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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纸张上,只留了几个字。
‘整理’。
外加一行类似注解的小字:看不懂的地方问我。
他的字……
歪了。
歪得简直要倾倒,但这样的倾斜并不生硬,自成格调,反倒更见他任情恣性的一面。
*
唐泽静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了床,换了一身黑衣。因为浓密的长发只被吹得半干,所以并没有扎起来,而是随意的披散在脑后。
上辈子在监狱申请圣诞节那天外出,却没有得到批准,她还因此被一个还算交好的狱友调侃,说她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会情郎。
其实她是不过圣诞节的,因为这天是她妈妈的忌日。
她平时是不怎么去扫墓的,所以一年中最重要的扫墓日子在监狱中度过,令她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唐泽静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到妈妈的坟墓,帮她清理清理,跟她诉诉衷肠。
胡杨林墓地离这里并没有很远,如果来回都打车的话,估计四、五十分钟就够了。
唐泽静心说这样回来的时候距离早饭还有些时间,估计叶方白也不会在她离开的这个把小时给她安排什么工作吧。
深秋的早晨寒风刺骨,唐泽静只觉整个脑袋都散发着冰寒之气,都快把自己的脑仁冻住了。只怪时间有些紧迫,她也来不及把头发吹干再出门。
唐泽静疾步走了一会儿就开始烦躁了,秦伯带她进来的时候她只顾想心事,这如今连出去的大门都找不着了!
突来的一阵马蹄声吸引了唐泽静的注意,还没等她将身体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觉眼前一花,并且有一股劲风自眼前刮过。
原来是那人身骑白马呼啸而过,他及肩的发和白色的麻料长衣都在随风肆意招展。
铁质的脚蹬子上……
是他微微泛红的赤脚……
他在外面也穿这么少?不冷吗?
“叶,叶……叶先生!!!大门在哪儿?!!!!”
唐泽静磕磕巴巴的问了一嘴,眼见人家绝尘而去,不觉垮下了肩膀。
现在还不到六点,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秦伯有没有起床,她要是打扰到人家睡觉就不好了。
唐泽静犹豫着掏出了手机,刚在通讯录里找到秦伯的电话,又听到马蹄声去而复返。她还未抬起头,就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突然居于高处令唐泽静不觉惊叫出声,待她发现自己是在马背上之后,急忙死死的抓住了环着她的手臂。
那人的手臂扯着缰绳,拢着她。她隔着薄薄的一层麻料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掌中紧实的肌肉。
高处的视野非常开阔,她感觉自己好像在飞。
估计也就过了两分钟的时间,唐泽静再度被放到了地上,那人帅气的一拉缰绳再次跑远。她几步来至大门跟前,攀了上去,差点儿因为脚软跌坐在地。
仿佛坐了一趟云霄飞车,身子还是飘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叶方白怎么是这种性情的人呢~
好迷啊!
良辰兄,你败了~
*
“妈,之前因为有事不能来看你,真是对不起……”
唐泽静虽然恨不得立刻忘了上辈子的所有不堪,却仍是因为无法来扫墓的事情而连连道歉。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唐泽静拄着扫帚看了看屏幕,不觉勾唇一笑。
看来她真的是回来了,她并不是在做梦。
“静子,十月二十八的病友会你可别忘了。”
“嗯嗯,忘不了啊。先不说这个,你明天能空出来一点儿时间吗?我得找你谈谈。”
“呦!这现在都不预约了啊!”
