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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门把狼狗放出来。
雷欧连夜带着人回了百乐门,顺带把在门外鬼鬼祟祟在视察情况的三个人也一起抓了丢进小黑屋了,关着门的小黑仓库,狗叫了一晚。
不过因为是密封的,离白兰庄园有一段距离,并没有影响到主楼那边。
至于唐聿听到的动静,那是雷欧在给陆南萱和叶晨澍汇报新的情况。
雷欧走后不久,外面似乎安静了下来,隔壁陆南萱的房间似乎也没什么动静,唐聿心生疑惑,便撑着自己出了房间下了楼。
富丽堂皇的大厅静悄悄的,不过灯火通明,因为是午夜的缘故,连霖叔忙完之后都去休息了,今晚的许曼君早早地就休息了,雷打不动地在自己房间休息,丝毫没有被打扰,
却不见陆南萱和叶晨澍两人。
陆南萱毫无睡意,雷欧走后她就和叶晨澍走到了后花园的长亭处坐。
白兰庄园后花园的长亭是一个室内的小房子,是之前那个白兰夫人为了在夏夜欣赏星星让白兰先生修建的,为了能看到夏夜的天空,小长亭的屋顶是露天的,所以待在里面还是有些冷。
叶晨澍觉得自己是舍命陪君子,大晚上的还是大冷天的不睡觉跑出来后花园闲坐,简直是世界上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只是,让陆南萱自己一个人出来她总归是不放心,尽管后者完全具有自保能力。
她为了让亭子里暖起来,特意跑去了不远处的厨房,抱来了一堆柴火,和陆南萱一起围着火堆聊起了天。
而受了伤不知死的唐聿误打误撞竟然也来到了后花园去,看到两个脑子不正常的女人大晚上不去房间睡觉,而是在户外围着火堆聊天,唐聿觉得自己肯定是在梦游。
可以说,叶晨澍和陆南萱两个女子刷新了他对于女子的看法,原来女子不仅仅有温柔如水,一如百乐门的舞女个歌女那般;也不仅仅有温柔贤惠,一如他的母亲唐夫人还有一些世家的夫人那般;还有像是聂筱雨那般俏皮的,像陆南萱这般比男子还要复杂,像叶晨澍这般野蛮得无理由的女子……
可叹他的阅历太少,见识太少,目光太短浅。
唐聿不敢再往前一步,冬天的寒夜的确冷得可以,他这个向来身强力壮的人因为受了伤,体力大不如平日了,而且还撑着自己走了那么远的路。
只是,还没转身,就听到叶晨澍问了一句,“小萱,雷蒙有没有找到你弟弟的线索?”
要说唐聿对陆南萱的为人还有性格好奇的话,他对陆南萱的身世更是好奇得不得了,当初撒网让人查陆南萱以前在港市是怎样的,可是港市那边根本就摸不到一点儿线索,得到的消息全是完美得让人不敢相信。
一个人的经历有时候真的可以透过她表现出的性格还有言行举止猜出一些所谓的端倪,陆南萱却总是让人猜不透,没人知道她想干什么,也没人知道她在上海为了什么,想得到什么。
单单是汉斯公爵侄女这个尊贵的身份就已经让她比其他的千金小姐要让人高看一眼了,而且,汉斯公爵有身份有地位有钱,给她找的丈夫肯定也不会差。
所以,以他唐聿五岁就知道的真理分析,陆南萱,身为汉斯公爵的侄女,唐聿真的认为她肯定不仅仅是过来上海滩这个纸醉金迷鱼龙混杂的地方经商来了,有点脑子的人也知道她不简单,肯定另有目的。
好奇是好奇,可是查不出来为什么也没有办法,现在嘛,似乎有端倪了。
唐聿放轻了脚步,往长亭走近了几步,算得上是警惕的叶晨澍和陆南萱在自家的亭子里可谓是降低了警觉性,而且一直看着在燃烧的柴火,就没发觉唐聿的靠近。
唐聿承认自己这行为非君子所为,可他却觉得这偷听会是很有价值的一次偷听,人啊,总要学会变通一下。
就这样,唐聿把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了。
叶晨澍问了那句什么弟弟之后,亭子内沉默了半分钟,他才听到陆南萱带着难过的声音回了一句,“没有消息,雷蒙前两个月都跑到当初我们家下人的老家去打探消息了,可是找不到那个人,听说她一直都没有回去,家里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陆南萱看着熊熊燃烧的柴堆,不禁发怔,如果,她永远找不到弟弟,又找不到当初害了父母的其他人,那她回来上海干什么?
