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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那个……”云翔往四周看了看,有些不放心崔氏并没有真的死心。
“无妨,你去吧。”云少卿看向不远处的一片花丛,眸光快速一沉,淡淡地说了一句,抬脚继续往前走。
“是!”身上奇痒难耐,又见王爷如此说,云翔应了一声,便快速跑开。
偷偷藏在花丛后面张望的崔氏见云翔终于被她用计支开了,心中一阵荡漾,让虞妈妈悄悄回去,自己快速小跑几步跟在了云少卿的身后。
“王爷……”崔氏娇媚地轻唤了一声,心中估摸着云少卿中的媚药应该开始发作了。
眸中快速划过一道杀气,云少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崔氏,“这么晚了,弟妹找本王有事?”
借着路边琉璃宫灯的亮光,崔氏清楚地看到云少卿俊美的脸上并没有因为中了媚药而出现的红晕,再听着云少卿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崔氏心中不由地开始有些紧张,但想着自己多年的心愿,想着她再迟疑他可能就会跟南宫未央破镜重圆,崔氏顿时便把心中的那一丝紧张抹去,她不相信云少卿没有中她的媚药,他只是现在还有理智在努力克制而已,他只需要自己再给他添上一把火!
如此一想,崔氏抬脚上前,却一个不稳,身体猛地往云少卿的身旁扑去,“啊……”崔氏觉得,她如此地投怀送抱定能勾起云少卿的浴火。
云少卿攥了攥拳头,很想一掌就劈了这个贱妇!但想着明月说留着她还有用处,现在杀了她还真是太便宜她了!随即身形一闪站到了一旁,冷冷地看着崔氏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不管有没有嫁进云王府,崔氏一直以来都是养尊处优,何时摔过跤?此时却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铺着鹅卵石的地上,顿时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王爷……”崔氏抬头看向一旁冷眼旁观的云少卿,一副楚楚可怜之相。
对于崔氏,云少卿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只是觉得甚是恶心,更是为少丰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感到不值。
“看在少丰的份上,本王这一次就饶了你。若有下一次,你会知道本王的手段!”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一道人影闪过,云少卿冷冷地说了句后甩袖而去。
看着云少卿决绝的背影,崔氏眼泪不停地在眼中打转,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哪里不好!
疼痛,羞辱,恼怒,充斥着崔氏脑中的每一根神经,恨恨地看着云少卿离去的方向,她并没有立即从地上爬起来。
“娘,你想让府里的下人们都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牧野的声音突然传进耳中,崔氏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旁。
短暂的错愕之后,崔氏挣扎地爬了起来,“牧野,你都看见了?”
云牧野并没有伸手扶崔氏,而是冷冷道;“娘,你这么做,只会让伯父离我们越来越远。你以为伯父这么多年真的对府里的事什么都不知道?娘,别傻了,这府里的事情没有能瞒过伯父的眼睛的。他只是懒得说不想说而已。娘,你今日的这番动作伯父早就看在眼里,你只是在自取其辱。”
云牧野的这一番话对崔氏来说远比她的一双玉手被蹭破皮来得心惊,顾不得疼痛,崔氏急忙抓住了云牧野的胳膊,“牧野,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娘,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去招惹伯父。”云牧野把崔氏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拨开,又道:“娘,你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你这孩子,竟然也有事瞒着娘了?”崔氏有些不满。
云牧野没有再理会崔氏,快速抬脚离开。
崔氏有些气恼,但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儿子真的长大了,他不但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反而可以成为自己的倚靠了。
如此一想,崔氏脑中快速转过弯。虽然做云少卿的女人是她多年的夙愿,但让牧野顺利成为云王府的世子爷才更为重要,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让云少卿离他们越来越远,连同牧野也给记恨上了,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至于南宫明月是不是云少卿和南宫未央的女儿,她是不是来让他们破镜重圆的,她还是暂且静观其变的好。即使她真的是云少卿的女儿,到时候她再想其他办法收拾她!她不相信她活了三十多年还斗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
云少卿回了院子,便直接进了书房。此时,坐在案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上跳跃的烛光,想到自己的侄子云牧野,云少卿剑眉不由地拧了拧。
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子,云少卿以前还是比较欣赏的,他也曾想让他继承云王府的一切,包括他的爵位。
为此,在云牧野成年之后,他把可以调动府里五千府兵的府兵令给了他,还曾许诺等他继承了他的王位,他就把云翼的令牌也给他。
云翼是云王府的先祖在跟着凤氏先帝打江山时创建的一支军队,虽然经过了一百多年的,人数也从原来的几万人消减到如今的几千人,但只有云少卿知道,这区区的几千人都是以一敌百的虎狼之众,拉出去绝对抵得上千军万马。
原本想着等牧野继承了他的王位他就去西平见未央,不管未央杀不杀他,他都不会回来,为此,他把云翼的事跟牧野提过。
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明月回来了,她要报仇,他自然要帮着他,那么云翼定然不能给牧野,而且府里的五千府兵在必要的时候也得交给明月调用,如此一来,牧野肯定会有想法。再加上崔氏和云飞燕都是他最亲的人,把他逼急了,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在云少卿的眼里,云牧野不像崔氏的八面玲珑恬不知耻,也不像云飞燕的骄纵任性,他更像少丰的内敛沉稳一心维护云王府的声誉。为此,对于这样的侄子,他自然不能像对待崔氏和云飞燕那般。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云少卿决定先看看云牧野会有什么动作再说。
……
云牧野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贴身侍卫冷言叫了进来,“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云翼现在的统领是谁?”
