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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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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想到一向极宠爱自己的母亲知他要寻个他喜欢的平民女子,认门不当户不对,绝不同意,不愿帮忙,反命家仆将他强行带回去。
  谁料那温棠外表虽柔,骨子里却是极强的,令身边温秋阻拦,无论如何都只道母亲帮忙寻人才回去,惹得左相震怒,竟亲自跑来了这个山村。
  若刘贵能预知未来,说不定那时会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鼎力劝得温棠乖乖回去吧!
  那左相来的桥头村,所见第一人却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当时正挨家挨户询问黎风下落的刘贵。
  天知左相当时有多么震惊,她竟在一个小小山村看到一个比皇长女还要像皇长女的人!
  十七年前,在皇长女出生之时,皇后难产差点儿死去,是以产后一月才亲手抱了抱自己的女儿,谁知这一抱却是不对,皇后竟言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女儿。
  原来,生产之时,皇后虽疼得数次昏死过去,却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孩子后腰左侧有一块明显的胎记,可这孩子……
  虽有可能是生产时剧痛虚弱导致幻觉,皇上却是相信孩子父亲的感觉,也就迟迟不立太女。
  而此时……
  左相看了刘贵的后腰,知不是巧合。
  真正的皇长女,竟不知为何流落乡村。
  左相斟酌,甚至把自己的儿子放在了一边。
  论学识才干文韬武略,这乡村女子大概都是比不过皇宫中的那个皇长女的,可无奈陛下只认亲生,迟迟不立帝储毕竟不是办法,何况……
  旁人不知,她却是知得明白,陛下身体每况愈下,御医言早已病入膏盲,撑不过一年。
  于是……
  元治十六年,陛下寻回流落民间的亲女,同年立储,赐名秦昭。
  元治十八年,帝崩,太女继位。
  “哇!”
  空气忽然有些沉重,床边坐着的小女孩竟忍不住大哭出来,刘嫣然慌忙抱着哄起来。
  “说了也不知道你们可信,原本读书是想一举考个功名,做个达官贵人。
  结果看着刘贵做了达官贵人里最高的皇帝,明知朋友的苦衷,还得不得已要下令杖责,反倒没在村子里待得舒服……忽然,就很想平平常常在村里当个教书的,好好把孩子养大了,然后教她,平平常常回家种田的才是真的啊!”
  刘墨卿听着孩子的哭声,忽然道。
  “信。”
  肖宁垂下首,忽然又抬头狠皱着眉,
  “我说!你们都干嘛这么严肃,无不无聊?都说……”
  “皇后殿下。”
  一个小童匆匆奔来打断,“有宫内女官求见。”
  “让她进来吧!”
  肖宁不满,“正说兴头儿上呢!”
  “殿下,将军,已找到将军大人的妻主了。”
  “前日方迁入左相府。”
  “什么?!”
  “你,你做什么?昨日刚捱得一百军棍,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肖宁一把将不顾伤处剧痛挣扎着要起身的男人,按耐住自己也真的很想去看看那丫头的心情,心中忿忿那传令的真是不长眼睛。
  “我去看看,若真是她,大不了给你带过来!”
  “不可!”男子一急,忙高声开口,遂又低下来,
  “若是……她不愿看见我……”
  不顾众人阻拦,男子猛地撑身而起,“备马。”
  “Shit!你骑什么马啊!”
  ————————————————————————————————
  黎风发誓,自己真的是狠狠地练厚了自己的脸皮才跑去和温棠要求换一间客房的。
  主要是……原本的那个房间……未必离他的太近了吧!
  一墙之隔,她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嗯……果然像这样偏僻还带个小花园的地方最好了……
  黎风下意识地忽视掉了温棠极受伤极复杂的目光极温秋想要杀了自己泄愤的眼神。
  可能,住在别人家还任性是她的不对,可是,她是不是反而赚到了?
  黎风盯着番强而过的那个女尊没见过的阳刚系美男子,忽然想。
  黎书远远见着左相府将近,翻身下马,望向身后的肖宁,
  “我想,偷偷地进去看看……她可能不想看见我……”
  “……她不会的,相信我。”
  他听他的话了吗?肖宁一脸隐忍地看着已经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悄悄番强而过的男人。
  算了,理解他。自己不会武功,正门进去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果然还是先离开的好。
  “嗯……嗯……”
  臀腿伤处方受马背上的颠簸摩擦,又得番强牵动所,所带来的剧痛不亚于正在受刑时所受。翻下墙壁的男子咬牙生生忍下,扶墙起身,自认达官贵人府中这样偏僻的地方多是供主人散心用的,少有闲人,却未曾想……
  娇小的少女立在那儿,小脸儿映了亭中的栀子花,未束的长发随着风微微招摇,玉玉亭亭的,比冬日的阳光都要明净得多。
  那一瞬间,男人仿若回到了从前。
  ……你,你过得,还好?
