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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姐姐2
姐姐是不知道我那段时间经历的人，她只是知道我那时的状态不好。那段时间的我，不看电影，不听音乐，拒绝一切，只把自己幽闭在自己的世界。姐姐那时曾对我说过：有些人是要注定对另外一些人好的。我听出了她的潜台词……我的姐姐是注定要对我好的。也明白了一些好朋友骂我是想我可以尽快振作起来。或许，我真的是个很自私很任性的人。我总是依照自己的感觉来行事，并强迫别人也以我的感觉来行事。我原来并不知道这样不好，却享受着这种感觉。拒绝别人的日子，我爱上了香烟的感觉。我时常用手指去碰触刚刚熄灭的烟头，因为那微烫的余温让我沉醉，那对我来说是一种圣洁的感觉。可是那段时间，我只能抽低劣的香烟。记得那次被姐姐喊去唱歌。席间，在很多声音的零乱中，姐姐递给我一包七星。〃很漂亮，决定买来送给你！〃那瞬间我是深深满足和感动的。七星，是我早就想买来抽的烟，可是，我空空的口袋不允许。当时我问姐姐说你怎么会送我这种烟呢？你可知道它是我很早以前就想买来抽的烟！姐姐当时笑着说我是你老姐撒！记忆深处里面，有些人和事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的，有些感觉是不会渐渐化为虚无的。那次深夜，姐姐带我去吃饭。她说要给我补下营养。确实，那顿饭是我上个学期吃到的最好的一顿饭。尽管，一顿饭是不可能为我补充多少营养的，可是我却将那个夜晚深深地留在了记忆的深处。那是一种让我懂了〃拼〃和〃争取〃的爱，一种让我感动且铭记的爱。也是在那晚和姐姐分别后，我给我最好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对他们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请他们原谅我前段日子的任性和无力。昨天下午，姐姐打电话说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关心她一下。我在电话这端狡辩说老弟我很关心你撒！姐姐说那你有没有看我博客里面那篇《10月15日》。我说看了看了当然看了。姐姐说那你就不能关心一下老姐啊？老姐要离开两个月啊！我说什么什么，你要到哪里去啊？姐姐在那端气得不行，说你怎么能这样啊？不理你了！然后，我听到了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回头再看老姐的《10月15日》，才发现她被公司派往云南两个月。看到她说〃刚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我很兴奋，以为终于可以去丽江了，虽然老师马上泼来冷水，说她在云南待了一年都没机会去，虽然我知道过去是学习和工作的，到时候忙起来可能连上街的时间都没有。现在突然感到惶恐，可能是因为天黑了，可能是因为他不在身边。原来我也是个害怕异乡，害怕孤独，害怕陌生的人。好像我刚进大学那天晚上，在电话亭里莫名其妙哭得稀里哗啦。〃那瞬间，我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极其自私的家伙，为什么第一遍匆匆的浏览竟然没有看到这样重要的信息。或许我姐说得对吧，她已经习惯了我对她的忽视。可是我也知道，在我内心深处，我是极其爱我姐姐的，我已经将她当作了我的亲人。暑假回家的火车上，我只浅睡了一会儿，梦到了我的姐姐。她站在阳光下微笑着，有微风和煦地吹来，只是那幅单帧的画面，却让我在醒来的时候落了泪。我从来没有那样过，在离开一个人之后的24小时之内，便开始想她。可是在那晚的火车上，我要命地想我的姐姐。我起身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火车的过道，抽着在我临走的时候姐姐又一次买给我的七星，对着窗外暗红色的夜幕，发呆。我在路边的风景被疾驰的火车抛弃的时刻里，想起我和姐姐那晚在KTV里面的对话。她在一张KTV工作人员提供的卡片上写下了下面满是句号的话：0932313。023。68679177。