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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可改,在刚才的那一刻她真切的看到了,韩信离去时眼中的杀戮,她知道那是不可阻止的,即使是爱他如命的‘虞姬’也是不行的。
要么怎么会有‘虞姬’的绝望,她的插足,这一点她心中本来就有所预知,只是在刚才她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回去的脚步慢慢变得轻快,似乎带着某种诀别的毅然。
既然‘虞姬’一开始都注定是项羽的,那么即使到了最后她也要保存住这份唯一,既然韩信的接近会让‘虞姬’苏醒,那么就不要给接近的机会了吧。
因为她知道,‘虞姬’苏醒之日也就是她的项羽丧命之时,她不允许,她绝对不允许。
那么就永远不要接近了吧。
历史的必然性不会认为她来自异世之魂而有所改变,既然她成了这个时代人们所熟知的虞姬,那么她就要扮演好这个角色,给自己一个成全,也给那个她用生命爱之的男子的一个成全。
幸好这个身体潜意识也记住一些简单的剑式,那么凭借二十一世纪的舞蹈,她似乎足以有能力给那个男子献上一舞。
夕阳在她身后落下,满腹的酸楚也渐渐消散,心似乎得到了救赎。
遁走,她扬起螓首看向远处那个男子,男子脸上似乎闪过一抹悲伤,似乎又快速的被他巧妙的掩饰过但还是在她心底刮过一道痕迹,似乎有不好预感的越来越浓。
项庄满身是血的站在男子身后,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什么,只有身侧那双手指颤抖的不成样子。
她环规四周,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猛然一痛。
果然、果然、果然是这样……
妄想改变历史就会付出血的代价。
她的子期哥哥这下是真的离开了吧?
莫小希睁着一双朦胧的眸子,不只是滴滴的雨滴滚落还是颗颗眼珠滑落,一滴一滴化作尘土掩埋在历史中。
四处的悲哀浓重的似乎预示着不久而来的绝望。
她该如何?
泪珠再次滑落,不过这次却被男子宽厚的大掌接住,化成一朵水花。
“小希,对不起。”
莫小希虽然心里有所预知,但是亲耳听到这声歉意,心底还是挤满的悲痛,泪珠滑落的更凶。
“我能见他一面吗?”
项羽将眼前的女子拥入怀中,似乎这样可以减少她心中的悲痛,但是对于怀中人儿的问句却迟迟不愿回答。
“放心我可以的。”莫小希似乎看透了男子心中的想法,勾唇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轻轻的向男子保证。
男子仰头叹息一声,这声叹息像凌迟一样撕割着莫小希的五脏六腑,疼痛使她快要缩成一团。
男子点了点头,打横抱起面前跟着他四处南征北战如今变得异常瘦弱的女子,在莫小希看不见的地方溢出浓浓的心疼。
男子一步一步的稳健步伐带领着她去见这个世间最后一个亲人的最后一面。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声声饱含宠溺的称呼‘傻丫头’
也许她莫小希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之后就可以再次看到那个经常挂着浅浅温柔笑意的哥哥。
那声宠溺的浓浓‘傻丫头’似乎在耳边一直回荡。
子期哥哥,如今你是不是在另一个世界见到了爹爹,是不是也知道了我不是您的亲妹妹。
请不要生小希的气,小希一直将你当成最亲最亲的亲哥哥……
如果有来世,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当你的妹妹,你可以继续用呢哝的嗓音喊小希‘傻丫头’
泪珠再次滑落,但却隐没在了半空……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归来(3)
