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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顺儿的声音,胤禛没有说话,只是端过参汤自己先喝了一口,下咽的时候皱了皱眉,接着坐到我头边来,胳膊揽过我的肩膀,微微用力把我扶起来靠在他身上。
“热度
15、血气之瘿 。。。
刚好,过会子喝就没效果了,先喝了吧,就是有点苦,忍忍就过去了。”原来他先喝一口是在为我试温度,他果然是个细心的人。
想着又笑起来,他用汤匙一点一点的喂我喝下,喝完把汤碗交给一旁立着的秦顺儿,在扶我躺下,笑着问我:“药苦吗?要不要含点东西甜甜嘴儿?”
我笑着摇头,想要跟他说“不苦”,却只能发出低低的有气无力的声音:“不苦”。他
笑着看我,黑眸里都是清辉,我也笑着看他,心想原来他笑起来是这样好看。“你再睡一下。”他说,我笑着点头。
重新闭起眼睛,直至闭眼前的最后一刻,还能看到他眼里笑意盈盈的清辉,等我闭起眼睛,感觉他起身,有两个人的脚步声离开房间,接着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怎么回事?”
冰寒清冷的声音一定是胤禛的。
“奴才请姑娘下车来后,只跟姑娘说了几句话,姑娘便晕过去了。”
有些微微发颤的声音,是秦顺儿的。
“你说什么了?”胤禛接着问。
“姑娘问奴才春竹在哪,奴才……奴才就说爷只吩咐单独安置姑娘,想是因为姑娘现在是府里的大丫头了,高管家领着小竹儿和其他人随着四爷从前门儿去了,福晋和侧福晋在前门儿迎候爷回府,高管家就领了其他人在爷和福晋们见完面儿后见过福晋,并由福晋分了去处和调教嬷嬷了。”秦顺儿答。
“就这些?”冰冷的胤禛。
“奴才肯定就这些,说完,姑娘往前门儿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就晕过去了。”胤禛没有再说话,但也没有离开的声音,我心底又有了没来由的宁静。
“爷~您身体不舒服吗?妾身来看看您!”一个柔媚的女声。
胤禛冰寒的声音响起:“谁让你来这儿的?你不知道爷府上的规矩吗?”
柔媚的女声接着说:“方才妾身看高管家匆匆忙忙的,问了去处,是去请段太医了,妾身担心爷的身体,一时忘了规矩,就赶忙来看了,爷~您没事儿吗?怎么不进屋子里去,还关着门?在外头容易着风寒。”
胤禛冷冷的哼了一声:“来探爷的病怕是个幌子吧,爷府里的规矩对谁都不可废,私闯书房就是触了第一条大规矩,秦顺儿,送侧福晋李氏回她的沁芳院,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的吩咐下去,没爷的允许,沁芳院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许私自出院儿!”
原来是李氏啊,雍正的齐妃李氏,貌美如花的李氏,我苦笑了一下,其实我倒是很想去看看历史上传说这个很美的女人到底有多美。
接着就听到高若庸的声音:“爷,奴才把段太医请来了。”
和一个陌生的男
15、血气之瘿 。。。
声:“微臣给雍贝勒请安,雍贝勒吉祥。”
胤禛低低的“嗯”了一声,严厉的声音又响起:“李氏,你难道要爷亲自请你走吗?”
接着听李氏委屈的说:“妾身知错,妾身告退。”然后是花盆顶儿咯嗒咯嗒远去的声音。
等花盆底儿的声音彻底消失,才有了推门进来的声音,是胤禛:“段太医,还望您尽力诊断。”
陌生的段太医的声音:“四爷哪的话,跟微臣不必见外,想必是个重要的人物吧,不然四爷也不至于这个时辰寻了段某来。”
胤禛说:“这个放心,今儿个晚上,来的人,不是段太医,高若庸,听到了?”
“奴才省得”高若庸的声音,段太医接着说:“微臣必会尽力,四爷放心。”
接着有脚步声似是绕过床前放置的屏风,段世臣的声音透着惊诧:“是个女子?微臣这样诊治无碍吗?”
