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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我不去!打死都不去!”蔓歌突然使出了小性子。
“好啊,你要是敢不去。你就不准回家 !老夫先把话撂在这,谁要是敢放小姐进来,谁就跟小姐一起滚出尚书府。”许从业怒火噌噌噌的烧了起来。
蔓歌愤恨的瞪了楼兰若一眼,却发现他竟然弯了嘴角,哼!小人得志。不过,那一瞬间,她竟然通过这张脸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扎兰吉泰。这个她一直视如知音的好友。
吉泰说过,他一直想去外面看看,那个额烟雨如画的江南。黎州刚好属于江南的支部,这次去的话,说不定可以带点东西给他,既然他去不了,那么自己就替他好好看看吧。
蔓歌牙一咬,说道:“我去!我要去黎州!”
对于蔓歌百般变幻的态度,众人纷纷哑口无言。还是许从业最先反应过来,干咳一声。“咳,那好。那么你快随殿下去吧。时间也不早了。路上注意安全。”
“嗯。”
“小姐你放心的去吧,小绿会想你的!”小绿做出一副难舍难分状。
蔓歌不客气的戳了戳小绿的脑袋,“得了吧你!我走了你不就自由了,想怎么偷懒怎么偷懒,没人管着你了,多自由呀!”
“哪里有嘛!小姐又冤枉人了。诶诶诶,六皇子走了,小姐快追上去!”小绿几个推搡,蔓歌又看了看楼兰若远去的背影,急急忙忙的拿了包袱挥了挥手,便跑开了。
“你为什么又同意了?”楼兰若不顾蔓歌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依旧快步如速。
“因为,我想。我想。我想陪你呀!哈哈哈。”哼,反正都已经羊入虎口了,还不让她多活一刻逍遥日子,就算要丧命,死之前也得好生气气楼兰若。
蔓歌正等着楼兰若的下文,却只见他皱着眉,深深的看了蔓歌一眼,又是什么都没说!蔓歌最讨厌这种人了!
“喂喂喂,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你话为什么这么少呀!不说话那多没劲呀!”蔓歌就这么一直碎碎念跟在楼兰若的身后,随他上了楼船。
楼兰若冷冷一瞥站在船上放哨的侍卫,不悦道:“黎洪呢?”
“回殿下,黎将军说他随后就到,让我们先行出发。”
“嗯。”楼兰若应了一声,就往船内走,给蔓歌选了一个比较舒适的房间。自己就转身走了。
蔓歌懒洋洋的直接躺到了床上,心里泛起了小嘀咕。这个楼兰若,人还不算是特别坏吗,我还以为他会怎么虐待我呢。
随着船身的晃动,加上蔓歌本来头就有点晕晕的,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她睡的很不踏实,甲板上的人来来回回的走动。
不知道睡了多久,人声突然大了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得蔓歌头越发疼了,有些怒气的匆匆开了舱门,却发现外面侍卫的频繁走动,神情有些慌张。
蔓歌明显一愣,被冷风一吹,晕眩的脑袋一瞬间清醒不少。正在一旁和侍卫说话的楼兰若突然走了过来,习惯性的蹙眉:“醒了?”
“嗯,不过头还是很不舒服。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有些混乱。”
楼兰若的神情也很严肃,手指向蔓歌的身后,朗声道:“你看那里。”蔓歌跟着楼兰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天已经有些黑了,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一时不解,甩了甩晕眩的脑袋。遂而恍然大悟,“出雾了!这么大,那船怎么航行!”这时,一个大浪打了过来。船身颠簸了一下,蔓歌只觉天旋地转,眼睛一翻就要往后倒。
楼兰若眼疾手快,一把抓了过来,搂在了怀里。蔓歌拼命的睁了睁眼,看着眼前越发模糊的人影,喃喃:“你不是要整死我吗,干嘛还救我。”话毕,人彻底晕了。
在梦里,她听见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楼兰若又将她抱回了床上,看着她的睡颜。眉心成“川”,为什么感觉她没那么讨厌了呢,大概是昨日将她丢在了河里,心里过意不去吧。毕竟他一个男人,跟一个女子计较实在是没什么度量。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要那样做,只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从未和女子如此……一时让他失了分寸。罢了,这一次,就当是他欠了她吧。
又睡了许久,蔓歌的意识才渐渐回暖。却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耳语。
“老大,什么时候动手?”
