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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春事全本-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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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提皇太后,唐士宁肩膀都耸动了两下,用小的几乎三尺就听不到声音的音量道,“皇上亲政之后,皇太后还要求皇上听从顾逢年的,且样样都维护他,今次顾逢年一死,听说皇后都悲痛晕厥了,外头传言……二人有私情,已经超越君臣界限。”说完他立马咳嗽一声,直起了腰,好似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屋里一片安静,唐枚一时都找不到什么话来回应。
皇太后居然同顾逢年……
真的假的?
这也太颠覆了她的认知!
怎么可能呢?
他们两个一个深居后宫,一个在朝堂指点江山,又有多少交集呢?短短的见面,真会培养出所谓的感情?
她微微摇了摇头,不太相信。
可想到皇太后为了保住顾逢年的新政成果,不惜与儿子作对,又有些怀疑起来。
“所以皇上又怎么可能放过死掉的顾逢年?”唐士宁忽然又道,“今次我来,便是叫女婿不要犯傻,顾家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插手!那周公公……你叫他不要来往,我倒听说他们二人好像见过面?”
他倒是真的很关心苏豫的前途,不过因皇太后动手在先,他们家已经脱不开关系,唐枚觉得该是与唐士宁摊牌的时候了。
不然他们这边是这样,唐士宁又去同张世保搅和,最终两家都得倒霉。
还是倒霉的永无翻身之日的那种!
第266章闹事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父亲为何知道表妹会当皇后吗?”。
唐士宁冷不丁被她一问,愣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就是皇太后看中了她么,还能有?”历来的规矩就是皇太后亲自给皇上挑选妻子的,要是皇太后不在了,那又另说。
“那父亲知道在立后之前,也就是去年十一月的时候,皇太后曾召见老夫人与女儿去宫里么?”她再问。
“这我岂会知。”唐士宁狐疑的瞧着唐枚,“怎麼,难道那时候皇太后就已经决定了?”
可分明那决议是在二月才定下来的。
当时朝中百官也曾议论纷纷,说皇上大婚准备的太仓促,可皇太后却表现出一副急着要抱孙子的样子,力压众议,坚决在二月让皇上娶了那陈英慧。
唐枚点点头,“皇太后是指望侯爷能辅佐好皇上!”
唐士宁再怎麼没料到,此刻也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他顿时脸色就变了。
“这怎麼行……这怎麼可能?”他感觉到额头上都要渗出汗来。
“周公公与侯爷接触,也是皇太后安排的,侯爷能怎麼做?如今皇上已然怀疑咱们家了,只是他尚且对皇太后有几分忌惮,一直还没有动手。”唐枚看着唐士宁,淡淡道,“结果父亲却给张世保出主意,要是他讨了好,再鼓励皇上去做那些事的话,皇上处理完顾逢年的人也许就会轮到咱们两家了。”
她又顿一顿,“不,也许会拿咱们先开刀也不一定。”
唐士宁好像屁股上长了刺一般的跳起来,“你怎麼不早说!”
“我哪里知道父亲会……”
“不行,我得去阻止张世保!”他一甩袖子就要走。
唐枚叫住他,“父亲打算如何做?”
“当然叫他不要去拨国库的银子了!”唐士宁急吼吼道,“他不能取悦皇上,也就不能起到推动作用,咱们现在可得争取時間,万一皇上他……”
后面的话,他压低了声音,“皇上年幼时乖巧听话,左有顾逢年,右有周公公扶持,他常年听取那二人的教导,并不是那么有主见的人,就算是亲政,到底時間不够长,他还没有那么大的魄力!”
可猛虎终究会觉醒,这次他任用张世保做首辅,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唐枚沉声道,“父亲既然已经说了,何必出尔反尔,皇上他有自己的主张,皇太后也一样有。皇上想清算顾逢年,斩去他的人,可皇上难道自己没有吗?只要快速把他的人去除掉,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只怕对皇上的打击颇大,他也许就再也不会有胆子了。”
这话说得极其肆无忌惮,唐士宁怔怔的看着她,仿佛不认识这个女儿一般,好一会儿才抚掌道,“好,好,说得好!”他顿一顿,“可去对付谁呢?”