你所在的位置。重庆。祝你快乐。即便再流泪。也是快乐的流泪。2004年6月25日。23∶02。重庆。沙坪坝。好乐迪。539。徐。小二。12。29。663。B。然后她说等我们分别后才能看。或许，那满满的句号别人是不懂的，但那显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我们懂就行了。那晚之前，我姐姐对我说：或许我不该这样宠爱你的，尽管我控制不住自己要纵容你。这样对你的成长不好，因为一旦爱你的人离开，你便会失去重心，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再前行。我姐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在人挤人的公车上，当时我没有言语，尽管我心里是那样难过。那次分别之后，姐姐是原本打算就此分开的。从KTV出来之后，她问我说假如她离开我我会不会难过。我肯定地说会！我说我会打电话找你的，但如果你真的决定不再理会我，我不会强求，会坦然接受最后的结果。尽管后来我们没有分开，但我姐对我说她知道我会难过就够了！我不知道在我的文字里面，能表达出对我姐姐多少的爱，因为我明白文字有时候是很无力很软弱的，文字并不能起到记录我们点滴瞬间生活的功能。可是我却仍然要写，我想总能留下点什么，关于我的姐姐，我总能用一些文字来留下点什么的。我曾经像个评论家一样评说过她拍的照片：她照片上面的画面，模糊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大多化为一个抽象的整体，笼罩在无尽的尽头。然而，那片氤氲里面，却终有一个明亮的个体预示着生命总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所不能相信的是，她的照片，许多都是用傻瓜相机拍就的。她看后大笑，说我真是神。其实我不神，我是真的很少被别人拍的照片所吸引和感动的人，可是我姐姐那些瞬间的影像，却真的打动了我。实际上，这学期以来，由于姐姐和我都比较忙，我们几乎没有怎么再见过面。我只有在交电话费的时候，才去她公司看看她，和她一起吃顿饭，聊聊天。那晚我吃过晚饭，一个人在校园里面匆匆地走路。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回头看到姐姐灿烂的笑容，我顿时手舞足蹈，大叫道老姐老姐。
第29节：姐姐3
然后我陪她去吃饭，给她看我新拍的照片，给她讲我在上海的所见所闻，听她说她这段时间的心情。走出学校的食堂时，云正稀，星正朗。我说老姐我们去打羽毛球好不好？她说现在吗？我说是。她说你不要这么神经好不好？我说不是，只是此刻很想和你打羽毛球！然后我们去塑胶场地，已经关门。去找有光影的地方，停下来的时刻，我姐说羽毛球拍呢？我发愣说难道你家里面没有吗？她说怎么可能有呢？哼！我大叫说鄙视你啊！竟然没有羽毛球拍。她冷笑一声说你还不是没有？鄙视我做什么？羽毛球是打不成了，我们往前走了一段，就着昏暗的灯光坐下聊天。我给她念我在《书城》上面发表的文字，我姐说你用的是真名啊？我说是啊，给我最爱的《书城》写东西当然要用真名了！然后给她说我构思中的但迟迟不知道该怎样下笔的小说，给她说我现在的状态。姐姐很认真地听着，并不时地用她的观点来总结。那种感觉真是美好，因为已经很久了，没有和一个人这样说过话。临别，姐姐回家给我拿了一支烟和一朵黄玫瑰。她说似乎我真的阳光了一些，也成熟了一些。但只是一点。我说这是我的进步吗？姐姐说是的，我喜欢知道进步的弟弟。或许，在姐姐要去云南这件事情上，我做得真的很不好。毕竟如姐姐说的，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给我打了很多的电话，可是我却一直没有给她回。她是那样在乎我这个弟弟给她的安慰，可是我却将这些细微忽略了。我决定马上就找《2046》来看，因为姐姐在电话里面已经多次对我说她喜欢这部电影，她很想我看这部电影。只愿这一路，姐姐可以平安。只愿这段时间里面，姐姐不会感觉孤独和害怕。我想我记得姐姐以前说给我的话：为了你要守护的人，你要学会坚强！我也想对姐姐说，为了在这边等待你的人，你在云南要坚强和乐观，要学会克服困难。在两个月之后，我依旧会看到我那有着明亮笑容和美丽样子的姐姐。