时间越久远,任何事情查起来就会变得越困难,就像那枚龙之戒。
她背负着龙之戒神秘的秘密,可是却不知道那枚有着古老花纹的戒指到底起着什么作用,也更不知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不能揭开谜底,如若不能,是不是真的要让苏家数百年的秘密随着时间而长埋于地下了。
总而言之,她很彷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和别人说,甚至是苏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了也只是多了一个人忧愁而已。
“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巡捕房的资料室找资料。只是,舅舅和舅母当年在海上遇害的档案似乎没有过多的存档。当然了,也许当年那件事是在公共租界的巡捕房办理的存档,我只能是让我同学能不能帮忙找找看了,估计,机会很渺茫。”
陆南萱抬起眼睛,有些惊讶,她完全不知道叶晨澍天天拿着资料看啊看的原来是为了自己的事情,顿时眼睛有点热,心里也暖暖的,她明白,这就是亲人的力量。
不过,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两个带着真挚感情的字,‘谢谢’。
“我们两姐妹哪用谢字,对你有帮助就好。只是,我却是在无意中发现你弟弟,额,也就是我表弟啦,当初苏家是报了案的,巡捕房有存档。”
叶晨澍有些不熟悉这个称呼,毕竟以前她除了家里的两个哥哥姐姐之外,她母亲苏苑娘家也没什么亲戚了,现在突然多了一个表姐和还没找到的表弟,她欢喜的同时还是有点改不过口。
因而,她从来不叫陆南萱是表妹,亲切之余却是很奇怪。
“存档?呵呵,肯定是苏南元和苏南禹怕旁人说闲话,才在子熙被丢弃之后假惺惺去巡捕房报了案,不过没良心的人做再多也是门面上的事情,他们的心是黑的是毒的。”
亭子外的唐聿听到这里的时候,眉头狠狠地皱起,他觉得自己是忽略了什么信息,或者说,他听到苏南禹和苏南元两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就自然而然想起了当年认识的一个小伙伴苏梓煊。
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记得那个小公主一样被聂司原护着宠着的苏梓煊,那时候的苏梓煊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坯子,说话做事小声小气的,典型的千金小姐,可是他可记得在聂司原面前,苏梓煊却不是那般模样的。
一百一十九、知晓一切
小时候的苏梓煊,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无论是从性格上还是从言行举止上算来,她俨然就是那时候千金大小姐的规范性人物。
不要看她小,她懂得多又聪明,只是每次在聂司原面前,她铁定会变成缠人缠得要命的和其他小女孩无异的人。
唐聿是在学堂的时候就认识了韩奇川和聂司原,唐聿自小就很傲娇,在学堂也是个小霸王,因为他小时候长得很像女孩子,免不了被人嘲笑,认识聂司原之后很顺其自然地就认识了苏梓煊。
唐聿和韩奇川几个小伙子其实也算是早熟,看着粘人的苏梓煊,就曾经调侃让聂司原直接就把苏梓煊拎回家当小童养媳算了,朝夕相对简直就是异常简单的事情。
岁月在潮流中改变一切。
后来,才过了几年,两人被调侃的娃娃亲没着落,苏梓煊却在海上失去了踪影,据说是被海盗截杀,船上的人无一幸免,得知这个沉重的消息,没人张嘴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聿还记得,聂司原那时候只有十多岁,受了这么一个打击,身体和精神上都受不住,病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再之后,唐聿都忘记具体是怎么样了。
反正聂司原直到现在都固定时间去那个圣心大教堂,去福音堂,这个习惯延续了十几年,万一要出差,就到时候再补回来。
唐聿和韩奇川两只当然不敢再次,也不敢问,有些事情问出口反而会勾起那些深埋心底的伤心事。
可是,想到当初报纸上那张充满了某些意味的照片,唐聿想的是聂司原和陆南萱两个人貌似也是有些暧昧不明啊!