其实,不用他大伯跟他说,他爹爹在临终前就已经告诉了他云翼的事情。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得到了云翼就等于得到了云王府。
后来,他大伯跟他提了云翼,并许诺等他继承了他的王位,他就把云翼交给他。对于这些,他自然是高兴的。而且他当时认为反正云翼迟早都是他的,等他大伯给他时候他再去弄清楚它的一切也不迟。
但随着南宫明月的出现,再到他大伯亲自把她接进了府,他有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让他首先想到了云翼,他想提前牢牢把它抓在手里!到了那时,即便南宫明月是他大伯和南宫未央的女儿,他大伯把云王府给了她作为补偿,但没有云翼的云王府就是一个空壳子,而他依然是云王府真正的主人!
冷言快速单膝跪在了地上,抱拳道:“公子,属下失职,属下还没有打听出来。”
云牧野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摆了摆手,“起来吧。若是这么容易就让你打听出来,它就不是云翼了,恐怕早就被皇上给灭了。”
冷言站了起来,想了想,还是道:“公子,属下猜测云翼的统领可能是一名女子。”
“女人?”云牧野皱眉,“何以见得?”
“属下听云翼的一名小兵说,他曾见过他们的统领一次,他说他们的统领身材比较娇小,胸部比他的大,他还从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味。所以,属下大胆猜想她可能是名女子。”
云牧野知道若非必要,云翼的人从来都是化整为零,而且云翼的统领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来无影去无踪,即便是云翼的人也见不到他的真面目。
云翼的统领自然是他大伯最信任的人,他手上有半块玉牌作为统领的象征,云翼的人向来只认牌不认人。
为此,若想掌控云翼,就必须收服它的统领或直接拿到他的半块玉牌。
微微思索了一下,云牧野点了点头,“很有可能。那名小兵有没有说她身上的香味是哪种花的香味?”
“属下问了,但他说不清。”
“这样。你找个机会让他把每种花都闻一遍,一定要让他给我找出来到底是哪种花香。”
“是!”
“还有,让人盯紧了南宫明月的一举一动,随时来报我。”
“是。公子,那南宫姑娘这几日好像病了,都是足不出户。”
“这个我知道,但不可以掉以轻心。那南宫明月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一想到南宫明月不用刀都能把自己的妹妹吓个半死,云牧野知道南宫明月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
“是!”
……
自从那晚去了云王府之后,这两日楚思洛晚上一直难以入眠。每每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凤天澜坐在床边轻轻摸她脸的情形。她甚至还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手指上冰冷的温度。
在楚思洛的心中,二皇子凤天澜就是一朵高高飘在天上的云,只能为她所仰望。她只是一个身体不好的庶女,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他能有任何接触。
但很多事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他把她当成了南宫明月,还摸了她的脸,更是让她生出一丝念想。
楚思洛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此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若说她的心是一面湖,那凤天澜的手就是一颗石子,石子投进了湖里,湖面上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她想握住他的手。
想到这,楚思洛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原来她也有痴心妄想的时候。不论身份,就是身体,她和他也没有半点可能性。
楚思洛正胡思乱想着,这时就听见窗棂轻轻响了两声,挑开帐帘看去,就见一道人影映在窗纱上。
“洛儿,是我。”风弈染的声音响了起来。
“弈染哥哥,我已经睡下了,你回去吧。”楚思洛想到前两日风弈染送她百合花的事,心中猜想风弈染此时来应该是找她要答复的,但她这两日根本就没有想,更不知道如何答复他。
“那好,那你休息吧,明晚我再来找你。”风弈染深深看了窗户一眼,转身快速离开。
看着窗纱上的黑影快速消失不见,楚思洛不禁有些自责。他肯定是抱着希望来找她的,她却这样把他打发了,似乎有点过分。但她到底要不要答应他嫁给她,她真的没想好。
这一夜楚思洛睡得极不安稳,第二日起身梳洗之后,就见紫竹端了一只青花瓷碗走了进来。
楚思洛有些诧异,不禁问道:“紫竹,你手里端的是什么?”
