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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龙睿急切地还欲劝说慕容单改变主意。
慕容单摇摇头:“龙睿,我担心沈统领他们回不到京城。而能发送信号与你的师兄师姐们联系的,只有你了。”
龙睿意识到事情严重性,道:“师傅要发召集令吗?”
“你从另一个方向走,一炷香时间后我未能追上你。你就发第一个信号。每隔一炷香发一个信号。”
龙睿领命,骑上了沈卫留给他的一匹栗色马。走之前,他将他的百宝袋解下来给了我:“小叶子,或许你能用上。”
我对望他忧愁的眼睛,笑道:“不要担心。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的师傅有事。”
龙睿点下头,走了。至此所有人全部离开。我掀帘望天,红的天逐渐转暗,浓厚的云奇妙地积聚成一圈留出了中间一个空洞。
“阿单。”我放下帘子,“事到如今,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不放过我们。邓长老说一共三路追兵,除了祁阳帮,另两路人我想一路应是来自宫内涎宁祥太子位的人,还有一路是——。”
“说到底也只有一路。”
我明白了,自始至终就是那个人。在京城他不好动手,便是选择在我们的归途中设伏。他想怎样,为何又在御花园解了我困境呢。云层的空洞射下一束耀眼星光,林子深处严青洛骑着白马向我与阿单走来。
第十二章
我对阿单说:“我跟你一同出去。”结果,我没来得及动作,阿单的指头闪电般地往我肩头某个穴位一点,我坐在位子上一动也不能动。我情急,艰难地喘起大气。
阿单见此,一只手指轻轻划过我脸颊安抚我的气息:“夫人,在这里等我。”
我眼眶红了:“不行!我要和你一起活下去。”
“夫人,还记得吗?我说了什么你才愿意与我一起来梵。”
“记得!你说你要娶我!”
“那就对了。邓长老说要所有丐帮兄弟来喝我们的喜酒。”
淡淡的笑容浮现在了阿单的脸上,我感到一股幸福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我是那么爱他笑的样子,可不应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咬下唇,我道:“你记得就好。我等你,我会一直就在这里等你,等到你回来”
“好。”他又摸了摸我的脸,才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厚重的帘布垂落,我看不见外面的境况。很担心他,我的心跳如鼓,一刻也无法安定。我只好努力地扭胳膊,可四肢就是不听使唤。喘口气,兀发觉马车里的空气起了微妙的变化。是风,一道强烈的气流鼓起了左侧的车帘布,一只指戴长刀的女人的手伸了入来。我一惊,这只手我认得,是谭四娘。
五指长刀扫过马车外部,几下就把布撕拉开来。我转头,与立在外边的谭四娘打了个照面。她咧开嘴巴,一列门牙唯独缺了中间被龙睿打断的两颗:“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年轻女人,最讨厌你们这些貌美如花的年轻脸蛋。一看到你们这些脸蛋儿,我就恨不得将它们全撕裂开来。”
疯女人!我叹,望那长长的刀子接近我的脸。这次没有龙睿救我。吸口气,我镇定地说:“马车要塌了。”
马车顶摇摇欲坠。我猜对了,她要慢慢折磨我,便是抓住我一侧肩头拽我出来。我跌落在草地,全身仍是不能动弹。扬起头的一霎那,我寻望阿单的身影。四周不见他和严青洛的任何迹象,我愈是揪心。
“在看什么?找阿单吗?他已是自身难保,怎能回来救你呢?”谭四娘看我在张望愤怒了,“这都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不要我呢!至于龙家那个小子,打断了我两颗门牙,我要他赔我一双眼珠子。”
“你说什么!”我瞪直了眼睛。
“龙少爷的眼珠子很漂亮,是我二姐一直很想挖来收藏的。”
“疯子!”我破口大骂。
“你先想想你自己吧。”她抬起脚往右肩用劲地揉。疼痛钻骨,我咬出了血痕,心里却急着要摆脱这个疯子追上阿单他们。她看我不求饶,踢我一脚。我滚了几圈,停止时玉锁从衣襟里掉了出来。边喘气我想怎么办。而她两只眼眯成了一条直线对着玉锁嘻嘻地笑,伸来只手取我的玉锁:“原来就是这一样宝物啊。”
我骇然地咽下口气,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把阿单送我的订亲之物给夺去。挣扎间,她的手没碰到我的玉锁,听着林子里飘来一个冷淡的声音:“谭四娘,别忘了我要你做的。”
谭四娘浑身一个抖,道:“我当然不会忘记,严丞相。可你要我找的像是件宝物,如果毁了它未免可惜。”
“毁了它!”