“这个,女儿就不知道了,难道父亲也不清楚?”
“张世保!”唐士宁脱口而出,“还有那富炳!”
“富炳是谁?”唐枚好奇的问,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常跟在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才升了做司礼监执笔,要说这人,只怕周公公是最想除了他的。”威胁到唐士宁的安危,他立马就掉转了枪头,不谈与顾逢年的私怨了,毕竟皇太后与皇上都是可以对他们两家生杀予夺的。
只不过皇上羽翼还未丰满,顺了他,皇太后那里不好做不说,武阳侯府这边本身就是亲皇太后的,最终还是脱不了嫌疑,铁定要被皇上秋后算账。
唐士宁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跟苏家联合起来,两家一根绳子上的蚱蜢,只能尽全力避免悲剧!
“那父亲快去准备罢,张世保拨款给了皇上,皇上指不定高兴着呢,懈怠一点未必不可能。”
唐士宁点点头,“我先走了,女婿回來,你同他说。”说罢拔脚就出了门。
唐枚这时才拿袖子抹了下额头。
还算顺利,幸好唐士宁也是识时务的,没有那些个酸气,这变脸功夫也是一绝!
稍后苏豫回來,她就同他讲了这件事。
“富炳?”苏豫听了轻哼一声,“对付他最是不难。”
“难道有他的把柄在手?”
“我听周公公说,此人为了巴结皇上,尽想些……法子取悦皇上,兵马司前两日逮了个人,同他脱不了关系,还在审呢。”他没有说得很明白,以往皇太后管束颇严,皇上洁身自好,可新婚初尝**后,那欲望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富炳花花肠子多,经常给皇上出主意,听说皇上已经得了好几个宫女了,这事儿皇太后还不知,周公公隐而不发,也是想一下子把富炳给搞下台。
那兵马司抓的人是个商人,就是去西域替富炳购买一些给皇上翻云覆雨时添加情趣的枺鞯模绞弊杂懈槐暮每础
唐枚也猜到一些,嘴角不由得一撇。
看来这富炳的确不是什麼好枺靼。
二人说了会儿,苏豫出去一趟也累了,他清洗后换了套常服,抱着苏以文逗乐下,两个人就一起睡着了。
看着一大一小睡得香喷喷的,唐枚上去给他们盖好被子,叫秋叶在旁看着,自己便出去了。
妙凤正等在外头,脸色不太好看。
“发生什麼事了?”唐枚问道。
“华芳斋的人来工坊闹事!”她压着怒气说道,“说我本是出自华芳斋的,却背叛他们另起炉灶,偷了华芳斋原本要用的方子……”
“什麼?”唐枚挑眉道,“他们这么不要脸?现在还在工坊门口吗?”。
“还在。”
看来是發現她的铺子生意好,受不得了,居然想出这么无耻的招数!
唐枚对春芬道,“同徐管事说一声,找个人去报官,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好哩!”春芬做这种事总是最积极的,立马就出了院子。
“妈妈,妙凤,你们陪我去华芳斋一趟。”她可不想单抓几个人就放过闹事的主谋了,华芳斋如今犯了眼红病,不把他们逼到墙角,他们还得搞些别的动作。这第一回,她就得让他们服输,以后再也不能整幺蛾子出来!
三个人乘了马车,唐枚觉得还应该有些气势,便叫刘妈妈又去府里叫来十二个侍卫,气势汹汹的往华芳斋去了。
华芳斋生意如今被唐枚的胭脂铺抢了,自然不比从前。
门口不算热闹,所以一旦见到这么多人出现,就引起了不小的注意。
有人认得是苏家的马车,就说了起来。
“这不是武阳侯府的车么?”
“那武阳侯府的夫人自个儿也开了一家这样的铺子的,怎会過來?”
有人压低声音,“你还不知道?听说华芳斋的人去她那工坊闹事呢,指不定是来算账的也不一定。”
“那可是有好戏看了!”