站在寒风中的唐聿也顾不得自己受伤了在外面久待寒气入体会加重伤势,他心中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却看似在情理之中的大胆猜想:陆南萱是苏梓煊,苏梓煊没死,而且改名换姓回了大上海,目的还是为了查找当年的幕后黑手是谁,寻找她那个失踪多年的弟弟。
还未待他深入猜测思考,亭子中的两个人继续话谈,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小萱,唉,那些人是坏,可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也别太揪心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将他们绳之于法,帮舅舅和舅母他们报仇雪恨的,当然,还要找回你的弟弟,额,我的小表弟。”
唐聿耳朵动了动,‘舅舅’?‘舅母’?还有表弟?难不成叶晨澍和陆南萱,不,可能是苏梓煊,两人有什么干系?
这一连串的冲击让他脑子一下子还真是转不过来,毕竟在此之前他压根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些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又时隔多年的事情上。
“我没事,只希望这件事过后,大上海能平静些,不然可能我们自己还保不住自己,更别谈要做别的事情了。对了,刚刚你说当年苏家在巡捕房报案有存档,既然报了案,巡捕房说不定会例行公事探查一番,档案中有没有提到什么?”
唐聿小心地把身子往前移了移,伸长耳朵听,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老古董礼节他向来也不大计较,现在查清陆南萱到底是什么人,和叶晨澍有什么关系才是重中之重,他也饿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说他做人也没那么多规矩。
但听到叶晨澍好像拍了哪里一下,大声喊了一句,“对哦,你不说我还差点被这些话题跳过了。我还真是找到了一些相关的消息,档案记载的时间,大概是你出事的一两个月内吧。苏家是一个一直照顾你弟弟的老仆人,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带着你年幼的弟弟出了门就再也没回来。大街上当时的确有目击证人,可是当时你弟弟不哭不闹的,人家也当是大户人家的佣人带着孩子出来买吃的。之后,巡捕房的人找了几个月,也没找到那个老仆人和你的弟弟,那件事就这样搁下了,苏南元两兄弟也名正言顺地继承了你父母的产业。”
叶晨澍说的这些,陆南萱大概也是知道的。
她当年被汉斯公爵救起,可是因为年纪小,在海水里缺氧的时间长,救过来之后身体很是虚弱,躺了大概两个月的时间身体情况才有点儿起色,脑子也算是清醒也更是能说话了。
知道距离那件事的发生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陆南萱当时急得脸色更加发白,马上哀求汉斯公爵派人去接她弟弟苏子熙,可终究还是迟了。
派去的人回来说苏家的小少爷已经失踪了,对外是说一个老仆人把他拐卖了,汉斯公爵的人也不是什么无用之辈,便直接把自己了解到的真实情况说了,包括苏家那时候的情况。
那时候,苏家乱成了一团,苏南元和苏南禹两兄弟想趁机就把产业给瓜分了,两个人忙得昏天暗地的打点关系,表面上是找关系查她的父母在哪里失踪了,实际上是在给自己铺路。
可是有野心又狠心的两兄弟没想过要放过她的弟弟,因为只要她弟弟在一天,他们就无法名正言顺地继承苏家的产业,所以,也就有了他被仆人遗弃的那件事。
但也是通过那件事,她和姑姑陆樱相认,想起了以前,陆南萱微微失了神。
“哎,你先别走神,我还没说完呢。”
自打认识陆南萱以来,叶晨澍就知道她有这么一个习惯,不管何时何地,她愿意神游就神游。
