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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丐女小地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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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天黑透了,老苍头终于赶着两辆牛车回来了,牛车后头还拴着一头棕灰色的小毛驴。
  吴小桐放下心来,很是喜悦地给老苍头打水洗漱,又沏茶端饭,伺候着老苍头吃过晚饭,吴小桐也大致问明白了老苍头出山的经历。
  外头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乱,虽然也有几个村子遭了兵祸匪祸,但大部分村庄的情况还能维持,特别是县城里的情况还好,竟没有遭遇叛军,县太爷姓袁,竟仍旧是大齐的官员。老苍头就是去县城买的牲口和车辆,因为路程远,足有一百多里地,这才用了两天一夜。
  听说县城还是大齐官员,吴小桐隐约想到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听说老苍头买了牛和毛驴,镇子上的人都跑来看,男女老少的都一片欢颜,纷纷评论着三头牲畜的年龄、体格,以及饲喂、养护等等等等,欢声笑语一片。
  吴小桐对这些完全不懂,站在旁边听了一回,就很无趣地一个人走开了。拴住和小臭儿也非常热衷,早就挤到人群里头去了。
  有了牲畜、车辆,收稻子的准备工作差不多了,转天一大早,分出两个老太给徐寡妇,在家里做饭,照看几个年纪幼小的孩子,其他男女老少齐上阵,一起往镇子东头的稻田里去了。
  吴小桐穿了长裤长袖,手里拎了一把镰刀,头上戴着一顶竹斗笠,有模有样地跟在人群之中。
  到了稻田中,她跟小臭儿、拴住三个一溜儿排开,一人管着两垄水稻,腰一猫,镰刀一挥,开始收割!
  镰刀是老苍头磨得,锋刃雪亮飞快,吴小桐不敢太快,有些笨拙地一手拢着稻谷一手挥动镰刀割下来,渐渐地,她就落在了拴住和小臭的后边。两个半大小子别看平时淘气,真到了干活的时候,都不含糊,闷着头一口气往前,没有谁偷奸耍滑。
  不过盏茶功夫,吴小桐就觉得腰酸腿疼起来,抬头看看地里猫着腰割稻子的,有老人有孩子,没有一个偷懒,而且逗比她快,她这个落在后边的,哪好意思再偷懒,只好咬着牙坚持。
  渐渐地,胳膊、腰、腿,都酸疼到了麻木,她的速度竟越来越快,手底下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了。
  一天下来,浑身酸疼,走路几乎拖不动腿……勉强吃一口饭,爬上床就谁死了!
  第二天,天不亮又下田……
  如此这般,一日又一日,一片片金黄的水稻变成了一行行稻茬儿,场院里堆着的稻谷越来越多。
  眼看着再有一天就能完成这个收获季了,吴小桐心里暗暗舒了口气,抬手看看手心中厚厚的茧子,重新拎起镰刀往田里走去。
  日头升上来,徐寡妇挑着烧好汤饭送到地头上来,柳叶儿捧着一捧筷子在后边摇摇摆摆地跟着。
  “大家伙儿歇歇了,来吃饭啦!”