  男子嘴唇轻轻翕动着,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
  他见面前这女孩儿惊讶,这女孩儿皱眉,脑中便顺着全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了……
  ……你……还是那么年轻啊……
  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你别走了……好不好……
  ……好不好……
  黎风看着面前的男人,凭她多年学医的经验,他大概是因为身上有什么伤,脸白得没有血色,未曾想见了她竟意外地稍稍红润了起来。
  黎风皱眉,番强进来的人物,还受了伤,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好鸟啊……
  可是,黎风摸了摸袖子,诧异起来,分明身上什么药都没带,看到了这个貌似,好吧,极似危险分子的人,为什么,她一点儿都不紧张?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动作,这男人,说不定也不是很危险吧……
  叹了口气,危机解除,医者天性便不自觉地显露了出来,
  “我说,我不伤害你,并给你治伤,麻烦你也不要动我可以吗?”
  语气平淡地轻轻交涉,少女在心中认真盘算起来。
  若是他不同意,她也不多损失什么,该死还是会死。
  可是,如果他同意了,那么就算他中途反悔,她还是有后招儿的,她对自己的医术和毒术都充满了自信,亦药亦毒可以牵制他的东西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想遍了对方的反应,对方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没有思考没有斟酌也没有对她的条件不屑一顾,他就那么大睁双眼,呆呆地望着她,仅仅有的,便是震惊和满目的担忧。
  “你,怎么了?”男子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是无论如何都吸不进空气,“出了什么事?你哪里不舒服吗?”
  “……你……不记得我了吗?”
  几步上前,他似是想抓住她的手腕,大手却只是张合几下,终没敢碰上她。
  唔……黎风呆愣了一会儿。
  “嗯……就目前的形势看来,我可能是真的失忆了……你是我的什么人吗?”不是吧!她还勾搭过这么个大帅哥吗?
  “我是……”男子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住了嘴。
  三年了,一点儿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美……
  可是,他……
  男人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三年来握惯了兵器的手,厚厚的茧子连他自己都已经看不下去。
  他身上有很多伤疤,在军营中受的刑伤居多,一道一道的,比刀疤都要难看得多。
  她知道了,会嫌弃的吧……
  男子轻轻抬头,掩不住的眸光闪动。
  他最爱的,他的宝贝,他寻了三年的,他最爱的,一生,一辈子,最爱的,只爱的……
  就在他的面前啊……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我叫黎书……”
  “是书卷的书。”
  “……因为……有一个人……她曾经……教我……看书……学字……”
  少女抿抿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就悲伤了起来了。
  “你……没事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信任了他不是坏人,真的是自己的朋友。
  也许吧!
  “进来吧!”女孩儿指了指房门,“我给你伤药。”
  忽然想起这是女尊,他是个男人,自己这样……
  方要承诺自己是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却未曾想,男子毫无芥蒂地走了过去,有的只是伤痛带来的一瘸一拐罢了。
  更重要的是,就连她的相公温棠走进她的屋子,她都会有些心里不舒服的,可是这个男人进去……
  她看他真的是比温棠顺眼多了呢!
  暧昧之事
  初夏的阳光是极暖的,又没有热得过头,温度刚刚好。少女倚在门边,眯着眼,猫儿一般的惬意。
  当然,如果能忽视房间里那倒霉孩子……好吧,男人的话。
  屋中男人闷哼了一声,惹得她皱眉,心中狠狠一紧。
  他很疼吗?
  他会不会上药呀?
  黎风紧喘两口气,方略略平静下来,却忽然发现,方才,方才她听这男人痛哼的感觉,竟是,是不是,与那年,看着她二哥落下树摔断腿的感觉相同?
  若说相同,也不是完全相同,她宁愿现在在屋子里疼得忍不住出声的是自家二哥……
  呃……若是黎家二哥在场……怕是要狠狠地点一下这死丫头的头,然后叹一句“女大不中留”了吧!
  自己这是,心疼了吧!很心疼……
  黎风抿抿唇,下了结论。
  呃……真该死……分明是刚刚见面的人,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比二哥都重要了,真是的……
  黎风狠狠揉着太阳穴。
  她是见色起意了吗……
  眯了眯眼睛,制止了自己貌似是越来越不着调的想法,黎风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引向湛蓝的天空。
  淡定一点儿,受伤上药肯定会疼得,自己在这儿瞎操心个什么劲儿啊!