“快了。再等等,等他们都疲惫以后,刚好可以趁着大雾,杀他一个戳手不及。”
“好。这一次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蔓歌本想继续听下去,晕眩的不适再次袭来,自己又处在了昏昏沉沉的状态。直到舱外的喊叫,刀枪声不绝于耳,蔓歌才明白过来。
看来刚才听到的话都是真的,该死,自己为什么刚才又睡过去了!真是衰啊,第一次出海就遇见这种事,就知道跟着楼兰若准没好事,爹爹还让她注意安全,这下倒好了。
不知道楼兰若有没有事,蔓歌心急火燎的跑到了外面,发现舱外的厮杀程度远非听到的那般,现状更是惨不忍睹,侍卫一个个的倒下,黑衣人心狠手辣,出剑狠厉决绝,见血封喉。武功远在侍卫之上,看来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楼兰若呢,辗转几次都没有看见楼兰若的身影。蔓歌突然有些慌了,该死,这家伙应该没这么短命吧,老天保佑,这家伙可别死在自己前面。
第八章
蔓歌跑到了另一个船角,发现楼兰若正被十几个黑衣人围在一块,完全无处脱身。纵然他武功再好,可是毕竟寡不敌众啊。
蔓歌本能的叫了一声:“楼兰若!”因众人将他团团围住,所以蔓歌也不能确定他到底受没有受伤。
围着楼兰若的黑衣人被蔓歌的一声呼叫吸引了注意力,楼兰若趁机逃出围困,施展轻功飞到蔓歌身边。将蔓歌护在身后,冷冷道:“你出来干什么!赶快回船舱里去!别给我添麻烦!”
另外的还活着的侍卫也听到了,几个人交换了眼神,合力刺杀了黑衣人,急忙跑到蔓歌身边护驾。
“你们几个将她送到船舱里,死守住,明白吗!”
“是!”
蔓歌在侍卫的保护下离楼兰若越来越远,看他好不容易脱得身又和十几个黑衣人厮杀在了一起,刀光剑影,看的蔓歌胆战心惊。微长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肉里,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头脑更加的清醒了。
出手?不出手?如果自己使出武功,那么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爹爹说的不能让人知道她会武功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是现在如果死了,那么又何尝不是杀身之祸呢。何况,她不想让楼兰若孤军奋战。
蔓歌正准备抢过侍卫手里的刀,却发现站在远处的一个黑衣人,甩出了手里的鹰爪钩直直的向楼兰若抓去。楼兰若一人抵御数十人本就分身乏术,如果他这时回身挡住鹰爪钩,那么身后的剑便会让他立刻丧命,可是如果只是受伤,那么便就有一丝生机。
楼兰若明显是料到了这一点,只顾专心格挡,将身后的危险置之不顾。眼看即将得手,蔓歌使出了全部内力如鬼魅一般挡在了楼兰若的身后,
“呲”。冰冷的武器刺进肉里的声音,皆让众人一愣。楼兰若回身看着蔓歌,她的左壁连同左肩已经被鹰爪钩贯穿。鲜血淋漓。
楼兰若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连忙扶住蔓歌的身体,欲要砍断连在鹰爪钩上的锁链。却发现蔓歌的身体被鹰爪钩直拉往前,那十几个黑衣人又趁此上前来,堵住楼兰若的去路。
楼兰若冷笑一声:“呵,看来得是让你们见血了。”眼里的杀气肆意的弥漫,猩红的血瞳如同地狱的修罗,再次出剑时,周身偌大的煞气加上比之前快了三四倍的速度,一时之间让黑衣人自顾不暇,出招有些应措不及。
十几招下来,已经多人挂彩。
被鹰爪钩拖着走的蔓歌,感觉自己的身体痛的都快裂开了。身上的衣衫早已被血液沾得粘稠不堪,蔓歌拼死一搏,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鹰爪钩狠狠的从自己的身体里抽了出来,那一刻,身上的气数全被掏空。
感觉自己像被挖走了心,四周的寒气入侵,蔓歌突然感觉好冷。脸上早已没有血色,苍白的如同枯槁,她一动不动的躺在甲板上,看着黑衣人手里甩着鹰爪钩笑盈盈的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进,临死之际,她竟然没有了恐惧。
认命一般,闭上了双眼。脑海里全是楼兰若的影子,灯会他背着自己走过的小桥,他们一起看的烟火,自己第一次遇见他,受伤时他背着自己从山洞里出来,明明认识才不久,为什么印象却那么深刻。