  随着徐寡妇的一声吆喝,田里劳作的人们直起腰身,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边擦着汗,一边嘻嘻哈哈哈地招呼着往地头上走。
  那边,山口处一辆马拉的青帷车徐徐而来。
  有人眼尖看到了,很快人们都看到了,待看清那马车后边只跟着两个人后,也就放松了,只议论纷纷地猜测,是不是胡家的人回来了。
  ------题外话------
  病了几天,再回头来,简直一片混乱,思绪完全接不上……
  汗,再有这种情况直接请假,也不坚持更新了,身体不舒服,脑子也不好使,弄得一团乱啊。
  网通公司也凑热闹,一天都在抽,一会儿连网一会儿断网的折腾,也不知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第七十六章不回去了
  
  将近一个收稻季的锻炼,吴小桐咬着牙坚持下来,虽说累的很,却也不是没有收获。
  她割稻子的技术渐渐熟练了,速度也快了许多,已经能够超越小臭儿,几乎跟拴住齐头并进了。另外,经过这些天高强度的劳动,她的饭量增大了不少,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给激了出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是一新,落在别人眼中,就觉得这个孩子成长了稳重了,而吴小桐自己知道,她来到这个世界许久,却一直仿佛做客,总是带着旁观的心态,如今,她不再飘飘忽忽,不再浮躁不安,而是在这一片收获的辛劳中,完成了一次蜕变,她慢慢地将自己融入到了这个社会,融入到这些辛勤善良的人们中去,落地生根,真真切切有了归属感,心安定了,自然从容,自然宽厚,自然深沉饱满起来了。
  听到徐寡妇呼唤,吴小桐割下手中的一束稻谷,随手放在旁边割倒的稻谷上,镰刀一放,两只手一划拉,就堆成一个稻谷个子,腰上早就备好了干稻草,抽取一簇来就是最简易的草绳,一捆一扎一拧,一个稻谷个子就完成了,干净整齐地立在了稻田里,跟后边许多稻草个子排成一排,犹如站立在田里列兵!
  吴小桐抓着脖子上的巾子擦把汗,欣慰的笑了。
  小臭儿依旧反应最灵敏,在不远处连声招呼着:“你俩快些啊,晚了没菜了!”
  吴小桐回头,拴住也拎着镰刀走过来,两个人也不说话,并肩一起往地头上走去。
  “哎,来了辆马车!”跑在前头的小臭儿突然喊了一声。
  吴小桐和拴住同时抬头看过去,然后,就看到那青帷马车颠簸着一路而来,渐行渐近,然后,就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停在了不远处。
  青帷马车后边跟着两名骑马的男子,年纪都不大,一个二十出头,一个更小一些,约摸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年纪稍大的青年男子穿着一件灰蓝色长袍,前摆掖在腰间,个子中等,五官端正,眉眼平和,气度沉稳,此时一拉马缰,翻身下马,抬脚往人群这边走过来。
  未语先笑,这青年来到人群三五步处拱手施礼,扬声问道:“老人家,打扰了!”
  恰好刘老实在人群边儿上,听到这话,连忙束手束脚地回了一礼,道:“不敢!不敢!”
  那人微微一笑,问道:“请问,此处可是双溪镇?”
  刘老实点头应着,并没说话。旁边有心急的帮腔道:“此处就是双溪镇,你们是哪里来的?可是来找胡家的?”
  说话的功夫,吴小桐也来到了地头人群中,听到这人开口,目光一闪,招呼着小臭儿和拴住挤上前去。
  “胡家的人前些日子都搬走了,你们要是来拜访胡家的,却是错过了!”吴小桐趁着别人没说出什么来,抢着插话道。
  拴住和小臭儿跟着吴小桐时候多了,对外来人更警惕些,听吴小桐这么说,也在旁边帮腔。
  那人笑容微微一敛,目光飞快地扫过三个半大孩子,然后落在吴小桐身上,笑着道:“多谢这位小哥告知。不过,我等却不是来寻胡家的。我们来是想……”
  这人的话未说完,那边的青帷小车里却传出一声略显苍老,却明显很是激动,又带了满满震惊的声音:“姑娘?”
  吴小桐顺着这声音看过去,就见青帷马车的窗户帘子撩了起来,露出一张微黄偏瘦的中年妇人的脸,满脸的惊讶,满眼的不敢置信!
  这位中年妇人约摸三十出头年纪,五官清秀,眉目柔和。这妇人看样子像是大病初愈,脸色尚带着一丝久病初愈的萎黄之色,加之长途跋涉,一路辛劳,又沾了行尘,染了憔悴,让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看见这位,吴小桐心里莫名一跳,心道不好。她大概已经猜到这位是哪个了!
  果然,那妇人唤了一声之后,就撂下了窗帘子,下一刻,就匆匆从车厢里出来,几乎什么都不顾地跳下车。可怜她大病初愈,又坐了许久的马车,双腿酸软无力,又麻木不着力,这一冲下来,竟一个趔趄栽倒下去。
  好在,另一位少年赶上前托了她一把,才没让她摔在车辕下。
  那妇人也没顾上跟少年道谢,挣扎着站稳了,又再次往吴小桐这边冲过来。
  看着她这般挣扎、激动,吴小桐只能强压住内心里无比迫切地逃开的冲动,站在原地,等着那妇人冲过来,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搂进怀里!