  “嗯!”屋中男人又哼出一声,然后是压制不住的呻吟。
  ……
  淡定!那是什么?黎风只觉得自己可怜的小心脏又被悬起来了。
  该死!他会不会上药,把自己弄得那么疼……
  秉持着医者父母心的初衷,认真地参考了柳下惠同学的做法,黎风小心地敲了敲门,
  “不介意的话,药,我可以给你上……”
  话一出口,黎风便有些后悔了,这是怎么听起来像是想要揩油想要揩油赤、裸裸地想要揩油啊……
  “那个!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的……哎呀……对不起打扰你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少女窘迫地低头,她在犯什么傻啊!男尊还好,跑女尊问一个男人可不可以给他上药……
  黎风叹气,本已做好了应对对方的恼羞成怒、置之不理或者戒备警惕什么的,谁知……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屋内人似乎是在开心,“没关系,我知道的。真的可以吗?嗯……多谢……”
  声音是暖暖的温柔。
  黎风忽然就放下心了,转身推门而入。
  男子身上盖了件薄毯,眼睛望着进门的她,眼睛亮闪闪的,让黎风忽的想起来某种很喜欢摇尾巴的生物……她蓦地就觉得,这个男人,仿佛是想,是很想看见她的。
  ……很奇怪,被陌生的男人这样看着,她却丝毫不觉尴尬……反而,似乎……是理所当然……
  ……奇怪了……黎风觉得自己太不正常,忙想着进入正轨,揉揉鼻子,道,
  “嗯,伤在哪儿?”
  对方见着她揉鼻子,忽然就泛起温和,或者,是宠溺的笑,张口方想答,却……蓦地红了脸,“……呃……嗯……在……在……是在……在……腿还有臀上……”
  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黎风的脸色,“抱歉,介意的话……我自己来就好了……”
  黎风嘴角轻轻一抽,介意倒是没有,只是……介不介意这种话难道不应该是她问的?这男人真的是出生女尊的吗?是不是……太洒脱了点儿?
  叹气称没有,黎风上前,掀开了男人身上的薄毯……
  ……黎风发誓,自己掀开的那一瞬间,真的是有一巴掌直接拍死这男人的冲动。
  貌似是棒疮的样子,打完当时伤口大概就是极狰狞的了,可这男人……他不好好养伤跑过来就算了!他是怎么过来的?!
  黎风发誓,他要是老老实实走过来,这伤处也绝对不会变成这样!他干什么,莫非是骑马来的吗?
  黎风望了一眼对方脱下的被血水浸透的下衣,又仔细地看了下已经接近血肉模糊的伤处,甚至没有感慨对方忍耐力真是强悍到了一定境界的时间了。
  他,他知不知道,她心痛的想哭?
  “你!”少女一咬嘴唇,伸手几巴掌狠狠拍到男人的头上,打过也不解气,又在对方的腰上用力掐了几下,见着男人瑟缩,忽然就缓过了神来。
  ……她,她做了什么啊……
  ……这……他……没生气吧……少女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经抽搐不能了,她这是怎么了啊?她又不认识他……好吧……刚认识……
  做好了承受男人的怒火或者是怪异眼神的准备,却未曾想对方只是趴在那儿诺诺地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你要继续打吗?我,我忍得的。”
  黎风低头,自己果然是老了吗……为什么跟不上他的思路……
  “算了……我给你上药。”
  烧了热水端进来,黎风对着那伤口,只觉自己从未如此小心翼翼过。
  而就是这样,男人的呼吸还是忍不住变得深长,却没有再出声音。
  黎风总觉得他这是因为怕自己心疼。皱眉,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
  好容易处理完伤口,黎风觉得自己累得只有坐在床边喘气儿的功夫了。
  旁边趴着的男人心疼和歉意也不知是哪个占了上风。
  “我给你梳梳头可好?”男人望着少女披散的头发,轻轻道。
  “老实趴着,得瑟什么?”少女仍气着男人的呢,没好气道。
  男人登时老实了,比什么都乖。
  说起头发啊……少女瞅了瞅自己的头发,轻轻叹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就是对这个世界的发式无能,梳个能见得人的头发要磨蹭一个多小时,活动得稍微剧烈一点儿毫无疑问会散……
  温棠倒是很想帮她束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应该就是自己的相公了吧——毕竟是女尊,这种东西不会被乱认才对的——可是他就是进一下自己的房间,自己都会浑身不舒服的,别说这种亲密的动作……
  “那个……时间不会太久,只要跪起来就可以了……我可以梳的……”
  仿佛是看到了她那一点儿小小的动摇,男子又小心开口道,眼睛瞄着他,大有你一生气我马上认错的架势。
  黎风是真的不想的,可是会笑出来不是她的错啊……
  “好吧……”
  看了看对方,跪在床上一会儿应该也没什么,她小心地扶起床上的男人。
  男子的手轻轻穿过纯黑的发,极熟练地,像是,千百遍的,梳过少女的头发。纵使不是真的梳过,至少,也是在脑中,千百遍的……梳理过……
  少女真的是很想赞叹一句的,女尊就是女尊吗……好巧的手啊……
  小孩子似的重重晃了晃头,被束得很好的头发没有早已习惯的渐渐松散的感觉,黎风笑得很开心。
  男人低头,轻轻拢了少女额前的发。
  “呐,黎书。”
  少女抬头,眸光轻闪,惊得男子忙将手缩了回去,
  “你真的,只是我普通的朋友吗?”
  ……
  “是真的。很普通的。”
  飞鸽传书通知了自己的同伴后,黎书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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