严青洛三个字,谭四娘喘气:“我,我会毁了它。”她伏低身,手中的尖刀小心翼翼绕开玉锁。我看得出,她两只眼睛里写满了舍不得。由是我凑近她一些小声与她说:“不然这样,你解开我的穴道。我假装逃跑,把玉锁掉地上。你偷偷把它踢到一边,事后你自己来拿。”
“笑话。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知道的。我不会武功。我要是反悔,你随时可以当场杀了我。”
她不做声,似是在考虑。我想我又猜中了,严青洛不准她杀害我。这次我尽量地扭脖子,让玉锁暴露在她眼前。她望着玉锁,吞着口水:“真美!这是宝物,绝对是宝物!”
“是。慕容单对我说过,它可是上古神话中神仙们遗留下来的神器。”我根据我看过的电视剧剧情湖绿一通,尽可能地添油加醋,“听说是神仙娘娘们用来保养肌肤的。你可以摸摸,它冬暖夏凉,可以使人永远保持青春。几万块的化妆品都没有它真!”
“化妆品?”
“啊。就是神仙娘娘们用的,专门用的。神仙娘娘也试过皇宫娘娘们用的胭脂水粉,可效果远远不及这块玉石。所以这块玉石是神仙娘娘们御用的珍宝啊。”说到最末,我急了,真想来一句淘宝店的信誉箴言“皇冠信誉,假一赔十”。
她闪了闪睫毛,有点动摇:“你说玉石可以让我变回我十五六岁最漂亮的时候?”
“可以!完全可以!”我捣蒜似地猛点头。
“好。我放你走。你跑到东边左数第三棵树把宝物扯下来踢到树底下。”约好她一把尖刀插入我脸边的沙地里,“如果你反悔,我就把你的脸凿出千万个洞洞来,就像蜘蛛网那样,懂吗?”
我是爱漂亮,可我更担心我先生。我小生怕怕地摇头:“不敢。我不要像蜘蛛网那样的脸。”
“这就对了。”她笑开,一指点开了我的穴道。
穴道一解,我慢慢活动活动右肩膀。幸好骨头没出问题。随之右手摸向百宝袋,探入袋子里触摸到熟悉的瓶子,那是我让龙睿代我收藏的胡椒粉。我把它取出来。谭四娘是练武之人,眼力比我好。我这些小动作逃不过她的眼。她戒备。我对她挤挤眼:“我要逃,总得做做样子才能逃吧,不然严丞相会起疑心的。”她大概是心思也有道理便不动。我揭开了胡椒粉盖子慢吞吞往左,猛地撒向右边,正中她的脸。
“这是什么?!”她惊叫,两手挥打粉末。一睁眼,眼白的部分布满了血红色。
想挖龙睿的眼珠,我就先辣瞎你的眼。再打开一瓶醋瓶子,与剩余的辣椒粉先后朝空中泼去。她连退几步远。粉末遇水沉淀,粘她满头。又酸又辣,与毒药一般的滋味。她气急败坏地唾骂。我迅速迈动双腿,跑。
“小兔崽子,我要把你的脸凿成蜘蛛网!”她跃起,十把尖刀欲毁我容貌。
我左手伸出捞到粗大的树干,一转身绕到了树后。她的刀子划过,树皮簌簌落了一地。我已经几乎喘不过气来,做好了必死的念头决计再跑。没动脚呢,突然谭四娘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我回身一看,地面一团熊熊烈火将她包裹。她使劲在地上打滚,火星四溅,余火不灭。她飞跳想找水灭火,没几步又踩到机关。焰火张牙舞爪,烧她身上的衣物,呛她的咽喉。我吃惊地瞪望。不一会儿,她顷刻倒地奄奄一息。
“酸属木,木克土,又是火之母。我给她设的土法,被你的酸迎刃而解,也令慕容单设的火阵复燃。说你是幸运,还是聪明?”林子的桠枝沙沙作响,斑驳的叶影子里一缕白袍飘然而至。
我一定神,严青洛稳稳地立在我面前。离我半尺距离,他眼角弯弯,嘴角弯弯,笑容可亲。我警惕地紧紧捉住翡翠玉锁。
“给我,小叶子。”他向我伸出左手。瘦长的手指,肤色如同琼脂,而在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戒。
“不给!”我每退一步,他便靠近一步。我不动,他也不动。我由此笃定他不会强夺。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告诉过你。不要做太聪明的女人。”