为什么死之前会想到他呢。他那么坏,对自己一点都不好。刚刚为什么会害怕他受伤呢,难道真的如书上所说:“有的人遇见了就是遇见了,这辈子也逃不掉。他是你命里的劫中劫,也是你心中的结上结。”
“叮。”兵器的碰撞声,在蔓歌睁眼之际,就见方才还一脸猖狂的黑衣人中箭而亡。自己则被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
“许蔓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蔓歌嘴角微扬,眼里闪烁着是她从未有过的光亮。
“楼兰若,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这么正经叫我的名字呢。”
“你记错了。”
“是吗。”蔓歌正纳闷他是如何突出包围的,就见他的嘴角不断的流出鲜血。身上的血比自己的还要多,伤口多达二十几处,幸好只是零星的小口,并不致命。她一颗悬吊吊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你怎么过来的?”
“黎洪他们赶过来了。千钧一发。还好来得及。”楼兰若难得的露出了一回微笑,最简单,最纯粹的笑。
但是蔓歌却觉得越来越冷,她明白,这是因为她的血液过度流出,大有力挽狂澜之势。她已经命不久矣了。
“你刚刚为什么要替我挡下这一招?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楼兰若还未说完,蔓歌突然起身吻住了他的唇,冰凉的触感,蜻蜓点水一般。
蔓歌静静的看着他,蓦地一笑:“因为……你猜。”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蔓歌的身子就倒向一旁,眼睛堪堪的闭上。奄奄一息。
方才还嬉笑的人儿如今却倒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动不动。楼兰若失了神,有些恍惚。不敢置信的用手去探了探蔓歌的气息,手指尖的回暖让他又活了一般。
立刻抱起蔓歌,朝黎洪吼道:“马上开船,看看附近哪里有人烟的地方,全速前进!蔓歌要是有什么不测,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晚来,蔓歌就不会出事,就不会受伤。
是谁!究竟是谁痛下杀手!要是被他知道了,绝对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他要加倍的讨回来。猩红的血瞳若隐若现,望向蔓歌的那一刹,所有的寒意尽数化作柔情和心疼。
楼兰若小心翼翼的抱着蔓歌走进船舱,这次出来的匆忙,只有简单的治伤药,现在的要紧事就是要给蔓歌止住血。
楼兰若轻轻的将蔓歌放到床上,命人打来了水。冷静如斯的他,此时拿着药瓶的手却抖个不停。粘稠的血液已经粘在身上结了痂,如果要治伤,那么伤口必定会再撕裂一次。
楼兰若咬牙,迅速揭开了蔓歌的衣衫,本已晕阙的蔓歌又被这伤痛的闷哼了一声,映入眼帘的是左肩下方和手臂上的两个血窟窿,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面目全非,伤口也有些溃烂,纵然习武多年的楼兰若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小心的为蔓歌倒上创伤药,给蔓歌包扎好。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越发苍白的蔓歌,楼兰若只觉得那些砍在身上的伤,仿佛渗透到了心。那两个在蔓歌身上的血窟窿,倒是让他自己的心变得鲜血淋漓。
她不是最爱和自己吵,和自己做对吗。究竟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在那么危险的时刻,她才会毫不犹豫的冲到自己身旁,堪堪的受下这致命一击。
“殿下!”舱外的急呼打断了楼兰若的惆怅,接着又听到那人喊:“殿下!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小岛,就是不知道是否有无人烟,更不清楚有没有医馆,需要上岛靠岸吗?”
