后来的三年,他从不去别的国家和城市旅行,唯一去的地方只有美国的洛杉矶,因为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看见想见到的人。
他会守在她必经的路上;会去她喜欢去的中餐馆;也会在她不在的时候坐在书店那个她常坐椅子上。他知道她的每件重要的事,甚至包括那些爱慕者。
那时他至少还有幻想,还心存希望,而今他连这些也失去了。
为此席远彻夜难眠。
·
又到了周末,苏亦萱和平时一样回了苏家大宅,不过这次她像冬天蛰伏的动物般窝在房间里。
苏家人看苏亦萱不出门,认为她的心情不好,所以除了通知她吃饭外,没人上楼打扰她。
苏亦萱找出了出国前用过的笔记本,查看每个文件夹,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几个盘除了系统文件外什么都没有,找之前苏亦萱也没抱有多大希望,因为出国前她把需要用的都拷贝到了新的笔记本上。
准备合上本子,想到做桌面的图不错,她点开图片,想把图复制走。当看到存图片的文件夹后,苏亦萱立刻紧张起来。
里面有张她手带着戒指的自拍,照片里除了手旁边还有只紫红色的心形植绒盒子。
她戴的是他们的婚戒,那晚被从她手上摘下来已经还给他了。
不喜欢一个人又怎可能把他送的戒指戴在手上拍下来呢?难道失忆前她对他也有感情?
这个植绒盒子被放在哪儿了?有种莫名的冲动,她就是想把它给找出来。
苏亦萱在房间的每一处有可能的地方翻找,梳妆上、衣橱的抽屉,多用柜抽屉、床头柜的抽屉,就连洗漱间的柜子也找了一遍。
该不会被她给扔了吧?
苏亦萱颓然地坐到书桌前,没找到盒子也没有其他的发现。
最后还有书桌的抽屉没有找,这次她更不报希望了,因为书桌的几个抽屉是使用的最多的,回国后有关设计上的资料以及手稿,她都放在这几个抽屉里。
是不是越是不能就越有可能呢?因为还真被苏亦萱给找到了,而且还是在每天用的最多的中间抽屉里。那只紫红色的心形植绒盒子在最里面的角落。
打开盒子,原本应该装着对戒,现在空着,因为两枚戒指都在席远那里。
把盒子颠来覆去的看,之后拎开植绒发现里面还有个夹层。
夹层里有张对折的粉色纸条,苏亦萱把它拿出来的时候手都在抖。深深呼吸了后她才一点点展开。
行云流水的字,每一字都像雨滴一点点浸润她干涸的心。
萱萱,很幸运能让你看见它,只是不知是多年以后?结婚多少周年?还是我已离世了很久?无论我在哪里,心依旧,唯爱你!
几滴泪打湿了字,苏亦萱咽喉发干,久久未动。
☆、身随心动
这个周一对苏亦萱来说显得格外的漫长,想到那个格外沉得住气的人,竟生出忿忿不平的小情绪来。
让一个先提出分开的人主动靠过去吗?