“别闹,我有正事跟你谈,我打人了……”
(#°Д°)
第4章 狗胆包天。
唐泽静回了古堡之后,果然没有在早饭的饭桌上见到叶方白。
秦伯带着缀着金链的黑框眼镜读着晨报,手边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的脖子上围着暗紫色的方帕,皮鞋擦得锃亮,一身西装没有一丝褶皱,干净利落。
慧姐今天穿的是一套湖蓝色的洋装,典雅大方,将她匀称的身形展露无遗。她的早餐与自己同样,都是两颗煎蛋,一片方形培根,外加一杯牛奶和两块西蓝花。
“后头不知道你的饮食习惯,就按照往常的准备了,你有什么忌口的或者喜欢吃的都跟我说,我会让后头留意。”
“谢谢慧姐,除了香菜我什么都吃。”
“好好,不挑食身体才健康。我听门卫说你早上出去了?怪我想得不周到,忘了把家里司机的电话给你,以后出门记得打电话,他们三个是二十四小时轮流当班的。”
“好,谢谢慧姐~”
“这孩子真有礼貌,老是道谢。”
唐泽静被夸得有些脸红,仍是刻意控制着吃饭的速度,不想再露出狼吞虎咽的蠢样子。
她在监狱里一直没受过什么好待遇,这如今慧姐温言软语的关照她,她真的是由衷的感谢。
回房间的路上唐泽静还在腹诽不知道叶方白什么时候会给她安排工作,结果推开门就见桌上多了一打A4纸。
估计是有人进来帮她收拾了房间,还开窗换气,所以有几张纸被风吹落,散了一地。
急忙跑过去将地上的纸张都捡了起来,只见叶方白或大或小的字迹密布其上,从字里行间都看得出他写的时候有多么的随性。
他的字就像他的人,让人第一眼就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唐泽静当年是在学校官网的视频上无意间看到叶方白的,那是她错过了的,叶方白在毕业典礼上的寥寥几句毕业生代表讲话。
其实说错过真是有些矫情了,因为人家早她五年毕业,她个大一新生奢望看到叶方白在毕业典礼上讲话的画面真是天方夜谭。
可是就是这无意间的邂逅令她猛然惊醒,不再浑浑噩噩度日,开始疯狂的追逐他的脚步。
这种在无边的黑暗中寻到一丝光明的喜悦令人振奋,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狗胆包天,想要得到这个令所有S大的学生和老师只敢仰望的男人。
唐泽静选修了叶方白选修的所有课程,因为药剂学的教授不是跟叶方白相同,还去教导处大闹了一场。
她想花自在一直对她这么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执着,也不知如果花自在知道她非得到她门下的原因之后,会不会就不疼她了……
唐泽静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之后就坐到了桌边开始整理资料,不知叶方白希望她什么时候将这些整理出来,她看着厚厚的一打纸都开始有些着急了。
直到听到秦伯在门外唤她吃午饭,唐泽静才发现自己把一个上午都坐过去了。她大声喊了句‘这就来’,而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唐泽静心说她幻想的第一份任务漂漂亮亮的迅速完成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因为她毕竟是刚接触叶方白的字,对于他的一些连笔习惯还不甚了解,所以有些字她是真的猜不出……
更何况他又是如此随性的人,有一些方程式的首末根本是写得重叠到了一起……
唐泽静揉着酸疼的肩膀走出了房间,她在昨天还对着叶方白飘逸的文字倾慕不已,今天却已经开始想要抱怨了。
草草的吃了几口午饭,唐泽静在饭桌上灌了一肚子的汤水。她满脑子都想着是不是该去三楼找叶方白问一问她不太认得的那几个字,还有几处重叠得辨不清个数的方程式……
身上还穿着早起去拜祭母亲的黑衣,早上两人也见过面了。如果现在换一身俏丽点儿的衣服去见他,会不会显得太矫情了?
眼看就快一点了,也不知道叶方白有没有午睡的习惯。唐泽静奓着胆去敲三楼书房的门,在听到里面有人应答后,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而后再度屏住呼吸,推开了书房的门。
今天叶方白的精神状态似乎不错,他仍是窝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压在书堆之上。修长且白皙的手指捻着一本外文书籍,此时目光笔直的望向自己。
唐泽静难掩心头的雀跃,也不敢太靠前,怕自己万一控制不住再跟他动手了,只是远远的在门口朝着他举了举手里的纸张,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叶先生……有几个字我不认得……还有几个公式看不太清楚……”
“你怕我?”
眼见男人放下了手中的书,收回长腿坐起了身,唐泽静不觉缩了缩脖子。
不过不可否认,他的声音低沉且充满磁性,真的是非常的好听。
比在视频里面的还要好听!
“不怕啊……”
“我听扫地的说你被我吓哭了。”
“没这回事儿,我那是高兴的!”
扫地的……叶先生您叫人还真是随意啊!
这是哪个嘴欠的扫地的说的?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骑马好不好玩儿?”
“好,好玩儿……”
“到我身边来。”
“嗯?”
“不然我怎么告诉你我写的都是什么……你难不成想让我过去?”
几步来至叶方白身前,唐泽静不敢与他一同坐在沙发上,只能蹲下了身。
“这是泊……这是奋……这个数字是5……这个字母是H……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
“还不出去?”
“哦。”
唐泽静两手紧紧的捏着那叠纸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
麻麻~
叶方白的性格好诡异啊!
第5章 祝你早日打断他的肋骨。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唐泽静一进门就被苏默拉住了上下摸索,不觉大笑出声:“哈哈哈!苏大夫,您这是公然调戏女患者呢?”