胤禛清冷的声音:“无妨,她先前伤了胸口,怕是不好诊治,这样诊治起来确切些。”
段太医就坐下来为我把脉,半晌,眉头轻轻的皱起, 本来如常的面色却微微变得紧张起来,按着我腕子把脉的手也有些轻微的颤抖。
他似是有话想问,我看着他如坐针毡的表情,好笑的望着他,就等他问话,可是他哆嗦了半天嘴唇最终于出声问我:“敢问姑娘会否感觉胸闷气短?”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感受了一下,对他点点头。
段太医收回替我把脉的手的时候,一直在用一种揉和了惊诧,疑惑的异常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大约是发现了段太医的异常,胤禛的声音响起:“段太医,是何病症?”
那段世臣蹙眉思考了半天,道:“微臣仍无法确诊,只是答应四爷必会尽力,现在只能告知四爷段某的猜测。”
胤禛马上说:“讲!”
段世臣接着说:“这位姑娘,依脉象单纯看来,是有心血淤积的现象,但是,主脉象之后,仍有一脉虚悬若丝,时有时无,随着心脏律动而动,奴才早年拜崔默庵'注1'门下学医,听先师讲过一种瘿症,多长于脖颈之处,也有极少罕见的瘿症长于身体内部……”
段世臣的话还没说完,却被胤禛打断:“瘿症?从前怎没听过,具体是怎样的症状?”
段世臣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道:“四爷,据微臣所知,瘿症也分为石瘿,肉瘿,筋瘿,血瘿,气瘿等,血瘿若长于身体内部,则脉象是为虚悬若丝,时有时无,随着心脏律动而动,而姑娘如今又觉得胸闷气短,微臣想,这当是……”“当是什么?”胤禛的眸子一直紧紧的盯着满头虚汗的段世臣,“是血气合于一瘿之症。”
“血气之瘿?
15、血气之瘿 。。。
”胤禛的眉头紧紧的锁着,看了我一眼,紧紧的抿着嘴唇,接着问:“可有救治良方?”
段世臣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答:“请四爷恕微臣医术不精,血瘿长于体内本已是极为罕见的病症,先师在世时也没能觅得良方根治,如今是血气之瘿,以微臣之力断然无法根治,只能以药石之法,压制姑娘体内的血气之瘿,倘若姑娘能切记切莫忧思过甚,宽心得宜,只要瘿症不再大肆发作,便无大碍。”
胤禛听到他说‘切莫忧思过甚’这几字时,蹙着眉头一直看着我,仿佛想要知道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得对他笑笑,他的眉头却蹙的更紧了。
“如此,便有劳段太医开方,秦顺儿,跟着段太医取药熬了送来,高若庸,送段太医回府。”
高若庸和秦顺儿应了,随着段世臣出去了。
注1:崔默庵是清朝康熙年间的神医,到底有多神,杏林的朋友们可能清楚,不过历史太过久远,野史也难得考量。
另外,某心在这里把瘿症略有夸张,但是也没夸张到太过失真,本来嘛,穿越小说,一切皆有可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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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欲与君相知 。。。
一直躺着,胸口的揪痛慢慢的褪去了,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想是参汤发挥了些作用吧,我正想起身去倒点水喝,脚刚碰到地板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却看到胤禛将段世臣送至房门刚折回来,站在屏风旁边皱着眉头看我。
“没听到医嘱吗?作甚又起来!”我听到‘作甚’两个字总是没来由的觉得好笑,正咧着嘴就想笑,却看到胤禛似是有些发怒的表情,便只好忍住了笑意。
“我渴了,想喝点水。”
胤禛听到,便转身绕过屏风,去屏风那边倒了杯水递给我,我想接过来喝了,他却不肯松手,依旧蹙着眉头盯着我,我只好就着他的手把水喝完,便轻轻的笑了,“我没事儿……”
“躺下!”我们两个同时出声,还挺有默契的,想着我又笑了。
他依旧蹙眉,“爷的府里不养闲人,赶紧养好伤给爷办差!”