  “姑娘,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啊啊啊……”妇人抱住吴小桐,情绪完全失控,忍不住涕泪横流,放声号啕起来。
  吴小桐本来就抗拒陌生人的接触,被这妇人抱的紧紧地喘不过气不说,还又哭又嚎的,着实受不了,只能努力挣扎着脱身。
  好在,这具身体个子不矮,这段时间锻炼加劳动,又蹿高了不少,力气也增大了不少,一挣之下,竟被她挣脱了。那妇人如影随形,紧跟着又要伸手来抱,却被吴小桐及时地伸手抓住。
  看着她的眼睛,吴小桐大声道:“这位婶婶,你且住声!”
  妇人的号啕戛然而止,然后瞪着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吴小桐,怔怔地,满是不敢置信,甚至惊疑恐惧地急急问道:“姑娘,你叫奴婢什么?姑娘,奴婢是你的奶娘啊,难道姑娘不认识奴婢了吗?”
  我又不是你家姑娘,我咋认得你?
  吴小桐暗暗翻了个白眼儿,表面上却挂着一抹微笑摇头道:“这位婶婶怕是认错人了,我确实是初次见到婶婶!”
  说着,吴小桐瞟向那两个年轻人,提醒道:“二位……”
  那两位不好再旁观下去,还是那个少年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妇人,低声劝慰了几句,妇人激动的神情略略缓解了些。
  吴小桐躲开去,正要拉着拴住和小臭儿去河里洗手,她割了一上午稻谷,又累又饿的,还想尽快吃饭呢!¤╭⌒╮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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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妇人却在略略稳定了情绪,草草擦了脸之后,又跟了过来。这一次,她没有冲上来搂抱啊嚎哭啊什么的,而是很是客气有礼地曲膝道:“刚刚一时失态,让姑娘受惊了!”
  吴小桐也懒得纠正她的称呼,很不在意地挥挥手,就要继续往河边走。
  “多谢姑娘宽宏。”那妇人再次曲曲膝,止住了吴小桐的脚步,然后继续道,“我得了姑娘的信儿,立刻从金陵启程,一路上都是换马不换车,已经连续奔波了近十日……不瞒姑娘说,这会儿实在撑不住了,还望姑娘垂怜,给我找一个歇息的地处……我在这里,先谢过姑娘了!”
  这妇人本就一脸萎黄、憔悴之色,经过之前一番心情剧烈起伏和号啕,又明显伤了神,这会儿脸色更加难看了,虽然强撑着说话,却明显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心底莫名地有些酸疼……吴小桐暗暗叹了口气,为了这具身体,就软一回心肠吧!
  “这样……”吴小桐迟疑着,目光看向随车来的两位青年男子,还有从车上跳下来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不等她开口,那个有些迟钝的丫头终于反应了过来,赶上来两步,扶住那妇人。
  见有人扶住了妇人,吴小桐这才退开一步,对那妇人拱拱手道:“既然婶婶这般说,就请上车,跟我来吧!”
  话音落,那妇人如闻纶音一般,连忙点头应了,又曲膝一礼,这才由那丫头扶着上车去了。
  吴小桐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回头跟徐寡妇和拴住、小臭儿打了声招呼,就引着那马车一路往镇子里去了。
  她之所以答应妇人带她回家,也并非是一时心软,而是认为这种事情,她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私密的环境,来跟那位妇人讲清楚。不管这具身体是不是裴依依,如今她都是吴小桐,今后也只能是吴小桐了。她不想,也不会,去裴家当什么富贵千斤。
  到了镇子里,吴小桐将两个护卫让到福顺酒肆用饭歇息,她则引着奶娘和那小丫鬟回了小院。
  老苍头在场院里,小院里空无一人,不大,却干净整洁,井然有序。
  吴小桐让着奶娘坐了,小丫头很有眼色地端了盆子打水闪了出去,吴小桐想要倒杯水给奶娘,却被她伸手拦住:“奴婢怎当得起姑娘亲自倒水……”
  这般模样,吴小桐也不勉强,只进里屋,拿了自己用的帕子洗了一把,递给奶娘:“婶婶擦一把,再说话吧!”