“小姐,这可是顶级的血燕。风公子今日早晨天没亮就送了一盒给奴婢。风公子说小姐身子弱,要多补补,让奴婢每日早晚都给您做一碗。风公子还说,等这一盒吃完了,他还会再送一盒过来,让小姐千万不要省着舍不得吃。小姐,风公子想得可真周到。”说着,紫竹把碗放到了自家小姐的面前。
楚思洛虽然是定国公府的小姐,但并不得定国公喜爱,再加上自己不争不抢的性子,府里有什么好东西根本就论不到她。为此,长这么大,楚思洛根本就没有吃过燕窝,更不要说天天拿来补身子了。
看着碗里的燕窝,楚思洛知道这是风弈染对她的一片心意,爱情也好,亲情也罢,有什么比真心更为重要?
楚思洛拿起勺子在碗里轻轻搅了搅,抬眼看着紫竹问道:“紫竹,我若是嫁给弈染哥哥,你觉得如何?”
“啊?”紫竹吃了一惊,赶忙道:“小姐。风公子可是老爷的义子,您和风公子就是名义上的兄妹,您嫁给风公子,老爷能答应吗?”
楚思洛想了想,“弈染哥哥是爹的义子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应该不会闹得满城风雨。弈染哥哥说,他能说服爹爹答应,那他就应该有解决之道。”
“那就好。”紫竹放心了下来,这才道:“小姐,以奴婢看风公子容貌不俗,人品又好,再加上他对小姐这么上心,小姐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楚思洛笑了笑,“只要他带我是真心的就行,其他的,我并不在意。”
“小姐,这血燕可就代表着风公子对您的一片真心呀!您赶紧吃,等一下可要凉了。”紫竹笑,心里为自家小姐感到高兴。
这一日晚上,风弈染再次来到楚思洛的窗外,敲了敲窗户,“洛儿,是我。”
屋里虽然熄了灯,但楚思洛并没有睡下,而是坐在床沿上等着风弈染。见风弈染的身影映在窗纱上,楚思洛有些迟疑,但还是慢慢抬脚来到窗边,掀开了窗户,“弈染哥哥……”
“洛儿,你没睡下,在等我吗?”风弈染脸上带着柔柔的笑,轻声问道。
“嗯。”楚思洛有些羞涩,微微低下头。
“洛儿,你真美。”风弈染伸手把楚思洛的一缕碎发轻轻捋到她的耳后,又轻叹一句。
“你今晚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楚思洛闷闷地出声,心中并不是很喜欢听风弈染对她的赞美之词。
“当然不是。”风弈染笑,伸手握上了楚思洛手,一本正经道:“洛儿,愿意嫁给我吗?”
楚思洛急忙抽回了手,“你去跟爹爹提亲吧。”说着,楚思洛更是急忙合上了窗户。
风弈染勾了勾嘴角,“洛儿,你终于同意嫁给我了,我真开心!我明日就去跟义父提亲!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嗯。”
第二日,楚思洛不知道风弈染如何跟他爹爹说的,她只知道她爹爹同意了,而且把他们的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
楚思洛虽然有些吃惊从订婚到成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但她爹爹都同意了,她也不能说什么。
到了晚上,风弈染又来了,跟她说他要回家准备他们的婚礼,这一个月他们都不能见面,她自然没有意见,叮嘱他一切从简,自己也开始着手绣她的嫁衣。
然而楚思洛并不知道,嘴里说着回家准备婚礼的风弈染却连夜骑着马奔向了玄武山的方向。
……
整整走了十日,这一日天黑之前,夜凌云一行人终于到了寿城。
吃过晚饭,夜凌云低头看了看已经整整五天没有沐浴的自己,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想了想,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南宫明月道:“明月,我今晚想沐浴。”
南宫明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夜凌云眨了眨眼睛,“凌云,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惩罚’还有两天才期满,你想耍赖?”说着,南宫明月更是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二”。
夜凌云一把握住南宫明月的手,坐到了她的身旁,打着商量,“明月,这样吧。你让我今晚沐浴,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你看如何?”
“什么事都可以?”南宫明月顿时露出狐狸一般的笑。
自从被罚以来,夜凌云一直都知道明月最想知道的是什么,经过了这么多天,他也想清楚了,他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随即宠溺一笑,“什么都可以。”
南宫明月慢慢敛起了脸上的笑,轻声问道:“我想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也可以吗?”
看着明月小心翼翼的神色,夜凌云心猛地一疼,把明月搂在了怀里,“可以。等我沐浴后,我们躺在床上,我慢慢跟你说。”
“好。”
惊风四人见自家爷终于可以沐浴了,都不禁替自家爷松了口气,更是觉得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南宫姑娘,南宫姑娘这惩罚人的手段绝对是让人“终身难忘”!
半个时辰后,沐浴过后的夜凌云一身清爽,更是不觉感叹,原来这世上对自己的酷刑不是什么凌迟下油锅,而是不让他洗澡,这绝