说完,把手里的杯子放在窗边的条桌上,转身就出去了。
我苦笑……看着胤禛的背影想,他果然是个小气的人……
揪痛的感觉已经全然不见,四肢也觉得有力多了,听见有人敲敲门,便道:“请进吧。”
坐在床边透过屏风看过去,是秦顺儿进来了,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了碗药和一盘儿精致的果子,“曦云姑娘,爷吩咐奴才给您端药过来了,嘱咐您趁热喝了,不用逞强,觉得药苦就把这些果子用了甜甜嘴儿。”
他还真的和喝完药一定要吃点东西甜嘴儿这个观念犟上了,无奈的笑,端过碗一口气喝下药,取了个果子吃下去,好让秦顺儿转告那个雕塑,安心了事。
秦顺儿接过碗,又说:“曦云姑娘,书房是府里的重地,再没旁的丫头伺候,姑娘若有事儿,便吩咐了奴才去办吧,这也是爷的意思,今儿个晚上,姑娘就在这里歇了吧,若没有旁的事儿,奴才先告退了。”我笑着对他点头,他也对我笑笑,便转身处去了。
我绕过屏风,发现原来这就是一间书房,宽敞的屋子里三面都是连到屋顶的巨大书架。
架子上的格子都有藏蓝色的织锦盖着,我凑过去仔细看看,每个织锦的右下脚,都贴了小纸条上面注明了这个格子里放着的书籍,拿出几本瞧了瞧又放回去。
发现胤禛有很多佛学典籍,也有很多史书,还有不少的曲谱和诗词书籍,原来他还是一个文人雅士呢。
想着又走到桌边儿,看到上面放了一个册子,却没注书名,翻开来看,满目是飘逸空灵,风华自足的行草书,想到从前在故宫看到胤禛亲笔批复的折子,字体就流露着飘逸空灵,风华自足的韵味,想是因为他好好的临摹过董其昌'注1'的字体吧。
再细看内
16、我欲与君相知 。。。
容,整本书都是未署名的诗,细细的看了第一页的诗,是首题目为《雨窗》的诗:“茅檐飞细雨,爽气乍侵人。移塌临窗坐,诗怀自觉新。”是谁的诗呢?
再看第二页的诗:《宫中直宿作》“宝殿烛辉煌,承恩宿未央。御炉香不烬,宫漏滴初长。阶砌移花影,罘罳透月光。太平无一事,常愿奉君王。”'注2'
看来应该是胤禛自己作的诗,第二首,该是他什么时候住在宫里的时候作的吧,‘常愿奉君王’还真是个孝顺的儿子呢,只是他现在也应当想不到,他便是日后那位后继之君。
合上书,抬头看到窗外皎好的月光,便走出门去,在院子里的小桌边坐下,用手支着头瞧着那月亮,心想现在真的是‘头顶皓明月,天涯不共时’了。
和300年后的爸妈,怎么着也看不到同一个月亮,头顶同一片蓝天了。想着觉得心里有点难过,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轻轻的唱起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唱完,却不经意的,泪水划过了脸颊,难道我真的回不去了吗?
嘴角噙过一抹苦涩的笑意,突然惊觉身旁有个人影,忙去擦泪水,抬头看,胤禛的黑眸正泛着幽幽的光芒盯着我,忙乱中扯出一个笑容:“四爷还没睡吗?”
他清冷的声音:“爷只是出来看看,谁扰了爷读书的雅兴。”
老是雕塑脸,我撇撇嘴,道:“曦云不知四爷还在这里,不想却扰了四爷的雅兴,是曦云的错。”
胤禛没搭理我,顾自也坐下,垂眼看着前边儿不大的人工湖,半晌,说:“你想家?”
我诧异,他真的一下便能看透我的心事,说:“四爷怎会这样问?”
他说:“先前在江宁曹府的时候,那句复写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是记起了从前,让你想家?”
是从没忘过从前!可是我能告诉你,我来自300年前吗?便只好摇摇头说:“曦云不记得,只是心里所想,便有所体现罢了。”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柔软:“所以,这便是你忧思过甚的原因?”