众人议论纷纷。
华芳斋的伙计见状忙走過來。
唐枚几人已经下了马车,径直往里走去。
“哎哟,这不是武阳侯夫人么?可是想看看咱们铺子里的枺鳎磕邢不兜木」芩怠币桓雠锛频昧斯苁路愿溃θ萋娴睦凑泻簟
唐枚环视了一下四周,淡淡道,“你们掌柜呢?”
“掌柜不在。”女伙计笑道。
“哦?可也是去我那工坊了?”她往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人不在是么?那我就让这些侍卫在此等着,一日不来,就等两日,总不会一年都不回來罢?”
那十二个侍卫一排在门口站着,又都凶神恶煞一般瞪着眼睛,有些想买胭脂水粉的都被吓的退了。
真要在这里一直站着,以后谁还敢来?
那女伙计黑了脸,同另外一个伙计悄声说了几句,就从侧门出去了。
唐枚继续在那里坐着。
里面好些伙计也认识妙凤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气氛一时很怪异。
屋子里买枺鞯娜硕疾宦蛄耍春孟罚锛埔膊宦袅耍南虑郧运接铩
最后,那华芳斋的掌柜终于出面了,身后跟了好几个人。
妙凤见到其中两个,面色微微变了变。
“你还有脸来?”一个年轻妇人冲出来,指着妙凤的鼻子道,“你背叛师门不说,还偷了咱们的方子,你还不跪下来给师父认錯?”
唐枚认得那年轻妇人,她是妙凤的师姐朱兰华,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
妙凤气得浑身发抖,“谁偷了你的方子?那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
“真不要脸,师父教导了你多少年,你自己说!”朱兰华厉声道,“你敢不承认?你在咱们华芳斋这么多年,难道没有学到过枺鳎磕训啦皇窃谡饫镏朗颤N叫胭脂水粉的?这地方谁不认识你?你敢否认?”
妙凤脸腾地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能说自己没有跟从金娘子学过知识,也不能否认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朱兰华没有说錯,尽管她是在偷换概念,可是妙凤就是反驳不了。
朱兰华见自己一来就占了上风,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华芳斋的众人也都缓和了脸色,好似这一战他们已经赢定了似的。
第267章挑战
唐枚拍起手来,“好,说得好,像你这样一个心胸狭窄欺压同门的小人,不说出这番话也着实对不住你自己!”
朱兰华被她说得大怒,可碍于那终究是武阳侯夫人,始终不敢硬碰硬,只道,“少夫人不要冤枉我!”
“冤不冤枉你自己知道。”唐枚暂且放过朱兰华,看着那华芳斋的掌柜道,“今日我为何来,想必你也清楚,那边的人已经叫我抓去衙门了,他们活罪难逃,可我心里那股气却难消除,你们华芳斋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那掌柜在京城经营了几十年的,油滑的很,闻言惊讶道,“什么人,我都不知少夫人在说什么,可是有什么误会?”
竟然推脱,唐枚道,“那些人说妙-凤师从金娘,偷了你们的方,刚才那不知羞的小人也如此说了,难道掌柜是耳朵聋了不成?这屋里这么多人,可都听见了,不知掌柜对此作何解释?”
那掌柜忙告罪的样,“哎呀,那自然是我们铺的不对,谁叫妙-凤当年确实是金娘的徒弟呢,这隐瞒都隐瞒不了的事情,也难怪他们会怀疑。还请少夫人不要放在心里啊,我自然会告诫他们不要出去胡说的。”
轻描淡写的就想揭过去了。
还真是只老狐狸!
唐枚笑了笑,“有时候嘴巴是最管不住的东西,既然掌柜不能给个明确的说法,就只能请金娘与妙-凤来比试一番了。看看到底是妙-凤真偷了你们华芳斋的方·还是金娘根本就是技不如人!”
她一番话说得极有自信,华芳斋的人面面相觑,都露出无所适从的模样。
要是金娘真那么厉害,要是方真是妙-凤偷来的,华芳斋还用等到今日?早就推出新品了,岂会输给唐枚的铺?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金娘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羞惭,乃至恼怒。
这是上门来挑战,来打脸了!