在那乍暖还寒的重庆街头，姐姐一定会是一道最美的风景。日落大街潘浪潘浪1984年12月31日生于浙江温州，现就读于浙江万里学院商学院。16岁在《快乐青春》发表小说处*女作《餐桌对面的女孩》，迄今为止在全国各大报刊发表文章数十篇，作品被收入多套丛书。著有长篇小说《午夜的青春电影》，另著有长篇小说《我们在一起》、散文小说集《远望阳光近看忧伤》。夏天，落日，晚霞，大街，晚风中丽人疲惫的身影，渴望一瓶冰凉的红茶。……题记我是一个很穷的年轻人。我在大学校园里住最普通最便宜的宿舍吃最廉价最难吃的蔬菜穿最土气最难看的衣服，我没有女朋友。由于我在学校里每顿吃少量米饭与蔬菜加上食堂老板太黑心只许厨师在蔬菜里放少量食油所以导致我营养失调面黄肌瘦；夏天的夜晚学校里蚊子太多我又没钱买蚊香所以我身上全是蚊子犯罪留下的痕迹；由于衣服太破的缘故我走在路上回头率很高。我凭银行的助学贷款和父母种田得来的钱还有我家教赚来的钱勉强结束了我的大一生活。因为穷，同学说我很善良；因为穷，大学生活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因为穷，所以我很孤独；因为穷，所以我喜欢阳光喜欢晚霞。大一的暑假所有中文系的学生都回家了，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那间落寞的宿舍没有回家。原因有两个，外因是我没钱回家，内因是我不能回家我必须利用暑假时间拼命赚钱。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早上会去给一个读高一的孩子补三个小时的数学，补完课之后我会去灵魂大街卖冰红茶直到日落。冰红茶是从批发市场批发的，冰箱是租的，电源是花钱在灵魂大街上一家卖电器的商场里接的，遮阳伞是从垃圾场捡的，破烂不堪。补课是一份非常轻松的工作，卖冰红茶则是一种比煎熬还痛苦的工作。夏日高温下，紫外线穿过破烂的遮阳伞晒到我的皮肤上，有一种身体被燃烧的感觉。每当红茶生意最好的时候也就是我最痛苦的时候，所以我总是盼望日落。因为日落的时候，会有凉风吹过大街能够消除我一天的疲劳，还可以欣赏晚霞与丽人，生意也不会差，因为晚风中的丽人在大街上欣赏晚霞需要一瓶冰凉的红茶陪伴。卖冰红茶的日子里我开始有了梦想，我梦想我能够拥有一个女朋友，她陪我坐在街角喝冰红茶感受凉风看晚霞看日落，手牵着手，然后我一不小心用喝过冰红茶的唇吻了她喝过冰红茶的唇。有梦想总是好的，我开始期待那个她的出现。她不需要太漂亮，身材也不需要太好，也不用很温柔，她只要能够完成我的梦想就好。买冰红茶的都市丽人们看我不是太顺眼，因为她们总是嘲笑我的破衣服；大学校园里的女生自然也不会看上我，因为她们看到我的脸蛋就想逃离。我从来没想过与女人交往，现在想来我认识陌生女人的能力都没有。我感到很悲哀。暑假的第一场雨终于在那个烦闷的午后落了下来。雨水顺着破烂的遮阳伞落进了我的衣服里，黏湿的感觉传遍全身。都市丽人们优雅地打着伞很嚣张的样子看都不看我的冰红茶，我那可怜的眼睛看着冰红茶发呆。
第30节：日落大街
或许我发呆的样子很可爱导致那个美丽的女子用她那调皮的眼睛看我，或许其他。原因并不重要，反正她看我了。她说她叫颜妍，要一瓶冰红茶。我兴奋得想要流泪，感觉很幸福，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生主动告诉过我她的名字。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雨后的大街是如此美丽。街道两旁古朴而典雅的建筑久旱逢甘露，清纯如刚出水的芙蓉。街道上都市丽人们的身影如此熟悉，远处的太阳如此亲切，晚霞给街道披上了一件淡红的衣裳，我感觉我的生活不是全无色彩。晚上回到宿舍很快乐地洗澡洗掉我的庸俗，换上衣服感觉自己很有个性。睡觉的时候我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与蚊子叮咬的疼痛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中那个叫颜妍的女子陪我坐在街角喝冰红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