啊?这也能联想到忧思过甚?但是怕这个多疑的雕塑又怀疑我是奸细,只好点点头道:“每次想到这儿,心里就莫名其妙的难受。”
他没有接话,我抿抿嘴,想了想,接着说:“四爷,曦云知道自己身份不明,但是曦云绝对不是有意为此,也绝不会对四爷不忠,所以……”
咬了下嘴唇,还是决定说完,语气里也带了一丝坚定:“所
16、我欲与君相知 。。。
以,请四爷不要赶曦云走!”
“爷说过既然当初做了决定,便是跟着爷的去处去,爷的府里,也只有进没有出,莫要忘了爷说过的话。”
听闻,我抬头去看他,却撞进了一个温柔的笑靥里。
胤禛他,正在月的清辉下,温柔如水的笑着。我觉得有些恍惚,却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清冷完美的雕塑脸,我却笑了,眼底也蕴满笑意。
他那转瞬即逝的笑靥,却成了我的心障,被羁绊住,离不开,无法离开,也不想离开。
他的那些清冷,真的是他孤寂的面具吗?他的孤寂,怎会让我这样心生羁绊?
我久久的注视着他,心底那抹宁静在升腾。我想要……想要更加……更加了解他,懂得他。
他忽地又开口:“身子受用些了?”我点点头,他又说:“刚刚受用些也要好好将养着,别旁的又给爷生岔子添乱。赶紧回屋子里去!”
我咬着嘴唇,笑着看他,难道冷言冷语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吗?
那他的那些福晋们可是遭罪了,‘福晋们’,想到这个词,突然想起李氏那娇媚柔软的声音,微微蹙了下眉,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福了福身,朝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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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翩跹相知原早至 。。。
翌日一早,胤禛就入宫去复命早朝,等我醒来的时候,阳光正斜斜的透过窗子打在天青色的纱帐上,纱帐泛着幽幽的光辉。
起身披了袍子,准备出去打点水洗洗脸,刚拉开房门,便看见高若庸领着秦顺儿在门后候着,我吃了一惊,秦顺儿在这儿见怪不怪了,怎么高若庸也在这儿?
看着高若庸的一脸菜色,我赶紧福了福身,却惊觉自己只穿着中衣披了袍子,看到高若庸菜色的脸有些发红的尴尬神情,赶忙退回房里关上门。
只听高若庸在外面清了下嗓子说:“曦云姑娘,爷吩咐奴才在这儿候着姑娘醒来,伺候姑娘起身,奴才着秦顺儿给姑娘送来了早膳,姑娘换过衣服,洗漱完毕,便用了早膳罢,用完早膳,奴才带您去给您安置的房间。”
我赶紧应了,换了衣服,用血红珠子的发簪随意绾了头发,拉开房门重新给高若庸福了福身以表歉意,“奴才寿薄,受不起姑娘的礼。”高若庸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和善。
我抿了抿嘴,有些尴尬,却听他接着说:“李栓儿,把水端过来。秦顺儿,伺候姑娘洗漱完用膳食儿吧,姑娘,奴才待您用过早膳再带您去看房间,奴才还有着爷吩咐的旁的事儿,先告退了。”
说着迅速离开了,我诧异他那么不想和我呆在一个地方吗?似乎看我一眼都是多余的,那么讨厌我的存在,难道是觉得我是吃白食儿的?郁闷!
“曦云姑娘,高管家就是这样犟儿的脾气,您别在意,奴才伺候您洗漱吧,一会儿早膳该凉了。”
秦顺儿对我说,嘴角带着笑容,我撇撇嘴也对他笑了笑,点头应了。说:“顺儿,你别老在我跟前奴才,奴才的叫自个儿了,我听了也要不受用了!”
秦顺儿边从李栓儿手里接过盆子端进屋子,边笑着对我说:“姑娘,奴才谢您惦念着,可奴才就这样的命,奴才习惯了,姑娘慢慢也就习惯了,不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