“我聪明,也是因为有你这样狡诈的人。”我冷淡地笑一声。
他的视线在我的脸和玉锁上流转,艰难地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玉锁交还给我。我送你回原来的世界去。”书…包…网 … 手机访问 m。
“我答应了阿单,我不会回去的。”
他垂下眼,叹气:“既然你已决心,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切,休怪我。”
这话里有话,我与他本是势不两立,怎怪他呢?我紧握玉锁不放,屏息感受四周的风又起了剧变。一股一股卷起尘土,肆虐地击打枝丫。在风停止的刹那五名殊国红衣死士无声落地,形成了一个严实的包围圈。领头的五官刚正,走近严青洛厉声问:“丞相,怎还不动手?”
严青洛不答言。他在犹豫,不同于谭四娘执着于宝物的价值,他似乎忧心的是宝物背后深藏的秘密。但不管如何,这群人是绝不会放过我的。思定,我观察四面,垂落一只手摸到百宝袋里握紧了醋瓶。
“别做傻事。”严青洛见到,出声警告。
“你们不会放过我。我也只能赌一赌了,总比在这里等死好,不是吗?”我轻笑道。
严青洛面色微变。
我真是料事如神啊,恐怕这玉锁一掉入他们手里,我这条小命也没了。唯一让我挂心的是,阿单是否追上了龙睿,他们是否安好。“阿单,等我。”我一用力掰开了瓶盖。
严青洛一见不好,出手欲点我穴道。千钧一发之际,空中飞下一人推出一掌挡了严青洛的手。两手交锋,双方实力相当,数招后两人各退一步。
“阿单。”我惊喜又忧愁,“你没去追龙睿吗?他们说要伤害龙睿的眼睛。”
慕容单两手把我护到身后,回头尖锐地扫见我右边肩膀衣物的明显污块,道:“夫人,别担心。信号发出,救兵很快就到。”接着他对向严青洛,勾勾嘴角:“严丞相,你擅自出宫,置贵国公主的安危不顾,回国可是杀头之罪。”
严青洛早有预料地一笑:“姜国的皇上年老体迈力不从心,太子殿下刚接手国家大权。攘外以安内为先。与殊国为敌,绝不是太子殿下的上策。”
“倘若内乱也是受敌国所指使,谈何攘外先安内。”
“将她和玉锁交予我处理,两国以和为贵。”
“你收手。两国自是相安无事。”
“阿单,你别执迷不悟了,她不是绛雪。”
“我已经说过,我要娶的是小叶子,非绛雪。因此执迷不悟的人是你,不是我。”
严青洛两眼在我脸上转了一圈,道:“不。执迷不悟的是你。你这么做是徒劳无功的。”
谈判崩裂。严青洛未出手,他身旁的死士迫不及待地拔出了剑,一剑刺来。慕容单把青铜剑鞘往空中一抛,剑鞘沿侧缝从上而下裂成两片,飞出的是一把程亮的剑体。左手接住剑柄,一甩,剑身化为柔软犹如一条银蛇缠住了对方的手腕。机不可失,我把醋泼了出去。醋湿了他裤腿,溅落地表又引起了火。
“娘的!”另一名死士红了眼,举剑袭来。阿单将我推后,右手接招。我看余下三人也要扑上来,便是将醋浇到我和阿单周围的沙地上。他们却步于外,其中一人怀中掏出事物抛出。我闪不及,只觉胸前一震,步子趔趄。
“小叶子!”阿单回身抱我。焦急地看我身上有无伤口。
我捂住胸口,心跳未安:“没事。没事。没打中我。”那枚飞镖确实是没击中我身子,与我前胸擦过后插入了后边的树干。我刚站稳,几名死士发动新一轮攻势。
“且慢!”严青洛阻止死士,蹲下身检视谭四娘。谭四娘未被烧死,头发完好无损。相反刚才被我泼醋的死士被火烧得更厉害,毛发无能避免。严青洛摸了摸谭四娘的发丝:“原来是胡椒粉。”
我心喊不妙。严青洛拾起了我弃掉的胡椒粉瓶,把里边的粉末尽数倾倒于醋泼过的沙地,醋便不再引火。
敌人步步逼近,我们是走投无路。我对阿单说:“你去追龙睿。”
阿单道:“夫人,你忍心让我独身一生吗?”