磨磨蹭蹭的期望晚下班能够碰巧遇上,可苏亦萱似乎一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白天时不时传出的沉闷的雷声,在晚上终于轰隆出了阵雨,噼里啪啦敲打着窗户。正画效果图的苏亦萱想到阳台上还有没有收的衣服,轻叹着放下马克手绘笔出去收。
雨刚下,雨点很大但不细密,苏亦萱降升降杆的时候无意瞥到公寓楼前的路灯下有人站在那里。
灯光下,瘦削的熟悉站姿让她僵立在原地。
水汽立刻迷蒙了双眼,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苏亦萱用牙齿死命地紧咬嘴唇。
这还是那个优雅贵气的席远吗?皱巴巴的衬衫,领带也歪斜地挂着,平时被修剪整齐柔软的发丝此时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还有他是傻瓜吗?没看见在下雨吗?既不打伞也不知道避一下雨。
席远因为看见了苏亦萱,那双眼立刻变得黑亮,整个人的面庞也跟着生动起来。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眼睛又暗淡下去,嘴角生动笑意也化成晦暗的无奈和苦涩。
苏亦萱再忍,此时眼泪还是忍不住沿着脸颊滑落下来。
当初苏皓轩买这套公寓就是为了苏亦萱上班方便,主体五层的电梯房,买在第三层。在这段不近不远的距离里,席远和苏亦萱就这么上下地对视着。
相隔不足十米,却又似乎隔着万水千山。
席远收回视线,惆怅地转过身。
他沿着过来的路往回走,自嘲地扯松了脖子上勒得有些呼吸不畅的领带,冲上脑门的酒意眩晕着他,连带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踉跄不稳起来。
今晚他喝多了,酒意驱使着他来到这里。他没想到她会出来,今晚已经够幸运的了,他看见了也该知足走了。
都过来了还装什么?话也不说句就走。
苏亦萱从楼上看到席远晃动的背影,电闪雷鸣雨点越来越密集地落下来,她由抱怨开始担心。
他肯定喝酒了,刚刚看见他的脸色白的厉害应该喝了不少吧?苏亦萱印象中的席远并不贪杯,没有应酬基本不碰酒,有应酬的时候回家也是薄薄的酒意。他喝酒不红脸,反而喝的越多脸色越白。
苏亦萱他怎么过来的?司机应该等在外面吧?苏亦萱愣怔怔地看着楼下快要从视线中消失的瘦削身影,心里往上涌动着什么。
顾不上还没收的衣服,苏亦萱像疯了一样冲进屋,拿上雨伞再冲出屋。
她的心狂跳不安,害怕迟了一步就会看不见他。
幸好他因为醉了脚步并不快,当看到了走在前面的男人时,苏亦萱顿时松了口气。
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她不敢跟得太近。
理智这个时候渐渐回到大脑,苏亦萱低头看了眼顾不上换衣服换鞋还穿着卡通睡裙汲着双拖鞋的自己,懊恼地小声嘀咕着:
苏亦萱啊,苏亦萱,你想干什么呢?你可是主动提出分手的那个人啊!
这个时候的苏亦萱没办法理清自己心里的想法,身随心动,就是想跟着走在前面的席远。
席远出了小区的大门,继续沿着人行道向前走。路边停的车很多,苏亦萱没办法确定他的车在哪里,只是看他一直往前走,疑惑地继续跟着。
风突然间刮得猛烈了起来,掀起她的睡裙下摆飒飒地鼓动着,短发被吹乱了遮住了视线,苏亦萱刚用手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就看见几道闪电划破黑幕笼罩下的夜空,隆隆雷声中雨如瓢泼。
前面的席远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苏亦萱艰难地边打伞边掖着睡裙,他难倒就这么走过来的吗?
走在前面的席远突然停下脚步,他缓缓地转过身。
雨水中的他微微眯起眼,眼底划过惊讶和深幽不明的复杂亮光:“我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快回去吧,淋雨会感冒的。”
苏亦萱委屈地咬着唇一言不发,伞已经遮不住雨水,除了脸她浑身已经湿透了。
“如果是担心我,那么现在就放心地回去吧,要知道坏人的命一般都会比较长久的。”席远自嘲地调侃道。
他看着雨水中的苏亦萱,担忧不掩饰的都涌在眼底。
这个傻瓜,好好的跟着他干什么?他认识路的,而且也没有醉到一塌糊涂的地步。
苏亦萱慢慢地向着席远移动脚步,雨幕中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雨模糊了她的视线,模糊了他的面庞,但此时苏亦萱眼前却不断闪动着他所有给予她或温柔、或爱怜、或宠溺的表情。
不用看,它们已经镌刻在了心底。
前方的席远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吸引苏亦萱就算在雨幕中看不清也能感应到温暖的来源。
这一刻苏亦萱懂了心里的想法,知道真正的选择应该是什么。
“苏亦萱,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往前走,我怕自己又要做错事了。”席远连名带姓地警告苏亦萱。
雨水中的席远纠结着痛苦和挣扎,他即期待又害怕失望,垂在两侧的手因为压抑微微颤抖。
席远失态地吼起来:“苏亦萱,没听见我的警告吗?”
真要命,那个向他逼近的女人。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睡裙湿透了裹在身上曲线分明,含而不露的性感开始让他无法克制的口干舌燥。
席远根本吓唬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