如果有来世,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当你的妹妹,你可以继续用呢哝的嗓音喊小希‘傻丫头’
泪珠再次滑落,这次却隐没在了半空……
虞子期死状凄惨,面目全非,莫小希在那僵硬的尸体旁一次次歇斯底里、一次次昏倒,项羽不忍强硬的将莫小希从虞子期身边抱开,并命令项庄将他厚葬。
虞子期死后,项羽似乎变得更沉默了,几乎一整天说不上两句话,有时就坐在案桌旁静静擦拭着银白色的盔甲,眼中是莫小希不明白的茫然和决绝。
这日莫小希就知道,离别的日子也许已经来临。
莫小希拿起自己一直未舍得穿的红色衣裙,因为这身衣裙是为了庆祝项羽凯旋归来才准备的衣服,如今看来如果在不拿出来也许就会像子期哥哥一样掩埋于尘土。
散开手质良好的衣裙,一封不起眼的帕子掉了出来,莫小希弯腰将它捡起,帕子上黑色的字迹是莫小希熟悉的,只是却不知是被什么时间什么人悄然放进来的。
从字迹上看这是龙且留给她的一封信,那个战死的男人,他勇猛如项羽最后也惨死在韩信手下,如今回想似乎发生在昨日,手绢上一个个优美苍劲的字迹铺散开来。
虞姬,请原谅龙且的无礼,龙且在有生之年不能直呼姑娘姓名,希望可以在这封信函中得偿所愿,请允许我再次喊姑娘一声虞姬。
当这封信从姑娘那件衣衫中滑落时也许龙且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将命所依,龙且忠心将军,誓死为将军效命,因为此生只有项将军这样的男子才有资格让我龙且为他效命。
刘邦小人之态举兵前来,那日我便有预感,将军的正直肯定会在刘邦和张良的挑拨下吃亏,就如亚父,他的死龙且难过,那是楚军的一个支柱,一个智囊,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龙且深表悲痛。
这封信落地之日也许就是将军凯旋之日,也许是将军大势所去之日,因为龙且知道虞姬姑娘准备这件衣服的含义,无论如何,龙且还是希望姑娘穿上这件衣服是为了庆祝将军凯旋。
“啪”一滴清泪掉落在凯旋二字上,慢慢晕了开来,直至凯旋二字越来越模糊,莫小希擦掉眼中泪珠,举起手中信封再次看了下去。
也许姑娘早已察觉到龙且对姑娘的爱慕,聪明如将军肯定也已经知道,我很感激将军的不动声色,他的信任,龙且也曾试过将这份违背道义的爱意收回,但却徒劳无功,这份缓慢却缠绵似藤的爱意早已融入龙且的骨髓,除非龙且这幅肉体死亡,否则便不会消散。
如今可算如愿了,龙且将这份爱说了出来,就算没有回应,龙且也十分知足。
龙且还欠姑娘一句对不起,那日姑娘伤了将军最后昏迷之时,龙且层偷偷吻过姑娘,请原谅龙且的冒犯,只是龙且情不自禁,本来想让这件事跟着龙且长埋于黄土,但龙且思前思后还是告诉姑娘为好,即使落得姑娘的厌恶也比遗忘要来的好。
如今龙且已去,有生之年心愿已了,只是唯一放不下的还是姑娘和将军,唉……人生短暂,却始终逃不脱一个命字,龙且望虞姬姑娘和将军能挣脱掉宿命,常伴相依,龙且绝笔。
信封读完,莫小希怔楞了良久,举手轻触了下红唇,喃喃低语,“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你最终吻的也只是‘虞姬’而已啊!”
桌台火烛闪亮,莫小希将帕子置于火苗之上,看着红红火焰将这封遗书慢慢吞噬,也吞掉了龙且字字间满含的依恋和爱慕。
不该有的还是消失的好……
帕子在身后化为灰烬,莫小希拿起哥哥生前最喜欢的长剑,剑身发亮,好似他的主人从不曾离开,每日惊醒的擦拭着它,爱护着它。
莫小希坐在木凳上,耳边是军帐外战士不呼痛呼喊,她勾唇笑了笑,却满面悲凉。
白色帕子划过锋利的剑身,一寸寸擦拭,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桌边红烛摇曳,似乎也快到了生命的终点吗?所以才努力的绽放出最后的亮光吗?