  刚刚在路上哭了一场,奶娘的脸上被泪水糊了,经风一吹,正干的难受,见吴小桐已经洗好了帕子递过来,奶娘曲曲膝行了个礼,也就接了过去。擦了擦眼睛脸颊,又把帕子拿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手,垂着头思量着怎么开口,劝姑娘回去。
  吴小桐却是又累又饿的,见她不做声,她也不急,自己另取了一块帕子,去里屋里洗了把手脸,又径直去了福顺酒肆那边一趟,端了一盘炒青菜和一大钵米饭回来,又倒了两杯水端出来,这才坐下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等着奶娘慢慢思量。
  她不着急,但要首先填饱了肚子再说。从早上卯时起床,卯时中下地割稻谷一直到这会儿,将近三个时辰了,那么强的劳动量,她再不吃点儿啥都怀疑自己会饿死了。
  吴小桐虽然饿得很,但毕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还不至于为了几块点心失了态,是以,吃的虽然不慢,却吃相上自觉能说得过去,不说多优雅多风仪出众,却也绝对不会丢人就是了。
  谁知道,就是这般,看在奶娘眼里,竟让她又是一阵刺心,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曾经,自家姑娘吃上好的官燕也只挑着整盏的,稍有破损、杂质的都被剔出来,点心只爱吃京城瑞家十八样儿的精细点心,一小攒盒十八种点心一样一块,不过都鸡心大小,却要足足十两银子……再看眼下,就一盘青菜一钵米饭,姑娘却吃的这般香甜!
  这还没说这屋子里的陈设用具,还有茶盏、碗碟居然都是粗瓷的,边缘甚至还有冲口,这等粗陋,实在是……哪怕奶娘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见到的一切,仍旧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但毕竟,奶娘不是当年在裴府里的天真妇人了,她经历了应天城破,三老爷三夫人双双殒命,她带着姑娘混在难民中仓惶出逃,那一路上,什么没见到,杀人的、放火的、劫掠的……原本风景秀美民风淳朴的应天成简直堕成了地狱!她好不容易护着姑娘出了城,却在城外遭遇了一队叛军劫掠,流民们轰然四散,强烈的求生*驱使下,流民如潮,汹涌不可阻挡,她和姑娘就是那时候,被人流冲散,她并没走远,冒险在附近避过混乱,就立刻回来寻找,姑娘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她在那里找了好几天,又往四周扩大范围搜罗了数日,都没能寻到一点儿线索,之后,她咬牙离开,只身前往睢宁寻找大老爷,希望大老爷指派人手,再来搜寻姑娘的下落。却没想到,姑娘这一失散,就是小半年!
  看到姑娘所处的情形后,奶娘是看不上这些粗陋之物,更多的,还是怜惜自家姑娘。那等娇娇弱弱的贵府千金,跟她失散后究竟吃了多少苦,居然能够在这种屋子里安之若素,吃这种粗淡茶饭……她刚到之时,还看到了什么?姑娘在稻田里,跟那些村人的孩子一样在劳作!
  呜,她苦命的姑娘……若非生不逢时,遇上乱世,若非三老爷三夫人罹难,自家姑娘怎么会吃这种苦楚啊!
  吴小桐能够感受到奶娘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几乎没有离开过一刻,心里不太舒服的同时,她实在不好就这个说什么。这位是裴依依的奶娘,从小将裴依依奶大的,情分自然不同,虽是主仆,却堪比母女。情绪激动些也是难免的。
  她不紧不慢地将一钵米饭和一盘菜都吃完,又端起茶来喝了,这才觉得吃饱了,肚子里不再空的难受,上午割稻子的疲累也缓解了不少去,身体舒坦了,她也有精神面对裴依依的奶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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