掌柜的脸也成了猪肝色·他没有想到唐枚会亲自上门来处理此事,更没有想到她会用如此招摇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接,还是不接?
他一时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为公平起见,我到时自然会邀请城中所有知名铺的掌柜来此观看,品鉴!若是金娘真的技高一筹,我自当把铺关了,若是妙'凤胜出……”唐枚凌厉的眼光落在掌柜的身上,“你怎么说?”
掌柜岂敢把关铺说出来,那可是他几十年的心血!
他再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同唐枚周旋了,一伸手道·“少夫人,请里面说······”
“怎么,掌柜的是有不可告人的话要说吗?”唐枚讽笑道,“在这里说不得,非得进去?”
掌柜都要吐血了,他这才知道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打马虎眼,这下可把自己坑惨了,他低声道,“少夫人,不是什么不可告人·我一定会给少夫人一个交代的。”
已经有哀求的意思,唐枚这才作罢。
多事之秋,她其实哪里有空去布置妙凤跟金娘的一战·就是说出来吓唬吓唬掌柜的,当然,她也笃定若是真的比,妙-凤一定会赢!
事实说明一切,华芳斋的掌柜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软下来。
那些看客见此,就知道去闹事的定是胡说的了,不然华芳斋真的占了理·那掌柜的还用低声下气的叫武阳侯夫人进去谈?
不过是为了不再继续丢丑罢了。
那几人就进去了里间。
掌柜的抹了把脸上的汗·哈腰赔笑道,“少夫人请坐·今日的事情委实是误会啊,那起人不是我叫去的·哪里晓得他们会胡说八道?少夫人做得好,就该拉了他们去衙门呢,是该惩治惩治的。”
立马就把那些人牺牲掉了,唐枚也看清楚那掌柜的真面目,他为了保住铺大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下就道,“误会不误会不要同我说,你不想看金娘同妙-凤比试,需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好,好,少夫人请说。”掌柜忙答应,因为他知道,一旦这两个人真的比了,加上京城知名铺的掌柜前来观看,这将会引起多大的反应,他可以预料得到。那么,金娘如果输了,输在一个如此年轻的后辈手里,这样直观的结果,会让他的铺陷入什么境地?他岂会不知。
华芳斋就要彻底倒了!
唐枚知道他的心思,说道,“第一,你得亲自去辟清谣言,说清楚当年妙-凤是为什么离开你们华芳斋的。”
妙-凤的事情,金娘曾同他禀告过,掌柜的自然知道,顿时额头上又流下汗来,可这事情错在朱兰华,同他并无关系,当下点头同意。
“第二么。”唐枚看了看妙凤,“你来说。”妙凤一愣。
唐枚道,“你在华芳斋多年,难道心里没有任何想做的,或者想问的?”
妙-凤明白了她的心意,点了点头,对掌柜道,“我想同金娘说几句话。”
掌柜的便道,“金娘,你可听见了?”
再次见到这个徒弟,金娘心情复杂,其实自从听说她的工坊开办之后,金娘就时常想起妙-凤,她当年天资聪颖,又刻苦勤奋,像这样的徒弟,万人之中都难寻其一。
可她却被大徒弟给蒙蔽了,被大徒弟挑拨离间,最终失去了这个徒弟。
如今二人再见时,已是竞争者。
金娘叹息一声,“你想说什么?”
“寻香少的那一味配方是云木香,不知你可曾知道了。”妙'凤的眼睛微微红,她跟从金娘学了六年,说没有师徒情是不可能的,金娘也曾用心的教过她,她在心里是真正的尊敬金娘。
可谁料她们的师徒缘分终究还是断了!
金娘听了忍不住流下泪来。
妙-凤没有问她当年为何相信大徒弟,也没有问她有没有后悔,只说起寻香。
那寻香的方是从残缺的古方上得来的,她曾苦苦探寻那少掉的一味香是什么,甚至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那时候,就是这个徒弟陪着自己一样样来试验的。
只有她的耐心那么好,从不曾抱怨,不曾露出厌倦的神色。
金娘捂住脸,为何自己那么有眼无珠,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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