她此生最爱的男子应该在军帐中安排着最后的事宜吧?
核下之战——命运之终。
莫小希在木凳上坐了一夜,烛光已尽,可那个男子还未回来,直到太阳高升之正午莫小希才移动早已僵硬的身体走向军帐外,看着天边那层层红海。
她知道核下之战似乎已经结束,因为她似乎听到了马蹄狂奔的声响,却不如去时的那般沉稳,她知道核下之战刘邦全胜。
她笑着上前去迎接那个疲惫不堪的男子,即使如此男子在马背上的英姿还是如此神圣,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足以抗击男子的那份王者之心。
项庄紧跟在男子身后,身上的血比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身后稀稀拉拉的士兵,有的伤有的残,却没有消除他们丝毫斗志。
莫小希不知道她是如何奔到男子怀中的,也许如一只轻燕……
此时她身上穿的是那件大红色衣衫,投入男子怀中的那一刹那,满鼻的腥甜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却无所谓的笑了笑。
男子战甲上的血渍沾上了她的衣裙,却使得衣裙的红色更加鲜亮和夺目,她拉着男子进入军帐,向男子酒杯中注入满满的酒水。
她静静的听着男子安排之后的事宜,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才将头转向她,这是男子从核下之战回来后对她的第一个注目,她回以温柔一笑。
“小希?”
男子低沉磁性的嗓音刮过莫小希耳膜在心间一颤,她笑着看着男子,眸子中无声的询问。
项羽似乎思量了良久才再次开口,“我将你先送走可好?待战争结束我们在会合可好……”
虽然项羽眼中融满了蜜样的温柔,但是莫小希还是感觉到了诀别二字。
她了解这个男人,所以她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既然项羽这样说那么就一定会不顾她的意愿坚持将她送走,而他问她这句话就只是想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而已,这样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不了解。
只是啊,这个男人不知道的是,假如没有了他,那么莫小希就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即使强迫送走那最终也只是落得客死他乡的下场罢了。
那么既然要死,何不死在自己心爱人的怀中,这样她至少会安息。
项羽看着莫小希点头,满意的笑了笑,只是眸子中的落寞却浓的化不开。
“将军,可否让小希为将军舞上一曲?”
项羽点头后,莫小希拿起那把被自己擦得晶亮的剑看着项羽笑的似春日盛开的花朵,美丽的如古老的彼岸花。
古老的乐声响起,如歌如诉,这让她想起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缠绵优美,脚尖一旋,轻盈的身子在案几前旋转,红色的衣裙如采花的春蝶,似轻似盈,轻柔的衣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阵阵清香慢慢飘起,似乎又看到了那年的梅花林,那日是‘虞姬’告别韩信的绝舞,如今却是莫小希告别项羽的绝舞,这是否就是命运的作弄。
衣裙翻转而下,纤长白嫩的手指窝着冰冷的剑柄,招招柔媚,如彩蝶般划过项羽的眼前,这幅美景趁着战场上的阴冷折射出一幅相衬的图案。
后人会不会说项羽即使到了陌路之时也没有忘记美人身下悠歌舞的缠绵,想到这里她随着舞姿轻轻的笑了起来,给这个男子在史上留下一笔,似乎成了她诀别时的兴趣,脸色更加的如媚了。
这幅如痴如醉的景象看的项羽双目刺红,他似乎已经遇到了这也许就是他此生的一个诀别之舞。
随着莫小希的舞动,项羽张口吟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荡气回肠的深情和男子胸口说不出的哀楚一滴不露的全部传到莫小希心中,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睑滑落,锋利的剑身接住这颗饱含了所有所有的泪珠,哀伤中包含着剔透。
耳中环绕的是四面楚歌,内心苦笑,历史的哀歌固然如它所演绎的那样一步步逼近,生命似乎有了定局。