“这还不是我说的重点,重点是我记得前不久有一个棚户区独自居住的老婆子也叫这个名字。可惜她染了病死了,当时是我手下给我报的消息,做探长经手的案子千千万万,可是那个名字我倒是记住了。我看到档案时想起了前不久的事情,当真和那个当年据说是拐卖了扔了你弟弟的老婆子的名字是一样的,叫做张翠花,哦,年龄也对号。我就怀疑,那个人是不是当年那个人,当然,也许没那么巧合,人有重名太正常了。可是请注意:当年档案上写着那个仆人脸上有块红色胎记,我手下给我报的案子,死的那个人也是一样的。”
陆南萱蓦然睁大眼,盯着还在喋喋不休地叶晨澍,屏住呼吸颤抖着声音问:“晨澍姐,真的吗?雷蒙往乡下跑,就想找出那个人,可是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张老婆子,那可怎么办,我还怎么找他,消息都断了。”
叶晨澍愣住了,她没想到这点,看到就要哭出来的陆南萱,她也慌了,赶紧低声安慰她。
陆南萱什么时候不是板着冰冷的脸的,哭和伤心的表情至少她还从未看见过,只是现在,她通过眼前的这堆燃烧着的柴火,清楚地看到了陆南萱眼泪就要溢出来的眼眶。
此事出乎叶晨澍的意料,亭子外的唐聿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亭子中就没了声音,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的声音倒是仍然清晰可闻。
就在唐聿思考着要不要再走近几步去看看什么是什么情况之时,叶晨澍挽着陆南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他也忘记了躲闪,三人,六目相对,唐聿这回知道自己是躲无可躲了。
仍然开着闪亮水晶灯的大厅,唐聿被叶晨澍扔了一张厚毯子披在身上,因为寒冷此时正在簌簌发抖,而且还得接受叶晨澍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以及陆南萱若有所思的注视。
“唐大少爷,唐大少主,你说你是发哪门子的疯,大寒夜的你不要命地跑出去可以早说你不想活了不是更好!这样一来,曼君姐也不用那么费心地照顾你,我们也不用冒着被唐谆‘围剿’的危险坑了他那群手下。”
叶晨澍拧眉叉腰居高临下死死盯着唐聿,骂!
在外面冷得太久了,唐聿现在倒是觉得自己太蠢太大意了,早知道该披张毯子出去,可是却不后悔出去,更是很庆幸自己出去了,还听到了陆南萱和叶晨澍两人的谈话和秘密。
听到叶晨澍的话,唐聿自认为自己还是不要狡辩的好,万一自己反驳,这两个女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给撕了。
叶晨澍皱眉,看着听了话没有半点要回呛为自己辩解的迹象,反而一个劲儿地抖,她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唐聿是因为害怕而颤抖,可也不想放过奚落他的机会。
“行了你!少在这里给我发抖装可怜,你既然那么爱冷,今晚在这客厅睡吧,明天也不要敷药了,等着唐谆来毙了你。”
陆南萱抬眼看了两人的互动,无奈,出声喊了一声叶晨澍让她别太语言过激,毕竟唐聿是病人,但她在心里打鼓,不知道唐聿刚刚有没有听到她和叶晨澍在亭子里说的话。
叶晨澍心不甘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看着唐聿,“这种人太没良心了,人家拼死拼活救他,他倒是反其道而行,偏偏要糟蹋自己和别人的心血。你想死就死吧,我要睡觉了,小萱,上去睡觉,让他在这里躺着死冷死!”
听到这么没心肝带着斗气的话,陆南萱很不厚道地偷笑了一下,唐聿也颇有些不满地抬头瞪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叶晨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