我情不自禁抱住他的腰:“将心比心,不忍得。”因为尝过了爱的滋味,独活是生不如死。
他牵起我的手。这一刻,我想起了那天他带我来梵。我不觉得我们是在逃亡。十指相扣,生死相随。此等情爱岂是在金迷纸醉的都市中能轻易遇及的?遇到阿单,是我毕生的幸运。
前方万丈峭壁,云奔雨骤。血雨交融,风飒然。我与他立在崖边,深渊的寒气从脚底向上钻,如一把尖刀。我的心却是很温暖。死士数个伤痕累累,均没伤及要害。我喘着气,感到高兴。我的先生果然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
“夫人。”阿单低声唤我。
我对望他,欣然道:“走吧。”
严青洛见我们要跳崖,抽出了随身宝剑。狂风暴雨中,此剑剑身雪亮,竟是把当空划过的闪电映的一清二楚。一剑刺来。慕容单拿剑挡。铮的一声响。慕容单退后,脚落空。我自然是与阿单共生死。严青洛两只手同时伸出,左手只来得及触到我衣袖。阿单挥开了他的右手。严青洛仍不死心想跃崖,后面几个死士将他紧紧扯住。
落崖的瞬间我仰望那天,雨如花絮般飞舞着,奇怪的是并不哀伤。阿单把我搂抱,温柔地说:“小叶子,闭上眼。”
第十三章
我醒来时,应是在一个洞穴里。我的头挨在阿单胸前,耳边是他素来稳健的心跳声。我支撑起身子,唤:“阿单。”
他没应我。我焦心地探手去摸他。漆黑之中我双手乱摸,指尖触到衣物上的湿濡,我的心当即被割了一刀。我忍着泪,右手慌乱地在百宝袋里寻找。待翻出了夜明石,我借光紧张地察视他的伤处。他伤的是左臂,几条明显的刮痕往外渗血。我轻拍他的脸颊,急唤:“阿单,阿单。”他仍是没醒。我脱下外面的单衣,撕成布条,捆在伤处的上方止血。接着把百宝袋里的东西全倒到地上,捡来捡去,瓶子都没贴标签我也不知道哪瓶是能治他伤的伤药。想到盐能消毒,我拾了个空瓶走到洞口。
外边的雨势未减,哗啦哗啦夹带雷鸣。我无法探头观望来判别我们身处哪里。接了水返回,往水里放了盐。平日龙睿帮我收藏的调料品如今全派上用场了,想到谭四娘的话,我不禁为龙睿担忧。盐水慢慢地倾泻到伤口上。这一下刺激,他吐出口气,睁了眼。
“阿单。”我欣喜若狂,“你觉得怎样?”
他转过头望到了我手拿的瓶子:“你拿的是什么?”
“盐水。我不知哪瓶是伤药,只记得盐水可以消毒伤口。”
他抬起右手触摸我:“别担心,没伤到骨头。”
我一听,泪倒是差点掉了下来。吸吸鼻子,我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要摆一百桌酒席宴请丐帮的所有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