苏默见状急忙把门带上了,剜了唐泽静一眼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你还这么皮,就知道应该没什么事儿。”苏默说着把准备好的小糕点往唐泽静的手边推了推,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和举动。
唐泽静的病情这几年一直都控制得很好,他真是想不出到底是怎样的诱因能够令唐泽静动了手。
“一般人不是该问问被打的人怎么样嘛?你这大夫真怪!”唐泽静嬉笑着坐到了苏默的对面,从盘子里挑了个水粉色的桃心形糕点放到了嘴里,惬意得‘哼唧’了一声。
“你也说我是大夫了,我眼里只有我的病人,旁人干我屁事……”苏默说着勾唇一笑,而后用胳膊拄着桌面,手掌托着脸,尽量做出随意放松的姿态。此时他并不想让唐泽静铭记他们的医患关系,而是更多的想让唐泽静将他当做一个聆听她心事的朋友。
其实通过这几年的努力,他已经基本的取得了唐泽静的信任。可是今天唐泽静有点儿不太敢正视他,这令他十分的在意。
唐泽静见状果然也同他一样趴伏到了桌面上,她舔了舔嘴唇,调整了一下呼吸,估计是在组织语言。
“苏默,我把叶方白打了……”唐泽静说着咬了咬下唇,她对苏默没有秘密,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苏默能信多少。
可是她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件事说给苏默听,仿佛有他一起分担,她能好过一些。
“哦?你打的人是叶方白?”苏默闻言微眯了眼,只觉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貌似就有些说得通了。
“嗯,我之前不是一直跟你说想去给他当助手吗?我做到了……可惜就在我跟叶方白碰面的那一刻,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像疯了一样……”
“诱发暴力的因素千奇百怪,估计是你对他的感情令你无法控制自己……”苏默说着轻咳了两声,请原谅他在此处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每每听她提起叶方白,他都是在吃味的。如今笑过后,又开始心疼她。
她迷了叶方白那么多年,在见到他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确实有可能引发暴力行为。
“苏默,我打完叶方白之后,他告我故意伤人,我被判了一年……我在牢里总是能梦到跟叶方白见面的场面,每次都是控制不了自己,每次都会打他……后来我睡着睡着就重生了,结果我终于控制住了,没有跟叶方白动手……”唐泽静不顾苏默越来越僵硬的面部表情,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完了,而后就抓过桌上的水杯,把里头的水一口干了。
“这……这是我的水杯……”苏默说完就开始在心里吐槽自己,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好吗?“……静子,你确定你跟我说的不是电视剧的情节?呃……或者你做的什么梦?”
“苏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我现在非常的清醒,不信你用机器测我的心跳和体温……“唐泽静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默拉了起来,她感觉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你先跟我到楼下做几项检查……”
“哎呀,我没精神错乱,也没病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给我买了一份儿保险?当初你去监狱探监的时候跟我说的,你还说等我出狱能领不少的钱,一直安慰我呢!”
“你怎么知道我给你买了保险……”苏默闻言停下了动作,错愕不已,难道唐泽静说的都是真的?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喜欢我,就因为我是你的病人,你固守原则,所以才无法对我下手,对不对?这都是你当时探监的时候跟我说的!”唐泽静为了让苏默相信,也顾不得他的脸面了,说完就见他的动作立刻顿住了。
苏默沉默了半晌,而后缓缓的收回握着唐泽静小臂的手,有些尴尬的掩住了半张脸。这个埋了很久的心事如今被当事人亲口说出,真是令人尴尬得要死。
“你先回去吧,我要静静。”苏默说着又坐回了座位,在脑中梳理着刚刚唐泽静说过的话。他崇尚科学,从来都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可是如今这丫头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你要什么静静?静静是谁?苏默,这些年你了解我的过程,其实也是我了解你的过程……你信了,对不对?”唐泽静望着苏默的默认表情暗自窃喜,站在桌边又抓了块糕点塞进了嘴里,“……我现在成功成为了叶方白的助手,就住叶方白楼下!咩哈哈哈哈,你不是说过让我面对激发暴力欲望的因素,不要退缩吗?那就祝我早日将他拿下吧!”
“祝你早日打断他的肋骨。”
“哎!你这什么鬼大夫,哪有盼着自己患者发病的?”
“我还没说你这什么鬼患者,哪有把大夫隐私说得这么一清二白的……”
“苏默,你以后还能好好的给我当心理医生吗?”
“这要看你。要是你嘴碎,让院里的人知道了我对你的感情,他们肯定会把你从我手里抠走的。”
“我当然不会说啊,这不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是重生人士嘛……嘿嘿,不说这个了。那苏默,你以后还能好好的跟我做好盆友吗?”
“如果你在十秒之内滚离我的视线,我还可以考虑……”
苏默话音未落,眼前人影一晃,之后就是震耳的关门声。
他望着唐泽静刚刚站着的地方不觉苦笑,心说不知老天爷这一笔到底是玩儿了多少人。
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苏默抬手按下绿色的按钮沉声道:“带下一位患者进来吧。”
第6章 她又把叶方白打了!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暖,似是要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天气,好好的展现湛蓝的天空。唐泽静倚靠在窗台上小憩,望着围墙中红如火焰的枫叶,只觉呼吸之间的浓浓秋意令人迷醉。
如果外头的人知晓这墙中的美景,是否就不会对这古堡望而却步了呢……
昨天她去找叶方白的时候,问了他有没有关于资料整理的规定期限,不想他只说了‘随意’两个字,而后便开始鼓捣他那些瓶瓶罐罐。
那是她第一次迈入他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