“立刻靠岸!所有的人都给我下船去找!”
“是!”
想来约莫是蔓歌的命福好,才一下船。黎洪一等人就遇见了刚好砍柴路过的樵夫,黎洪紧绷的心瞬间明朗,连忙上前问道:“大哥,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医馆,大夫呢?”
那人摇了摇头,而又接话:“医馆,大夫是没有。不过你们往前走,那片树林的最深处,有一个小院,住着一位盲婆,虽然是个瞎子,但是医术精湛,我们这里生病了都是找的她。”
“好的,谢谢大哥了。这是一点小心意,还望收下。”说着,黎洪拿着一锭金子就往那人手里送,不料那人却一摆手:“我们这里不需要钱,你就算给我金山银山也无济于事。本来我们这里是不欢迎外人的,要不是看你那位兄弟的伤实在太重,你们是绝对进不来的。要治伤就快点去吧,治好了早点走。”
黎洪脸色有些挂不住,好心给他钱,却还被数落了一顿。
楼兰若倒是什么也没说,自己抱着蔓歌,直往深林里去。走了一路,血滴了一路,由于抱着蔓歌他的伤口一次次的愈合,又一次次的裂开。手上早已被血染红,他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蔓歌的了。
苦笑一声。冤家,真是冤家。
黎洪多次要求让楼兰若把蔓歌交给他来抱,都被楼兰若一记冷眼给瞪了回去。“殿下啊,你可得保重身子啊。虽然属下知道你心疼许姑娘,可是属下更心疼你啊。”
“滚开。闲的没事就去看看前面当地有没有小院。”走了那么久还没到,楼兰若的脸色已经低到阴沉。
“有有有!殿下,就在那!你看!”楼兰若眼睛微眯,果然看见了那人口中的小院。忍不住加快了步伐,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感觉走了天涯那么长。
蔓歌,你等等,再等等。默念着,他的步子迈的越来越大,直到冲进那家小院,将蔓歌再次放在床上的时候,他才缓过神。
“什么人?”一个粗哑的老妇声,倒是提醒了众人还有一位盲婆。
楼兰若越发担忧,“老人家,我……我有一个朋友伤的很重,危在旦夕,能不能劳烦老人家给她治治。”
“哼,你们一声不吭的直接把人枉我家里带,连基本的礼数也没有。我为何要给一个外来人治,再说,你们是好是坏,我又如何明白。不过,看你们这野蛮的路子,倒也好不到哪里去,莫不是看到我这个瞎了的老婆子好欺负?”
“不!没有!我承认,我们是很唐突。但真的是因为性命相关,真的不能再等了。不管要受什么责罚,还请老人家先给治伤!我定当感激不尽。”楼兰若急的都快红眼了,却又不敢冒冒然然。
“那你就先这里跪着吧。”盲婆丢下楼兰若众人,走进了房内,大门一关。便什么瞧不见了,楼兰若却当真了盲婆的话,衣衫一撩,直直的跪在了门口。
“殿下!万万不可!这有失礼数啊!”黎洪在旁边惊呼出声。殿下这一路的反常已经够他吃惊一年了,他很早就跟在殿下身边,在他眼里,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是冷漠淡然的神情。仿佛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自从遇见了许姑娘以后,脾气大了一点,表情也多了一点,平时那么温和冷静的一个人,却也可以被许姑娘气的不轻。
黎洪想到这里却莫名的想笑,殿下啊,你是走到了情关啊。
楼兰若不言不语,一直沉默着。从太阳高照到日落星辰,一动不动,四周静的可以清楚的听见寒风略过树林的声音。
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