她对着男子温柔含笑,笑容凄美哀伤,出口的声音像最好的乐器划出的音调,哀美泣伤,“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乐生。”
微微亮光折射到项羽眼中,刺目的亮光让他神情有丝茫然,然后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冲击着他的眼球。
脑中空白一片,眼前绝美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经放掉了沾染了温热鲜血的锋利长剑,冰冷的剑身掉落地面的声响清脆的有丝残忍,眼前的娇柔身段不知何时已经摇摇晃晃,似乎像破败的柳枝在乱世中摇曳。
那声声哀伤的贱妾何乐生像此生最大的噩梦般在项羽耳中回荡,回荡……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归来(4)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楚国被秦国覆灭的时刻……那日是祖父,如今则成了他项羽。
佳人身子摇摇欲坠,他的心破了一道口子,刺骨的狂风肆虐的涌进,鲜血淋漓。
伸臂接住佳人逐渐失去温热的身子,满眼的悲怆,一颗颗泪珠疯狂掉落,无声的呐喊像野兽的哀鸣。
“小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啊——”
凄厉的哭喊在整个军营回荡,惊了每位将士。
项羽满面悲怆,双眼赤红似地狱的修罗,周身的悲哀之气伴着那句贱妾何聊生久久无法消散。
项庄惊慌的奔入军帐,那里悲哀的氛围让他僵硬的不知所措,脸色苍白的似十二月的飞雪,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虞姬脖颈涌出的鲜血将她和项羽的衣襟全部浸湿,满室的悲凉却只有她身上的血色红杉更加鲜艳,苍凉与鲜艳组成一幅袅袅哀伤。
佳人一动不动躺在男子怀中,清亮的眸子如被掩埋的月光,期期艾艾无一丝波动。
“将军……”项庄不知所措的轻轻喊了声,声音低沉的似乎听不见,但他不敢大声,好像是稍微的大一点都会惊的那个双目赤红的男子灰飞烟灭。
项羽将薄唇移到莫小希苍白冰冷的唇上,那里早已没有了丝毫气息,冰冷的让他更加刺寒。
“将军,人死不能复生,战乱时节还是早点入土的好。”
项庄不忍的将脸撇向一侧,哽咽的说道,落得这幅景象是他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亚夫死后还有龙且,龙且死后还有子期,最后子期也死了,他说还好将军身边还有虞姬姑娘陪伴左右。
如今……虞姬也追随着子期而去,那将军还有些什么,他还剩下些什么?
江山?
哈哈哈哈……江山算是什么?如今剩下的就只有诀别二字而已了啊!
四面楚歌,他知道他们告别的时刻就要来临,这是否太过于悲哀。
项羽将莫小希冰冷的尸体温柔的抱在怀中,踱步慢慢向东边走去,那里是回江东的唯一出路——乌江。
乌江的水清澈的仿佛可以见底,项羽不言一语来到江边,身后跟着的是当初陪他而来的江东兄弟,如今也只剩下了那么几个。
他项羽有负江东百姓所托,有负叔父期望,如今被逼入乌江,但他刘邦想要活捉他项羽,那么就要有赴死的准备。
一圈圈士兵围了上来,领头的是那个中年男子刘邦,身后是那个阴冷的韩信和诡计多端的张良。
项羽抱紧怀中的宝贝,静静的看着那些脸孔。
刘邦心中所爱也是那个叫‘虞姬’的女子啊,如今三人俱全,韩信看着躺在怀中一动不动的爱人,瞳孔剧烈收缩,嘴角挂的胜利喜悦不剩一滴。握住马绳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刘邦也注意到了项羽怀中一动不动的女子,双手紧握,双眼中有一抹悲伤划过,却远不及韩信的惊惧。
三双眼睛全部落在莫小希苍白的脸上,三个男人此时心中所痛几乎给整个剑拔弩张的氛围增添了一抹浓重的悲哀。
人的一生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千疮百孔的心如今更是残缺的不剩一块完整。
项羽没有理会任何人,径自转身将佳人的身子放入停泊在乌江上的一条小木船上,轻轻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